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指原先不是伙伴的人,却无意中加入了行列的行为,也可指作出该行为的人。此外,明知事先说明势必遭到反对,于是采取在未经同意下大大方方加入的行为。如:“我要闯入你的人生。”

成濑边喊着:“响野?”脑海中有如巨雷轰顶般,所有建立起来的假设全都崩溃了,但他依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雪子则抛给他十分担忧的眼神:“阿响吗?怎么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成濑对着话筒说道。

他企图让脑筋急转弯。如果讯息是积木的话,由讯息所推测出来的假设就是积木堆成的城堡。直到刚才,成濑脑海中的城堡已经建立起来——甚至在发现林姓男子的尸体时,这座城堡也没有倒塌,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己的推测并没有错误。但就在他按下电话的重播键,出现响野声音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崩溃了。就像意料之外的积木突然从上方掉落下来的感觉……

怎么都想不透响野出现在电话那端的理由。

“成濑,我也想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打来的?”响野的声音里感觉得到若干的激动,但却也藏不住几分莫名的愉悦。

这种无法解释的状态,或是非现实的事实,正是响野的最爱,这是亘古不变的本性。

“我是从公园大楼打的。”

“哦,你是说林先生的公寓吗?”

“是故林先生。”

“故?”

“因为他现在变成被菜刀砍死的尸体了。”

“哦,原来如此。”

“你没有吓一跳吗?”

“这世界上每秒钟都有好几个人死亡,我总不能每次都吓一跳吧?反过来说,如果都没人死,我才会吓一跳呢!”

“也对!”成濑苦笑,响野居然也和自己想着相同的事呢。“只不过……眼前有一具尸体,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

“我想尸体也不是为了要让你高兴才躺在那里的。不过,你为什么会从那里打这支行动电话的?你怎么会有这支手机的号码?”

“我刚在林先生房里的电话按了重播键,然后你就接电话了。这是你的行动电话吗?”

“不是我的。”然后响野开始说明事情的原委。不过,响野实在欠缺简洁叙述重点的能力,这一点成濑心里早就有数,所以先发制人地说:“拜托,简短一点。”当然这句话响野根本没听进去,他花了很多时间来说明。

一边听着,成濑又开始筑起积木,加入新的积木后重整城堡的风貌。

响野的说明结束后,成濑才像吞了一颗定心丸。因为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一点都没错。重组再建的假设,和直到刚才为止自己所想象的情况大致是一样的。

他瞥了雪子一眼,然后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林姓男子,说道:“慎一怎么了吗?”

突然冒出儿子的名字,雪子也敏感地抬起头来。她铁青着脸,仿佛是被姓林的脸色所传染了一样。

“他坚持留在小钢珠店,说要向警察说明事情经过,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响野回答。

“慎一被那个神秘男人带走了吗?”成濑又问。

“没有啊。刚才不是说过,他留在小钢珠店里吗?现在应该是在警察的保护下才对。”响野有些生气,责怪成濑没听他说话。

但成濑一点也不在乎。

这时,雪子忧心重重地把脸凑了过来,所以成濑先拿开话筒对她说明:“响野他们好像和慎一一起出门,直到刚才还在小钢珠店,是为了要去阻止同学吵架。”

“咦?”

“结果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但响野他们最后逃出来了。”

“奇怪的男人?”雪子的脸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听说突然冒出了一个持枪的男人,结果这个男人的手机被久远摸走了,现在接通的就是这支手机。”

“那……慎一呢?”

“没和响野他们在一起。”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成濑装糊涂继续说:“那个神秘男人,好像在警察来之前就先走掉了。”

“所以慎一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吗?”雪子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宛如一头肉食性猛兽,面对正要袭击自己孩子的大敌而变得面目狰狞。

“阿成,我要先走一步。”

“你要去哪里?”

“我很担心慎一。”

成濑没说什么就点点头,然后把话筒靠近嘴边:“响野,你们可以过来公寓这里接我吗?”

就在他们说电话的当下,雪子已经刻不容缓地奔出玄关。

成濑目送她的背影,心里不由地联想起花豹。花豹虽然拥有堪称世界上最敏捷的四肢,但生存率却非常低。姿态灵巧而完美,却同时具备脆弱的一面。记得曾经在电视看过突然被猎物反击,而害怕退缩的花豹——正如此刻的雪子。她只是拼命地往前奔驰,完全无暇隐瞒自己内心的动摇。

响野他们的车子,大约三十分钟后抵达。他们先在公寓前的丁字路口确认成濑的位置,才把车子停妥。

“如果一开始就带我们一起过来,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了。”响野很自责地说着。

“雪子呢?”久远问着。

“她急急忙忙地走了。”

“走去哪里?”响野问。

“去找慎一了。”

“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响野竖起食指,逼近过来:“慎一已经受到警方的保护了。你听懂了吗?是警方哦,所以现在去也不可能找到的。我不是要你好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你啊,从以前就是这样……”

成濑显得很不高兴,挥着手说:“好了!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即使雪子去也找不到人的。马上叫她回来吧!”响野一点也不隐藏他内心的不服,像汽车排档不断提高一样,嘴里开始叨念不休:“你啊——从以前就是这样……”

成濑往前伸出双手,挡在响野面前:“我知道——我知道——那些我从以前就有的坏毛病,下次再好好地听你数落吧!说不定我到那个时候也会觉悟要好好赎罪了。”他苦笑着:“总而言之,我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了。”

“端倪?什么端倪?”

“就是我们无端被卷入的这一连串麻烦。”

成濑他们停妥车后就站在车子旁谈论着这件事,高耸的路灯照射在鲜少行人路过的巷道。

“一连串的麻烦是指什么事?”久远一副不解的表情问着:“从银行抢来的钱的确被劫走了,但不算被卷入吧,真要说的话只是我们自己一头栽进去吧!”

“好,让我们来整理一下!”响野击掌的声音,在人烟稀少的住宅区里显得特别响亮。

成濑只是沉默。响野从以前就非常热衷于“故事的整理”,当发生争论,一片混乱的时候或是不良分子抢夺地盘而发生争执时,他常会以一种正式裁判的模样介入,告诉大家:“我们来整理一下吧!”大学时代甚至还介入师生恋的调解;然后,经营咖啡厅以后,商店街和大型卖场间的纷争,他也插上一脚。看来他的梦想,应该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国际或种族纠纷间的仲裁者吧!不过只要响野介入,相比没有人能受得了他兴风作浪的本事,一定会有人先开枪毙了他!然后起争执的种族会一致认同,万恶的根源就是那个多嘴多舌的男人,这样一来,引起纷争的理由消失,他们应该会互相拥抱喜极而泣吧!

“我们来整理一下所发生的事情吧!首先是我们抢劫了银行,在我十二万分的努力下,加上其他三个人一点点的配合,结果四千万日元总算是顺利得手了。”

“是啊,邮筒之所以是红色,棒球赛之所以有延长赛,也全都是你的功劳。”成濑说着。

“好不容易到口的肥鸭啊!”久远惋惜地说着:“本来我应该是在纽西兰度假的,羊儿们正等着我呢!”

“然后,和冒然闯出来的抢劫犯有了近距离接触,我们的肥鸭就这样平白飞了。”

“就是抢劫运钞车的那群家伙啊。”

“就是这个!”响野似乎非常忌讳提到这个名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久远还扒了那个司机的钱包,所以成濑和雪子就潜入了他的住处,不料司机林氏被杀身亡。对了,那个姓林的真的死了吗?”

“如果那只是一出戏,姓林的其实还活着的话,那我现在恐怕非得去把我老爸从坟墓里挖出来,确定一下他是不是也只是在演戏。”

“你从姓林的住处按了电话重播键,结果就接通到我们这支手机。”

响野摆摆双手,表示这就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继续说:“说穿了,好像也不怎么样,所以有内容拍成电影不到三十分钟就玩完了,如果是漫画,大概两页都不到吧!”

“这支手机,其实是在小钢珠店遇到的那个持枪男人的。”

响野边点着头:“姓林的……还有那个神秘男人……”然后从容地对这未确定的对象,找出一个能代表他的代称符号:“真麻烦,就叫他X好了。这么说来,林和X应该是认识的,否则从林氏住处不会留下打电话给他的记录。”

“所以……可能是X把林先生杀死的哦。”

成濑觉得未必如此,而且应该说可能性还相当的低。虽然从重播键上的电话可以知道,是林打电话给X的,不过这还不足以断定就是X杀了林。

“如果X和林是一伙的,那就应该可以推测X也是抢劫运钞车的成员之一。”响野说着。

成濑认同他这种说法:“田中说过,那些抢劫运钞车的家伙,好像每次都会变换伙伴。”

“原来如此。总之那个犯罪集团,应该就像是由心狠手辣的独裁社长所经营的啰!”响野点点头,表现出他绝佳的领悟力。

“应该是这样吧!X只不过是一个被老板叫出来的小角色吧!”

“那……X干嘛跑到小钢珠店呢?”久远歪着头:“只是巧合吗?”

“或许吧!”响野说着。

“只是巧合吗——”成濑皱起脸来。

“这世界上到处充斥着巧合。”响野喜滋滋地说着:“连银行的抢劫犯和运钞车劫持犯都能做近距离接触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巧合是不可能发生的?”

“人生不会全部都是有理可循的。”久远说着。

“成濑,我看你绝不是喜欢什么巧合之类的人吧!”

“是啊!”他回答:“我不太相信巧合这种事。”

这是他的真心话。很难想象这世界只靠好不好运来决定成败。连忠志的自闭症,成濑都不认为那单纯只是巧合。毫无原因的结果就像无法得到救赎的祈祷一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且缺乏慈悲。

“如果你这么说,那促使我们当抢匪的契机,除了巧合还有其他什么吗?”

被这么一说,成濑开始回忆当时的景象。

电影院爆炸未遂事件的一个月后,在同一个剧院免费再次上映该片的时候,成濑他们又回到电影院,却想都没想过还会再度被卷入事件中。

电影还没开演之前,他们顺路先到戏院旁边的银行,不料却闯入了银行抢匪,他们手握机关枪胡乱扫射,用不是日语的语言高声喊叫,真是非常吵闹的抢匪。

他们戴着面罩,让人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肤色,事后才明白原来是一群伪装成亚洲人的白人。

他们行径相当粗暴,喊叫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接二连三地对客人施加暴力。

当时,成濑和响野一起坐在长椅上。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吧?久远和雪子也在现场耶,如果说那不是巧合,那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从结果来看,当然会以为是巧合。那一天是专为之前爆炸未遂事件受害者所做的加演,我们这些以前碰过面的人,全都在那附近出现也不奇怪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全部都在隔壁的银行……这也实在太不简单了吧!”

“那个时候,先是你察觉到雪子的,你看到她正要走进银行,就说:‘那不是之前开车的那个女人吗?’然后你又发现:‘啊!对了,我忘了领钱。’然后你也进了银行,这不是巧合,我们其实是跟着雪子进去的。”

“这个部分我倒是不太记得了。”响野搔搔脑袋。

成濑则忍不住笑了:“好啦,这么说的话,其实久远也是因为我们才进银行的。”

“的确,那个时候我因为看见成濑哥你们,想和你们说话,所以才跟进银行的。”

成濑更进一步想起了在银行里的情形。

白人强盗集团相当具有架势,但却显得有些松散不成气候,最后还是被警方团团围住,形成对恃的局面。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人中枪倒地。”久远皱着一张脸。

其实

成濑也一样。

那几个白人充其量只是模仿恐怖分子的外行人,激动地不计后果乱开枪,恐怕是把它当成一场竞技游戏。

人质中有一位上班族,大概过于自信对方绝对不会开枪而加以抵抗,结果惨遭击毙。

犯人据地自首经过大约十小时,警方才强硬地攻坚入内。

戴着面罩的犯人们当场被射杀。而在这事件发生约两星期前,其他城市也发生了劫持巴士抗争的事件,所以让警方在这次事件中做了过度反应。在那次的事件里,警方和犯人僵持了半天以上,结果有一半以上的人质都被杀害了。这次警方似乎想表现的坚强意志,证明绝不容许再犯相同的失误,因此对白人犯罪集团毫不犹豫地加以射杀。

“喂,成濑,你还记得人质被释放后,你第一句话说了什么吗?”响野说。

“你光会记一些有的没有的。”

“你就坐在椅子上,说:‘那些家伙的做法错了。’”

当时成濑的确是这样说的。他彻底理解犯人的错误和失态的行径。

在被监禁的十小时里,除了仔细观察歹徒的一举一动也没其他事情可做,所以他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做才会更顺利。”

然后他还对响野说:“换成我的话,一定会做得更漂亮。”

“你还一一举出那些被射杀的歹徒有哪些问题,然后对我说明应该怎么做才对。”

成濑所想的其实非常简单。

银行抢匪一旦成了据地自守的局面,那就完全没了胜算,所以只有在未启动警报装置的状态下,让他们把钱交出来,迅速逃离——这是唯一的方法。

“那个时候,我站在后面听到成濑哥说的话时,觉得这真是太吸引我了。”

“其实我并不记得到底说了什么。”成濑这么说,毕竟刚被释放,一时之间脑袋恐怕还是一片混乱吧!

“成濑哥当时还这么说:‘这世界上需要像样一点的犯罪行为。’”

“我说了这样的话吗?”

“你说了。”久远微笑着:“还说世界上,尽是一些失业者拼命挑战的抢劫事件,还有把大人当笨蛋的年轻家伙所犯下的杀人事件,不然就是人类互相攻击报复的行为,所以才会让那些贫乏的知识分子完全搞不清楚天高地厚。”

“我说了这样的话吗?”其实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你的确说了。”这回换响野指着他说:“你还说,如果让这些伪装知识分子的家伙来掌控大局,所有的秩序伦理都会销声匿迹,然后还看着倒在眼前的尸体嘀咕着说:‘所以现实中才会缺乏真实感。’”

“对了!对了!然后那时响野哥还大声地嚷嚷着:‘总之,都是美国不对!开口闭口都是美国,世界上的犯罪和生活形态绝大部分都是美国风,而无端生事的也是这个国家。我看错误最严重的应该是哥伦布,他根本不应该发现新大陆,我们应该痛恨哥伦布的望远镜才对。’”

“咦?我说过这些话吗?”

“你说过!”久远回答。

“你说过!”成濑也点头再强调一次。

“我和雪子姐站在后面,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急需用钱,因此没话太多时间就达成计划抢劫银行的共识。

成濑心想,或许是当时被监禁了十小时加上不愉快的人质经验,使大家感受到异常的兴奋和压力,因此,当“抢劫银行”这种荒唐的话题被提出来时,大家竟然也能很认真地去面对。

“这一连串的过程,绝不可能全都是巧合,一定存在着某种原因或理由的。”

这时,响野有些不耐烦地说:“好啦,反正不管你怎么说,这世界上还是充斥着巧合的。你知道芥川龙之介的名言吗?他不是写过:‘所谓酷似真实的小说,恐怕是比实际人生中巧合更少的小说。’”

“那又怎么样呢?”

“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里有比小说更多的巧合。”

成濑觉得太麻烦了,挥挥手说:“不,至少这一次的事情,不用巧合也可以说明的。”

“怎么说明呢?”久远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狗。

“首先,你们为什么去小钢珠店呢?”

“为了去救阿薰啊!为了组织青少年的暴力斗殴。”

“那个X又为什么会在小钢珠店里?”

“是为了去救阿薰吗?”响野说着。

“我换一种问法吧!我和雪子在这间公寓里,你们去了小钢珠店,把这两者连结在一起的东西是什么?”

“连结在一起的东西?”久远歪歪脖子:“电话吧!是电话让成濑哥和我们连结起来的。”

“除了这个之外……”成濑慢慢地诱导着,并且看着响野和久远。“想通了吗?这里的公寓里有雪子在,那边则有慎一,慎一是雪子的儿子。”

“那又怎样?”

“连结两边关系的就是雪子啦!”

“呃——?”响野和久远隔了一会儿才同时发出声音。

他们瞪着成濑,表情像是在告诫他不要突然说些无厘头的话,让同伴伤脑筋。

“牵扯到雪子……是什么意思?”

“只是凭着无聊的臆测就指名道姓,这样不太好吧。”

“你这种连日记都可能瞎掰的人,凭什么说我?”成濑笑着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这次抢劫银行开始,雪子就很怪异。”

“怪异?什么时候?”

“从大家聚会商量的时候吧。”

“那不就是一开始?”久远惊讶地说。

“没错,从一开始。对我们而言那是事件的开始,但对雪子而言,却是结束。”

“我完全搞不懂,雪子怎么个怪异法呢?”

“那次聚会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抬一下,而且也不说话。”

“咦……是这样吗?”

“那时候雪子的表情,像是隐瞒着什么。”

响野眯起眼睛,心想,果然瞒不了你这个臭测谎机男,问道:“雪子隐瞒了什么?”

“我觉得,那天雪子应该知道从那个地方会有RV车闯出来,她知道我们的钱会被抢走。”

“等……等一下……”久远开始口吃:“你是说,雪子姐认识那些抢夺运钞车的人?”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这种事吧?”响野说着:“那是意外。”

“故意弄成像意外的吧!以雪子的开车技术,绝对不成问题。她可以分秒不差地抓住那个时间点造成近距离接触。”

“不可能!”响野摇摇头。

“雪子一定认识其中的某个人。”

“会是谁呢?”久远立刻这么问。

“应该是X吧!”成濑果断地说。从他脑海中已经架构出来的假设来看,大概错不了。

“是雪子背叛了我们吗?”

“从结果来看或许是这样,不过基本上我们也没有签订什么不能背叛的契约,何况她也不是因为想要背叛而背叛的吧!”

“你说的话太神秘兮兮了,让人听也听不懂,就像在登山一样,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全貌啊!只有爬到山顶才能掌握全部状况的山路,对我们根本没啥意思,你赶快开一条在攀登途中的人也能看清楚的路来吧!”

“那……雪子姐已经逃走了吗?”久远非常寂寞地咕哝着。

成濑看了一下手表。

“你知道雪子去哪里了是吗?”响野朝成濑逼近,一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叹气的困惑模样。

“显然是去和那边的某个人见面吧!”

“那边的某个人?”

“应该是X吧!”

“X在什么地方呢?”

“目前还不知道。”

“不知道还可以这么沉着?”久远察觉到:“真是怪了!成濑一向不是都能先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吗?”

“电话会告诉我们的。”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响野看。没想到很巧地,就是一阵来电震动。“刚好响了,这下真是太巧了。说不定这世界上还真有巧合。”

“谁打来的?”响野把脸凑了过来。

成濑把电话交给响野:“你接接看就知道了。”

响野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抱怨为什么要他来接?但最后还是把手机接过来,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朵上。

“响野哥对这种开心的事,每次都抢着做……”久远鼓着双颊。

“如果哪天外星人来了,他一定高举双手,边说:‘你好!你好!’抢第一个走过去。”成濑说着。

“然后第一个被击倒。”

“真希望外星人快点来。”成濑耸耸肩。

响野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声地叫了出来:“为什么是你打来的?”

成濑看着他的模样,边强忍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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