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星又问毕澜言:“你说魏叔叔魏阿姨,模样啊,性格啊,都是挺正常的,怎么这两个儿子,都挺不让人省心的。”

毕澜言说:“那不一样,魏廉他哥还是很让人省心的,他是不让未来的另一半省心,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一生。”

棠星不由挑了下眉头,心道:是两个人的审美不一样吗?

银白发二次元男人虽说长得挺好,在棠星看来,倒也不至于说是祸国殃民,顶多霍霍纯良的小姑娘小伙子吧。

这么一想,棠星大概就猜到了成飞这么喝酒的原因了。

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他扭头小声跟孟云舟还抱怨了下:“飞飞这是感情受挫了吗?魏廉他哥太不靠谱了吧?不都吃干抹净了,怎么还能让我们飞飞难过呢?”

孟云舟提醒他说:“感情的事,需要当事人自己理清楚,你总是推着他走是不行的。”

棠星“诶”了一声:“难道不是魏家大哥欺负成飞了吗?”

孟云舟说:“我很久之前和他有过短暂的相识,他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而且,我相信他对成飞是势在必得,有些事是需要有个过程的。”

棠星虽然不相信魏家大哥,但他相信孟云舟的判断,孟云舟说他们会有结果,那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可是成飞看起来很难过啊,棠星就充当了小可爱凑过去安慰他。

毕竟从前好多次,成飞给了他不少安慰。

“飞哥啊,”棠星小声问成飞:“你怎么了呀?”

喝了点酒,成飞一张脸酡红的跟个大苹果一样,他看一眼棠星,微微晃了下脑袋,语气低沉:“我可能要失恋了,星星。”

“不会的,”棠星把从孟云舟那里得到的肯定又带给了成飞:“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再不济,你也要相信你喜欢上的人,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

虽然棠星觉得那人不靠谱,可既然成飞这么喜欢,而孟云舟又那么评价的话,他还是决定再推波助澜一把。

这个时候,棠星会觉得自己像运载火箭,任务艰巨而伟大。

棠星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成飞很没底气地说:“那你觉得那个什么一次了之后,第二次就没有下文了,这难道不代表他或许对我没多少喜欢吗?”

“……”棠星小心翼翼道:“也可能是你的技术……还不够好?”

脑袋晕乎乎的成飞:“……”

他眨了两下眼睛。

好像……有点道理啊。

棠星看到成飞似乎思考着什么,很快就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好了,他这里算是解决了。

那么魏廉呢?

花了一个晚上,棠星也没搞明白魏廉这么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酒几乎都让魏廉喝了,他还没喝尽兴,到最后还嚷嚷着要喝,毕澜言和棠星都没让他再碰酒。

“呜呜怎么连、连你们也要这样对我,我不就喝几瓶酒吗?真、真不会把、把你们喝破产的呀!”魏廉说着说着,居然还委屈地抹起了眼泪。

棠星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把酒递给孟云舟,让他放远一点。

棠星哄魏廉道:“不是不让你喝酒,这不是有更好的酒等着你呢吗?走,我们这就带你去喝更好的酒。”

魏廉一听又高兴了:“真的吗?我就、就知道,星星你眼里还是有哥哥的唔,来吧,”魏廉说着撅起了嘴,“让哥哥亲你一下。”

毕澜言一脸黑线,他的手从魏廉和棠星中间插过,挡住了魏廉撅起的嘴巴。

毕澜言跟棠星解释道:“就这种毛病,喝醉了之后特容易干这种无厘头的事,等第二天你再问他,他别的都记得,占人家便宜这件事就不记得。”

毕澜言自己架住魏廉,不免也困惑:“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究竟是断片了,还是害怕秋后算账所以装不记得了,唉,走吧我们。”

魏廉脚步虚浮地被毕澜言带着往外走,棠星就和孟云舟去扶成飞,还给他把衣服帽子都穿好,怕他一会儿冻着。

别看魏廉人醉着,走路还昂头挺胸的,一打开门,让凛冬的寒风兜头打了脸,雪花还飘进他嘴里,他“呸呸”两下,赶紧扭头,似乎醒了,又似乎更醉了,一把抱住了旁边的成飞。

“呜呜吓死我了!”魏廉叫唤道。

棠星只是一个没注意,就让魏廉钻了空子,赶紧伸手把他从成飞身上拽开了,不满道:“喝醉了,你也不能随便抱人,幸亏你没亲。”

亲上了,可能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棠星心道。

魏廉丝毫没有体会棠星的用心良苦,他只觉得不满:“我的飞飞为什么我不可以抱,我就想要一个温暖的抱抱都不可以吗?”

“你不让我抱不让我亲就算了,连飞飞都不给我了,星星你好过分!”魏廉哭诉。

棠星看一眼成飞,叹了口气道:“单身狗,不配抱人家。”

毕澜言回过头来:“???”所以为什么又中伤我?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飞飞谈恋爱了?”

棠星跟毕澜言眨了下眼睛:“我这不是诳魏廉呢吗?他喝醉了,飞飞也醉了,两个醉鬼搅在一起有我们受的,不过,”棠星试探性地跟毕澜言交底:“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也快了。”

毕澜言想起棠星这就是个有案底儿的人,就觉得他这话不可信。

所以大可以换个思路推一推。

去掉“如果”和“可能”,那也就是说,成飞已经有小进展,只不过遇到了一些问题,所以导致目前出现的一丝丝不确定?

不等毕澜言继续深想,他跟前的魏廉忽然炸毛了。

魏廉忽然怒了,谁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指着成飞说:“你你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抛下我脱单了呢?这样我多没面子!说好的一起长大结果你自己单飞了?”

毕澜言嘴角抽动了两下,没忍住说:“那也是你自己不争气。”

成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微微清醒了一些,抱歉地看着魏廉:“对不起啊。”你哥是住在我心头的月光,我的朱砂痣,我的不可幸免。

“不过,可能很快就分了呢……”成飞惆怅道。

于是这一路上,毕澜言都头痛不已地按着躁动的魏廉,魏廉跟抽风了一样,一阵一阵的,那个劲儿上来了就开始挣扎着非要下车,说要给成飞报仇雪恨去!

“我的大刀呢!四十米呢!谁看见了快给我拿过来!”魏廉叫喊着。

棠星在另一侧坐着,还要身子前倾着,双手越过副驾驶的座位,扶在了成飞的两侧,害怕他会不舒服。

魏廉的喊声,就在棠星耳侧炸开来,让他真的想跳车了都。

棠星收了一只手回来,递了一直笔给魏廉:“在这呢,别吵了。”

魏廉接过“大刀”果然安静了,还把大刀仔仔细细抱着说:“谁也别抢,刀剑无眼!”

毕澜言眼角抽搐了好几下,特别想一棍子给他敲晕算了。

终于坚持到了他家门口,毕澜言才觉得如释重负。

他们的车一停下,就有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毕澜言打开车门,喊了外头的人一声:“哥,魏廉喝醉了。”

“飞飞呢?”那人的声线很磁性。

毕澜言答:“在前头呢。”他话刚说完,就看魏嘉杭扭头又回去了。

毕澜言:“??”

棠星这边正在帮成飞穿衣服,刚好拉链卡在了一个地方,等他转头去看的时候,魏家大哥已经转过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他就只能看到个背影,不过那头发……是纯黑的??

这染回来的好快速啊。

很快,魏廉家屋门再次被打开了,这次出来了两个人。

棠星也若有所觉要扭头去看,他实在好奇死了,魏家大哥染回黑发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显得良家妇男了一些,接着就感觉到他手下的力道一轻,有人从另一侧托住了成飞。

棠星视线跟着扫过去,忽地愣住了。

这个人……并不是那照片里露出正脸的两个人之一,应该是侧脸的那个,可当时棠星压根没注意他。

也怪那个银白色二次元实在是太扎眼了。

成飞的拍照技术也太次了。

而毕少爷又形容是“祸国殃民”,不过,棠星现在觉得,这个词用在魏家大哥身上真的是太贴切了。

怎么说呢,棠星从来没发现一个男人能长到这种程度的,比孟云舟还好看?那倒不是,在棠星眼里,孟云舟肯定是最好看的。

主要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孟云舟的眼神、姿态会呈现出一种蛊惑人心的效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有点像孔雀开屏。

而眼前的魏家大哥,他像只一直开屏的孔雀,“祸国殃民”得非常彻底。

难怪成飞……那么没底儿,他俩看起来就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另一个却是极致的五彩斑斓。

魏家大哥将成飞彻底拢在了自己怀里,他身后还跟着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管家吧,从毕少爷手里扶过了魏廉,就听魏廉仍旧在骂骂咧咧:“让我看看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家飞飞,居然敢伤他的心,看我不打死你!”

棠星看到被魏廉骂着的“王八蛋”蹙了下眉头,连皱眉都是好看的,他低头碰了下成飞的手,应该是很凉,所以他下一秒把人抱了起来,又转了个身,把寒风挡在自己身后。

魏廉不甚清醒地看到了熟悉的管家,把手里的笔往外挪了挪,一本正经地跟管家说:“吴叔你躲远点儿,免得我手里的大刀误伤了你。”

大刀?

吴叔看了眼他手里的笔,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他要扶着魏廉往屋里走:“小少爷,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魏廉迟疑地点点头,望了眼自己家门,又说:“我的刀太长了,能进去门吗?”

“……”

对不起,我们真的跟他不熟。

毕澜言适时的松开了架着魏廉的手,站得远了一点。

这个时候,魏家大哥开口了,他跟管家说:“吴叔,一会儿给他喝点醒酒汤,让他喝下再睡。”

吴叔:“知道了。”

魏嘉杭视线在剩下几人身上再次扫过,在孟云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他勾着唇角笑道:“许久未见,你似乎过得不错?”

孟云舟回道:“是的,还不错,你也不赖。”

魏嘉杭又看向棠星,笑意加深:“你就是星星吧?和我想的差不多。”

他说完又说:“谢谢你们把成飞和魏廉送回来,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夜里凉,别冻感冒了。”

“我先把成飞送回去,再见。”

毕澜言:“我们这就走了,再见。”

魏廉又开始咋呼:“不要给我喝更好的酒吗?怎么都没人陪我了?”

吴叔哄他道:“这就给你拿更好的酒,我们先去喝,他们一会儿就来。”

魏廉:“这就对了。”

几人又看了眼魏廉的背影,摇着头准备上车。

棠星坐上车,还忍不住一直回头看着魏嘉杭的背影。

毕澜言之前被吵了一路,头实在很懵,伸手揉了揉,见棠星这样,解释道:“这两家挨得近,关系又好,嘉杭哥也能算是成飞的半个哥哥了,是看着他长大的。”

棠星收回视线来,若有所思着什么:“我现在才知道,魏廉提起他哥的时候,又恨又怕的原因了。”

这是哥哥吗?这是照妖镜吧?

“我要是魏廉,我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合影,而且这么天天都能看到的话,”棠星拧着眉心:“这得多让人自惭形秽啊,长期下来,心态早就崩了吧,所以魏廉……”

棠星仿佛良心发现了一般:“我决定了,以后还是对魏廉好一点叭。”

毕澜言在后座默默闭上了眼,表示不想说话。

孟云舟开着车,先把毕澜言送回了家,然后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棠星还在思考方才的事情,渐渐发现这方向不太对,过年是住在孟家的,但孟云舟这个路线,明显是往两人的小窝去的。

棠星还提醒他:“我们不是要在孟家住几天的嘛。”

孟云舟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太晚了,明天睡醒了再过去。”

这么说也对。

孟云舟后面的话都很少,棠星以为他只是累了,直到进了家门,棠星甚至鞋子都没来得及脱掉,就被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孟云舟的吻仿佛疾风骤雨一般,嘴上吻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偏偏还要问棠星:“觉得魏嘉杭更好看?”

棠星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吃醋了,不由笑道:“哪有!我就是一直没见过,还没成飞带偏了,产生了一点点小误会而已。”

孟云舟却惩罚似的,又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往事历历在目,棠星立刻着急起来:“我就是多看了两眼,完全是替成飞把关呢!你不要误会!”

“已经误会了,”孟云舟说着继续动作,温度一点点上来,他啃了一口棠星的嘴唇,哑声道:“我想加深这个误会。”

“唔……”棠星能做的也只是抬起自己的手,紧紧地跟随他的节奏。

就是恍惚之中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事?可是是什么事呢……棠星直到快睡过去也没想起来。

一早睁开眼,才猛地清醒过来:哦,又把sun孤零零的一只丢在孟家了。

害,这可怜的。

两人简单吃完早饭,棠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车上就连连打着哈欠,莫名觉得孟家反而是个好地方,至少某人不会说乱来就乱来的。

棠星对这个春节感到满意:逗狗,谈恋爱,玩游戏。

之前的游戏,因为魏廉和毕澜言出国之后产生的时差,让几个人都默默地放下了。

也随着他们这次回来,又被重拾了起来。

棠星也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他和孟云舟游戏角色的感情度早就满了,级别也都满级了,那会儿棠星每天被工作占去了大半时间,一直也没想起要结婚的事来。

这不,魏廉一说玩游戏,他就接着想起这事来了。

主要是难得朋友们又聚齐了,棠星觉得自己的大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他还非常用心地去游戏论坛里找到了全套的结婚流程,争取让每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毕竟结婚可是大事情,游戏里外都是。

这游戏为了提高用户体验,还有婚房的设计。其实就是两个玩家的家园可以做一个合体,在游戏npc处提交结婚申请之后,就可以开始选择保留和要添加的家具,棠星没事了就上来做做任务,布置婚房。

结婚日期也是自由选择的,棠星特地去网页黄历上查了个黄道吉日。

一切准备就绪,他这个“新娘子”就等着坐大花轿了。

这几天,朋友们一直感觉棠星和孟云舟好像在忙着什么,不过也没明着问。

今天魏廉一上线,就发现这两人游戏账号在线,可就是半天找不到人。

过一会儿棠星出现了,魏廉赶紧把他拉进队伍里,孟云舟也跟着进了队,魏廉没忍住问他们:“你俩这几天忙什么呢?总神神秘秘的。”

棠星直白道:“忙成婚的事啊,要弄婚房啊,选日子啊,做攻略啊,都需要时间啊。”

队伍里安静了一瞬后,大家纷纷说“恭喜恭喜。”

成飞:“我看到请帖了,明晚八点我一定来。”

毕澜言也说:“我也看到了,明天必须给你们把场子炸起来。”

魏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是不是……有点突然啊?我真的有点儿没准备,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说罢又支吾道:“那个什么,哥哥最近手头紧,份子钱意思一下,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再多给点啊。”

他说完之后,队伍频道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魏廉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起来又问道:“对了,婚礼在哪里办的啊?我现在买票来不来得及?”

棠星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差点接不上话:“游戏里啊。”

棠星问:“你想买什么票啊?”

魏廉:“……”

毕澜言那边笑疯了:“魏少爷你想买飞机票还是高铁票,哦,魏少爷手头紧,没得选择,只能绿皮车了,那你慢慢晃吧,明晚八点别迟到就行。”

成飞也笑得不行:“魏廉你没看到星星他们发的结婚请帖吗?”

魏廉说:“游戏里每天都一堆邮件,我就没注意看,所以就是游戏里结婚啊?那你们也没说清楚,我还说呢,要结婚的话家长那边肯定先知道了就,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棠星回答道:“是我没说清楚吗?你在游戏里问的,我说的游戏里要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魏廉理亏,想想都觉得自己也太智障了,但他不想继续被取笑,就想岔开话题:“说起来,你俩现在这情况,离办婚礼也不远了吧?”

棠星说:“这不是得看你吗?等你啥时候手头不紧了,能掏份子钱的时候。”

魏廉再次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并且扎扎实实掉了进去。

魏廉:“……”别问,问就是没有钱。

在国外是真的费钱的,吃一顿中餐简直太难了,回想以前,在家里不想好好吃饭,总想去外面打打牙祭,就爱吃吃肯德基喝喝冰阔乐。

出去后顿顿都可以肯德基冰阔乐,他又开始怀念家里阿姨做的一日三餐。

起码它们不花钱,还营养。

主要是不花自己的钱。

严格意义上,这是魏廉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钱是这么不经花的,也第一次发现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毕澜言比他好一点,大概就是从离家出走中积攒下来的生存之道了。

可哪怕是棠星的游戏里结婚,魏廉也觉得不能太委屈了两个弟弟,排面必须有,而拿什么弄排面呢?当然是钱啦!

占了那么久财富榜第一的兄弟,这次必须是豪华配置啊。

魏廉私聊毕澜言,问他准备出多少血。

毕少爷直接给了个大概,魏廉看到那个数字就觉得心凉了一下,同样是出国留学,会过日子的毕少爷,钱包鼓鼓可以说是富得流油,出手这叫一个阔绰。

魏廉扒拉出来自己的钱包,再查查卡里的余额,心塞不是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棠星:兄弟,听说你手头紧?

魏廉:怎么棠星你要救济哥哥?哥哥有点感动!

棠星:我只是想告诉你,缺钱就来继承家业啊!

魏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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