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修罗场

七夜十分淡定。

坂本龙马又不是没去过吉原，被以前的花魁见过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他早有准备。反正认出来也不影响什么，七夜觉得自己没必要慌，和之前的计划一样，控制住堕姬，拖到鬼杀队赶过来，作为交换情报的诚意就行。

于是七夜装模作样地回应：“能被如此美丽的小姐认识，是我的荣幸。”

七夜以为这样掉马的事就过去了，毕竟现在根本不是讨论死人为什么还活着的好时机，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七夜想的有点不一样。

“哈？龙马……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但你该不会是想装不认识我吧？”堕姬微微眯起眼，以一种跟之前含义不同的危险眼神看向七夜。

七夜：“…………”

怎么好像并不是普通的认识……难道这个世界的坂本龙马欠了堕姬的嫖-资？！不不不，不可能的，那样的话不等被暗杀，龙马就要死在花街了……

心情有点复杂的七夜下意识地扶了扶礼帽，试探道：“这么好看的女士，如果见过的话我不应该会遗忘啊……”

听出他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堕姬的脸色顿时黑了。

与此同时，不甘寂寞的阿龙也飞了过来，环住了七夜的肩：“龙马，这个人认识你吗？是谁啊？”

堕姬也不客气地质问：“她又是谁？！”

七夜：“…………？？？”

——怎么好像突然陷入了修罗场？！我只是个帮忙打怪的好心人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七夜陷入莫名危机的时候，比普通队员要快很多的宇髄天元其实已经赶到有一会儿了。

因为堕姬是直接在街道上开战，宇髄天元一来就立刻发现了这个战场，也以为只有这一个鬼需要杀，就没考虑去找其他的鬼。但他到的时候七夜正在把两边的人都拍飞，宇髄天元就在偷袭堕姬和观望中犹豫了一下。

这一犹豫，宇髄天元就十分震撼地全程围观了七夜的“掉马”。

坂本龙马这个名字在日本可谓是赫赫有名了。

他促成的长萨同盟，使倒幕运动更为有力和顺利；他提出的大政奉还论，在他死后给活着的人指引了明路，让延续了260年的德川幕府将权利还给了天皇，开启了明治维新的新篇章。

说得夸张一点的话，没有坂本龙马，说不定就没有现在宇髄天元脚下踏着的这个统一的国家，早就被各藩割据了。

但——

无论怎么说，坂本龙马都应该早就死了啊！还是被暗杀的！死的时候至少也30岁了吧，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只有20出头啊！

可是鬼也没必要撒这种谎啊！

正不可置信之时，宇髄天元忽然想起来，那个灶门炭治郎是不是说过，这家伙不是人来着？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存在除了鬼意外还能活很久——或者说，存在很久的……像是妖怪之类的种族？就像那个被叫做阿龙的女孩子，既不是鬼也不是人……

宇髄天元飞快地在自己内心做出了判断。

这个神秘青年的身份是坂本龙马的可能性很高，虽然他已经不是人了，但如果还保持着生前的性情，也许还是可以信任并合作的。

宇髄天元倒是想了很多，现实中时间也没过多久，阿龙刚刚才抢答了堕姬的问题。

“阿龙是龙马的妻子！”

堕姬的表情瞬间扭曲。

躲在一边宛如隐形人一样的我妻善逸看着这个发展，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可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还不够，居然还招惹了这么好看的鬼！没想到你是这种坂本龙马！

当事人七夜现在的感想就是尴尬，十分尴尬。明明他一个也没招惹过，但似乎莫名其妙变成了渣男！

还有比他更冤的人吗？！

阿龙虽然以龙马的妻子身份自居，但其实七夜却刚认识她啊，满打满才几天！而且这个世界的坂本龙马跟堕姬有什么瓜葛，跟他七夜有什么关系？！

他好难啊！

堕姬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直接向七夜和阿龙发起攻击。

七夜叹了口气，也不想解释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又不能替这个世界死了的龙马解决遗留问题——只是原本他还觉得堕姬已经安分了呢，既然还是要打，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阿龙。”

得到允许的阿龙眼神一亮，立刻向堕姬飞去。

对付这位蹭了自己哥哥的实力才位列上弦之陆的堕姬，七夜连宝具都不用开，只让阿龙自由发挥，没一会儿也就制服了堕姬。

虽然不让阿龙开宝具的话有点麻烦，但仅仅是让她无法继续攻击还是很容易的。

宇髄天元看着被阿龙那长长的头发捆起来的堕姬，一时无言。

就……就这么简单吗？！这可是上弦啊！

“她不会挣脱吧？”宇髄天元还是有点担心。

七夜让他放心：“阿龙可是曾经的山神哦，刀枪不入，头发当然也很坚固。”

“那就好……山神？？？”宇髄天元放心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重点，表情顿时一言难尽，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所以这个世界上不光有鬼，还有神和妖怪吗？”

七夜见缝插针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当然有，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茨木童子啊。”

看到宇髄天元似乎还问什么，七夜很懂地主动解释。

“不是同名——也没有哪个父母给自己孩子起这种名字吧——就是化作美女还被渡边纲砍了一只手的那个茨木童子。”

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的堕姬露出了狐疑的神情，但什么都不敢说，保持了高质量的沉默……

她的攻击对这个自称是龙马妻子的少女毫无作用，打在她肌肤上别说破皮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但对方却能轻易近身然后把她捆成一个粽子。

堕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逼数的，既然她打不过这个疑似山神的少女，旁边又还有个气势感觉像是‘柱’的家伙盯着，那她就不挣扎了，躺平等自己哥哥来救吧。

宇髄天元听完七夜的解释，觉得自己懂了：“你想从鬼杀队这边知道的情报就是关于茨木童子的吗？”

“是的。”七夜说，“因为茨木童子她……或者他，自称是大江山之鬼，行为也跟鬼很接近，我想也许你们能知道什么。”

对于七夜在性别方面忽然改口，没人起疑心，毕竟传说里茨木童子就是又可以是男的又能变成女的这种设定，为了躲人性别换来换去很正常，说不定鬼舞辻无惨也这么干呢！

——确实这么干过的鬼舞辻无惨不在现场，无法对此发表意见。

宇髄天元表示明白：“既然如此，等主公——”

“那个。”一直守着昏迷的同伴的我妻善逸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富冈先生还在打另一个鬼，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情况……”

“还有一个鬼？！”宇髄天元再次警觉了起来，“也是上弦吗？”

我妻善逸回答：“是她哥哥……貌似他们两个都是上弦之六。”

“哪个方向？”宇髄天元脸色都变了。

由于整个花街都一团乱，他竟然一时找不到哪里更可疑。

同时，宇髄天元也放弃了询问堕姬有关自己老婆的情报，甚至庆幸自己刚才没来得及问。

还是确定堕姬真的无力还手的时候再说吧……这期间有风险也没办法，毕竟他基本确定老婆们落入鬼的手里了，问了就可能作为人质用来威胁，不问说不定还能平安等到解救。

我妻善逸指了一个方向。

一行人立刻跟了过去，连堕姬都被阿龙提着飞走了，只有我妻善逸还在原地死命摇晃嘴平伊之助等他醒来……

——坂本龙马先生真的没用力吗？！这可是皮糙肉厚的伊之助啊！居然现在还没醒！！！

走到一段路，这次长了记性，靠自己走没用阿龙抱的七夜忽然提示道：“下面。”

宇髄天元秒懂，条件反射般地跳到了一边。

下一秒，被堕姬控制的带子就从地面的一个裂缝中钻了上来，可惜扑了个空，还被七夜眼疾手快一剑戳穿定住——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很难做到，不过七夜现在毕竟是英灵状态，普通攻击也算是附魔攻击了，克制鬼很正常。

堕姬气急败坏地喊：“哥哥！”

然而她以为会出现的哥哥并没有出现，堕姬这才真正意义上地发觉情况不妙。

发现堕姬都这样了居然还不老实，阿龙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跃跃欲试：“居然还偷袭我们！现在能吃她了吗，龙马？”

“……”七夜说，“再忍忍。”

虽然这对兄妹必须同时砍头才能死，但用被阿龙“吃掉”这个办法的话就不用追求一家人整整齐齐了，完全可以留个活口，所以对比下来的话，要吃也吃那个哥哥嘛。

那个哥哥是性格扭曲的妹控，搞死他妹还想找他要情报简直在做梦，他还想这次留个活口用来给鬼杀队刷好感呢，当然是把比较怂的妹妹留下来给鬼杀队的帮助最大，也能让他得到更多的信任……

先随便找个理由把阿龙敷衍过去吧！

堕姬完全不知道七夜在想什么可怕内容，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结果她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那个可恨的坂本龙马继续道。

“说不定她哥哥更好吃呢，万一你吃不下了怎么办。”

“才一个，不会吃饱的。”阿龙反驳。

“那也忍忍。”坂本龙马漫不经心地说。

堕姬：“………………”

宇髄天元：“………………”

——你们才是货真价实的恶鬼吧！？

宇髄天元更是在这番提醒下，意识到了一个之前没时间细思的问题。

这个本来应该死了的坂本龙马，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