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某种时候是一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喝了后失去平时的理智和矜持,还能让某种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

富察镜容被弘晟压在床上的时候,原本微晕的脑子彻底变成浆糊了,什么都无法思考。满脑子和满眼里都是弘晟放大的俊脸,鼻尖是酒香味和冷香味,熏得她的脑子更加晕晕乎乎。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太子殿下在她的耳旁说了一句“会有点疼”,接着身下传来一阵剧痛,那一瞬间让她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弘晟怜惜地亲了亲富察镜容的眼皮,呼吸有些局促,声音有些沙哑:“乖,再忍一会儿就好。”

富察镜容在弘晟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下,身下的疼痛也慢慢消失,接下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水面上的一叶扁舟,随着冲击飘飘飘荡荡。

这汹涌的感觉维持了很久才结束,接着富察镜容被弘晟抱了起来,去了隔壁的耳房沐浴。

沐浴的时候,富察镜容已经顾不上害羞紧张,她整个人昏昏欲睡。接着,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弘晟抱着已经睡着的富察镜容回到卧室,随后把她抱在怀里睡下了。

翌日一早,弘晟准时在卯时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睡在他怀里的富察镜容,眼中的眸光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

富察镜容好像梦到了什么好事情,嘴角边挂着淡淡地笑容。

弘晟伸手轻抚了下富察镜容白皙的脸,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轻笑一声后,他轻手轻脚地爬起身,去隔壁的耳房梳洗。

赵德海悄悄地打量下弘晟,发现今天早起的太子殿下一脸春风,看来昨晚真的圆房了。

弘晟擦完脸就见赵德海一脸老父亲般的傻笑看着他,微微黑了脸,冷声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赵德海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吓得连忙收起脸上傻乎乎的笑容,绷着脸一本严肃地说道:“求太子殿下恕罪。”

弘晟冷冷地斜了一眼赵德海,冷哼了一声后去膳厅。

赵德海跟在弘晟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弘晟用完早膳后,要去上早朝。临走的时候吩咐青翠她们,不要打扰太子妃。

富察镜容醒来的时候,已是巳时初了。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除了害羞,更多的是甜蜜。

栀子伺候富察镜容穿衣的时候,自然注意到太子妃白皙的身子上的红印,微微红着脸恭喜富察镜容。

经过昨晚的事情,富察镜容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变化,整个人变得越发温柔,但是同时越发柔媚。

虽然去年就已经和弘晟成婚,但是昨天他们才真正成为夫妻。富察镜容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但是更多的是幸福甜蜜。

高格格来给富察镜容请安的时候,自然也注意到太子妃的身上发生的变化。她发现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圆房了,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吃惊又是期待。她心里清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圆房后,接下来就会轮到她了。

虽然她几年前就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但是太子殿下从来没有碰过她,她知道太子殿下是为了太子妃。如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洞房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她了。

一想到她终于要和太子殿下那个什么,高格格一颗心就跳得非常快。

富察镜容用过早膳后,就急急忙忙去翊坤宫给远秀请安。每天早上,富察镜容都会来给远秀这个婆婆请安。平时她会辰时四刻左右来给远秀,但是今天却晚了这么多。

远秀是过来人,一眼就发现富察镜容身上的某些变化,心中不禁有些吃惊,随即感慨道儿子的速度还真是快。

富察镜容见远秀一直笑眯眯地盯着她看,看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青白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家主子注意点,没看到太子妃整个人都红了么。

远秀被青白这么一提醒,瞬间收回自己的目光,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脸亲切地跟富察镜容聊起家常来。

富察镜容见远秀没有问她什么,在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聊了一会儿,远秀就让富察镜容赶快回去休息,还让她这几天不用来给她请安。

富察镜容一听这话,就知道远秀什么都知道了,羞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远秀了。

远秀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但是在富察镜容临走的时候,赏赐了她一些补品和不少珠宝首饰。

富察镜容几乎是从翊坤宫里逃出来的,等回到东宫,她脸上的热意才退下去。

就在她前脚离开翊坤宫的时候,弘晟后脚来翊坤宫给远秀请安。

一见到儿子,远秀就打趣了起来:“儿子,你这办事效率够快的啊。”

弘晟听到远秀这么说,就知道他皇额娘知道了。

“镜容来给你请安呢?”

“刚走。”远秀原本以为儿子会纠结一段时日,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行动了。“看来过不了多久,我要抱孙子咯。”

在远秀这个额娘面前,弘晟的脸皮是很厚的,被远秀这么调侃,他完全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到时候皇额娘你就要做皇玛嬷了。”

远秀一想到自己四十岁还不到就做奶奶,心情还真是非常复杂。

“高氏,你打算怎么办?“对于这个伺候了儿子六七年的高格格,远秀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这个高氏懂规矩礼仪,安分守己。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于高氏,弘晟还算是满意的。就像远秀说的那样,高氏毕竟在弘晟身边伺候了六七年。他既然和富察镜容圆房了,那就不能再对高氏不管不问。

“儿子,我有些担心镜容。”远秀能看得出来富察镜容在富察家的时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从小到大,肯定没有受过一丝委屈。从小被疼到大,远秀真担心富察镜容接受不了弘晟去宠幸其他人。“镜容现在就是一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我担心她……”

“皇额娘,镜容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该懂的事情还是懂得的。”

“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远秀也不伤害温顺懂事的富察镜容,但是富察镜容一直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并不好。她身为太子妃,要承受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很多。

弘晟明白远秀想说什么,“皇额娘,我心里有数。”

见儿子懂得她的意思,远秀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话虽如此,你这几天好好地对镜容。”

弘晟轻点了下头:“我明白。”

在翊坤宫坐了一会儿后,弘晟就回东宫了。回到东宫,他先去看望富察镜容。

富察镜容一看到弘晟就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抑制不住地甜蜜,一张脸上掩饰不住地娇羞。

“身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他昨晚上克制了,但是富察镜容毕竟是第一次。

“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累。当然这句话,富察镜容不好意思跟弘晟说。

弘晟握着富察镜容的双手,压低声音问道:“累不累?”

富察镜容低着头不敢看弘晟,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弘晟牵着富察镜容在榻上坐了下来,“这几天不用去给皇额娘请安。”

“恩。”富察镜容见时候不早了,抬起头看向弘晟,“太子殿下,该用午膳了。”

“叫人摆膳吧。”

用午膳的时候,弘晟时不时给富察镜容夹菜,给她盛汤。

太子殿下这么温柔,富察镜容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等用完午膳,弘晟就让富察镜容去休息。

接下来的两三天,弘晟和富察镜容虽然没有再做那事,但是却一直温柔贴心地陪在富察镜容的身边。

面对这么温柔的弘晟,富察镜容不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但是她不能。哪怕她不是太子妃,她也不能自私地霸占弘晟。

她如今身为太子妃,更不能想着太子殿下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如果她这样想,那她和太子殿下走不长。

一想到把弘晟推给其他女人,富察镜容心里很是难受,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栀子站在一旁注意到富察镜容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过,紧张关切地问道:”太子妃,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富察镜容微微摇了下头,随即她苦笑一声:“栀子,我发现我一点都不大度,但是我不能不大度。”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栀子听得是一头雾水,“太子妃,什么大度?”

“太子殿下不属于我一个人,我不能独占太子殿下。”

栀子听了这话后,顿时明白富察镜容在想什么。

“太子妃,您不是早有准备了吗?”

“是啊,我早就有准备了,但是真的做起来,我……”原来她是一个小气的人。

看着富察镜容神色有些痛苦,栀子心里很是心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太子妃。

“太子妃,您……”

富察镜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我会让自己快点习惯。”今年的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皇额娘肯定会给东宫添人。再说,宝音跟恩和她们今年也要嫁进东宫,她不能小气。

等到弘晟傍晚回来的时候,听到富察镜容让他去高格格那里,说实话被惊到了。他没想到富察镜容会主动开口让他去高氏那里。他原本打算过两天去高氏那里。

富察镜容说完让弘晟去高格格那里的话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担心会惹弘晟不开心,同时心底又希望弘晟不要去高格格那里。

弘晟深深地看了一眼富察镜容后,语气淡淡地说道:“好,今晚你早点休息。”说完,转身立刻富察镜容的殿里。

见弘晟毫不迟疑地离开了,富察镜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瞬间酸疼了起来,但是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来,神色镇定自若地让栀子给她准备晚膳。

看着这样故作平静的富察镜容,栀子这个做奴才的心中也是难受的很,但是她并没有多嘴安慰自家主子。因为她知道太子妃不需要同情。

富察镜容安静地用着晚膳。虽然味如爵蜡,但是她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一碗饭。用完晚膳后,她和平时一样坐在榻上看着书,只是她手中的书迟迟没有翻页。

等到亥时,在栀子的提醒下,洗漱上床睡觉。

栀子伺候富察镜容睡下后,就熄灭了寝殿里的烛火,随后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富察镜容等栀子离开后,在黑暗中睁开眼来,一双眼一直盯着床帐的帐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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