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清楚,不是吗?我已经爱上陆重渊了”萧知挣开陆承策的怀抱,然后转身看着他,见他还要上前,语气淡淡得和他阐述这个既定的事实。

自从喜欢上陆重渊之后。

她就没有在人前假装或者掩饰过,她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必定会付出自己全部的喜欢,炙热且毫无保留。

陆承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如今的他

萧知抬眼觑他,见他满脸失魂落魄的停在原地,轻轻皱起了柳叶眉是在自欺欺人吗?

陆承策的确是在自欺欺人。

他停在原地,清俊的面容变得惨白,双目更是失神地望着萧知。

是啊。

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们两人这么恩爱,这么投契,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情意,他甚至还高兴过,高兴自己的五叔终于有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可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个人会是阿萝。

他的阿萝!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无论是谁和五叔在一起都可以,唯独唯独阿萝不可以!

他是她的。

从头到尾,她只能是他的。

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怎么可以放弃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跟他说,就把他直接打入再也靠近不了她的天牢?陆承策紧紧盯着萧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此时却仿佛带了哭音一般:“你明明说过”

“说过永生永世都会爱我。”

“说过,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嫁给我。”

他一步步靠近萧知,嘴里的话就跟停不下来似的,继续喃喃,“阿萝,你明明说过的啊,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他像是真的疯魔了。

往日的规矩体统全部忘记,公道大义也全都扔在一边。

看着她那张清秀面容上的冷淡神情,陆承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失神的双目迸得闪过一丝光亮,他突然大步上前,握住萧知的手,然后急切的说道:“陆重渊不知道你的身份。”

“若是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像是在哄骗人一般,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可话语之间隐藏的颤抖声线却能察觉出他内心的害怕,“阿萝,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要你”

话还没说完,萧知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

陆承策似是没听清,又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愣愣道:“什么?”

“我说”

萧知直视着他的双目,声线冷清的继续重复道:“他知道。”看到他突然睁大的瞳孔,以及颤抖的双唇,她没有停止口中的话,“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比我所预料的还要早。”

仿佛为了打破陆承策最后一丝幻想,萧知的声音变得冷酷又残忍,“陆承策,放手吧”她挣开陆承策的手,继续道:“就算没有陆重渊,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我和你之间,仇深似海。”

“纵然你为势所困,纵然你有所苦衷,可是我父母的死终究与你脱不了干系我是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心没这么大。

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和一个害死她父母的人在一起,更何况,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陆重渊,哪里还分得了一寸的地方给旁人?

该说的。

不该说的。

她都已经和陆承策说清楚了。

萧知没有再逗留下去的心思,她没再看陆承策,迈步往外走去,与陆承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能够察觉到这个男人抬起手,似是想继续握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离开。

可最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高高悬在半空,却没有伸出一寸。

萧知没有理会陆承策,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在这逗留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再不出去,那个惯爱捏酸吃醋的男人恐怕又要不开心了。

想到这。

她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许多。

等她走到外头,果然看到陆重渊正抿着薄唇,死死盯着梅林的方向,他那张脸沉得厉害,身上周遭仿佛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雾,看着就渗人。

可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就仿佛云破放晴一般。

脸上的的黑沉消散,身上的浓雾也仿佛被拨开,露出他原本的面貌,又或是只对她的面貌。

他大步朝她走来,走得又快又稳,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然后拧着眉问道:“没事吧?”

萧知没说话,就仰着头看着他,笑。

陆重渊见她这般,更是担心不已,一双剑眉拧得死紧,声音也多了几分关切,“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边说边沉下脸,那双锐利的凤目也死死盯着梅林深处。

脚步微抬,仿佛下一刻就要进去把人大卸八块。

“我没事。”萧知终于说话了,她反握住陆重渊的手,及时阻止了他,眼见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幸运。”

没有隐瞒他。

她把心中的话,一五一十地和人说了个清楚。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幸,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父母却被人冤枉污蔑,哥哥也不知所踪,就连我自己也落得那般凄惨坎坷的下场,可是”

她握着陆重渊的手,眉眼弯弯,眸光清亮。

“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你永远都站在我这边,永远不会去理会我的从前,你永远都深爱着我”她吐露着自己的爱意,带着欢喜和满足,“陆重渊。”

她开口:“你说,我是有多幸运才能够遇见你啊。”

陆重渊很少听到萧知这样不加掩饰的爱慕,他先是一怔,后知后觉地,竟是耳根都红了,仿佛所有的爱意被人认可,他满心欢喜的,就连那颗心也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好半天。

他才开口,“不是你幸运,是我幸运。”

遇见她,找到她,和她相识相知,再到后来亲密无间的相处,是他的幸运没有她,他永远都会困步不前,纵使腿好了,存在这世间的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是她救活了他。

伸手反握住萧知的手,他另一只手轻轻抬起,缓缓拂过她的眉眼,没再多说,他只是开口,“走吧,我们回家。”

萧知点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嗯。”

她没有回头去看梅林里的那个人,握着陆重渊的手,往外走。

这一次,再没有人来阻拦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牵着手往外走去,离开了这一座皇城。

***

直到他们走后。

原本待在梅林里的陆承策才走了出来。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他那张脸却惨白的可怕,他失神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手撑在一旁的树干上,若不是如此,只怕他都要摔倒了,他自幼习武,耳力本就较于常人。

刚才离得又近。

他们两人的话一丝一毫都没遗漏,全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如果事先,他还能够安慰自己,那一切都是萧知骗他的,是她气他,是她怨他才会说出那些话来骗他可话语可以作假,眼神却做不了假。

她刚才看着陆重渊的样子,就跟当初年少喜欢他时的样子一样。

她没有撒谎。

她是真的爱上陆重渊了。

全心全意,没有一丝伪装。

陆承策突然觉得心口很难受,就像是被人刺进了一把刀,从上往下切着他的血肉,皮开肉绽,鲜血四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痛苦的想哭,想大喊。

可他的眼睛就像是干涩了,喉咙也像是哑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渐渐地,他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地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发现了他,是卫言。

看到他坐在地上的时候,卫言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跑了过来,手里紧握的绣春刀放在地上,神色急切地握住他的胳膊,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受了伤,我去给你找太医!”

他一边说,一边想要喊人去请太医,可陆承策却没有理会他,他挥开卫言的搀扶,然后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趔趔趄趄地往外走。

“大人!”

卫言跟上去,想扶住陆承策,他总觉得今天的大人有点不一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

“滚。”

陆承策压着嗓音,挥开卫言的搀扶。

他一步步往外走,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所有人都看出他的不寻常,一个个又是诧异,又是关切得迎上前,似是想要扶住他,又或是同他打招呼,“陆大人,你怎么了?”

“可要我们给帮您请太医?”

陆承策没有说话,他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城里。旁人见他这般,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看着他直到卫言跟上来,才有相识的人,拉住他问道:“卫千户,陆大人到底怎么了?”

卫言看着陆承策的身影,双眉紧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陆大人是怎么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不对。

也是有过的。

当初宝安郡主,也就是世子妃仙逝的时候,他去侯府探望世子爷。

那个时候。

世子爷好似也是这样。

沉着一张脸,不许任何人靠近,失魂落魄的,若是有人凑近,就沉着嗓音说“滚”。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先去忙,我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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