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醒着的时候要柔和许多。

纪之楠突然就没了脾气,由着他抱了会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曲腿预备蹬身后的人一脚,秦魏宇动了动身体悠悠转醒,然后支起脑袋把下巴搁在纪之楠肩膀上,半眯着眼睛蹭了蹭:“醒了?”

声音里掺杂着刚醒来时的慵懒和性感,十足震撼地敲在纪之楠的耳膜上,他浑身一哆嗦,耳朵登时就红了。

“嗯,让我……起来。”他原本打算凶狠地说,结果出口的语气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秦魏宇没回答,放在腰上的那只手慢慢松开,纪之楠刚要起身,还挂在身上的那只手从腰间顺着往上,一路攀爬到他敏感的胸口。

“你干嘛?”纪之楠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睡衣,后面的东西还顶在那儿,这状况着实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秦魏宇不理会他,手指摸过弹性极佳的胸口,引来怀里人又一阵战栗,接着在他脖子上慢慢摸索,将一根细绳扯了出来。

纪之楠面红耳赤,呼吸速度都加快了,心想这家伙故意的吧?

素色指环在熹微的晨光中闪过几缕低调的银光,纪之楠瞟了一眼上面弯弯的月亮,又匆匆别开眼。

秦魏宇终于舍得说话了:“拿下来,戴上。”

有着细微颗粒感的声音像电流一样飞快从耳朵窜进心里,等到纪之楠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受了蛊惑似的、傻愣愣地自己把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了。

秦魏宇支起上半身,笼罩在他身体上方,一只手敏捷地把戒指从绳子上退下来,接着捏住纪之楠左手无名指就往上套。

他只有一只手,故而这个动作没有对方的配合是做不成的。纪之楠本想躲闪,然而两人姿势一变,那杆顶在他屁股后面的枪就变成顶在他大腿根上,稍一动就要顺着缝挤进去似的,纪之楠双目圆睁,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了。

戒指顺利地戴上手指,秦魏宇满意地笑了,捧起他的手,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湿热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手指上的皮肤,纪之楠更不敢动弹。

因为他发现自己也硬了。

秦魏宇先正人君子地下了床,纪之楠一个人又躺了会儿,才生无可恋地爬下来,慢吞吞地换衣服,一边换一边给自己洗脑――这是男人晨起正常的生理反应,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了。

到楼下时秦魏宇在做早餐,纪之楠转了一圈没找到阿姨,秦魏宇主动说明道:“阿姨周日不过来。有衣服要洗吗?放着我来。”

纪之楠尴尬地挠挠头,转回楼上把自己脏衣服团成一团,站起来想了想,还是把旁边秦魏宇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一并抱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家的构造和陈设,出房门左拐再左拐,洗衣机就放在露台里侧,双桶洗衣机,连牌子都跟上辈子一样。

纪之楠把自己的衣服和秦魏宇的分开塞进两个桶,然后设定好,按启动。

再下去时早餐已经做好了,鸡蛋面加现磨豆浆,碗里还放了昨天师娘给的手打丸子。

秦魏宇拿出老干妈打开盖子放在桌上,纪之楠犹豫了会儿,抬手把盖子盖上。

“原味也挺好的。”他说。

秦魏宇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坐下来一起吃。

吃完纪之楠在屋里溜达着消食,楼下他还没仔细逛过,今天仔细一瞧,跟上辈子确有许多不同之处。

比如原本放着落地钟的位置换成一个高脚置物架,上面放着几本杂志,还放了一盆枝条修长的绿植和一个小鱼缸,使整间屋子立刻有了生活气息。

再比如大客厅的中式座椅换成了比较节约空间的皮质沙发,空出来的地方垫了一块巨大的复古花纹地毯,上面摆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纪之楠走过去,双手打开琴盖,干净的黑白琴键在眼前铺陈开来。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按下中央C,这是妈妈教他的第一个音符,醇厚动人的声音在屋里荡漾,瞬间将他带进另外一个世界。

“琴刚调过音,坐下来试试?”秦魏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见纪之楠按了一个音就不再动作,试探着问。

纪之楠又站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把琴盖盖上:“好多年不碰,小星星都不会弹了。”

秦魏宇知道他在说谎,可只要纪之楠不愿意,他就不会勉强。

两人在家里窝了一天,晚上在餐厅桌上摆个电磁炉,热气腾腾地煮火锅。

纪之楠只要吃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就立刻雨过天晴,下午还闷闷不乐地窝在吊椅上看书,这会儿已然笑得眉眼弯弯,迫不及待把刚捞出来的虾滑往嘴里送,烫得直哼唧,还不忘招呼辛苦准备食材的秦魏宇:“你、你要是吃不惯重口,就不要、不要放辣酱,少放点醋和酱油,清汤……呼……清汤也好吃的。”

秦魏宇嘴上应着,手上却不动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纪之楠身上,时不时帮他端个茶,递个纸巾。

他越发觉得今天吃火锅的决定十分正确,简单的一顿饭就能让小家伙这样高兴,早知道生日那天不做蛋糕了,直接在房间里支口锅,想必更能讨他欢心。

欣慰过后,又笑不出来了。他的纪小星这样好哄,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从前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不舍得在他身上花费哪怕一丁点的耐心,白白错过那么多本该相濡以沫的时光。

吃到中途,纪之楠的热情丝毫不减,漏勺和筷子不离手,秦魏宇趁热打铁道:“明天一起出去转转好不好?”

纪之楠眼睛一直盯着锅里:“转转?去哪儿?”

“商场?我看你挺喜欢逛街,正好明天工作日,街上人少。”

纪之楠聚精会神地捞鱼片,随口道:“好啊。”

隔天他就后悔了,扶额无奈地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美食蒙蔽双眼。

可能还有……美色。

昨晚上纪之楠躺在床上就开始纠结,听见卫生间门开的动静,翻个身准备跟秦魏宇说明天还是算了吧,刚抬眼就对上一片白花花的肉体。

秦魏宇没穿上衣,只在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湿漉漉的黑发挂在额前、耳后,身上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轻微起伏,似乎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纪之楠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游移,看到两条斜着隐匿进睡裤边缘的人鱼线,十分没出息地把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啊――!”想到这里,纪之楠捂脸哀嚎一声。

秦魏宇正巧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怎么了?”

“没怎么……”纪之楠站起来往门外去,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瞧出端倪,“我们走吧。”

路上秦魏宇问他想去哪儿,纪之楠还沉浸在羞耻的余韵中,心不在焉地说“随便”,秦魏宇便做主停在市中心一家老牌购物中心。

纪之楠很久没有逛街了,之前就算有时间也不想出门。出门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麻烦,要换衣服,要戴口罩,还要担惊受怕。

今天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身边多了个人的关系,让他莫名觉得安心,胆子都变大不少。

逛了几家店,纪之楠就说渴了想喝奶茶,周一商场里人少,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纪之楠做贼似的环顾四周,然后把口罩拉到下巴位置,咬住吸管就大口地喝。

“慢点,不烫吗?……小心别噎着。”对面的秦魏宇为看见吃就不要命的老婆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一口气喝掉一半,纪之楠才停嘴,把口罩戴回去,闷闷的声音隔着一层布传出来:“戴口罩都有人认得,还是谨慎点儿好。”

秦魏宇盯着他看了片刻,问:“这样不难受吗?要不然别拍戏了,你可以……”

纪之楠神色一凛,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不拍戏我还能干什么,待在家里混吃等死?”顿了顿,语气更冷,“在你眼里或许不值一提,可它是我的事业……我的全部。”

秦魏宇目光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抿唇没有言语。

在外面吃过午饭,秦魏宇去抽烟区,纪之楠无所事事,随便走进旁边一家店里。

进去才知道是一家打火机专营店。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打火机,纪之楠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挑选,觉得这个适合他,那个也不错,浑然忘了刚才跟秦魏宇闹了些不愉快。

“小姐,麻烦您把这款拿给我看一下。”

“小姐,我想看看这款……”

两个声音几乎同步,纪之楠偏头一看,是《覆江山》剧组里饰演老皇帝妃子的女演员薛莹,之前曾经被她无意中看见过自己的婚戒。

薛莹没戴口罩,笑着朝他打招呼:“好巧啊,小楠,没想到你也抽烟呢。”

纪之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圈里人,下意识把戴着戒指的手往背后藏。

不知道她看见没有。

薛莹倒是神态自若,大大方方说自己来给朋友选礼物。两人本来就不熟,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纪之楠便说要走。

“诶,打火机不买了吗?”薛莹提醒道。

纪之楠:“不了,随便看看来着。”

出门就碰上从吸烟区过来的秦魏宇,纪之楠拽着他乘上直梯,来到一楼才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面,深吸几口气。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秦魏宇问。

纪之楠摆摆手,秦魏宇左右端详,瞧他确实没事的样子,把人带到门口,嘱咐他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出来。

刚才的偶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娱乐圈里自有约定俗成的一套规矩,他和薛莹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更没有利益冲突,就算让薛莹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她也没道理捅出去,毕竟损人不利己。

纪之楠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抓了抓额前的头发,转身想借着玻璃窗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又红成猴屁股了。

视线刚对上商场门口的广告橱窗,他就愣住了。

橱窗里贴着巨幅海报,海报上的女人身穿大红色礼服长裙,得体的裁切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她坐在琴凳上,侧身对着镜头,一双纤长的手放在钢琴键上,从后颈到腰背笔直挺拔,姿态优雅,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年逾四十,且有一个22岁儿子的女人。

海报边上写着――【华裔女演奏家杨珂首场复出演奏会,5月2日与您相约世纪音乐厅】

第40章

回去的路上,秦魏宇说:“本想早点告诉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前面红灯,车子停步,纪之楠余光一瞥,非常巧的,在旁边大楼的液晶屏上又看到一模一样的海报,那个被他压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被一铲子掀了出来,搅得他胸口生疼。

秦魏宇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搭理,又说:“伯母刚回国我就联系上她了,她也想见你。”

纪之楠慢慢把头转过来,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他:“也?”

“我知道,你很想她。”秦魏宇用的是肯定句。

“你不知道。”纪之楠有些不耐,说完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一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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