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高考结束后彻底赖在家里不出门, 在成年期限到来前答应度朔继续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相应的,他必须履行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十八岁成年夜,便与度朔圆房, 彻底成了夫妻关系。铁板钉钉, 没法赖账不能离婚的关系。

七月份的时候收到b大录取通知书,陈阳收拾行当坐上火车跟度朔一起去帝都上学。巫爷爷之前留给他一张银行卡,卡里存了不少钱,足够支付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不过帝都没有房子,陈阳住宿的话,度朔就没地方住。

度朔虽然不经常出现在阳间,但两人也需要独处空间, 不能每次见面都去开房。于是陈阳在住了一学期宿舍后在学校附近租房,学校附近有不少老房子,环境清幽价格便宜。所以干脆租了四年, 将此当成自己和度朔安稳的小家。

度朔在陈阳大二那年选择在阳间帝都找了份差事, 也就是后来的大福总局局长。大帝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柴米油盐贵, 只是听陈阳抱怨过一次房租费涨价便拿了钱一次性把四年房租费都交了。陈阳惊讶不已,那时才知道度朔在阳间接了差事。

陈阳问他:“接的什么差事?”

度朔:“看风水。”

“你还会看风水?”陈阳赤脚窝在布艺沙发上,抱着抱枕闻言回头问刚回来的度朔。

“会一点。”度朔将围巾摘下挂到衣架上, 脱下鞋做到沙发将陈阳搂进怀里。他说道:“我说什么他们都信,一般来说需要我看的风水问题都比较少, 而且不难。”需要度朔看风水的一般是关系到国家运道,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一年里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但只要出手, 就能轻松解决。

陈阳点点头,以为是看家宅风水的工作。于是说道:“你这算不算私接外快?要是被酆都发现会不会遭惩罚?”

“不算。不会。”

陈阳眉眼弯弯,忽然说道:“对了,我昨天忽然梦见巫爷爷。他说这几天要来看我,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回来。巫爷爷说他跟鬼差关系挺好,鬼差徇私放他出来跟我见面。”

巫魁现在是平城城隍,一城城隍不能私自离开守护的城市。除非他找到人替换自己的位置,但也不能离开太多天。度朔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些,脑海里忽然闪过巫魁的脸,立刻开始感到头痛。他差点忘记自己当初在巫魁面前信誓旦旦表示婚约作废的话,如今不仅没作废,还把陈阳拆吃入腹、夜夜大被同眠。

英明神武、杀伐果决的酆都大帝头一次感到略微心虚,他轻咳两声,问陈阳:“你跟巫魁……咳,巫爷爷提起过我吗?”

“我忘了。”陈阳扭身说道:“巫爷爷只入梦来跟我说了一点话就走,好像很忙。没关系,等他来了再说也一样。”

度朔想巫魁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也隶属酆都,算是他的手下。看在自己作为他的上司的面子上,至少应该不会追究。毕竟他是酆都大帝。

大帝想象很美好,巫爷爷虽然没有拆穿他,但这完全是看在陈阳的面子上。当时他借用一个只剩三天阳寿的老头身体,当然是经过老头同意与他公平交易才借用身体。一路寻找到陈阳租住的房子,按下门铃,见到陈阳来开门便扬起慈祥的笑脸:“阳阳,巫爷爷来看你了。”

陈阳先是迟疑一会,很快认出他,高兴的将门打开把他迎进屋中。爷孙俩坐在沙发上互诉三年来各自的生活,巫爷爷说道:“我那边还好,总的来说还不错。阳阳你呢?过得怎么样?钱够用吗?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我听说现在校园暴力很可怕,你千万要小心。”

陈阳点头:“我没事,很好。没有遇到校园暴力,就算遇到他们也打不过我。钱够用的,巫爷爷留了很多。巫爷爷,您这次要在这里住多久?”

巫爷爷:“三天。我借用的这具身体只剩下三天寿命。”

陈阳此时对于生离死别这些事情已经看淡,知道巫爷爷只待三天虽感惆怅但并无太大悲伤。毕竟此时别离并不代表永别,他们仍有再聚之时。于是他转移话题,对巫爷爷说道:“我给您泡茶。”

巫爷爷惊奇:“你不是嫌茶苦,一直不肯喝吗?”

陈阳微笑:“度朔喜欢。”

“大——度朔?你们还住一起。阳阳,你当初把巫爷爷的话听进去,当真把度朔当成父亲一样孝顺?”

陈阳点头:“嗯。”

巫爷爷:“那大——度朔什么反应?”

咳咳!陈阳猛地咳嗽好几声,差点脱口而出‘不仅高兴而且异常兴奋’这句话。胡乱点头:“没、没反对。”

巫爷爷以为认干爹曲线救国的妙计实施成功,欣慰满意的点头。旋即见到房间里有许多东西都是成套,根据他的猜测应该属于情侣套装。看向正在倒茶的陈阳,想他现在也有21岁,是该有女朋友的时候了。或许再过不久自己还能抱上孙子,嘿嘿。

巫爷爷越想越觉得日子真美妙。

门从外打开,度朔从外面走进来。在玄关处换拖鞋,看到一双陌生的老人鞋心思一动便猜到巫魁来了。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客厅,与巫爷爷对视。巫爷爷起身,态度平和中带着恭敬和亲切,把度朔当成客人招呼他坐下喝茶。

度朔微微挑眉,走了过去坐在巫爷爷对面。巫爷爷态度还算热情,聊的话题度朔都能接上,一时间气氛竟然还挺和谐。半晌后,陈阳到厨房做饭,将饭菜做好端上桌还见到两人就酆都与阳间鬼魂规划事项聊得很投入。

“巫爷爷、度哥,可以吃饭了。”

巫爷爷站起身,走了两步顿住,盯着陈阳:“你叫他什么?”

陈阳看了眼度朔:“度哥啊。”

“没大没小,喊伯父。”巫爷爷拉下脸呵斥。

陈阳一脸莫名其妙,来回看两人最后说道:“可是度哥是我丈夫,喊伯父不是辈分乱了吗?”

“什么丈夫?瞎说什么?”巫爷爷脸皮开始抖,忽然想起他看到的那些情侣套装都大得过分,像是两个男人的用品。鞋柜里只有大尺码的男人鞋子,没有女人的鞋子。他颤抖着问:“阳阳,你老实跟爷爷说,十八岁后有没有跟度朔解决婚约?”

“没呢。”陈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们已经名副其实。”

巫爷爷眼前出现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差点把自己给绞了进去。他瞪着面不改色毫无愧疚之心的酆都大帝,半晌憋出一句话:“大屁眼子!”

从此以后,巫爷爷斜着眼睛睨大帝,不带半点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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