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正义の背刺

神盾局的特工们早就计算好了这附近哪里适合外来者藏身，因此从确认情报到抓住人然后通知给上面，花费时长甚至不超过3分钟——十分巧合，召唤吉尔·德·雷的人在旅馆住的房间就在某个特工小组的隔壁，特工根本就是翻个窗就抓住了懵逼的目标。

吉尔·德·雷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召唤者多么上心，连个结界都没有，魔术暗示失效后，这位叫爱德华的人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但为了防止万一，美国队长依然往那边赶去。

很快汇合起来的几个神盾局特工碰了碰头，发现——只要解决掉一会儿过来的美国队长，剩下的就都是他们九头蛇自己人了。

“带回神盾局先审着吧。”领头的说，“复仇者那边要人就找理由拖着。”

神盾局和九头蛇基地有区别吗？没区别呀！在哪里审不是审呢？

九头蛇们愉快地摩拳擦掌等着组织点亮新技能点。

与此同时，一直等着消息的七夜还在跟吉尔·德·雷漫天闲扯拖延时间，等确定抓住了那个叫爱德华的人后，他话锋一转：“最近纽约诱拐小孩事件是你们做的吗？”

“没错。”大约是自己也知道踩了贞德的雷点，吉尔·德·雷的气息不稳定了起来。

七夜叹了口气：“你不应该这样做的。”

“不应该？不应该的话，就让神来阻止我啊！”吉尔·德·雷真是随便一个话题都能让他拐到抹黑神明上，“如果神真的怜悯世人，为什么不出来惩罚我？为什么当时不救你？我践踏正义与道德，□□虐杀纯洁无垢的存在，正是为了亵渎神明，只要神不出来阻止我，我就会一直一直地做下去——”

“够了。”

感受到气氛越来越紧绷，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准备出手的娜塔莎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亚瑟王说的。

和平时温和亲切的声音完全不同，如此冰冷，如此隐忍，一时甚至难以想象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娜塔莎视野中的画面就产生了巨变。她根本没看见亚瑟王前面的动作，画面再度映入眼帘时，那把原本挂在亚瑟王腰间的圣剑就已经插在吉尔·德·雷的心脏处了。

那双曾经闪烁着愉快光芒的绿色眼睛，此刻宛如结了冰的湖面，含着郁怒，冷冷地垂视着跪倒在地的吉尔·德·雷。

“……啊啊……这愤怒……我切实感受到了……这样才对，这样才——”

亚瑟王利落地将剑抽出，然后毫不犹豫地挥臂斩下了的敌人首级。

血液呈羽毛状溅射，切口平滑的首级落在了沙子上，咕噜噜地滚动了一段距离后停下，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娜塔莎。

几秒后，被斩成两段的吉尔·德·雷开始变成金色的粒子，逐渐消散。

这期间娜塔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亚瑟王甩掉剑身的血渍，平静地归剑入鞘。

基地里看转播的复仇者们也沉默不语。

明明和计划一样，由于没有控制手段，除了杀死吉尔·德·雷就只能杀死召唤者，因此得到召唤者的信息后，适合动手的人就应该趁敌人不备，在开大招前杀掉他，免得对纽约居民产生影响——毕竟之前亚瑟王使用宝具的场面很壮观，破坏力也很强，没人想让他们再来一次差不多的，就算这里是海边，还要考虑到会不会引起海啸的问题呢——但不知为何，当亚瑟王果断地这样做了之后，大家却感觉十分沉重。

虽然相识不久，甚至他们对亚瑟王说不上完全信任，可复仇者们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对亚瑟王有所了解了。

这是个温柔体贴、正义又有责任心的人。

他英俊优雅，坦率真诚，心灵通透，实力高强却不滥用，没有一丝一毫属于王者的傲慢，几乎完美符合所有对中世纪骑士的正面描述，可能唯一的不足就是在一些奇怪的点上情商有些不太够，但这些根本无损于他人品的高洁。

排除身份的疑点，作为朋友或同伴来说，他过于完美，以至于就算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亚瑟王，众人也在相处中不知不觉忽略了些什么。

因此当复仇者们看到他竟然如此果决冷酷地处决了敌人时，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即使再怎么好像很了解现代的事物，交流起来仿佛没有代沟，这也是个曾经率领军队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古代王。

身处现场的娜塔莎感触最深。

她手上的人命她都已经记不清了，理论上说不可能因为目击了杀人就感到动摇才对，可亚瑟王却莫名给她一种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实话说，虽然因为英灵们生前是人类，因此众人还把英灵看作是一条生命，但娜塔莎——甚至钢铁侠，都对杀死吉尔·德·雷没什么抵触，计划里也写得很清楚，既然没有控制手段，那杀死吉尔·德·雷是必要的。

可娜塔莎能察觉到，一开始亚瑟王还有些别的打算，并没有决定这么快就杀死吉尔·德·雷，只是因为交谈期间吉尔·德·雷的话语激怒了亚瑟王，所以亚瑟王才突然改了主意。

与能够驱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愤怒程度相比，亚瑟王表现出来的却太过平静了。身经百战的娜塔莎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意，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的原因——

他只是因为愤怒，于是迅速又果断地出手了。这份愤怒甚至也是克制的，娜塔莎的大脑没有给她发出任何警报。

而吉尔·德·雷死去后，他的愤怒也如冰雪融化般迅速消失了。

他不允许这些负面情绪支配自己太久。

“怎么了？”当视线落到自己的同伴身上时，亚瑟王面无表情的脸上像往常一样露出了笑容，“血溅到你身上了？”

这是个隐忍克制，意志坚定，不拘手段，且行动力非凡的人。

与他们的想当然相反，已经被认定是敌人的人，亚瑟王不会拘泥于骑士道之类的准则，在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动手时似乎没有任何疑虑。

一旦他做好了决定，恐怕除了他自己想停止，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娜塔莎沉默了一秒，回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