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聿被姜棋堵得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但他没表现出来,不过是脸色冷了,耸了耸肩,没接话。

他们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姜棋接到个电话,他看了看手机,说了句抱歉就出去接电话了,接完回来,他告诉罗聿:“阿争让我和你问好。”

罗聿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希望有一天能和阮先生当面问好。”

“阿争第一次谈恋爱,陷得深就很忙了,”姜棋露出了一个护短的微笑,“罗先生体谅一下吧。”

“是吗?”罗聿敷衍道,姜棋也是很会瞎扯,说得和真的似的。

没想到姜棋还又点头说下去:“不过男人嘛,上了床不就那么回事儿,不然我也逮不到他。”

罗聿皱了皱眉,觉得姜棋这人有点棘手,没事跟他说阮争私生活干什么,但还是给面子地“嗯”了一句才开口告辞:“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事,得空联系。”

姜棋送他到车里,两人握了握手,表面上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第8章

罗聿自己是不愿问的,还好这一次陆易开了窍一般贴心,次日就奉上了一张写着八位数字的纸。

罗聿问陆易这号码是什么,陆易说:“苏家文的手机号。”

他等陆易出去后,直接照着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三下,苏家文就接起来,他似乎在一个安静空旷的地方,苏家文在那头道:“你好。”

“是我,”罗聿转着钢笔道,“在做什么?”

苏家文那边似乎呼吸都静音了两秒,才反问:“罗先生?”

“嗯。”虽然罗聿不想承认,但他现在对苏家文的确比对别人和颜悦色许多。

“我在图书馆,”苏家文说,“写论文。”

“什么论文?”罗聿又接着问。

苏家文不认为罗聿会对自己的学习感兴趣,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一篇探讨对欧洲近代史与文学史关系的论文。”

罗聿消化了这题目两秒才说好。

“罗先生呢?”苏家文走了出去,背景音好像又在室外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问罗聿在干什么,按罗聿那脾气好点儿是不答,不好就要让人滚了,现在苏家文问出来,罗聿却说:“在工作。”

“哦……”苏家文拖长了音。

“不信?”罗聿扔了钢笔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外看外头,天色阴沉,像是快下雨了。

“信的信的,”苏家文赶紧哄他,“那您忙您的。”

罗聿没被他唬住,他问苏家文:“你很忙?”

“没有……”苏家文犹豫道。

“我明天去市外一趟。”罗聿说。

苏家文“哦”了一声就没声了,罗聿很不满:“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呢?”苏家文是真的不知道罗聿的意思,只能顺着他问,“罗先生去几天?”

“三天,”罗聿道,“过两夜,回来找你。”

苏家文在那头听了一会儿,才说了好。

挂下电话,罗聿一琢磨,发现把苏家文送走和没送走一样,不也是想约就约,什么便宜都占到了,也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罗聿惜命,去老挝时定了私人航线,带了一机的保镖。

一落地,牵线的掮客接了他和保镖,往酒店去。他让带的专家研究了一番,确认东西是好东西,但他对货源有些疑虑。

那掮客告诉他,这批货是当地两大派系斗争的产物,详细和他说明了来龙去脉,罗聿先前吃了A·L的亏,就留了个心眼。

他眼睛余光一看,站在那掮客后方的那名对方的小弟神色紧张,拿着枪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罗聿收回了眼光,对着那名军火商微微一笑,道:“我对东西是满意的,价格可否再议?”

翻译将罗聿的话翻译给了那名军火头子,那人皱皱眉,说了一串话,翻译连连点头,原样告诉罗聿:“价格已经是最低价了,继续还价,我们要怀疑罗先生的诚意了。”

罗聿没戳穿对方自己找上来的事实,随意地点点头:“那么老规矩,先付定金。”

对方松了口气,罗聿又补充:“定金我放在酒店保险箱。”

掮客和对方对视一眼,掮客道:“我陪您去取。”

罗聿到了酒店就让保镖把掮客摁地上了,用探测器搜出了他身上的窃听器,又开了屏蔽装置。

“老觉,”罗聿踩着他的肩膀,阴森地凑近他,“你唬我?”

这名掮客和罗聿合作过许多次,罗聿这次来老挝戒心才没有很强。不过他出来做生意有能带几个保镖带几个的习惯,加上他的身份敏感,内行的人没有敢动他的,这次出了幺蛾子倒也没觉得危险,只是平白无故浪费这么多时间,总要找人讨个说法。

掮客先开始还装不懂,被罗聿的保镖伺候一顿就老实了,承认那卖家的货已经出了四分之三,想骗罗聿一份定金之后把剩下的四分之一塞给他。

罗聿听完就笑了,踢了掮客一脚,手比了两个数字:“这个数,和这个数一样吗?”

掮客脸色难看地道歉,罗聿给两个保镖试了个眼色,他们就把掮客拖了出去。

罗聿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细想最近自己万事不顺,看见手边的手机,拿起来,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就拨了苏家文的号码。

苏家文接的很快,声音轻快:“罗先生。”

罗聿心情也跟着苏家文从海底飘上来了,他问苏家文:“答辩过了?”

“你怎么知道?”苏家文好像站定了,迷惑地问。

“我花钱帮你买过去的。”罗聿说。

苏家文在那头愣住了,都不知说什么接话。

“骗你的,”罗聿说,“让陆易打听了一下。”

“哦……”苏家文在那头软声道,“打听我干什么呀?”

罗聿打开了电视,随意切着频道,又把声音调低了些,才说:“不是怕你过不了么。”

苏家文那边有人叫他名字,苏家文突然变得紧张,小声和罗聿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罗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才想起那个声音大概是姜棋。

回到平市第二天,罗聿发消息问苏家文下午几点能走,苏家文在那头有点为难:“可是我最近有门禁了,姜先生让我每晚十点前回家。”

“那就十点前回家,”罗聿拨了电话过去,强硬地说,“我让厨娘做了你喜欢的菜。”

苏家文想了一会儿,说要问问姜棋,罗聿险些捏断电话,但他很想见苏家文,想来苏家文也是想见他的,就退了一步道:“问吧。就说我会来接你,再把你原原本本送回去,让你的姜先生放心。”

过了一会儿,苏家文回他电话,说姜棋同意了。

去平大接了苏家文回家,苏家文要先去看狗,一下车就往花园跑。

Abel最近心情不大好,管家把他的栅栏换成了密实的铁丝网,每天凶神恶煞顶在铁丝网上,用牙啃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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