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夏提了离职, 两人分外珍惜最后的同事相处时光。

也没刻意避开众人,一起进了电梯去停车场。

上车后,顾深俯身帮南夏系安全带。

他头发恰好擦过她下巴尖, 弄得她有点痒。

南夏抬手压了压他头发。

顾深不太满意她这动作:“干什么呢?怎么跟摸小狗儿似的?”

南夏本来已经停手,听见他这话又抬手摸了下。

“……”

顾深系好安全带, 伸手在她腰间捏了把:“来劲是吧?”

南夏怕痒, 立刻求饶:“错了错了,我错了。”

顾深停手。

她双眼清澈, 含着笑意。

顾深笑了:“哪儿错了?”

她这会儿又大胆起来,一张单纯的脸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啊。这么说, 我可能没错?”

顾深手放在她腰间稍稍用力:“知道了没?”

这简直是□□裸的威胁。

南夏:“你听我解释。”

顾深挑眉。

南夏:“我没像摸小狗儿似的摸你,我摸的是狼。”

顾深:“?”

南夏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来自北方的一匹狼。”

“……”

顾深给她这形容弄笑了:“我是狼你是什么?母狼?”

察觉到他手上动作, 南夏弱弱地说:“我可能是——小绵羊?”

顾深笑抽了。

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算是放过她。

自从顾曾跟她谈完话之后, 她很久没这么轻松的心情了。

顾深发动车子, 转了下方向盘:“想吃什么?”

南夏:“天气这么冷, 吃火锅吗?”

顾深:“行。”

她很少提出来吃这种大餐,顾深自然欣然答应, 带她去了家挺出名的潮汕火锅店。

一进门就是一堆明星照片墙,看起来很多明星都会慕名前来。

要不是顾深跟老板认识, 肯定是要等位的。

两人刚进大厅, 就遇见钟奕儒和文雅。

钟奕儒又来国内了?

他怎么跟文雅在一起?

他们似乎也刚刚进来, 脸色有些诧异,像是完全没料到会遇见他们。

文雅看见顾深, 目光先是一亮,看到南夏时,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不过她仍旧很大方地打招呼:“顾总。”

顾深:“文小姐。”

顾深虽然是在跟她打招呼, 目光却看着他身旁的钟奕儒。

钟奕儒对上他视线,眼神淡漠,随后将目光转向南夏,视线往下移,定格在他牵着南夏的手上。

空气安静了一瞬。

南夏只看了他一秒就挪开视线,往顾深方向又靠了点儿。

文雅莫名感觉有股杀气靠近。

这两个人不对付吗?

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怎么会跟仇人似的?

文雅微笑问:“William,你跟顾总认识啊?”

钟奕儒说:“不认识。我认识他身旁的女士,她是我未婚妻。”

“……”

文雅惊住。

顾深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冷意,他刚要开口,被南夏抢先。

“William,请你不要胡说,我从来没答应过要跟你订婚。”

钟奕儒:“伯父已经同意了。”

南夏:“……”

钟奕儒:“这次我来,伯父特意嘱咐我把你带回去。”

南夏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这件事南恺根本连跟她商量都没有。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进门时前台放置的薄荷糖。

忽然想起,在很小的时候她本来很喜欢吃糖,但南恺强行要她戒掉;她怕疼也不喜欢跳舞,但南恺强行要她练习;她最开始感兴趣的是明明画画,最后却按照他的意思改成了设计。

她的人生一直都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甚至现在她已经工作,他还想着她必须嫁给他喜欢的人。

心里那股叛逆的感觉在此刻被放大,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从没这么讨厌过南恺,也庆幸自己当初能做出回国这个决定。

南夏足足好几秒没说话。

眼神也是冷的。

她向来大方得体,从没给过别人脸色,她这样子顾深也是第一次见到。

意识到她被气得狠了,顾深牵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握了下。

南夏回过神来。

他的手很温暖,像是把丝丝暖意都通过肌肤传给了她。

南夏抬头,他含笑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全然不在意这事儿。

她回握住他的手,看了眼钟奕儒:“不好意思,那只是南恺的一厢情愿,我有男朋友了。”

钟奕儒脸色平静。

顾深放荡不羁道:“都听见了?我是他男朋友,她也没什么未婚夫这种玩意儿。”

钟奕儒眼神一暗。

文雅就喜欢顾深说话的这种调调,不觉多看了他几眼。

顾深拽着南夏手腕往包厢里走,经过钟奕儒旁边儿时,又补了句:“对了,你送的百合,我倒是挺喜欢的,但南夏喜欢玫瑰。”

“谢了兄弟。”

顾深留下这句话,也没再理两人。

钟奕儒全身一震,没想到他送的百合竟然全到了,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肆意的姿态。

这人的话和态度,对他来说无疑是碾压级别的。

顿了片刻,察觉到文雅还在看他,钟奕儒恢复如常。

“抱歉,我们也进去吧。”

*

夜里寒风凛冽。

南城的冬天一刮起风简直要人命,感觉皮肤都被刮起了皲裂的细口。

还好晚上吃了火锅,不然真是无法抵御这种严寒。

两人到了家,南夏洗完澡,坐在沙发上依旧有点闷闷不乐。

她发了条信息给南恺,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南恺还没回。

顾深靠过来亲她脖子:“别不开心了。”

他刻意哄她,想让她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在她脖子里呵气。

南夏果然笑了,伸手去推他:“痒——”

顾深把她圈在怀里。

南夏轻轻叹了口气,在想如果南恺这么固执的人,要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她跟顾深在一起,她该怎么说服他。

顾深轻抚她长发:“别想这些了,一切有我,嗯?”

他这话让人安心。

南夏点点头,枕着他宽大的肩膀,微闭起眼。

手机忽地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南夏接起来,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两人有几秒沉默。

南夏从顾深怀里坐起来,看他一眼:“是William。”

顾深点点头,示意她接,起身准备往卧室走,给她空间。

却被她拉住手腕。

她摇头,那意思他不用回避。

顾深就心安理得地靠她旁边儿。

钟奕儒却很敏感地听出了她在跟人说话。

他一凛,脑海里浮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你跟他同居了?”

南夏稍顿,尔后直白承认:“对。”

钟奕儒顿住。

他深吸一口气。

南夏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钟奕儒:“有。伯父说你辞职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来找我这里工作,我新开了一条成衣女装线,希望你能来当设计师。”

南夏有些意外:“你在国内开了条成衣女装线?”

钟奕儒:“对。”

难怪他会约文雅吃饭。

文雅跟倾城的合约只是一季的短约,他应该是想借文雅撬开成衣女装的市场。

南夏问:“但你不是一直在做男装的吗?”

她见过钟奕儒的男装设计,品位不凡,设计独特,甚至有英国的王室成员点名要他做设计。

男装跟女装有很大差别,他怎么会突然转到女装设计上来。

钟奕儒:“对,我还是会把精力放在男装上,女装只是品牌的一条支线,所以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设计师来帮我把握整个女装的设计方向,我觉得你很合适。”

说是完全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钟奕儒大她六岁,在设计上的天分、能力还有眼光绝对是独到的。

两人吃饭时候的几次交谈他都能帮她理清不少设计思路。

更何况,国内成衣女装如今才刚刚起步,没有正经可供南夏这种水平的设计师历练的地方,能跟钟奕儒这种水平的人一起工作,业务能力一定会得到很快提升。

南夏没第一时间拒绝。

钟奕儒说:“放心,只是工作而已。我保证绝不用私事打扰你。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见面聊聊?”

南夏看了眼顾深:“我再考虑一下。”

钟奕儒:“可以,但是能不能把我微信加上?”

提到这事儿南夏有点尴尬:“好。”

挂掉电话,南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深脸色。

顾深没什么太大表情,似乎在想什么,隔了片刻才察觉她在看他。

他没当回事儿:“想去就去。”

南夏问:“你不会介意吗?”

顾深:“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不过有一点——”他看她,“他要是再骚扰你,你得跟我说。”

南夏乖顺地点点头,然后通过了钟奕儒的微信好友请求,给他发消息说同意见面谈谈。

最后两人约在钟奕儒的工作室,这周六见。

*

顾深原本没在意这事儿。

但随着周六的临近,他心情却越来越烦躁,连李可进来问他要不要给南夏半个欢送晚宴他都没听见。

还是李可又喊了遍:“顾总。”

顾深看着办公桌上已经枯掉的百合花,回过神来:“不用,她不喜欢这么兴师动众的。”

李可说好。

顾深指了指百合花的残骸:“替我扔了。”

南夏跟林曼曼交接完最后的工作内容,一转头恰好看到李可拿了百合花的瓶子出来。

里头花已经半干了。

那天顾深跟钟奕儒说了那句话后,他就没再送过百合过来。

但她莫名觉得,顾深情绪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想了想,打开手机,找了家附近的花店,定了束百合。

半小时就到了。

这是她最后一天在倾城。

她没顾忌众人的目光,直接抱着那束硕大的百合,敲门进了顾深办公室。

卓任宇和林森正巧都在顾深办公室里说发布会的事儿,看见她抱了这么大一束花进来,两人都愣住了。

南夏被百合挡住视线,从外头看以为办公室里没人,这会儿碰见两人也有些尴尬。

卓任宇老狐狸似的,立刻拉着林森往外走:“脑子都不动了,抽根儿烟放松一下,走走走!”

他几乎是推着林森出去的。

两人出去后,还贴心地跟顾深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透明的玻璃门外,偶尔有几道八卦的视线往里看,却很快挪开。

南夏第一次做这事儿,手里捧着这么一大束花儿过来,突然卡了壳。

顾深往后一仰,语气不太好,看她:“什么意思?”

南夏:“什么什么意思?”

顾深屈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这人没完了?怎么又送花儿过来了?”

“……”

南夏:“不是,这是我——”她说的稍微有些艰难,“给你买的。”

顾深眉梢一扬:“你买的?”

他语气瞬间变了,带着莫名的兴奋。

看他开心,南夏那点儿不自在也就被抛到脑后。

她点点头,把百合花束放下,看着透明的花瓶:“我先去接点儿水。”

顾深嗯了声。

南夏很快接了小半瓶水回来,把百合花包装拆开,一朵朵插进去,还去李可那儿借来剪刀稍微修剪了下。

完成后,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百合淡淡的芬芳。

顾深含笑看她:“怎么想起给我买花儿了?”

南夏说:“我看你花瓶里的花儿枯了。”

顾深:“那怎么买百合?”

南夏:“我看你挺喜欢百合的呀。”

顾深笑了,对她伸出手:“过来点儿。”

南夏看了眼窗外:“不太好……”

“吧”字还没说出口,顾深抬手按了下按钮,办公室里的电动百叶窗帘降了下来。

南夏:“……”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顾深:“能过来了?”

透明的窗户全被遮住了,只剩门口那儿还能看见几分东西。

南夏稍微往前挪了两步。

顾深牵住她手。

“还真当我喜欢这破花儿?”

他这么一说南夏就全明白了。

当初拿走她的百合,说喜欢不过是个借口。

南夏懊恼地说:“我还以为……那我下次送你玫瑰吧。”

顾深唇角勾了勾:“不过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看他心情变好,南夏也松了口气,看了眼窗外,说:“那我就先出去了。”

窗帘这么拉着,她真不敢多待。

好在顾深没强行把她留下。

她刚一出去,卓任宇和林森就回来了。

卓任宇夸张地说:“顾总你怎么突然拉起了窗帘?你要对我做什么?Oh my god!”

林森识趣地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卓任宇拉住林森:“不行,我一个人进去不太好。”

林森:“我们俩进去不是更不好?”

“……”

南夏飞快地逃走了。

因她这个送花的行为,顾深浮躁的心情彻底被安抚了。

当天晚上,南夏特意留下来等顾深一起回家。

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从倾城一起下班回家了,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顾深跟卓任宇开会晚了点儿,八点才开完。

一出来就看到南夏乖乖地在工作等他。

顾深走到她工位前的挡板处:“我还有几封邮件要处理,进来等我?”

周围没什么同事了。

南夏点头说好,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顾深坐在转椅上,专注地敲着键盘,盯着眼前的屏幕。

南夏很少能见到他这么认真工作的模样。

在她面前时,他向来都是放荡不羁的。

平时在倾城,南夏在工位上,顾深在办公室,也鲜少能见到工作状态中的他。

他眉心微蹙着,狭长的双眼眼尾微微上挑,偶尔停顿片刻,又接着打字。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煞是好看。

南夏看得有点入迷。

想起来刚进倾城第一次见到顾深工作时的状态和他那身规矩的西装,当时她心里颇有一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她看得明目张胆,顾深像没发觉似的,一眼都没看她,只是专注处理手上邮件。

片刻后,卓任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顾深头都没抬:“进来。”

卓任宇貌似很体贴地提醒他:“顾总,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您了,您早点回去休息,记得走的时候关灯。”

顾深:“行。”

卓任宇又瞟了眼南夏,转身出去了。

南夏百无聊赖地去拿顾深书架上的书去翻。

被一本《原则》的书吸引住。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给人从背后抱住。

南夏一惊,连忙去推他:“你干什么?”

顾深搂住她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怕什么,早没人了。”

南夏这才反应过来,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开。

顾深:“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连我都不看了?”

原来他知道她刚才一直在看他。

南夏把手里书放回书架:“你忙完了,我们走吧?”

顾深勾着她腰把她转过来:“急什么。”

他看着她,一个眼神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办公室的白灯亮的像白天。

窗外却是一片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像是面镜子,映着两人的身影。

南夏问:“外面是不是能看见?”

顾深坏笑说:“能看见什么?”

南夏:“能看见我们……”

她想起来,是能看见。

每次下班时出了倾城大楼从外面看去,每层都能看见人影。

南夏有点儿慌了:“先放开——”

顾深没松开她,他手长,稍微往旁边儿一探就把灯关了。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南夏原本的话也说不出来,她转头去看窗外。

窗外的景色也忽然清晰。

对面的霓虹灯牌,楼下流水般的汽车,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是很美的夜景。

顾深一只手勾着她腰,一只手轻轻捏住她下巴尖,迫使她转头看向他。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顾深声音带着点儿低沉的磁性:“还怕?”

南夏摇头:“没。”她问,“怎么还不回去?”

顾深低笑了声。

南夏咬唇。

顾深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南夏一颗心怦怦直跳:“什么?”

顾深俯身,吻住她耳垂。

南夏浑身过电似的,忍不住一瑟。

听见他低声说:“最喜欢我一个眼神,你就明白我想做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笃定。

南夏没应声。

她刚被他抱住转过来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眼,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所以才忍不住问他怎么还不走。

但这个场合,虽然没人,她也还是紧张。

顾深低笑了声,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办公桌上。

南夏扶着他肩膀,没敢动。

黑暗中,感官像是被放大数十倍,变得极其敏锐。

顾深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嗓子有点沙地说:“第一眼在倾城看到你,就想在我办公室这么亲你。”

“……”

南夏微微闭上眼,迎合上去。

像是全身心都被他占据。

唇舌间全是他的气息,烟草味儿混着薄荷清香。

他吻技越来越娴熟,一点点带着她深入,缠绕着她的舌尖,像是跟她嬉戏。

南夏双手慢慢上移,勾住他脖子,又伸手插入他发间。

他给她缠得不行,吻得越来越用力,往下一压,南夏后背碰到电脑屏幕,她不觉低哼了一声。

顾深松开她,抱着她往前挪了挪。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呼吸着。

南夏忽然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

顾深:“嗯?”

南夏抱住他,没说话。

顾深明白她意思,她怕他因为明天她要去见钟奕儒的事儿不开心。

顾深:“没。”

南夏仰头看他。

他这声“没”毫无情绪波动。

南夏感觉他心里大约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说:“要不——你给我脖子上种个草莓吧?”

顾深差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南夏:“是苏甜说的。我之前跟她说了这事儿,她说——种草莓代表一种占有……如果我带着你种去见William,他应该就会死心了。”

顾深笑了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夏没应声。

顾深想了想:“不过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他说,“真让我种?”

南夏点头,把脖子拉得老长。

顾深等了一会儿,在她脖子上很轻很轻地吻了下,尔后起身。

南夏:“?”

这就结束了吗?

顾深说:“我是无所谓,你带着个草莓印怎么见人?”

他们是情侣,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但南夏这张脸太清纯,真要脖子里挂了个草莓印,一定会被指点。

他不想让她遭遇任何不好的评价。

他这么一说南夏就明白了他意思。

南夏说:“我没关系的。”

顾深伸手捧着她的脸:“谁说没关系,我的女人不能受一点委屈。”

他散漫道,“不过呢,你给我种也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反正他一看肯定知道这是你种的。”

“……”

他把脖子伸过来:“来吧。”

南夏怔了好几秒,有点懵:“但是,要怎么种?”

顾深笑得暧昧:“行,我先给你打个样儿。”

他说,“不过呢,在你身上,得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儿。”

南夏:“……”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 搞起来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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