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issac的曾祖父leonard是一个年逾九旬的精瘦老头，虽然已经满头银发，脸上也有着岁月纵横的痕迹，但他看起来精神极好，甚至可以一个人开车去机场。

“leo！”issac看着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哦，kiven说你会带一个小伙子来看我。”leonard一眼就看到站在issac身边的年轻人，他上下打量着reid，“会下棋吗？”

reid显然没有想到一下飞机就会见到leonard，他还打算在上门拜访之前去买一些礼物呢。看着眼神锐利的老人，reid下意识的自我介绍，“我是spencer reid，出生在拉斯维加斯……”

“会下棋吗？”leonard又重复了一遍。

“哦，是的，我会下国际象棋。”reid的声音立刻变小。忍住想要去看issac的冲动，reid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担当一点。

“哦，很好，我们下一盘。”leonard看着脸上带着难掩的紧张的年轻人，他想和蔼一点，但这对于一个严厉惯了的老人家这实在不容易。用他最不孝顺的那个小儿子的话来说，他板着脸还好，一旦试图表示和蔼，那反而更吓人……

对了，那个小儿子就是issac的祖父，现在还在大西洋上飘着的那位。

“leo，事先说好，spencer下棋可不会弄虚作假，他已经很久没输过了。”issac走在两人中间，一手搭着一人的肩膀，朝停车场走去。

“那也要下过才知道。”leonard淡淡的说。

issac接过了车钥匙坐在了驾驶位，leonard拉着reid坐在了后座，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棋盘。

“leo，你什么时候有了新爱好？”issac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对弈，姿势别扭的他都替他们难受。

“自从你们这群小混蛋把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老房子里以后。”leonard板着脸说出和他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话，然后过了不过三分钟，他就被将军了。leonard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然后咳了咳，“这一盘是热身，ike，你不要再说话让我分心了。”

issac无语，老老实实的专心开车。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leonard已经输了五盘了。reid想了想，安慰老人家说，“您的水平真的很不错，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我面前能坚持十分钟了。”

issac忍不住笑出声，如果不是了解reid，他绝对认为这是挑衅。

幸好，leonard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人，从第一眼见到reid他就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本质。要他像普通老人家一上来就关怀问候他不擅长，所以，他想给两个人找点共同爱好。惊喜的是，他终于有一个精通棋艺的晚辈了。老人家甚至已经想到他带着reid去象棋协会大杀八方的威风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reid成为了leonard的新宠。他带着reid参加各种聚会，而issac即使伴随左右，也是不起眼的那个。没办法，leonard参加的聚会，不是交流棋艺就是各种历史、文学探讨，他能插得上话才怪。

reid对此适应良好。他不擅长正常的社交，但在他擅长的领域，他就是如鱼得水的那个。

棋艺精湛，知识渊博，为人单纯，个性腼腆――妈蛋issac已经看见过好几次有人和他交换电话号码了！

等到issac和reid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离开的时候，reid和leonard之间格外的依依不舍。

“我才是姓costa的那个……”看着leonard把他收藏的十多本市面上难见的书送给reid之后，issac故作不满的抱怨着。reid和家人相处好他感到愉快，可是，能不能别他俩处的好把他忽略到一边啊！

“等你什么时候能安静的看书而不是出去疯跑的时候再说吧！”leonard挥了挥手，像个发号施令的将军那样，“行了，快去准备登机吧！”

“为什么人人都爱dr.reid？”飞机上，issac表情特别诚挚的像reid请教。

“因为他身边有一个issac costa。”reid一本正经的说，然后抽出一本书，“要看吗？”

issac瞄了一眼那个看起来特别高深莫测的书名，敬畏的摇了摇头，“我还是看电影好了。”

飞机上很无聊，issac看完一部电影之后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看着舷窗外的白云，他忍不住想起了伦敦某人的剧烈反应。sherlock高傲自负，大多数时候，他敏锐的让人忌惮。在破案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发问，他从不作任何解释；如果有人发问，那么就要先忍受他的冷嘲热讽。当然，watson除外。sherlock并不会在第一时间说出他对案件的推理，直到他有足够确切的线索来保证万无一失。

anderson之前的得意洋洋让sherlock不屑一顾，但他的话已经被听进去了。

随着案件的逐步侦破，issac所做的侧写被不断证实。lestrade还好，在早些年他见识过gideon的神奇，其他资历尚浅的警员们可是实在的震惊了。因为sherlock，他们一向认为只有变态才能了解变态，而issac之前在苏格兰场的表现，让人实在无法把这个名头按在他身上。

当然，苏格兰场的反应issac无从得知。但他的好博友却实时的反馈着案件进展，并随着侦破过程不断地发着‘太神奇了’之类的感叹。

――你一定不知道，苏格兰场的那些人已经把你当成通灵师了，你的描述简直就像是在现场看到的一样！

我没看到，但我感觉到了。这一点issac只能表示纯属意外，在第一案发现场，anderson信誓旦旦的说那里只是抛尸现场，结果猝不及防的issac不小心中招。和可能的凶暴残虐的情绪不同，他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宁静，发自心灵的宁静。

在案发现场感受到这个，只能说凶手有着足够坚定的信仰，他不认为自己是在杀戮。

他给了anderson一个粗略的侧写，因为宗教仪式的受害者绝不会只有一人。

watson把anderson在现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再次强调――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issac只能无奈的表示，自己的话被anderson篡改了，他是疯了才会只看到第一个受害人就得出可能极有误导意味的侧写，在他的侧写里，可能、也许这类词可是没少用。心理侧写只是为案件侦破提供一个思路而已，只要了解了，那就没什么神奇的。

而这一次他所说的全中，只能说，幸运女神站到了他这一边。

――还是很神奇，连sherlock这两天都安静了很多。

――我是在回忆，观察，思考

乱入的sherlock让私信聊天的两个人都无语了。但sherlock敲出的单词还是不断在屏幕上出现――

john，咖啡，两颗糖，谢谢！

直到很久以后，watson因为sherlock的离去而无法一个人呆在贝克街221b时应issac的邀请去华府暂作小歇，issac才从他那里得知，自己曾经让sherlock有多纠结。

――一个连小细节都掩饰不好导致自己各种暴露的家伙怎么能得出那么精妙的结论；而一个真正出色的侧写师又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信息？sherlock陷入了一种悖论，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刻意误导了。

那时候的watson，神色疲惫，即使说着曾经让自己快乐的事，也无法掩饰他那颗濒临崩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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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issac，送给gideon的礼物我们要一起吗？”看完了一本书的博士心满意足的合上书，开始思考回去以后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补办一个聚会，一声不吭的说要去旅行蜜月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当然一起。不过，天知道gideon什么时候回来。”issac想起daisy和自己说过的几天前寄到家里的明信片，“你知道吗？gideon带着sarah去了南极！他们该有多么热情如火啊，就不怕弄得冰山融化导致全球海平面上升！”

“他还没有回bau？我以为……”reid顿了一下，“哦，我忘了，婚假一般都很长。”

“gideon退休了。”issac看着reid，“上班第一天hotch就宣布了，我以为你知道了。”

“没人告诉我。”reid沮丧极了，那位敦厚慈和的长辈离开了，他心里感到空荡荡的。可想到gideon的年纪和之前发生的事，reid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issac有些心虚，“大概是其他人以为我会告诉你吧。”

“不知道会是谁来接替他。”reid抿了抿嘴。

“应该是bau已经离开的几位元老成员之一，和gideon资历一样的人可不好找。”issac自然知道继任者是谁，可惜，他不能剧透。

“max？在拱顶石杀手案件里我们曾经合作过；rossi是bau的创始人，他的履历就是一份传奇，不过他是畅销书作家，应该不会重回bau……”reid如数家珍，把元老成员挨个数了一遍，也跟着凑热闹。

两个人都没发现，在他们的前座，有一个睁着大小眼的男人也津津有味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