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的商号在海外和胡人地界小有名气,因为之前买卖做的大。

这就很好的扩展了他的商路,又熟悉商道的有利条件,又有决策力。于是就有了其他的小商人主动求他庇护。

谢宁认为,和章海合作也是合作,有多的货物,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谢记商号,除了柔鱼干,还开始了手工艺品的进出口贸易。

他也不和人家瓷器、茶叶、丝绸、药材等等抢生意,他做的都是小众货物,虽杂量多。他明白,贪念一旦起了,沟壑难填,所以行商秉持着谨慎和知足的精神。

既然有了门路,有了不少合作,自然得开一家商行了。

俩奶娃也满两周岁了,谢宁白日开始频繁外出,谈生意,建商号。

他这个小火苗子刚开始行动,就有一些皇商联合官场想要打压他的势头。

自古以来,有了钱就喜欢搞垄断,巴不得出关口只他们一家商号行走。

好在谢宁的身后,是周寂年。

这日早朝,周寂年就被四皇子点名了。

四皇子拿着一个折子在念:“户部周尚书任后,纵其夫于东街闹市拆建高楼,周边百姓不堪其扰……周尚书,你怎么说?”

周寂年和谢宁夫夫无话不谈,知道谢宁在建商楼,但是他十分自信宁郎的人品,不可能干出这样扰民,不为他人着想的事情。

“建楼是由工部批准的,何需臣纵容?东街确有闹市,但是臣之夫郎建在东街郊外,扰民一说不存在。”

周寂年倒不是想替宁郎邀功,只是他不允许宁郎为西州灾祸做了那么多努力,行商也谨慎万分,不断他人活路,这些人怎么敢反过来灭他夫郎之势?

周寂年态度谦逊,言语之间为夫郎而骄傲的神色溢出满面,“我夫谢宁,行海产买卖,自产自销,上税积极,小有盈利也都捐去西州饥荒了。建楼一事也是几家商贸合资筹建,我夫郎也不过是向‘丝绸之路’致敬,将我大庆的手工艺品传播出去,强盛文明罢了。”

四皇子点点头,但是没说话。

朝臣心里多多少少知道,周寂年是向着四皇子的,但是四皇子的意思,暂时是不明确的。

有人觉得周寂年在偷换概念,斗胆上前参本:“周大人这是在携功自邀吗?西州饥荒可不止谢宁一人捐献粮草,别人可没有建楼扰民。”

周寂年看了眼说话的人,又是王显,这厮实事不干,为保自己清廉的名声,朝中大臣谁日子好过,他就参谁。

偏偏庆元帝很容王显,利用王显的嘴来让朝官收敛。

尹胜作为宰相,站出来说公道话:“诶?王大人言重,谢商指派商队去他国换粮,填补西州饥荒的粮食缺漏,小小商人有此决策,建下功劳,众所周知。今日就派工部去东街视察,若真在闹市扰民,叫停他便是。”

事关宁郎,周寂年确实有点儿沉不住气,“谢宁每个季度交的税,账本作实,数额清晰,他为渔民创造营收,给百姓活计,皆有价值可谈,这样为民的商人,决计不可能做出闹市扰民的行为。”

四皇子心里叹气,周寂年有能力有头脑,就是一牵扯到他夫郎,就要争个赢才行。不过也好,有弱点的人才好拿捏,才好让他永远忠于自己。

“西周饥荒,谢宁确有功劳,本王返京朝忙,倒忘了这商人之力,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工部就按尹相说的办,若闹市扰民为虚,赐金字牌匾,贺他商楼开业大吉,也免得寒了忠国为民的良商之心。”

历朝历代都是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四皇子回京迟迟未行封赏,本也是棘手不知如何怎样封赏一介商人。若他还未登基,大肆封赏商人,只怕助长了商贾的气焰。既然朝堂上有人开了口,他也有理由赏赐了。

“……”弄巧成拙,原本是替夫郎抱不平,不想还替夫郎挣了一个好处,周寂年行大礼谢四皇子。

这下好了,四皇子的态度,再也没人敢眼红周寂年了。

而谢宁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居然能够出现在朝堂之中,这会儿正在郊外监工呢。

这间商号除了卖自家商品、手工艺品以外,还会出售从海外别国引入的商品。出资的是其他众多小商户,但是挂谢宁的名号。

石头现在开始跟着谢宁了,因为周寂年身边被安排了四皇子的人,两夫夫都觉得无所谓,毕竟是未来的皇帝,天下都是他的。

“宁爷,工部来人了,是鲍兴。”石头疾步过来,轻声禀报。

“好,我这就过去,你盯着点儿。”既然是熟人,谢宁自然不需要石头跟着保护了。

鲍兴穿着官衣,领了五个工部当差的,见到谢宁很礼貌的点了点头,说明了来意。

谢宁觉得莫名其妙,“不可能扰民,你看看这四周,没有巷子胡同,居民甚少。”

“是,那我走个过场,巡视一二好回去交差。”

“好,您自便,若是有需要,唤人来叫我就是。”谢宁大大方方的,不慌不乱。

鲍兴领着人细细巡了一遍周围,顺带帮谢宁检查了一下木材和地基,还有框架的安全性,这才领着人回工部了。

……

下午谢宁回府,第一时间去看三孩子,刚走到廊檐,就听里面是女儿的哭声。

谢宁心头一紧,匆匆两步去到窗户口朝里看。

她两个哥哥坐在桌上吃碗糕,她站在地上抱着大哥的腿哼哼哭,小脸儿上满是眼泪。

渝哥儿一只手帮妹妹擦了擦眼泪,“妹妹不哭,我们讲道理。”

谢宁听着好奇,便没急着露脸,悄摸偷看。

“你先吃完了你能去玩,对不对?”

婉姐儿撅着嘴,“嗯。”

“那大哥和二哥还没吃完,得吃完才能陪你玩,对不对?”

婉姐儿继续同意,“嗯。”

“那让他们陪你玩一会儿,等哥哥吃完就能陪你玩了,好不好?”

“不要!”婉姐儿点着头,嘴里却否决,她什么都能听懂了,就是还不会说话表达。

爹爹不在,她就只和哥哥们玩,别人陪她不要。

渝哥儿拿袖子给她擦干净脸,当做没听到,“那你和秋梅先玩一会儿。”

“嗯。”婉姐儿点点头。

谢宁欣慰,十岁的渝哥儿是真的有大哥哥的样子了,这小道理讲的一套套的。

谁知道婉姐儿扭身跑到一边,大张小嘴就开嚎了,“呜啊啊啊……”

她听懂啦,但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想要大哥陪她玩嘛。

渝哥儿连忙放下碗,过去抱妹妹,“走吧,去玩。”“哈啊啊啊啊……呜哇啊……”一哭就止不住的婉姐儿。

谢宁这才进屋去,“哇,乖乖,你们在吃碗糕啊?”

他先摸了摸渝哥儿的头,“渝哥儿真厉害,带弟弟妹妹吃东西呢,好不好吃?”

渝哥儿点了点头,放手让爹爹将妹妹抱了起来,自己也扑着勾爹爹的腰封,“好吃,爹爹你吃不吃呀?”

“不吃,你吃,爹爹饱了。”

被忽视的婉姐儿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埋头抱着爹爹的脖子,不哭了。

一直到和孩子们玩到一起,谢宁都没提女儿哭的事情,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女儿教育了一下。

周家小千金听着大道理睡着了。

谢宁放下女儿,给盖上小被子,起身回自己房间,进了房门过去挨着周寂年坐下,和他说了白天工部来巡视的事情。

周寂年点了点头,伸长手臂揽了小夫郎,也说了朝堂之辩,“有人吃饱了闲的找事……不过都解决了,四皇子赐了一牌匾给你。”

他也知道小夫郎的担忧,“你怕影响我,说明你行事之前都会想到我,既然如此,就一定害不了我。所以别想了,有我在。”

谢宁回抱住周寂年,将脸埋在他肩膀,感觉很安心。

周寂年抱起他,朝床上去,“冷了?夫君给你暖暖……”

……

谢宁终于做到了他心目中成功的商人。

他并不唯利是图,他给更多的劳动者就业机会,遵纪守法申报纳税,同朝百姓有难挺身而出。

他是一个被大庆朝肯定的商人。

谢宁原是一个小村夫,有想法,但是行动力受限制。

是周寂年一直在谢宁身后默默地支持,只要谢宁有念头,那就一定支持,遇到困难,他来解决,所以谢宁能在经商的路上,越行越稳。

最怕就是像周六媳那样,男人没本事,还不支持她发展事业,并且拖后腿,从根本上阻拦她自立自强,好在她最后还是脱离了。

周寂年和谢宁一生感情顺遂,在各自的事业领域里奋斗,不说日子过得多权贵豪富,起码真实和幸福。

庆元帝驾崩于四十九年冬,四皇子登基,改年号庆康。

庆康一年,西州因饥荒而爆发小面积瘟疫,谢宁联合几个合作的商人,内外筹集药材捐去西州。

因两次为国救灾,庆康帝封谢记商号为皇商。

庆康九年秋,周寂年任庆朝第六任宰相。

两夫夫是真脚踏实地,奋斗到四十岁,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对孩子们的教育,总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不以己长望人,无论卑贱,只要尽所能,无不可达之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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