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还是个画家

七夜从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里出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这个世界的佩珀小姐。

哪怕是在旧金山已经见惯了俊男美女的佩珀,见到用着莱昂纳多·达·芬奇英灵卡的七夜也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她瞬间就误会了七夜的身份。

“他现在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了吗……”

七夜:“……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是误会,我只是来找托尼帮忙的。”

佩珀眼中的怀疑没有全部消失,但还是很给七夜面子地点头表示明白。

“抱歉请问托尼现在在哪?”佩珀还等着跟托尼·斯塔克好好谈谈呢,结果刚才突然说有客人然后就不见了,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七夜配合地说:“他在实验室,估计几天内都不会出来了,记得给他送饭。”

佩珀:“……?”

怎么突然就进实验室闭关了?

看出了佩珀的疑虑,七夜对女士的态度向来温和一点,就顺便解释了一下:“我带给了他一个新课题和一些资料,他应该挺感兴趣的,为了跟上我的实验进度,他最近肯定要把前面的资料都啃一遍,所以……”

七夜耸耸肩,表示剩下的你懂。

佩珀将信将疑。

托尼为了跟上他的实验进度在补资料……?

托尼已经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了,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居然也那么厉害?

歧视其实有时候并不分性别。

比如看到这个少年美丽的脸,佩珀就忍不住没有恶意地觉得,他应该不会真的在科研方面也是个天才吧,不然上帝也太不公平了,给了他如此美貌,又给了他如此的天赋。

然而在佩珀进入那个还没有撤掉她权限的实验室,看到托尼·斯塔克伏案工作的专注模样后,她震惊了。

仔细想想的话,那个人确实没有必要说谎,毕竟一问托尼就会被戳穿,所以……他真的给托尼带来了让托尼都感兴趣又头痛的课题?!

等托尼·斯塔克终于感觉到饥肠辘辘,于是发了讯息让人来送饭时,他终于从那些庞大的数据群和新颖理论中抽出心神,跟主动来送饭的佩珀心平气和地聊了几句。

“yes,他说的没错。”托尼·斯塔克干脆地道,然后就开始往嘴里放三明治。

佩珀注意到整个实验室居然只有一瓶新开的一瓶酒,而且才下去不到半瓶……这根本不是最近酗酒厉害的托尼的作风!到底什么实验让托尼居然连酒都忘了喝了……

佩珀试探性地问:“你明天的泳池派对——”

托尼·斯塔克漫不经心地说:“取消。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匆匆把三明治吃完,托尼·斯塔克就再次扭头沉浸在资料里,俨然已经把佩珀当不存在了。

佩珀:“……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然而托尼·斯塔克根本没听见。

佩珀也没生气,她感受了一下,竟然觉得自己心情有些愉快。

虽然这家伙态度混蛋了一点,但总觉得像是回到了他还没有性格大变之前一样,既然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变化的,她继续临时给托尼当助理也没什么不行,正好也观察一下情况。

唉,也就在实验的时候,托尼才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

考虑到托尼的变化是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带来的,佩珀对对方的好感度飙升,要什么给什么,让七夜度过了愉快的四天。

这四天里,七夜观光旅游一样在旧金山和新斯塔克大楼里仿佛漫无目的地闲逛,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还要了些油画用具,在某个地点支了个画架,画起了油画。

第五天,托尼·斯塔克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了。

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完全没有熬夜后应有的疲惫和黑眼圈,这其中明显绝境病毒帮了他大忙,让他能长期维持在一个健康的身体状态。

不过他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了,他一脸焦虑和烦躁:“莱昂纳多!”

正在一处风景美丽的地方,坐在画架后的七夜,看着穿着设计上特意露出托尼英俊面容的白色共生体战衣,飞到他面前的钢铁侠沉默了一秒:“你挡着我了。”

虽然在绝境病毒的强化下,外表看不出来变化,但高强度工作和熬夜让托尼·斯塔克确实情绪易怒了一些。

他不耐烦地落到地上,大步走到七夜旁边,打算看看到底画了什么——然后他就愣了一下。

毕竟要画战衣设计图,其实托尼·斯塔克绘画水平也不错,只能说是强化方向和艺术家们不是一个方向,所以得知莱昂纳多在野外画画的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不意外对方的“不务正业”,反而以己度人地觉得很正常。

但是会画画和画成这样还是有区别的啊!!!

尽管托尼·斯塔克没有学过油画,但艺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毕竟评价冰箱不需要自己会制冷。

所以在他怀着“最多也就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浪费时间不如跟我去实验室”的心情,看到虽然还没有画完,但明显水平应该被放进展览馆或者博物馆的油画时,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居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行吧,天才都是不讲道理的。

作为同样是个天才的托尼·斯塔克,他沉默了几秒就迅速接受了“莱昂纳多不光是个天才科学家,还是个天才画家”的现实。

托尼·斯塔克仔细看了看画:“你画的挺快的。”

油画一般是一层画完,等干了再画下一层,看这个画的进度,该不会是……

“这个时代的速干剂太好用了。”七夜画完这一笔,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收拾起了画具。

这个时代?

托尼·斯塔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奇怪的用词,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有些速干剂是有副作用的你知道吗?”

“……第一次知道。”

如果让七夜看到速干剂的成分表,以莱昂纳多的脑子倒是肯定能猜到,但佩珀给他准备的都是拆了包装盒的,七夜自己又没学过油画……这种常识还真不清楚。

“你老师没教你这个?”托尼·斯塔克匪夷所思地问。

“……我老师不用这些,他比较……古典,嗯。”七夜咳嗽了一声,“反正就画着玩的,无所谓。”

他就是找个“取材”的借口能到处逛而已,以莱昂纳多的水平来说,可以迅速地画一层,然后等油画干的时候就能继续去其他地方逛——加了速干剂也需要时间晾干——算得上是非常好用的掩盖办法。

为了转移话题,七夜说道:“我以为以你的水平应该能早点看完,怎么这么久?”

这个拖住托尼的计划,顺利到他都觉得不安了!

里面大部分计算都可以通过ai解决,这一下子就省了很多时间,托尼只需要理解实验设计的意图和思路等等……怎么就花了四天!?

托尼·斯塔克就等着这话呢,他飞快地投影出了一堆设计图和计算公式。

“我推演到了这里但是balabalabala……”

七夜木然地看着半空密密麻麻的设计图投影,默默地调高跟达·芬奇的同步率,避免自己听不懂托尼在说什么。

把同步率调得差不多了,七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托尼·斯塔克出来的这么晚了。

因为托尼并不是单纯在啃他给的那些资料,而是早早啃完资料,就开始接着研究下去了!要不是遇到了瓶颈,这才想起来找七夜讨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出来……

这行动力也太强了……他的真爱是科学吧……

七夜都想宣布,托尼·斯塔克和科学女神这对cp锁死了!

怀着敬佩之情,七夜开始跟托尼·斯塔克进入了和谐的科学探讨,不知不觉他的同步率就上去了,两个人简直相见恨晚,托尼·斯塔克甚至答应了有机会让七夜研究他的共生体战衣。

两人一直站在野外聊也不是个事,因为讨论着讨论着,他们就想拿实物开始实验,因此没一会儿他们就一起飞回了新斯塔克工业大厦。

七夜和托尼·斯塔克在实验室里混了六七个小时,然后他这个伪科学家就宣布罢工了:“我要吃饭,注意力无法集中了。”

这当然只是他找的借口,再不克制一下,托尼·斯塔克就真的要研究出怎么穿越到平行世界了——虽然他不会因此而掉马,但他又不是来给托尼·斯塔克打工的,他还有正事要做啊!还是塑造一个效率低下的人设吧。

……而且莱昂纳多·达·芬奇本人,在历史上就是有名的拖延症……委托很少完成不说,还经常跑路,可以说是黑名单常客了……总觉得同步率上升后,这方面他也受到了影响。

托尼·斯塔克意犹未尽,对于七夜这个拖后腿的体质表示了关心:“要不要试试绝境病毒?我可以给你终身免费的授权!”

对于这个黑化后就算计着用绝境病毒敛财捞钱的大资本家来说,这真的是他表达友好的方式。

可惜七夜觉得那玩意儿对他恐怕没效果,也很清楚绝境病毒是怎么回事,就拒绝了。

不想这么早就惹怒新搭档,托尼·斯塔克遗憾地暂时放弃了,然后干脆自己也不继续做实验了,邀请七夜进行一次正式的晚餐。

两人在晚餐时谈天说地,话题天马行空,托尼·斯塔克发现只要不是时政方面,很多话题莱昂纳多都能接上,而且似乎还颇有研究,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实在天才的过分,托尼几乎要怀疑他是什么大脑开发的实验体了。

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托尼·斯塔克忽然想起了一个事。

他调出了当时扫描的油画数据,看了一会儿后,随口吩咐ai道。

“分析一下这是哪个画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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