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葱油饼是薄利多销的生, 一张大饼两钱，比带馅儿的包子禁饿管饱，码头工人们拿得出来, 来来往往的，有的上午吃过了下半晌又来吃, 冲着美食好，冲着看美人好, 反正日头没有落山, 舒宁今天带来的食材就用完了，来客人没法卖了，只能请人家明天来光顾！

论舒宁是李叔、锦儿, 没想生会这么好！

摊铺提前打烊, 收拾好东西，回家路上，李叔赶车，舒宁、锦儿就坐在车里面，把铜钱分两份，一起数了起来。

两三的, 本来就是零钱, 不用找钱, 钱罐子里的是今天的进项！

“小姐, 我这里有八百三十二个！”

舒宁这边多一，她在数, 数完与锦儿的相加，一共有一千八百零五，按照葱油饼、馄饨有一半的利润赚来计算，光今天一天, 舒宁就赚了快一两银子，考虑生的火爆，明天赚满一两没问题，一个月哪怕去掉阴雨雪不能出工的恶劣天气，至少有大几两银子赚！

舒宁顿时觉得这一天的辛苦值了！

“姑娘就是厉害，以前没见你下厨，厨艺竟然这样好。”重新将两堆儿铜板合在一起，锦儿比敬佩地道，“这是您做的葱油饼好吃，不然工人们才舍不得花钱买吃的，要么吃家里自带的干粮，要么吃东家的馒头，一钱恨不得掰两半花。”

舒宁想了想，分析道：“咱们第一天来，工人们觉得新鲜，是没吃过，看别人来买，好奇是什么味道，时间长了，他们吃腻了，不好奇这个了，咱们的生大概就会落下去，不过这边人多，差比在城门口跟别人抢生强。”

李叔在外面道：“咱们生好，肯定会传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跟咱们学，来这边做生，工人们选择多了，可能就不愿来咱们这里吃饼了。”

舒宁道：“对，咱们做好准备就行，怕不用怕，只要东西好吃，总会有生。”

回家，舒宁派李叔去买面粉、葱花、猪肉食材，她抓紧时间躺了一会儿，李叔回来，舒宁就带领杜氏、锦儿继续忙碌起来，一直忙二更天，才把明天摆摊的准备工作做好，简单擦擦身子，舒宁倒头就睡。

累，比大学刚入学时的军训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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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并快乐着，连着摆了四天摊，当舒宁经适应了这种出摊节奏时，这天早上起床，舒宁现大姨妈来了，当然，杜氏、锦儿把这个叫月事。

舒宁觉得有点虚，其他不适的症状并没有，不过月事的来提醒了舒宁一件事，在穆王府的两晚，她与穆王没有采取任避孕措施。这时候男人没什么办法避孕，女人似乎要喝一种事后药？

舒宁单独找杜氏，请杜氏去医馆买点能避孕的药材，回头每次她从穆王府回来，得喝一碗。

杜氏不太愿：“你避做什么？怀上更好，虎毒不食子，你怀上了，王爷定会给你个名分。”

舒宁明白杜氏的想法，可她不想怀，既耽误她赚钱又耽误她找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就算没有这任务，舒宁心理上不想怀，现实里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恋爱没谈过，谁要早早体验当娘带娃？

舒宁吓唬杜氏：“王爷愿给我名分自然好，就怕他真有么狠，因为恨咱们，宁可不要自己的种要逼我喝落胎药，娘，我听说落胎药轻则伤身重则要命，您真的想要女儿因为这个闯一次鬼门关吗？”

杜氏脸白了，连连呸了几口，女儿一走，杜氏锁好家门，去了药房。

穆王府一直有派人监督宋家五口，杜氏从药房离开不久，盯着她的小厮就进了药房，跟掌柜的打听刚刚妇人拿了什么药。

掌柜的怕惹上什么官司，不想说。

小厮从怀里取出一枚穆王府的腰牌。

掌柜的立即从了。

小厮一听，赶紧赶回穆王府，将此事禀报了万公公。

万公公知道避子汤这玩，据说既能避孕，又能在怀孕初期起一点落胎药的作用。

心里一咯噔，万公公立即去书房找王爷。

穆王初回京城，老皇帝暂且没给儿子安排什么官职差事，除了宴请要叫儿子进宫，平时就让儿子在家跟着先生读书，把功课补上了按照正经王爷栽培。穆王并不喜欢读书，不过其中一位先生讲的是帝王之术，引经据典十分实用，穆王爱听，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了。

“王爷，宋姑娘可能有孕了。”

事关重大，万公公凑主子耳边，说出了这件事。

穆王搭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攥紧，请老先生先出去喝茶，他沉问万公公：“如得知？”

万公公便将探子的原原本本地转述了出来。

穆王才叫她陪了两次，从未想过会不会怀孕的问题，如今这消息如一道炸雷劈在他头上，年仅十九岁的穆王，冷归冷狠归狠，却任应对这种事的经验。

他垂眸不语，万公公低建议道：“王爷若不想要孩子，只当不知此事便可，王爷若想要，或是一时半刻没想好该如处置，就吩咐宋姑娘先别服药，您有了决断做安排。”

穆王的确需要时间。

“派人去宋家门口着，她一回城就带过来。”

万公公领命，去嘱咐干儿子小路子：“多带几个人，你就是死，不能让宋姑娘喝了碗汤。”

小路子被.干爹严厉的语气吓了，哪敢马虎，挑了四个佩刀侍卫，大早上的就去宋家门口守着了。

这架势，把杜氏吓坏了，拉着小路子求他透个口信：“王爷底要做什么啊？”

他们一家人经这么惨了，女儿的生好刚看一点起色，王爷非要赶尽杀绝吗？

杜氏怕得直哭。

小路子有点心软，想王爷似乎很在乎宋姑娘腹中的孩子，宋姑娘母凭子贵了，王爷大概会原谅宋家众人，小路子就松了松嘴，对杜氏道：“太太莫怕，兴许是好事说不定。”

杜氏扫眼马车旁边的四个冷脸的佩刀侍卫，便觉得小路子这阴阳怪气充满了讽刺，嚎啕一，躲屋里哭去了。

小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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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没有出现来抢生的竞争对手，舒宁今天的生依然非常不错，只是毕竟体虚，回家的路上，舒宁蜷着腿侧躺在窄榻上，锦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数，有一次她数错了，舒宁及时做了提醒。

“姑娘没睡啊？我以为你睡了。”

舒宁笑笑，这样躺着毕竟不舒服，睡不着。

马车快宋家门前了，李叔在外面提醒道：“姑娘，穆王府派人来了。”

舒宁有外，不过一点不担心，她月事在身，古人似乎避讳这个，她今晚应该不用去。

马车停下，锦儿先下车，来扶舒宁。

舒宁出来时，小路子经站在锦儿身边了，笑眯眯地道：“姑娘，王爷派我来接你。”

舒宁这才现马车周围站了四个凶巴巴的侍卫，母亲杜氏泪眼婆娑地站在侍卫们身后，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舒宁皱眉，看向小路子：“这是？”

小路子笑道：“太太误会了，王爷只是派我来接姑娘，绝恶，姑娘这就随我们走吧。”

舒宁朝锦儿使了个眼色。

锦儿就把小路子拉一旁，告诉他姑娘月事来了，这几天不方便伺候王爷。

小路子吃惊地看向不远处的宋姑娘，据他的了解，女人如果怀孕，月事就不会来。

底是真来了，是宋姑娘在说谎？

论如，王爷派他来接宋姑娘，今天他就必须把人带回去，由王爷验证宋姑娘底有没有怀孕。

小路子向舒宁表达了这个思。

舒宁身累心累，提了一个要求：“我先回房换身衣裳，总可以吧？”

小路子点头，前提是他得先检查宋姑娘的闺房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汤。

他没说出来，舒宁不知道他东瞅瞅西翻翻底在找什么，小路子一出去，舒宁立即换了一条月事带，身上清爽了，她才随便挑了一身二姑娘以前的绸缎衣裳，擦擦脸就随小路子走了。临走之前，谨慎起见，舒宁是揣上了个仇恨点账本。

万一穆王殿下喜欢重口味呢？

因为这个猜测，舒宁心情颇为沉重，见穆王时，她浑身写满了戒备抗拒。

穆王姿态惫懒地靠在东次间的榻上，目光扫过舒宁扁扁的小腹，他嗤笑一，凉凉问道：“听说你要喝避子汤？离开王府的时候不喝，现在喝，怀上了？”

舒宁：……

原来这人竟然派人跟踪宋家人的一举一动，是怕他们背债潜逃吗？

惊归惊，舒宁是如实答道：“没有，不瞒王爷，今早我的月事来了，因为月事我想以前伺候王爷忘了喝避子汤，所以提醒我娘先去买了药材回来，留着以后用。”

穆王投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舒宁奈：“王爷若不信，可安排王府的丫鬟为我检查。”

这下穆王信了，可他莫名不悦：“本王没让你服避子汤，你竟然想扼杀本王的血脉？”

他可以不要，但她不能擅作主张。

舒宁简直语，他的小蝌蚪未必有本事，可能折在半路上了，谈血脉？

“民女是觉得自己不配诞育王爷的血脉。”舒宁低下头，故挑他爱听的说。

穆王没么蠢，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冷命令道：“扔了药，不许买。”

舒宁冷静片刻，道：“不喝行，只是民女一旦怀孕，就不能伺候王爷，不能伺候王爷，如在短短九个月抹消剩下的仇恨点？”

穆王转了转手里的玉佩，做了决定：“你喝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停药。”

与孩子相比，他更想要她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的血脉：你竟然是这样的爹！

哈哈，100个小红包，傍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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