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梦里只有他一人,身处黑暗深渊之中,时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身边没有盛长乐,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寂寞。

他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

一睁开眼,回想起昨日的事,徐孟州顾不得头晕目眩,第一时间就出来到处找盛长乐。

盛长乐见他苏醒,眼前都明亮了几分,唇角浮出一抹娇美笑意,忙迎上前去,糯糯的唤了一声,“夫君。”

徐孟州亲眼看见盛长乐相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把就掐着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只顾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捏碎了融进身体里。

他闭着眼,唇瓣贴在她发间,热气直喷到她头顶。

“昭昭,你没事吧?”他声音都有些哑。

盛长乐双脚悬空,被他箍得有点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将她放回地面。

她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身上的火热,好似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融化,一缕缕暖意蔓延开来,眸中好似蒙上一层薄雾。

她唇角微勾,只声音酥软道:“我没事……我给夫君煮了醒酒茶。”

盛长乐扶着徐孟州到一旁入座,又让人端来醒酒茶,亲自送到徐孟州唇边。

喝下茶水解渴之后,徐孟州喉中清凉了几分,他皱着眉,愤愤不平道:“我今后再也不喝酒了,醉酒误事!”

盛长乐掩唇窃笑,“你是不是又想给沈归灌酒,结果把自己灌醉了?”

徐孟州现在才没心思跟她说笑,只是拉着她的手,凝望着她的眼,压低声音,担忧询问,“昭昭,那狗皇帝有没有欺负你?”

一想到那狗皇帝把她掳走,不知道干了什么,徐孟州都快要疯了。

盛长乐听他骂狗皇帝,赶忙把人都屏退出去,等关上房门,才跟他说了昨夜的事情。

她如实交代道:“夫君,我昨日与他决裂了,他恼羞成怒,才想将我带走,还说让我再不能见到你……

“还好你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前面的盛长乐都老实交代了,唯有最后,李元璥拿李月容的性命要挟她的事情,她暂时还没说。

这个她心里没底,不知道李元璥是不是当真的,不敢随意拿李月容性命开玩笑。

她打算,等明日进宫的时候,跟李月容通通气再说。

徐孟州听闻她跟李元璥决裂,还愣了愣,而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一把就将娇柔无力的身躯揽入怀里抱着,贴在她耳廓,欣喜问道,“你当真跟他说清楚了?”

盛长乐缓缓点头,“骗你作甚,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今后不会再为他做任何事,夫君,今后我都只有你了。”

徐孟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唇角抿出好看的笑意,鼻间都碰到盛长乐的鼻间,稍微有些激动,在她唇上落在一个轻吻。

今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盛长乐绝美的脸上,笑容却有些僵硬,她真恨不得跟那个狗皇帝一刀两断,撇清得干干净净。

可是,就像她之前担心的一样,她想决裂,那狗皇帝却要死咬着她不放……

她早就应该想到,前世是她忠心耿耿,所以李元璥没有对她用过什么强制手段。可是现在,一旦发现她的背叛,立即就开始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对李月容动手,也要强行控制她。

盛长乐原本以为,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要挟到她,甚至是盛家的人,也可以让她毫无留恋,可现在她失策了,被李元璥抓住了软肋。

她头一次感觉到无奈,好像她的人生,本来就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徐孟州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盛长乐跟李元璥决裂之后,却好似还是心事重重,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释然。

是她还在质疑他么?

男人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轻抚着她的发,轻声道:“昭昭,你相信我,你既选择了我,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我信你。”

盛长乐指尖压着他的唇瓣,不让他在说下去,只是娇.软的身子钻进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心下还有些迷茫。

*

次日盛长乐便进宫,去长生殿觐见徐太后。

今日是卫王跟徐宝珠成亲之后,首次进宫觐见,所以长生殿上聚集了许多皇室女眷,都为等着与新晋的卫王妃认亲。

长生殿上,卫王李元珉远远偷瞄一眼盛长乐,见那抹美艳绝色的身影,目中掠过一丝凄凉落寞。

李元珉偷看盛长乐的细微动作,正好又被徐宝珠所察觉了,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

她跟李元珉没有圆房的,并且新婚之夜李元珉就挑明了,娶她只是为了联姻,这辈子正妻之位都会是她的,但绝不会喜欢她。

其实,早在卫王回京时候,清漪园的那次宴席上,徐宝珠早已经一眼看上了英武不凡的卫王,还暗暗偷偷看过他好几回。

原本徐太后打算给卫王选妃,徐宝珠还向徐太后暗示过,她想做卫王妃。

可是当时徐家并没有打算跟卫王扯上关系,徐太后更不想让徐宝珠跟着卫王,嫁到陇西那种地方去,所以就拒绝了。

现在总算得到赐婚,徐宝珠本来还怀着满心期待的嫁给卫王,谁知新婚之夜就听到卫王说不会喜欢她,她失望心情无法言喻,想起来就心里有些堵得慌。

从长生殿出来之后。

盛长乐赶忙拉着李月容回凤阳阁,她先前就看出来了,李月容今日有些不太对劲,很可能李元璥已经对她下手了。

现在屏退左右之后,盛长乐立即就拉着李月容询问,“你没事吧?”

李月容脸色难看至极,一双眼中泪光闪闪,一头就扑进盛长乐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也就如实交代了。

她呜咽道:“李元璥真不是人!他竟然给我下蛊,每三日就要用一回解药维持,不然就会痛不欲生,浑身溃烂而死……昭昭,现在怎么办……”

盛长乐心下一沉,渐渐皱起了眉。

她听过这种药,是一种早已被列为禁药的前朝毒蛊,阴毒至极,专门用来控制人的,前世李元璥就曾经用来控制别人为他办事,不过这种蛊针对心智脆弱的之人,才更容易被控制。

倒是没想到狗皇帝如此歹毒,连自己妹妹都下得去手。

盛长乐眉头紧皱,拍拍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我们先想办法解毒。”

李月容哭着摇头,“无药可解的。”

她下蛊的头一天,已经体会过痛得肝肠寸断的感觉,好像全身都有毒虫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皮肉似的,只有服下解药才能缓解。

盛长乐知道无药可解,可是,也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万一有解毒的办法呢?

她现在也知道先想办法给李月容解毒,保证她的安全,才能安心做别的事情。

李月容含着泪询问,“昭昭,李元璥到底让你为她做什么?”

盛长乐垂眸,轻声道:“他要卫王和徐孟州死一个。”

李元璥的原话,就是卫王和徐孟州死一个,要不然就是李月容死。

李月容一想,心下就有些绝望,失落道:“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别管我了,反正我也只不过是个无用之人,怎能与五哥和首辅相提并论。”

盛长乐登时提起了精神,拉着她的手,道:“谁说你是无用之人了,你不许说丧气话,也不许做傻事,只要先忍一忍,假装顺从,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会有办法的,知道么?”

前世她已经让李月容死过一次了,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次不会的,她早就说过,她和李月容是同命相连的,她绝不会让李月容有半点差池。

李月容流着泪,看盛长乐一脸严肃认真的呵斥她,顿时就被她的气焰压住,只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

盛长乐从宫里回去之后,自己翻了一些医书,可是毫无头绪。

过了两日,趁着徐孟州出门之后。

她以身体不适,旧伤复发为借口,将秦艽叫过来。

盛长乐小心试探的询问,“我有个疑问想请教秦大夫,你能发誓不告诉首辅么?”

秦艽寻思片刻,也就果断的点点头答应,“可以。”

盛长乐道:“我听说有一种蛊毒,中毒之后,隔几日就必须服用解药,不然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当真有这般阴毒的毒蛊么?”

秦艽蹙了蹙眉,点点头,多的没有说。

盛长乐又问,“那这种蛊毒要怎么解?”

秦艽回答,“解铃还须系铃人。”

盛长乐一听,这意思,只有下蛊的人知道怎么解?

可是她活了两世,也不知道给李元璥制毒养蛊的人到底是谁,她去哪把此人找出来啊?

秦艽问,“怎么,可是有谁中蛊了?”

盛长乐干笑一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你怎么也不弄几个,到时候说不定用得上呢。”

秦艽冷笑,“没有几十年的功力,哪那么容易弄得出来,我只不过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罢了。”

“……”

徐孟州早就隐隐察觉到了盛长乐这几日有些不对劲,可她不说,他只能自己暗中追查。

今日一回来,就听闻盛长乐问过秦艽关于毒蛊的事情,当时徐孟州便是心下一撞,一瞬间反应过来。

那个卑鄙无耻的狗皇帝,该不会给他的昭昭下蛊吧!

徐孟州匆匆回屋之后,盛长乐跟往常一样,面带娇媚笑意,伺候替他更衣梳洗,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模样。

男人墨色瞳孔之中,一直映着美人那姣若秋月的容颜。

一想到她竟然被下蛊,简直心疼得几近窒息,恨不得把狗皇帝大卸八块。

他突然一把握住她柔夷小手,将她拉进怀里。

盛长乐一头雾水,涨红着脸,抬起眼眸,水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看,“夫君,怎么啦?”

男人垂目下来,轻声问她,“昭昭,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盛长乐一瞬间就知道,肯定是那个秦艽一转眼就出卖她了!果然一点都靠不住!

不过,好像也在预料之中。

她低头咬着唇,不知该不该告诉徐孟州,只怕是让李元璥知道,也怕徐孟州不管李月容的死活。

徐孟州将所有人叫退出去,拉着盛长乐到床边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贴在耳边悄声询问,“你老实告诉我,那日李元璥掳走你,是不是给你下蛊了?”

盛长乐一听,一时间哭笑不得,蹙着眉,在他肩膀上捶了两拳,“谁跟你说是我了!”

徐孟州呆愣愣看着她,一脸迷惑。

不是她?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在自己吓自己,迷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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