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蹲守不知道, 一蹲守得吓一跳。

就连宋青山都没想到, 收电线和井盖子的人居然会是跟他战友多年的张晋。

张晋的家属郭晶晶,现在还在公安局给羁押着呢, 这家伙开着辆拖拉机,就来收电线, 收井盖儿了。

刘在野气的直接拨了枪:“张晋本身就在住建局吧, 这家伙帮人批工程, 转手再把井盖子和电线全卖出去, 他这干的可空手套白狼的活儿啊他, 我刘在野也想发家致富, 可没像他这么干过。”

现在的小混混, 可不像将来的一见了公安就跑, 他们都是有自治的土枪的, 特简单的那种,装上砂弹,刷刷刷的砂弹已经扫过来了。

张晋开着拖拉机转身就跑, 公安战士们忙着抓混混呢, 也没人顾得上他, 就在张晋自以为逃脱了的时候,就见迎面朝着拖拉机跑过来一个人, 三步上墙的姿势,他两脚就蹬上拖拉机了。

张晋张大了嘴巴,才喊了一声青山,宋青山飞起一大脚, 直接把他从拖拉机上给踹下去了。

拖拉机颓然撞上了废墟,只听砰一声枪响,宋青山还以为是儿子开的枪呢,这边治服了张晋,赶过去一看,才发现刘在野身上中了砂弹,而且,还是给几个混混打的。

这下宋青山能不气嘛,夺过混混手里的土枪,一枪过去,要不是有组织有纪律,险些就把那混混的脑袋给爆了。

刘在野都不得不说一句,在这种情况下,宋青山的爆发力,真是比他强多了,到底人还是得经常锻炼身体啊。

当然,张晋还想把郭晶晶救出来呢,他想得美,他现在也得把牢底给坐穿喽。

苏向晚跟陈小丽吵了一场,当然选择了报警,不过没等公安出警,陈小丽和方苞玉几个就灰溜溜的跑了。

用方苞玉的话说,苏向晚简直就是一架战斗机,还是油盐不入的那种。

谷东在李逸帆家没吃到羊肉,就很幽怨,边写作业,边悄悄的拿笔逗着小北岗呢:“妈妈,我还想吃葱爆羊肉,刚才在李逸帆家的时候就想吃,现在我虽然不想麻烦你,但我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怎么办?”

苏向晚估计宋青山父子也快回来了,那俩昨天晚上走的,早饭就没吃,以宋青山的尿性,肯定不会跟着刘在野吃盒饭,得回家吃点好的,所以,她准备做点儿好吃的呢。

“咱家没羊肉了,不过我听张奶奶说军区商店最近进了大肥鸡,你买一只回来,我给你们炖鸡吃。”苏向晚说。

“炖的鸡没味儿,不好吃。”曾经厕所里的水都喝的胖咕咚,现在嘴可刁着呢。

“是吗,那要是我先把鸡剁成块儿,然后炒香,再加上青辣椒、圆粉,和炸过的土豆炖到一块儿呢,那汤子拌米饭,你不想吃就算了。”

怎么可能不想吃呢,谷东把北岗往苏向晚怀里一坐,接过钱转身就跑。

叮咚一声门铃响,苏向晚喊了一声:“门没关,进来吧。”

她低头,在餐桌上写着自己周一要用的讲话稿呢,莫名觉得有个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金石。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写字。”金石倒是一个自来熟。

苏向晚可不给他递杆子,翻着白眼说:“非请莫入,请你出去。”

“苏向晚是吧,你说我骗你,你看看你自己吧,当初说自己没文化,所以进不了城,身在农村有多惨,看来你也没那么惨嘛。”金石又说。

苏向晚啥也没说,转身就把家里的喇叭给取出来了,打开喇叭问:“你要不要滚出去?”

“你先不要告诉青山我当初跟你聊过天的事儿,求你了,我不想破坏我们战友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想要工作岗位嘛,明天来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成不成?”

“不成。”苏向晚说。

金石大概没想到苏向晚的态度能有这么硬,这人终于泄了气,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谷东的大肥鸡买回来了。

小伙子不止能买鸡,还能杀鸡,蹲在后院里,不一会儿就把只鸡给扒的干干净净。

北岗那小家伙,本来是乖乖坐在苏向晚怀里的,突然手舞足蹈的就蹬了起来。

而且蹬的那叫一个欢实。

“我爸要回来了。”谷东指着北岗说:“这家伙第六感灵得很,有时候你不在,他一蹬腿,你立马就回来了。”

“不过一个三个月的孩子,你咋不说他会上天呢。”苏向晚说。

谷东一本正经:“这家的孩子,估计也就北岗的智商能跟我比,真的,我观察很久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是你弟弟你才觉得他聪明,要不是你弟,你看他就是一讨人嫌的普通孩子。”苏向晚。

还甭说,真的她话音刚落,宋东海和宋青山俩就从外面进了。

俩人在炼油厂趴了半天,混身臭烘烘的,不过,东海的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呢,看起来挺贵重的,拿在手里,有一种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觉。

“哥,里面是啥好东西?”谷东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东海脸有点红,而且看起来很无助的说:“妈,刚才我回家的时候恰好碰上阿克烈烈,她说这是她家乡的玛仁糖,让我拿给谷东和南溪吃。”

小伙子第一次接到姑娘送的礼物,挺激动,当然,看起来也非常的珍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向晚说:“阿克烈烈住在钢厂住,怎么可能跟你巧遇,估计就是专门等着送你的,你要不愿意跟她处对象,最好甭吃,我明天再添点东西,然后还给她。”

阿克烈烈本身长的漂亮,而且还热情,说起处对象几个字,宋东海的心怦的就跳了一下,不过就在这时,好死不死的,谷东就是啊的一声:“天啦,阿克烈烈居然又来咱们光荣大院啦,那她是不是也知道陈小丽耍赖皮,说我哥哥强奸她的事啦?”

孩子要不说还好,这一说,宋东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把玛仁糖挂的高高的:“妈,陈小丽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苏向晚还得把陈小丽一家子借着一条内裤闹事的事情,给宋东海委婉的讲一遍。

当然,内裤肯定是陈小丽从院子里偷的,毕竟宋东海的内裤就挂在院子里,谁要想偷一条,那不很正常。

只是正常人不干缺德事罢了。

可怜宋东海抓完小混混回来,看到无比羞涩,但又鼓起勇气来跟自己假装偶遇的阿克烈烈,小伙子给郭晶晶残忍的,烧成了灰烬的心刚刚才燃起一点恋爱的火苗,就又给陈小丽无情的浇灭了。

不过孩子还小,在恋爱中吃点苦头也正常。

以苏向晚的经验来看,只要相互喜欢,什么组织纪律,就算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没一个不会倒在爱情的枪口这下的。

宋东海这家伙,前几天才无情的拒绝了阿克烈烈,这回就让他自己好好痛苦一番吧。

宋青山身上臭的可以,匆匆洗了个澡出来,一看厨房里苏向晚大锅炖着鸡,再揭开一看,剁碎的肉块子已经熬成了浓郁的酱褐极,白白的,软嘟嘟的圆粉在里面咕嘟着,土豆块子一看已经炖入味儿了。

那还用说吗,米饭一盛,围着半盆子的大盘鸡,再加上苏向晚从后院揪来,脆生生的油麦菜,几父子不过转眼的功夫,就把半盆子肉基本上给解决完了。

哺乳期的妇女,日子真的很难过。

因为当她们想吃的时候,孩子得吃奶,而孩子呢,大多数都是吃吃玩玩,磨磨蹭,等吃饱了小肚皮,也就该睡觉了。

好吧,等哄睡了孩子,饭凉了,菜冷了,糊糊涂涂就凑和一顿吧。

苏向晚也好久没吃肉了,因为今天的大盘鸡做的好吃,赶忙哄睡了北岗,出来也想吃点饭呢,没想到一出来,就见谷东直接把盆盖在脸上,在舔盆子。

“妈妈,你不会还没吃饭吧?”东海一看妈妈脸色不对,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谷东端着盆,一脸的茫然。

苏向晚摇着头说了声没事,进厨房,刚准备给自己盛米饭呢,宋青山进来了。

“我伺候你们父子可不是天经地义的,除了北岗,那几个孩子没一个是我生的,我在给孩子喂奶,哄孩子睡觉,你们倒好,吃完饭连盆子都要舔干净,也不说给我留点儿。”

宋青山没说话,从锅里别端了一盘他自己挑好的大盘鸡出来,里面圆粉特别多,旁边还有大半盘子的青菜:“你尝尝热不热,要凉了的话,我帮你热热。”

好吧,儿子不记得她,好歹丈夫还知道她没吃饭呢。

“现在是困难,我也太忙了,你相信我,只要我闲下来,一定带你出去走一走,帮你多干点活,好不好?”宋青山的谦意写在脸上,当然也表现在行动中,但就一点,正如他所言,秦州经济增长的压力全在他肩上,他不努力不行。

宋青山熬了一晚上夜,也来不及睡觉,刷干净了锅碗还得去上班呢。

当然,夫妻之间,也就在床上、厨房里才能多聊上两句。

宋青山也发现苏向晚是真生气了,刷完了锅没敢走,陪她坐在厨房里吃饭。

看他一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样子,苏向晚心里其实早就不起了,但还得装出个生气的样子来,总之,得让这男人知道她有多辛苦才行。

“你原来说咱们东海变坏了,我没有深切感受,今天我才感觉到这孩子是真的变的跟原来不一样了。”宋青山说。

“为啥?”

“他本来自己开枪就可以抓到那帮混混,但是他没有开枪,反而是引着那帮混混们开了土枪,刘在野脚部受伤,好几个公安也不同程度受了伤,事情汇报到省上,谷北问大家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建议是什么,你猜东海怎么说的?”

……

“他说要严打,而且,他还给了谷北一份安徽那边搞严的内参,这次估计要枪毙一大批人,其中,今天开枪的那几个肯定得枪毙。”宋青山又说。

苏向晚侧首看了一眼外头,宋东海抱着睡着了的小北岗,正在客厅里悠来荡去的走着呢。

原来的宋东海,热血、爱国、正义感十足,唱一遍国歌都要激动的流眼泪。但是,可没这么好的脑子啊。

他先是从安徽那边了解到严打的政策,然后,想到秦州的社会治安很乱,趁着暑假回家的时间段,就一力推行,要让秦州也来一次严打。

历史上的严打苏向晚是知道的,那些社会毒瘤,一个个的绑起来,押在军车上游街,然后公开枪毙,重刑之下,才有将来的和平生活。

要苏向晚猜的不错的话,那俩杀了妓/女的混混估计也得给枪毙掉吧。

既能惩罚凶手,还能为社会作贡献,宋东海给女人伤害了几回,等于换了回脑啊这是。

金石那边,苏向晚还没来得及告诉宋青山呢。

没想到第二天,李逸帆亲自上门,就来找她了。

“苏向晚,金石说要开设一系列的轻工产业,他现在想跟你们妇联合作,你也知道他们矿业公司多有钱,把这钱转化到市政上,再转化到人身上,我可全看你的啦,你去帮咱们把金石攻坚下来,好不好?”

“不行,我妇联的工作就有一大堆呢。”苏向晚说。

今天正逢周末,谷东给北岗穿的衣服,是一件红绿相间的连体衣,小家伙白胳膊白手臂,漂亮的像只圆滚滚的大西瓜似的。

李逸帆风风火火,也是听了金石说自己只跟妇联合作,才来求苏向晚的。毕竟经济发展,现在是全省的重中之重,只要有人能发展经济,她当然全力支持。

她原来可不喜欢小伙子,只喜欢闺女,但也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心,想把人小北岗偷抱回家,让陪着自己睡两天。

小家伙绵绵的,肉嘟嘟的,抱着睡肯定好玩。

“要不,北岗我让何妈帮你照顾着,你去给咱们把金石他们矿业公司给攻坚下来,怎么样?”李逸帆这个狼外婆,伸手就要抢孩子。

苏向晚本来也是跟她开玩笑,而北岗呢,还跟南溪不一样,是个只恋妈妈的。一看有个长的像猫头鹰的阿姨来抱自己,虽然还不会说话,嘴巴一撇,已经哇哇的就开始大哭了。

“行了行了,书记大人,金石我来攻坚就行了,你赶紧去好好睡上一觉吧,瞧瞧你那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苏向晚说。

不就是个金石吗,守着矿业公司那丢大的资产,眼看改革开放在即,苏向晚要不把他的钱全榨干,那也就枉做秦州的妇联主任了。

不过,苏向晚一进门,就见自家东海两手叉着腰,在看那袋子挂在墙上的玛仁糖呢。小伙子一脸的苦恼,发着呆呢,看那样子也是真苦恼。

苏向晚看在眼里,除了笑儿子傻,也只能想着办法的,替他和阿克烈烈再找机会了。

妈妈不好当,一个善解孩子心意的妈妈更不好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向晚:一边从金石那边挖钱,一边帮东海找恋爱的机会,实在是再好不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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