前世徐孟州把她看得太简单,以为只不过是个娇纵不懂事,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小丫头罢了,向来没对她有多少提防,即使后来发现她有端倪,也觉得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不足以为患,所以一直没有拆穿。

唯一不甘心的是,她骗他也罢,一切都是假的也罢,竟然对他没有一丝情意。

五年夫妻,无数次的同床共枕,他以为他们夫妻心心相惜,也是后来才明白,他根本连她一片裙角都没沾上,更别提进入她的内心。

她就像是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始终没有露出真实面目,到现在,徐孟州还是头一次看她揭开面纱,瞥见她那娇艳绝色容貌的冰山一角。

男人一时心下狂跳,胸口处热流翻滚,竟莫名有些兴奋不已。

坦诚之后,今后她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这辈子,他会把她牢牢掌控,让她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徐孟州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缓缓退开,轻声说道:“今日给你机会,你既已选定,要做我徐家的人,今后不得再反悔,不管你盛家如何,你都不能再插手,你可下定决心了么?”

盛长乐若有所思。

盛家和皇室的养育之恩,上辈子她已经什么都还给他们了,甚至连命都已经还给他们了,这辈子再不欠他们什么,所以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她冷静得都有些可怕,站起身,走到徐孟州面前,双手交叠,屈膝行礼,垂眸看着地面,只道:“妾身既已下定决心追随夫君,已是斩断后路,今后只有夫君这个依靠,绝不会背叛夫君。

“妾身深知,这辈子你们必定是水火不容的,不过,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只望夫君到时候能手下留情,别赶尽杀绝就是。”

她这若即若离的一举一动,给徐孟州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是什么上级与下属的关系?

徐孟州顿时蹙起眉,心里有些不悦。

顺势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进怀里搂着,从背后抱着她,伏在耳边道:“昭昭,我们是夫妻,今日我都让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了,你何必还要如此拘谨?”

盛长乐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那双好看的眼眸之中仿佛拥有星辰大海,温和柔情的光晕甚是迷人,都让她不禁心下怦然一动。

她眸光流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不敢……我骗了夫君这么久,深知不可饶恕,只怕夫君心有嫌隙,不敢任意妄为。”

她顿了顿,又低下了头,“而且,刚刚都是我在认罪,夫君也没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如何作想……”

徐孟州捏着她的下巴,认真道:“我想的是,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通通不计较,今后我要你坦诚相待,把我当成你的丈夫,许你在我面前无所顾忌,无所隐瞒,但是不许你再逢场作戏,弄虚作假。”

盛长乐还有点心虚,捏了一把手心的汗,询问,“我当真可以无所顾忌?”

徐孟州点点头。

盛长乐立即保证道:“夫君放心,妾身今后必定对夫君开诚布公,知无不言,绝不有违!”

她估摸着,想要真正的互相信任,徐孟州城府之深,她仅凭片面之词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

她沉默的思索片刻,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朝着书案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知道夫君肯定一时也信不过我,为表忠心,我知道的事情可以全都一五一十告诉夫君。”

她来到书桌前,便提起一支玉笔,铺好一张纸,蘸了墨,在纸上开始写字。

徐孟州也起身跟过去,负手背后,长身玉立,站在桌案旁边。

他却无心看她写的什么字,只是视线定格到她身上。

只见她身如娇花弱柳,体态风流,今日穿的是一件丁香紫色罗裙,袖口上绣着芙蓉花,层层叠叠的大袖撩起,露出一截雪白如凝脂般的玉腕,纤纤素手,兰花指翘起,玉笔在她手中都变得精致明亮了几分,不紧不慢,一笔一划写字的动作,优雅柔美,竟是看得人挪不开眼。

徐孟州已经不是头一回看她写字的模样了,可却是头一回看得如此专注沉醉,好似在欣赏一幅绝世画作一般。

前世,让他沦陷沉溺的,是她的绝世美色,她的妩媚勾人,她的柔情蜜意。

可是现在,仿佛有什么更神秘不为人知的东西,牢牢勾着他的心,等着他去探索挖掘,只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潮澎湃,心里痒痒的按捺不住。

盛长乐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灼烫热烈的目光,只是思索着,认真谨慎的写下了十个名字,而后提起纸,吹干上面的墨水。

她唇角含着笑意,将写着名字的纸,双手呈递给了徐孟州,道:“这些都是他们安插在夫君身边的暗线,或许还有其他许多,我知道的也有限。”

徐孟州抬起袖子,接过纸,垂目一看,就见上头写着十个眼熟的名字,的的确确,都是皇帝那帮人安插在徐孟州身边的,有些他已经暗下处置了,无关紧要的,便留着掩人耳目,她写的十个名字里头,甚至还有连徐孟州也不知道的。

盛长乐其实知道不少名字,不过算了一下时间,很多都是后来才安排到徐孟州身边的,现在似乎也就这些了。

徐孟州看着那张纸,心里已经可以确定,她是真的要与他开诚布公,甚至是掏心掏肺,不然绝不可能毫不犹豫,把这些年辛辛苦苦安排在他身边的人都给卖了。

她这种做法,分明就是要跟他同气连枝,跟狗皇帝他们为敌。

可让徐孟州始终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那般果断决绝的,轻易抛开了狗皇帝和娘家,毫无顾忌,投入到了他的怀抱。

当真只是因为翠山的时候他救了她么?

她对狗皇帝就丝毫没有留恋?对娘家也一点旧情都没有?

徐孟州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得到得比想象中容易太多,心里总有点不踏实,觉得如梦似幻的。

盛长乐将她知道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都说了,总之,狗皇帝现在无非就是想亲政,所以现在这个阶段,都是围绕亲政来的。

不过她知道的也有限,毕竟,这辈子和前世都已经很大不同了。

她经历过前世,完全信得过徐孟州,所以唯一藏着的,只有她重生过的事情。

她怕,若是让徐孟州知道她害死过他一次,肯定会恨不得掐死她。

盛长乐看着他,只问道:“夫君可以信得过我么?”

徐孟州将盛长乐轻易抱起来,放在桌上坐着,与她平视,轻抚了抚她的发,含笑道:“我既留下你,自然会信你,今后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盛长乐总算松了一口气,放下担子之后,好似一瞬间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前世或者今生,这还是头一次。

她也出乎预料,见到柳姨娘的时候,她还以为今日死定了,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跟徐孟州达成共识了?

她正在暗自欣喜之时,徐孟州又询问出最重要的一件事,“昭昭,你今后打算如何应对他们?”

盛长乐想了想,道:“我打算先拖着再说,说不定还能为夫君套到有用的消息。”

徐孟州皱着眉,自然是不同意的,“我用不上你去套,今后我不想你再与他见面,也不想让你冒险。”

盛长乐反问:“夫君想让我与我爹决裂么?若是现在就这么决裂,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爹,我不知该如何面对……”

徐孟州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说的不是你爹,我说的是你的皇帝表哥!

“你刚刚还说什么,你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他还等着接你进宫?”

今日不管盛长乐说什么,徐孟州都可以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唯有提起李元璥的时候,他才会明显情绪波动。

盛长乐嗤笑,“我当时说那些都是为了激你的,你别当真……”

徐孟州脸色更难看了,“他是当今天子,至高无上,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还想方设法讨你欢心?”

“……”

盛长乐笑容渐渐僵硬,觉得她好像一时解释不清楚了。

当时为什么要提这个狗皇帝来着?

盛长乐跟徐孟州在书房里坦诚的聊了大半天,因为盛长乐还没想好跟父亲决裂之后应该如何应对,最后徐孟州也只能答应,让她暂时应付着那边,不过绝对不能跟皇帝见面。

盛长乐双手挂在男人脖子上,口中的香气萦绕在他耳畔,轻笑问,“夫君在吃醋么?”

徐孟州掐紧她酥软的腰肢,压入怀中,“谁能容忍自己妻子还被别人惦记着接进宫去?”

盛长乐回答,“我不惦记他不就行了。”

徐孟州问她,“那你惦记谁?”

美人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笑意更甚,那娇媚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动人,光是这么一个笑就能让人魂不守舍。

徐孟州真想把她藏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

*

天池山行宫里,李元璥昨夜偶遇了仙女,后来让人在行宫找了整整一日都没有找到,好像凭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都让人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天上下凡的仙女。

由于李元璥当时中了合欢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又身处在水雾之中,所以都没看清她的脸,只记得她戴着的珍珠耳坠。

还是头一次,让李元璥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他又去了一趟玉露池,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能灰头土脸的往回走。

走在半路,不经意的往一旁亭子里瞥了一眼,正看见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子,正在亭子里擦桌子。

只看了她一眼,李元璥顿时惊愕万分,连忙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此时他是绝对清醒的,确认没看错,瞪大眼看着这美人,惊愕道:“昭昭,你怎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后会粥粥只想谈恋爱,然而昭昭只想搞事业,哈哈哈……

行宫那个,只能说,狗皇帝马上要睡第三个野女人了

更新时间因为作者才码好,呜呜呜……所以固定不了,反正尽量11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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