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mma已经九岁了，她的身体开始抽条，只有脸上还保留着一点婴儿肥。她背着双肩书包，穿着格子裙，小牛皮皮靴踩在地上带出了有节奏的韵律。

“issac！是你吗？”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翻着书的青年，试探着问。

“嘿，小美女！”issac扭头，看着小姑娘，站起来张开了双臂。

emma扑了过去，“issac，你变帅了！”

“不，你该说我更帅了。”issac把女孩抱起来转了一个圈，然后拍了拍她的头。

“谦虚是美德，issac。”emma笑着说，“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的。”

“那我一定忘了告诉你另一句话：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issac眼睛眨也不眨的接下去，“我们要勇敢的面对事实。”

“说的没错，坦然面对永远是最好的生活态度。”dr.lecter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不修边幅的青年。

熟人啊~issac这才想起来，willgraham的心理评估报告就是dr.lecter做的。

“嗨，mr.graham，又见面了。”issac抬手打了个招呼。

“agentcosta。”graham匆匆的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告辞。

当然，在dr.lecter热情挽留下，graham自然无法如愿。

作为主人，dr.lecter认为自己有责任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虽然这位客人的饮食目录让他皱眉。

“虽然我的朋友们没一个素食主义者，但几道素菜并不能难倒我。”dr.lecter微笑着说。

emma惊奇的问，“issac，你什么时候变成素食主义者了？”

issac当然不会对一个小女孩说出实情，他只是耸耸肩，“偶尔食素有利于身体健康。当然，你这个年纪就不必了，营养均衡还是很重要的。不然，小心长不高。”

小姑娘若有所思，“你是觉得自己足够高了吗？”

issac非常慎重的点了点头。

至少，他和天才博士的智商一样高了。

“那么，蘑菇奶油浓汤，时蔬迷迭香意面，蔬菜沙拉，再配上jully烤的薰衣草小饼干怎么样？”dr.lecter很快就想好了新菜单，不过issac的表情告诉他，这份全素的菜单也并没有让他满意。

“我一定是最不受主人欢迎的客人。”issac自嘲。

dr.lecter想起刚才抽空查询的关于佛罗里达发生的事，据说最后一个受害者被抛尸鳄鱼谷已经完全无法找到尸体，因为之前的受害者就是在那里发现的，没有人怀疑这个说法。可是，dr.lecter却有另一番见解。

不过，除非当事人和他约谈，这也只是猜测。

“issac，你也不喜欢吃蘑菇吗？”emma有些期待的问。

点了点头，“我以前看过一个特别吓人的电视剧，结果弄出心理阴影了。”

“是关于蘑菇的恐怖片？”dr.lecter饶有兴趣的问，“叫什么名字？”

“……”issac愣了愣，“也许是……《hannibal 》？”

dr.lecter觉得现在年轻人的想法越发难以理解了，明明是问他电视剧的名字，结果出来的却是自己的名字。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挽起了袖子，开始了餐前的准备工作。

看dr.lecter下厨是一场让人难以忘怀的视觉盛宴，流畅优雅，仿佛他做的不是简单的食材，而是一件艺术品。

“hannibal总是这样，他喜欢为朋友下厨。”jully眼中带着迷恋，“在这方面他异常坚持，甚至不肯让其他人动手帮忙。”这让jully有些挫败，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厨艺，在hannibal这里，根本粗陋的不值一提。

“issac，你会做饭吗？”emma问。

“显而易见。”issac揉了揉额角，他也许真该去医院里检查一下，他的头部神经痉挛又发作了。连带着，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让他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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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graham是自己开车来的，但他没想到，等他回去的时候车上还要再加一个人。

“你还好吗？”graham看着闭眼皱眉的青年，“你应该让dr.lecter给你检查一下的。”

“只要离开巴尔的摩，我相信我会不药而愈的。”issac懒洋洋的说。“倒是你，mr.graham，你和dr.lecter是朋友？”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医患关系可不是这样的，我至今依旧无法理解你的评估报告是怎么通过的。”

“我以为你很尊重dr.lecter？”issac的话有些无礼了，graham虽然也有所怀疑，但他更高兴不会有人因为心理问题对他另眼相看了。

issac忽然睁开眼，目光迷茫的看着graham，半晌才回过神，“抱歉，我……我的巴尔的摩综合症发作了。”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不喜欢巴尔的摩，包括那里的一切。”issac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明明上午的时候还一切正常的。mr.graham，你觉得我该送dr.lecter什么礼物来表达歉意？”

“他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而这种事也不是受你主观控制的。”graham说。

issac叹了一口气，他就不该问这个社交废材。哪怕是同样废的reid，还能照本宣科的说出一二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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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ac，你怎么看起来更糟糕了？”reid听见门响，放下手里的书看了过去。几乎马上，他就发现了issac的不对劲。“这个时段没有火车，你是乘出租车回来的？”

“搭了个便车。”issac把外套随手扔到一边，整个人靠在reid身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以为短途火车旅行能让你更放松的。”reid担忧的问。

“我把自己给吓到了。”issac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知道我当我感到焦虑紧张的时候习惯发散思维，想一些无关的事……”

“就像在大英博物馆里想着怎么避开监控捣乱？”

“别这么认真，这只是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而已，我又不会真的干。”

“这次你又想了什么？”

issac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简直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晚上的时候，reid惊讶的看着issac居然去了另一个房间。他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虽然那间客房的确属于issac，但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那里就是闲置状态。

“issac，你真的还好吗？”reid合上了书，仰头看着issac。

issac弯腰亲了亲reid，“我要用电脑查点东西，可能会打扰到你的休息。”看了看表，“不过，你也别看书看到太晚，最迟十二点睡觉。嗯，需要我提醒你时间吗？以防你看书看得太入迷？”

“我不得不提醒你，issac，其实我的生活习惯比你好太多了。对我而言，一天保持六小时睡眠时间足够支持一天的工作量。”reid抿唇，“而且，明天是周日。”

“哈，我没感觉出和其他日子有什么不同。”issac说，“除非手机一直保持关机。”

“你知道这不现实。”reid忍不住笑出声。

“随便了，反正我是打算通宵的。”issac把笔电的电源线翻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丢下一句，“别太想我，如果实在睡不着的话，欢迎夜袭。”

reid举了举手里的书，“请原谅，但它的魅力比你大多了。”

“spencer reid，我的心被你敲成碎片了！”issac故作不平的关上了客房的门，把reid得意的笑声隔绝在门外。

这间一直保持着清洁却很少入住的房间整洁干净，却少了一丝人气。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issac打开电脑，点开桌面上的文件夹，里面都是猎奇的短篇小说。有的是他虚构的，而有的却是他从那篇全是代码的日记本里扒下来特意写成了小说的形式。

那本日记早就在issac翻译完之后被毁尸灭迹了，这让issac难得的后悔了一下，他当时的动作太快了。

关于hannibal的描述少的可怜，只和蘑菇挂上了边。而蘑菇，issac从小到大的菜单上都没有这个选项。issac唯一确定的是，如果不是犯罪剧情，是不会在自己的日记上榜上有名的。

既然自己活在cm里，还遇见了kate和sherlock，那么，再多一个hannibal也未尝不可？

反正大家都算是打击犯罪的一方……

issac真心希望是nonan green的气场感染了他，不然他无法解释当时那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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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ac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新鲜的仿佛刚取出的内脏在他的手下任由摆弄，房间里放着音乐，issac认不出那是什么曲子，只感觉听着很舒服。不远的地方站着四个人，看不清脸，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是两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

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很快，那些肉就被腌好了。issac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一步一步的继续做下去。香味很快盈满整个房间，issac拿出刀叉率先切下一小块……

别吃！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挣扎起了作用，叉子上的肉块开始变形，慢慢膨胀，最后形成一张面孔――

是nonan green。

issac猛然抬起头，原本被烹制好的食物像是被施了黑巫术一样，慢慢变成人形，从桌子上爬下来……

issac忽然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顾不得其他，他拉开门就朝外面跑去，边跑边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是fbi！他有枪的！单手摸向腰后，他拿到的并不是fbi的标准配枪，而是一把mp5！有了武器的issac猛然转身，却发现之前的房子和街道消失无踪，他身处山中密林，四周静极了。

他忽然看到前方的灌木丛还是晃动，issac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赫然发现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半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fbi！举起手来！”issac大喊。

那个男人举着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是dr.lecter。

“你在做什么？”issac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dr.lecter笑了笑，“issac，想吃蘑菇吗？”

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叉子出现在dr.lecter手里，上面还有一块蘑菇。

“谢谢款待。”issac心里越发的不安，“我以为这种有颜色的蘑菇都是有毒的？”

“不，这是我精心培育的。”dr.lecter让开了位置，向issac展示他身后的地方。

一个个衣着破烂的人站成一排，他们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身上长满了色彩斑斓的蘑菇。issac下意识的开枪，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蘑菇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个的朝他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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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ac！issac！”reid开始敲门，刚才jj来了电话，又发生了一件紧急案件。可是，jj却说issac的电话无法拨通。reid在敲门没有响应的情况下，终于想起了备用钥匙的存在。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满头大汗像是陷入了梦魇的issac。

“issac！”等reid终于把issac摇醒看他睁开眼，却被一把推倒在床上。

issac有些迟钝的眨眨眼，“dr.reid？”

“你做噩梦了？”reid从床上爬起来，“快起床，有新案子了！”

issac混混沌沌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总算把自己收拾的能出去见人了。

“所以，你梦见蘑菇人追着你跑，然后还跑进城市，被咬到的人会被传染，也变成蘑菇人？”reid皱眉，“issac，你睡前是不是看了《生化危机》？”

“你居然没给我讲这里面的不科学性？”issac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博士。

“漏洞太多，就算到匡提科我都说不完。我已经放弃给那些科幻作品挑错了，就算最完美的《星际迷航》里也不是尽善尽美。”

“我真怀疑你真的是dr.reid吗？”issac表情夸张，“你知道吗？在梦里，我都和你会合了，好不容易逃出蘑菇人的包围，把他们隔绝在了玻璃门外，然后你就不肯跑了，拉着我隔着玻璃门分析人体身上长蘑菇的不科学性。”

“这的确不科学。”reid一本正经的说，“对于真菌来说，它们一般生长在腐殖质丰富的土壤上，或是腐生在死去的树木上。它们的菌丝可以分泌纤维素酶和半纤维素酶，从而分解纤维素成为寡糖，为菌丝生长提供能量。人体并不含有纤维素，因此蘑菇没有办法从人体获取养分。此外，人体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和脂肪。当尸体存在在能够生长蘑菇的那种潮湿温暖的环境中时，蛋白质和脂肪很容易由于细菌活动而腐败，并被蛆虫以及食腐动物食用，从而也消除了蘑菇着生的基质。”

“所以我说那些人都是活人啊。”

“那你觉得丧尸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觉得他们是活死人。”issac扭头看向窗外，向后飞掠的街道让他忽然回到了现实，“是你在开车？”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车里没有自动驾驶系统。”reid无奈极了，“回回神吧，你这个状态可不适合工作。”

“你有驾照吗？”issac瞪着reid，这家伙名下明明连一辆车都没有的，他也从来没见过他开车！

“我有fbi证件。”reid咳了咳，“别担心，我十四岁就会开车了，可惜，那时候他们不给我发驾照，我只能骑着自行车上下课，在学校里穿行。”

“未成年人本来就不能驾车。”issac下意识的说，然后愤愤，“明明是你太急着上学了！”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明明已经掌握的知识上。”reid一脸无辜。

“所以，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多大？”

“十六。”

“我当时还没上高中！”

“一年后我拿到了数学的博士学位。”

“……”issac有气无力的说，“good，我那时候总算上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