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约一小时前,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发生的事情。

住吉区的天下茶屋三丁目,最近冒出了一栋分离派风格的洋房,吸引着周围居民的眼球。

花岗岩制成的门柱上,镶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玉屋”二字。这里正是靠制造收音机,发了大财的玉屋总一郎的宅邸。

九点钟左右,一辆大型轿车开进了豪宅的大门,车上坐着一个年近五十,体型和相扑选手一样巨大的男子——没错,此人正是这座豪宅的主人——玉屋总一郎。

轿车停在了玄关旁。玉屋总一郎将披风的领子胡乱敞开,朝屋里喊了一声。

“啊,父亲回来了。”屋里传来了年轻女子的声音,可她的声音却在发抖。

“丝子啊,你镇定些,没事的。”

“您让我怎么镇定啊,总之,您得赶紧想想办法,我可真要疯了啊。”

“别说傻话。跟个孩子似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总一郎快步走进了屋里,上了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是西式的,有十五坪大。整个房间为了迎合主人的口味,装饰得金光闪闪,家具之类的也俗不可耐。地板上铺着三张老虎皮,长椅上也铺着熊皮、豹皮,好像皮草店一般。

玉屋总一郎一屁股坐在了大书桌后的转椅上,当然椅子也是定做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左摇右摆,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那你把那……那封信给我拿过来!”

总一郎一声大吼,女儿丝子就从细长的袖管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她的父亲。

“什么啊,就这啊!……”

总一郎从开了口的信封中,取出一张折过的报纸。他把报纸摊开一看,发现这只是半张报纸。

“什么啊,就这玩意儿。不就是张破报纸吗?”

总一郎大致浏览了一下报纸的内容,又塞回了女儿手里。

“话是没错,可这不是普通的报纸啊,您再仔细看看。就念那些用红色铅笔圈起来的字。”

“啥?只念用红色铅笔圃起来的字?……”

总一郎按照女儿说的,从上往下仔细念了一遍。开始他还一脸不屑,可念着念着,表情就变了,先是涨得通红,接着,脸上就突然没了血色。

“您看啊,父亲,您是不是也吓了一跳?”

“嗯……这是恐吓信啊。‘二十四小时内取汝性命,备好遗书。蝇男。’……哎,蝇男?”

“父亲,蝇男到底是谁啊?”

“这……这我怎么知道?谁知道啊!……”总一郎闷闷地丢出报纸。

“父亲,您看到报纸里夹着的那只死苍蝇了吗?”

“什……什么!死苍蝇?……我……我怎么没看到?……”

“那您看看信封里头有没有。一开始那只死苍蝇,是贴在‘蝇男’这个签名的下面的。”

总一郎把信封倒过来晃了晃。果然,一只死苍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巳经干透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苍蝇的翅膀和六只脚,都被拔去了,不仅如此,苍蝇下腹部,也好像被锋利的刀片给割去了,留下一道斜着的伤口。仔细一看,才能看出这是只死苍蝇,甚至还有点苍蝇木乃伊的意思。

这只奇怪的死苍蝇,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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