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阁内,一地春光。

美人雪嫩的肌肤浮起阵阵红晕,上唇咬着下唇,娇莺般的嗓音在夜空之中回荡,一缕一缕钻进男人耳中,一路蔓延到心头,只让他一时热血翻腾。

她那媚态入骨,春色**,伏在男人耳畔低低唤他,“夫君,昭昭想你,夫君想不想昭昭?”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撕扯她的唇瓣,那般细嫩的樱唇,轻易就已经被揉搓得红肿破皮,溢出一丝鲜血来。

尝到那血腥的味道,他又稍微有些心疼,怪自己太用力了,小心翼翼的将血迹含去。

不过,转而想到他本来就不应该心疼她,男人又心狠下来,目光都冷了下来,两人猛然调换了位置,他狠狠将她摁下去,什么也不管不顾,只想将心头压抑已久的怨气通通宣泄到她身上,反正她的作用也只有这个了。

随着动作一头乌黑青丝散落在枕上,衣衫不慎撕裂开来,一截皓腕如同柳枝一般摇摆,随之传出少女嘤嘤哭声。

夏夜突如其来的雷雨交加,将男女一夜声音都尽数淹没在其中。

直到次日黎明,天蒙蒙亮时候,雷雨才停歇下来。

一夜的反反复复,不得消停,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地上衣物七零八落,如同凋零在地的落叶一般。

男人一只脚迈下榻,随意从地上拾起一件衣物,穿到身上,就此开门离去,都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就好像对待什么用完了就丢弃的物件一般。

片刻后,秦嬷嬷带着婢女进来伺候,入眼就见,少女狼狈不堪的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轻轻一掀开一截锦被,就见她身上,原本娇嫩雪白的肌肤已经四下斑斑红痕,或掐或咬,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整个人看上去似是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花朵,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嬷嬷顿觉触目惊心,心下生疼,旁边沉璧更是眼泪都涌了出来,都不忍直视。

秦嬷嬷伸出手,触碰到盛长乐身上,都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手背往额上轻轻一碰,顿时皱起了眉,“好烫,赶紧给郡主衣裳穿好,找大夫看看!”

沉璧上前,一件一件的帮盛长乐穿上衣裳,看她昏迷不醒,好像骨头都被抽走似的,软成了一滩水,身上滚烫得厉害。她都忍不住心疼得眼泪滚滚而下,呜咽着道:“首辅怎么可以这么对郡主,郡主伤都才刚刚好转,身子都还没养好……”

秦嬷嬷紧皱眉头,也有些想不明白。

刚刚首辅还交代,让她们好生照顾郡主,平常日子对郡主也是要什么给什么,实在想不出来,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在夫妻之事上这样折腾郡主,昨夜活生生折腾到天亮,都已经体无完肤了。

难道首辅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是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

*

徐孟州一夜操劳过度,白天犯困得厉害,还遇上跟另几个摄政大臣在朝堂上因为一些小事争执不休,整个人心烦意乱,无精打采的。

从朝堂上出来,那齐王还指着徐孟州,当众嘲笑他道:“首辅这脖子上,莫不是被什么虫子咬的吧。”

旁边就有人小声附和,“谁知道是虫子咬的,还是人咬的……”

几个人哄笑一堂,暗暗非议,肯定是女人咬的。

徐孟州紧皱着眉,一言不发,袖子挡了挡胳膊,转身就走。

早上急着出门,他也没有照过镜子,一直感觉到脖子上稍微有些怪异,被人嘲笑之后,叫人过来一看,才知道脖子上留有一处淤血的红痕。

他自然懂这樱桃般颜色的红痕是什么意思,肯定就是盛长乐在捉弄他!

出宫路上,阿东匆匆跑来,凑到徐孟州耳边禀报道:“夫人病倒了,好像挺严重的,六爷可要回去看看?”

徐孟州听闻盛长乐病了,顿时都打起了精神,睡意全无,可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她装的,目光又渐渐暗淡下去,只道:“晚上回去看也不迟。”

阿东紧皱着眉,偷瞄了一眼徐孟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就大着胆子说道:“其实,属下想斗胆多嘴一句……”

徐孟州瞥他一眼,“什么。”

阿东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六爷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夫人跟盛侯说的那番话是假话?”

阿东和阿西是徐孟州以前培养出来的死忠,只有他们二人平时贴身跟随徐孟州,知晓的事情也多,柳氏传回来的话就是通过他们传回来的,自然也知道。

徐孟州看着阿东,目光空洞,若有所思的样子,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阿东赶忙分析道:“那天属下也在云雀楼,刺客出现之时太过突然,连属下一个习武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夫人不过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在那一眨眼之间,就能想出如此周全的苦肉计。

“夫人若非真心护着六爷,怎么可能用身子来帮六爷挡着?拼上性命只为博取六爷信任,这种作法有些多此一举。

“属下以为,夫人对盛侯说的那些话,仔细想来,漏洞百出,很像是她为了搪塞盛侯说出来的,不可信以为真……

“若是换了别人,六爷早应该有所疑虑,怎么到夫人头上就被蒙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望六爷三思。”

徐孟州脸上表情僵住,久久愣愣的看着阿东。

前世,阿东就是因为几次三番在他耳边说盛长乐的坏话,徐孟州不喜欢听,因此疏远了他,将他调到别处。

事实证明,阿东说的不错,只要他说过有问题的人,后来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现在,阿东竟反过来,为盛长乐说好话,倒是让徐孟州始料未及的。

就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孟州一瞬间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仔细理一理,盛长乐跟盛俨说的话,漏洞百出,不管是云雀楼的事,还是宫里的事情。

所以就像阿东说得一样,或许她要骗的人是盛俨,不是他?

她为了他,命差点都没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向着的是谁么。

明明连阿东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却没想到,昨夜一怒之下,竟然还对她做了那么多禽兽的事……

她莫不是因为昨晚被欺负得太惨,所以才病倒的吧!

徐孟州一想到这里,当时就心急如焚,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

徐孟州顶着炎炎烈日,被晒得皮肤灼痛,马不停蹄的快速赶回国公府。

一进云舒院,就见秦艽背着药箱,才刚刚从里头出来。

徐孟州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便迎上前询问,“她怎么样?”

秦艽脸色很是难看,压低声音道:“我先前不是说过,适可而止么?她身子这么弱,还被你……”

秦艽真恨不得给这臭男人踹两脚,但是……他不敢。也只能心疼小美人儿,怎么嫁给了这种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禽兽!刚刚给他挡刀差点死了,现在差点没死在床上。

徐孟州有些懵了,跨步进屋,匆匆来到床边。

就见盛长乐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昏着还是醒着。

徐孟州上前来到床沿坐下,旁边伺候着的婢女便自觉的让开位置,退了出去。

男人垂目凝视她许久,俯身下去,用胳膊撑着身子,凑到她脸边,近在咫尺的看着她,见她脸上皮肤苍白得好似一张薄纸,都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

他的指尖碰了碰她还有些发烫的肌肤,心下顿时无穷无尽的悔恨涌出,心疼得似乎要炸裂开来。

他小心的捧着她的脸蛋,哑着声音唤她,“昭昭……”

盛长乐听闻耳边的呼唤,许久才睫毛微微一颤,费力的抬起眼帘,睁开眼,看着他,目中带着些许怨念。

随后又冷哼一声,闭上眼,侧开脸,不想再理他。

虽然说昨晚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可是谁知道,这男人突然失控,都不管她拒绝和求饶,强行把她折腾得要死,像是整个身子被碾碎似的,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头晕目眩的,几乎再死了一回。

徐孟州将她的脸捧回来,屏住呼吸,致歉道:“昭昭,我错了,是我不该……把你害成这样……”

想起来一夜的噩梦,盛长乐就觉得又憋屈又羞耻,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涌出,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

徐孟州指尖碰到她湿漉漉的眼泪,一时心乱如麻,知道这回他太不是人了,都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他凑上去,轻轻将她流下的泪吻去,好声好气的哄道:“昭昭,我也是太喜欢你了,一时没控制住,不是有心的,你若生气就打我吧,别不理人可好?”

盛长乐流着泪,哑着声音,虚弱无力道:“你才不喜欢我,你就喜欢我的身子,只图自己快活,都不管我的死活!”

徐孟州头疼欲裂,只得道:“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盛长乐冷哼一声,侧开脸去,“不想看见你。”

徐孟州将她的脸捧回来,认真凝视她的眼,“昭昭,昨晚你才说很想我,喜欢我,现在怎么又不想看见我了?

“别生气可好?夫君今日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盛长乐绝美的眼眸之中满是怨气,噘着嘴,没好气道:“我是骗你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就是想玩弄你,想让你对我好!谁会喜欢你这种不解风情又臭又硬的石头!

“你不是想听真话么,真话就是,我被逼无奈才嫁给你的,现在救命之恩都还给你了,今后我们互不相欠,再不伺候你了!”

徐孟州知道,她说这些话全是为了气他的,她最擅长的欲擒故纵之计。

现在,他若不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是真的不会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这顿肉吃得有点撑,不消化,要火葬场了,

粥粥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疑神疑鬼哦,我昭昭是因为粥粥都从来没主动过,也还没有表白,所以没自信,要继续调.教他,让他主动追求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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