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纵欲过度。

他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光洁的天花板,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孤独。

三十五了,还是孤身一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也没个询寒问暖的人,他终于明白他父母为什么总催他找个人安定下来,再要个孩子了。有一天他真的老的不能动的时候,身边如果依然空无一人,那该是多么凄凉的晚景,他就是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有谁能陪伴吗?

原炀吗?

顾青裴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他越来越摸不透原炀了,可他知道原炀不会是那个陪他终老的人。原炀会步入一个男人正常的轨道,结婚,生子,风风光光地过一辈子,在年轻的时候和他纠缠几年,打发打发时间,发泄一下青春的冲动,这些不会给原炀以后的辉煌人生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却让他一脚踩了进去,现在都还爬不出来。

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心却越来越空虚。他想起了两年多前和原炀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原炀,虽然蛮横无赖,总把他气得牙痒痒,但有时候真是单纯的可爱,而且毫不掩饰地喜欢着他。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一个糟糕的开始,没有那段要命的录像,没有原立江阻挠,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

顾青裴翻过身,蜷缩了起来,心脏太痛,他无法伸展肢体,他自嘲地笑了笑,“顾青裴啊,你可真够贱的。”

106、...

顾青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月光,让他勉强能看清自己还在客厅。

他睡着了,或者说烧晕过去了。他感觉身体好像被石头压着,沉得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头也痛得好像要裂开了。他勉强伸手摸到茶几上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喂?”

声音出口,啥呀干涩。

电话那头的原炀听到这声音,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感冒了吧。”顾青裴有气无力地说,“给我送点儿药来。”

“等我。”原炀果断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连衣服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冲出去了。。

顾青裴喘了口气,一阵头晕,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一声接着一声,非常急促。

顾青裴被那声音烦得要命,他用尽了吃奶的劲儿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看到原炀的时候,他愣了愣。他已经烧糊涂了,根本忘了才刚跟原炀通过电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时在跟谁说话,只觉得自己在这么下去可能要烧傻了,所以本能地求助。

原炀一把搂住他的腰,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把他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是你呀。”

原炀看着顾青裴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里冒出一股火,“还能是谁。”

他把顾青裴放到床上,责问道:“发烧了不告诉我,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打算烧死?”

顾青裴撇过了头去,“给我倒水。”

原炀看着他虚弱、却又不肯示弱的样子,有些心疼,他倒了杯水,扶着顾青裴的脑袋让他喝了下去。

顾青裴叹了口气,很难受的样子。

原炀把他身上硬邦邦的西装扒了下来。他身上都被汗打透了,湿乎乎的子弹内裤紧紧贴着身体,顾青裴的宝贝在内裤下拱出一个鼓囊囊的半透明的痕迹,他身体白中透粉,全身遍布昨晚原炀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瘫软在床上无力反抗的样子,真叫人血脉喷张。

原炀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俩人的第一次。

那对于顾青裴来说并不美好的第一次,却让原炀终身难忘。那天晚上被喂了春药,身体软得跟泥一样的顾青裴,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诱惑,这两年多来,他靠着那段录像填补自己可怜的幻想,可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满足,除非他能拥有这个人。

原炀拍了拍自己的脸,克制着身体的冲动。他进浴室弄了条毛巾,把顾青裴翻来覆去地擦了一遍,然后给他换上了柔软的睡衣,塞进被子里。

他一边摸着顾青裴高热的额头,一边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刚挂上电话,一只热乎乎的手抓住了原炀的手腕。

他低下头去,见顾青裴用湿漉漉的想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问他,“你找我干什么?”

“等你醒了再问吧,不重要。”

“今天上会了。”顾青裴说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上会了,有希望通过。”

“这时候还想什么工作。”原炀坐在床头,抚摸着顾青裴的头发,手指温柔地像对待世界上最脆弱易碎的东西,“我最烦你这样儿了,好像要工作不要命似的,你最多供你和你爸妈三张嘴,你需要多少钱?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顾青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摇了摇头。

原炀的手指划过顾青裴英俊的五官,摸着他发烫的脸颊,眼神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深情。

“你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你知道吗,你清醒的时候太他妈招人恨了,我看到你就想起来你当初怎么抛弃我的。”

顾青裴闭上了眼睛,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原炀忍不住钻进了被子里,把顾青裴火热的身体抱紧了怀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喃喃着在他耳边说:“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然后你把你自己给我。”

半个小时后,医生来了,给顾青裴量了体温。掀开顾青裴衣服的时候,“咦”了一声,看了原炀一眼,“这是你的人吗?”顾青裴身上遍布昨天晚上留下的性痕,再结合原炀对顾青裴暧昧的态度,让人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原炀皱了皱眉头,打开他的手,“看什么看。”

医生撇了撇嘴,“是不是昨晚刚做过?”

原炀“嗯”了一声,他和顾青裴的私事,他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

“烧成这样,肯定是那里发炎了,我看看他下边儿吧。”

原炀瞪了他一眼,“不准看。”

医生无奈了,“那你自己看看,如果发炎了,给他擦药。”

原炀接过药,“你先给他打上针,然后你就走吧。”

医生叹了口气,配好药给顾青裴吊上了水。

“打完了之后换这瓶,会换吧?”

“废话,我参加过多少次野外作战,还用你教我怎么打针,你走吧。”

“走了啊。”年轻的医生朝他眨了眨眼睛,戏谑道:“莋爱节制点儿,这人一看就是斯文人,把你流氓那套收一收……哎,这个就是那个顾总吧?长得不错。”

原炀想踹他一脚,“滚吧。”

“星期六晚上彭放请喝酒。”

“知道了,赶紧滚。”

医生走了之后,原炀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顾青裴,就像一条最尽忠职守地小狗。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顾青裴才打完了针。原炀给他拔了针头,然后轻轻把人翻了过来,脱掉了他的裤子。

顾青裴私密的部位果然是发炎了,原炀有点儿后悔,昨天晚上玩儿得太过分了。他一听到顾青裴亲口承认这两年多没有过别人,就兴奋地难以自抑。其实他一直找人看着顾青裴,顾青裴的很多动态,他几乎比亲眼看到还熟悉,可他想听顾青裴亲口告诉他,告诉他顾青裴只属于他一个人。

原炀忍着乱摸的冲动把药上了,这么一番折腾顾青裴出了不少汗,他也出了一身汗,憋的。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做了顿饭,又把顾青裴家里收拾了一遍。如果他不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就会总想着顾青裴发烧的身体有多么热,插进去肯定格外地舒服。

忙完这一切,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决定把顾青裴叫起来吃顿饭,不吃饭没有体力,好的更慢。

他轻拍着顾青裴的脸,“顾青裴,醒一醒,吃点东西再睡。”

顾青裴慢慢醒了过来,他感觉身体稍微轻松了一些,他看着原炀,眼睛渐渐找回了焦距,他哑声道:“几点了?”

“别管这个,刚才给你打过针了,感觉好点没有?”

“嗯……”

“吃点饭。”原炀把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一碗粥,舀了一勺到他嘴边儿,“张嘴。”

顾青裴长吁了一口气,背后宽阔温暖的胸膛,靠上去又舒服,又让人安心,他忍不住就放松了身体。他有些迟钝地张开嘴,顿时,清淡滑软得粥送进了嘴里,口腔内苦涩的味道被冲淡了一些。

“味道还可以吧?你就喜欢这些加了各种东西的粥。”

“嗯。”

原炀看着他难得温顺的样子,忍不住就讽刺道:“一个人过得舒服吗?生病了都没人照顾,你到底图什么?”

“我不用……谁照顾。”

原炀自嘲地笑了笑,“可不是,我上赶着想照顾你,你却不要。”

顾青裴喃喃道:“不是不要。”

“什么。”

“不是不要……”

“那是什么?”

顾青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睛又闭上了,好像睡着了。

原炀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碗粥放到了一边,搂着顾青裴躺进被窝里,他轻抚着顾青裴的背,“睡吧。”

俩人相拥入眠,彼此都从对方身上找到了那股最让他们温暖和安心的力量。

第二天,俩人在刺眼的阳光下醒来。

顾青裴睁开惺忪的眼睛,感觉烧退了一些,不过头还是疼。

他一动,顾青裴就醒了,原炀眯着眼睛看着他,“醒了?好点了吗?”

顾青裴点了点头,“好多了。”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原炀怀里,逐渐清醒的头脑终于感到了一丝尴尬,他慢慢拉开了距离,“昨天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时候。”顾青裴甩了甩脑袋,轻声道:“谢了。”

原炀扯着嘴角一笑,“不客气,反正你发烧也是因为我做过头了。”

顾青裴瞪了他一眼,那湿润的眼眸配上虚弱的神色,让这一眼看上去完全没有“顾总”平日里的凌厉,反而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把原炀撩拨得恨不得现在就扒他衣服。

顾青裴翻了个身,“我要喝水,再给我弄点吃的。”

原炀捏了捏他的脸,“你使唤我使唤得挺顺口啊。”

顾青裴道:“不是你说的吗,我生病你得负责,赶紧去。”

原炀轻笑了一声,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做完之后,你也发烧了。”

顾青裴眉头轻蹙,“不记得。”

“你不可能忘,我不会让你忘了的。”原炀狠狠抱了他一下,轻声道:“别睡着,我去热饭。”

原炀下床往门外走去,顾青裴睁开了眼睛,看着原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触动。当原炀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屋子再也没有了空旷和孤寂,他觉得即使生病了床都爬不起来,有原炀在,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在他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他一直扮演着被人依靠的男性角色,只有原炀在的时候,他能偷个懒,也只有原炀在的时候,他允许自己偷懒。

这么多年了,原炀居然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

107、...

原炀把做好的东西热了热,又炒了个青菜,然后给顾青裴端到了床头。

他把一杯温水递到顾青裴嘴边儿,“漱漱口。”

“我还是起来刷牙吧。”

“别起来了,你现在还烧着呢。”

顾青裴多少有点儿窘迫,“那我也得上厕所吧。”

原炀挑了挑眉,“内急?”他矮下身,双手撑在顾青裴身体两侧,鼻尖顶着顾青裴的鼻尖,“我看你行动挺不方便的,用不用我给你把尿啊?”

顾青裴撞了下他的额头,然后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推开他下了地,“边儿去。”

一天一夜没上厕所,他确实憋坏了。可惜一站起身,顾青裴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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