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婉在皇宫中的生活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太多太多,嬷嬷们教导的宫规虽然也在, 但可能因为新君也是草根出身, 对这些反倒不太在意。

她的婆婆, 当今太后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 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诵经念佛, 说话也是轻言细语的, 对待自己这个未婚就先有了身孕的儿媳, 简直好到了骨子里。

长公主卫青娘则是个温婉的女子,两人最喜欢一道做做针线活, 郡主卫一一也跟随母亲居住在宫中,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短短几天,已经让纪夏婉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她的丈夫有些忙碌,毕竟刚刚打下了京城不久, 还有很多事要忙,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坚持在疲惫了一天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寝宫睡在纪夏婉身旁, 第二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若不是第二天婢女告诉她, 因为孕期乏累而早早入睡的纪夏婉根本不知道, 足以看得出来新君有多么小心。

虽然卫明言还年轻, 但这样长期的处理政事还是让纪夏婉忍不住的担心,相处久了,对于自己的丈夫,这个国家地位最崇高的人, 她心中的畏惧也减少了。

诊平安脉时,太医明明开了减少乏累的方子,可当宫女端了过来时,这个征战天下,一路打上来的英武男人却皱着眉不肯喝。

还是太后说了,纪夏婉才知道他自小就怕苦,从来就不爱喝『药』。

这样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突然出现了这样一面,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幻灭,甚至还让纪夏婉觉得他好像更加亲近了些。

尽管天『性』谨慎,但她作为妻子,怎么可以看着丈夫不好好喝『药』,尤其是每日看他连做梦都在皱着眉的模样,纪夏婉睡在他身侧,心里更加着急。

当她第一次丢了自己的小心翼翼,大着胆子亲自端了『药』来时,那个宫人连直视都不敢直视的英俊陛下虽然依旧皱着眉,却还是乖乖接过来喝了。

“婉婉,朕不爱喝这些,太苦。”

纪夏婉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点心,小小的一块,糖加的不多,却更能抑制苦意。

“陛下,吃了这个会好些。”

卫明言皱着眉,望着面前的小小糖块,眼神嫌弃,嘴上说着,“只有小一才爱吃这种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一边说着,那手又自然的伸过去丢在了嘴中,咀嚼几下后皱着眉的快速舒展了开,明明喜欢上了这味道,偏还要装样,“若不是看在婉婉的面子上,朕才不会吃。”

吃完了,他望向正掩唇轻笑的妻子,“着人给小一送去些,这小丫头就爱吃这些。”

从这之后,哄着皇上吃『药』的差事就落在了皇后娘娘身上。

新君喝了『药』,里面有安神的成分,每次没一会就忍不住困了。

他索『性』丢下笔墨,不再批阅,而是准备入寝。

最近下了朝,卫明言都在在与寝宫里批阅奏折,这会放下了笔进了里屋,就见着自己的皇后正坐在桌前微微垂下白皙脖颈,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手中的衣物。

自从纪夏婉入了宫,他身上的里衣便都是纪夏婉缝制的了,她虽说绣工比不上专业的绣娘,但那份细心也看得出来,每一个线头都藏得好好地,穿着舒适极了。

她感激自己的丈夫,又爱重他,偏偏又不好意思说出心意,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回报。

一针一线,蕴含的都是对丈夫的爱意与敬重。

在纪夏婉看来,她的陛下就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作为君王,明明都已经打下了天下,他却没有丝毫懈怠,杀贪官,开科举,发出一个又一个的制度,用以安顿百姓。

作为丈夫,他温柔体贴,明明可以后宫三千,却信守诺言,自她入宫以来,他果真从未碰过除她之外的女人,平日里政务繁忙,却还会抽空来陪她一同用膳,晚间更是伴在她身边。

纪夏婉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幸福的日子,她想,她嫁给的这个男人,可能便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吧。

她不知道如何回报,便只能更加用心的照顾好他。

这一日睡前,卫明言照旧将耳朵贴在了妻子腹部,英挺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他动了。”

“婉婉,你感觉到没有?我们的孩儿在动。”

纪夏婉温柔的望着他,笑着点头,“是在动,母后说,再过一段时日,他还要动的更加频繁呢。”

卫明言不听了,而是抬起头,执起了妻子的手,一双眸子认真的望向她,“婉婉,辛苦你了。”

“朕这几日忙过了,便可以腾出时日来陪着你们了。”

纪夏婉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她的丈夫,在她以为他已经很好了时,他总能更好些。

她靠在卫明言怀中,感受着他胸膛里平缓的心跳声,眼中满是幸福。

***

生子时,纪夏婉早就被好好安置在了产房,周围的宫人有条不紊的走动着。

她头上被疼出了冷汗,直感觉这股疼痛像是要劈裂了自己,可相反的,心中却一点不慌『乱』。

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就在外面。

纪夏婉生的并不顺利,她在初怀孕时被囚禁在小院中,在得知这个孩子存在后又太过担惊受怕,身子孱弱了下来,虽然被接入宫中后一直都在调理,很多『药』却因为怀孕不敢多吃。

她的嘴中咬着帕子,整个人都痛的恍惚,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大声呼痛起来。

“娘娘,娘娘再用力,马上就好了,娘娘……”

纪夏婉满脸的泪水与汗水,双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在失去。

她知道生孩子时最怕没了力气,孩子会活活憋死在母体中。

可他的丈夫,是这么的喜爱这个孩子。

他总会在睡前将头贴在她的腹部,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有时还抱着书,来讲给她听,期盼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听到。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是他们二人的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定要好好地教导,疼爱。

说这话时,他的丈夫脸上满是对孩子的疼爱。

纪夏婉拼命的睁开眼,痛苦的用力。

“陛下,陛下,娘娘还在生产,这里污秽啊陛下……”

耳边有人喊着陛下,接着,她冰冷的手,就被一双大手牢牢包住了。

磁『性』的声音在说着,“皇后如何了。”

有人在回答,“娘娘已经没了力气,再这样下去,小皇子怕是有危险……”

“朕问你们皇后!”

“是,是……娘娘再这样下去,恐怕……”

那人又说了什么,纪夏婉神志恍惚,已经听不清了,最后入了耳中的,只有卫明言满是坚决的声音。

“一切以皇后为重。”

纪夏婉眼一热,握紧了男人温热的手,仿若有一股暖流顺着那手传在了身上,她下意识的用力,随即,一声婴啼。

整个人,好像都松快下来了。

“恭喜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诞下小皇子……”

耳边是宫人的报喜声,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有卫明言一双眼专注的望向床上惨白着脸的妻子,他眼中满是心疼,掏出帕子温柔的给纪夏婉擦拭着汗水。

“婉婉,辛苦你了……”

纪夏婉艰难的『露』出了个笑,明明已经疲惫了,双眼还是亮晶晶的望向了他,

“陛下,我们的孩子……”

卫明言这才连忙让宫人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了纪夏婉身边。

他伸出修长指尖,点了点婴儿的小拳头,眼中满是疼爱。

“小太子,你可要快点长大啊。”

***

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不过一个月,落地时还满脸红彤彤的小太子就已经显出了原本的白嫩,纪夏婉生产后很快恢复了身材,他却还是白白胖胖的,躺在那只是蹬蹬小腿,就能让一众长辈忍不住的宠溺笑。

小太子应该是晋国第一个刚落地就被封为太子的皇子,卫明言宣布时,文武大臣也没有表示什么意外,毕竟这位陛下之前已经推了选秀,并且表明宫中只有皇后一人。

不是没有思想顽固的臣子反对,但新君自从上位后,减赋税,开科举,又开设官学,招天下贫寒子弟入学,还派了使臣前去海外,带回了能够活万民的外来粮种,这样一个兢兢业业,自上位后从未做过一件对百姓不利的好君王,只是要和皇后厮守终身而已,又不是强抢民女,他们反对的声音根本就大声不起来。

现在皇后更是一举得子,立太子是能安定民心的好事,他们还有什么缘由去反对。

如果非要说皇后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的话,那大概就是她的娘家了,纪午道貌岸然,明面上是个清官,背地里却也没少做些肮脏,然而他根本没给人弹劾的机会,就‘主动’瘫痪了。

皇上表明了一番哀痛,就剥去了纪午身上的职位,好让皇后父亲安心养病,为了表达对皇后的看重,更是太医好『药』流水一般的往纪家派去。

如果不出意料,在这样好医好『药』的加持下,纪午应该可以动也不动,神志清醒的再被吊命活二十年以上。

疼爱皇后的皇上还贴心的将被纪午远远丢在乡下的新夫人接了回来,好让她继续照顾丈夫。

新夫人当初在皇后出嫁后像是生了场大病,据说是误服用了致命毒『药』,虽然被宫中太医救了回来,可一夜之间哑了嗓子,之后又仿若是在与丈夫争执时被烫伤了脸,整个人形同鬼魅,还引来了宫中皇上的询问。

原本也该随着纪午心愿‘主动去世’的新夫人这才保下了一条命来,纪午不敢再动手,索『性』将人送到了乡下,她就如同当初的纪夏婉一般,在那乡下艰难的活着。

而她的女儿比较幸运,在察觉到纪午想要动手杀人时,连夜逃出了府中,纪午索『性』宣布纪夏婷已经病逝,从此,她再也不能用这个名字活着。

不提哑了嗓子又毁容的新夫人是如何‘好好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一个瘫痪了的国丈,就算是个贪官也发挥不出多少优势了,又见皇上这样爱护,也没人再提这档子事了。

太子立的顺顺利利,襁褓中的婴儿就这么成为了太子。

小太子一岁牙牙学语时,晋国上下已经肃清一番,君王设置了辅官在每个外放的官旁从旁协助,每年还会派出钦差安查,钦差是谁,什么时候查访,去哪里查访,都是由皇上临时决定,谁也别想提前得到什么小道消息。

百姓们没了上面压制,只要干活就能养活自己,原本荒芜的街面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人们脸上几乎人人带着笑意。

拿着家中大人做的玩具笑着跑在街面上的孩童,叫卖的小贩,穿着官学统一发放服装的学生正在一块高谈阔论,两位老人颤颤巍巍互相搀扶着笑着坐在摊子前点了碗饭食,穿着威武官服的衙役挎着刀四处巡视,有摊子老板见了,笑着招呼着问要不要来一碗喷香的混沌。

人人脸上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一点都不像是纪夏婉记忆中的麻木冷漠。

“怎么?婉婉想下去玩了?”

同样穿着一身便装的卫明言笑着问她,“一会等到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去逛一逛。”

“呀……唔……”

白白胖胖的小太子见母后放下了帘子,顿时着急了,被父皇抱着踢腾着小腿吚吚呜呜的叫着抗议。

他从小生在宫中,这还是第一次跟随父母出宫,刚才纪夏婉掀开帘子看,一大半就是因为这小家伙闹腾着非要看外面的人。

“好了好了,淼儿乖,就只看一会啊。”

纪夏婉拿儿子没招,这孩子简直与卫明言长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每次被他一看,她心里便忍不住软下来。

小太子这才满意了,接着头上就挨了个轻轻的脑崩,耳边是父皇带着笑意的声音,“小机灵鬼,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咿!”

小太子挨了一下打,顿时愤怒的转身去望向父皇,嘴里吚吚呜呜的抗议。

“叫声父皇,叫了父皇,父皇就给你掀开帘子。”

卫明言看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儿子,眼中满是疼爱,这小东西学东西快,明明会喊人的,偏偏懒得开口,总是咿咿呀呀的说着谁也学不会的话,闹得人要猜来猜去的。

小太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他转头,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望向母亲求助,口齿不清的喊着:“母,母否……”

纪夏婉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毛』病,这么大点就知道找人求情了。”

“还能跟谁,肯定是夏英,那小子别的不行,见风使舵的本事像是天生的一样,前两天还给这小东西带好吃的呢。”

卫明言颠了颠胖儿子,“快点啊,父皇可不等你,一会咱们就要到了,你想看都没得看。”

没办法,小太子只好可怜兮兮的望着父亲,巴巴的叫了一声,“父房……”

他刚说完,口水就掉了下来,连忙伸着小手去抬起脖子上别着的帕子擦,胖胖的莲藕小手动来动去,忙活半天才擦干净了。

小太子忙活的这阵功夫,他的一对无良父母就看着笑,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好在等他擦完,纪夏婉已经掀开了帘子,外面热闹的人群再次可以看到了,小太子这才重新高兴起来,喜滋滋的被父亲抱着往外探。

“好……好看!”

他拍着手,表示自己的想法。

卫明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看就多看看,等到以后,你要让这里变得更好看,好不好?”

小太子兴奋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拍着手答应,“好!”

车子继续往前走着,小太子看了一路,等到被抱下车的时候,乖巧的不得了,听话的被父亲抱着左顾右盼。

他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房子,在从小生活在到处都是大大宫殿的小太子看来,这房子的确是很小的,但进去了,好像也不是很小,还有个小院子。

卫明言抱着儿子带着纪夏婉一路进了院子,这里正在办着寿宴,宴席的主人是一位年纪快要入了土的老太太。

她一生只有一子,因为为国捐躯的儿子,被接入了京城,好好地奉养起来。

老太太没了儿子,就接了失去父母的儿子徒弟来家中当孙子养着,那孩子年仅十四岁,却已经考上了秀才,原本还要继续考的,但他坚持要为师父守孝,没有参加恩科。

因为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册封,老太太的寿宴来的人当真不少,十四岁的少年穿梭在人群中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卫明言来时还有些奇怪,后来见那些人大多都是放下礼物便走,就知道这是为了结下一个善缘了。

池凌之看着人都进来的差不多了,招来了下人问,“祖母如何了?可有被吵到?”

“老夫人去了祠堂……”

听到这番话,池凌之心中一痛,他知道,祖母定是去看望师父了。

当初,祖母信了外面的话,以为师父真的助纣为虐,将他赶出家门,甚至断绝了母子关系,她原本就日日以泪洗脸,待当今登基后,向天下宣布师父在那贪官身边暗中救下了多少无辜百姓后,祖母身子便差下来了。

池凌之知道,她有多么后悔,后悔当初那样的对待师父。

想到记忆中虽然严厉却真正将他当做弟子的师父,池凌之咽下眼中温热,继续打起精神招呼客人,却没发现,正有一行人,往后院去了。

“诶!姐姐!!姐姐!!”

纪夏英刚进门就看见了姐姐,立刻兴奋的大步走了过去,刚站稳,就看见了卫明言转过身望着他。

刚刚还满脸兴奋的少年腿一软,差点没给跪了,“陛,陛下……”

“在外面不必这般,叫我姐夫即可。”

卫明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舅子,“你功课做完了没?现在好像不是官学放课的时间吧。”

“池凌之是我好友,他祖母生日,我特地告了假来的。”纪夏英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说完生怕面前比姐姐还要关注他学业的姐夫『逼』他回去上课,连忙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先生也是和我一道来的,姐夫你看……”

少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回头,然后,脸上疑『惑』下来,“诶?先生呢?刚刚还在和我一道来着。”

“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还如此『毛』躁,背挺直了。”

卫明言一说完,纪夏英反『射』『性』挺直腰背,乍一看上去,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只是那脸『色』,要多苦有多苦。

果然,下一刻,面前的君王就开了口,“走吧,把礼物放下,让你姐姐好好考校一下你的功课。”

“还有,我怎么听说你上次骑『射』没过?男子汉大丈夫,竟连骑『射』都做不到,明日你进宫,我亲自教你。”

纪夏英心里直发苦,外人都道他的皇帝姐夫对他看重,亲自教导不说,更是数次招他入宫,可哪里知道,每次入宫学习,他都被骂的跟孙子一样。

好几次,看着皇帝姐夫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纪夏英都觉得自己这姐夫是将他当成儿子养了,文才武略,骑『射』布阵,这些拿出来一样就够纪夏英学的了,可姐夫这意思,分明是要让他全学会才好。

苦啊,太苦了。

纪夏婉自小聪慧,入了宫也没放下书,三两下就查出了纪夏英最近没好好念书,少年立刻便经历了皇后姐姐皇帝姐夫二人轮流的批判,中间还穿『插』着太子侄子拍掌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到他终于被放开,勒令明日进宫跟卫明言练习骑『射』后,纪夏英脸上的僵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看着姐姐姐夫抱着侄子上了马车,纪夏英松了口气,正要准备去松快松快,就见眼眶红着的自家先生从门口走了出来。

“先生,您这是去哪了,您知道我刚才碰见谁了吗,我……”

纪夏英正准备诉诉苦,好让先生少给他布置些功课,就见着了金先生通红的眼,顿时愣了,“先生,您这是……哭了?”

“三篇大字,明日我检查。”金先生还是那副模样,布置完便挥袖走了。

“啊?我,不是,为什么啊,先生……”

纪夏英还没诉苦,心里的苦又多了一层,他正一脸懵,门口突然追出来了自己的好友,连忙扯着他要诉苦,“凌之,我跟你说……”

“夏英。”

翩翩少年郎同样红着眼,一把抱住了好友,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谢谢你。”

纪夏英:“啊?”

为什么总感觉,好像大家都知道一些事而就他不知道的样子。

马车上

卫明言说,“我记得,那被金老太太养着的孩子,家里还有个妹妹吧。”

纪夏婉想了想,道,“是啊,在他外祖母那养着呢,不过我看着,他外祖母也有些不好。”

“让金家把孩子接回来吧,反正养了哥哥,也不差妹妹。”

卫明言抱着小太子笑,“夏英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就是不肯用功,得想个法子激激他才好。”

纪夏婉好奇了,“什么法子?夏英可倔的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纪夏英在宫中练习骑『射』的消息传出去后,艳羡了一大片少年郎,一时之间,京城又流行起了骑『射』。

而就在这样的祥和中,邻国使臣入京。

他们曾打的前朝晋国落花流水,面对着新君态度也一直保持着倨傲。

此次进京,除了表达希望和晋国通商外,还提了个自认为十分妥协的要求。

求娶长公主,作为他们大王的第三任王妃。

卫明言当场拒绝,使臣脸『色』不好看起来,不依不饶的说了几句后,直接被赶出了晋国。

邻国开战了,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先提要求,被拒绝后就开战,如果是前朝,一定已经早就如愿了。

可惜,他们遇见的是卫明言这个帝王。

池凌之的妹妹迟清清在外祖母过世后入京时,晋国已经彻底将邻国压制住了。

她及笄时,已经没了邻国。

又过了两年,在小太子可以处理政事时,国舅爷纪夏英,欢天喜地的娶到了自己好友的妹妹迟清清。

有个皇后姐姐,自己又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还被皇帝姐夫教的满肚子黑墨水,他这一生,终于可以护住自己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啦,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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