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管是巧合还是必然，两个作案手法完全不同的案件因为受害者出现在同一地方而被联系起来。即使真的不相关，bau也不介意在查一个案子的时候顺便追索一下另一个案子的线索。

“酒吧的老板很合作，他和philips是多年好友，非常希望我们能把凶手尽快绳之以法。”jordan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沓表格，“这是他给我们的排班表，上午去的时候在录像发生那天的很多服务人员都不在，我看了一下名单，我们晚上大概还需要去一趟。”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搜索范围扩大。有嫌疑的不止是某个把酒吧当做是狩猎场的嫌犯，酒吧内部的工作人员也不能排除，他们很容易与受害者之间建立信任关系，而且，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挑选猎物，更不容易被察觉。”reid补充，“而且，根据我们之前的观察判断，酒吧的客人很重视隐私，这让他们也许会对某些事守口如瓶，即使那是他们之间公共的秘密。他们都知道，但未必会告诉我们。”

“这样的话，我们需要分成两组。man，jordan，reid，rossi和我会以探员的身份和酒吧里面的工作人员和顾客交谈，寻找可疑人员。prentiss，costa你们假扮客人，试着打入那些小群体，看能不能听到一些他们不愿意交流的故事。”hotch很快做出了决定。

“那是个gay吧？”emily一脸诧异的看着hotch。

“那里只是不欢迎异性恋，蕾丝不在其中。”hotch很淡定。

“哦，啊，好吧。”emily妥协，“虽然多差劲的男人我都约会过，可这一次才算是真的挑战。哦，和女人调情……我真的需要做一些功课……”

“costa？”hotch转头看issac。

“hotch……”issac一脸沉重，“如果我的家庭关系因此受到影响的话，你要对此负全责。”

“e on！小子，只是去听听音乐，欣赏一下脱衣舞，然后端着酒杯加入某个圈子的话题，热络以后引导他们说一些你想要知道的，我相信这对你不难。”man一脸鼓励的拍了拍issac的肩膀，手上的力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想想，这次的账单可是会有人报销的，你可以在保证理智的情况下点任何你想要的酒。”

“我也想把那当成一个单纯喝酒的地方，不过，你确定那里的客人大多数没有上床来一发的目的？”issac很发愁，“这难道就是太受欢迎的代价？”

reid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想了想，做出了保证，“别担心，如果有人缠住你，我会去保护你的。”

issac瞄了瞄reid的小身板，“说真的，博士，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我可是联邦探员。”reid的眼神漂移了一下，底气有些不足。

“精虫上脑的时候美国总统都不管用。”issac看了一眼hotch，托付的意思非常明显。

hotch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不放心reid一个人行动。

类似于卧底的工作给issac带来的无限热情，他拨通了garcia的电话，请求她帮忙在网上订购一个足够低调又能彰显特色的面具，对于向来热爱搜集个性饰品的garcia来说，这简直易如反掌。

很快，她就把网址发了过来，“我发现了一家艺术小屋，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面具！特别推荐首页的no.49302，我简直可以想象你带上以后有多少人为你倾倒……”

“哇哦！”emily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garcia，帮我也选一个……”

“omg！这简直太性感了！fbi雌雄双杀寻求正义混迹灯红酒绿……”garcia单手捧心，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小野猫，别担心，我会把你打扮成queen！”

“garcia，你这个形容烂透了！”issac和emily异口同声。

“好吧好吧，你该向那些电影公司抱怨，明明是他们的宣传词烂透了！我从来不歧视cia，但他们居然为了打造cia的孤胆英雄形象而抹黑fbi！我能忍着没有把他们的网站黑掉已经很克制了！”garcia愤愤不平，“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敢不敢拿出证件在街上走一圈？！”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要知道，fbi和cia因为业务问题和地盘划分所产生的面和心不合可是由来已久了。哦，错了，早些时候他们是连面和都懒得维持的。issac事不关己的想着。

“对了，还有，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一个新身份？！”garcia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天啊，为什么我不在费……”

hotch非常淡定的挂掉了电话，“我想你们心里都有了计划？”

“差不多吧。”emily点头。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在她叛逆的学生时期，比这过火的事她可没少干。

“我只是烦恼，如果有人管我要手机号码的话，我到底要不要给。”issac皱眉，“算了，我还是先去买个一次性手机吧。”

“太自信了吧，小子。”man坏笑。

事实证明，这不是自信，用issac的话来说，就是尊重事实。

man悄悄抚平了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朝被一群人围着的issac送上几枚眼刀。向这里的客人问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他们也好不容易证实了之前三位伪自杀者的确也是这里的常客，甚至还得到了他们似乎有男友的这个消息，但这都是在一堆废话里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期间需要忍受的言语挑逗差点让man暴走。

他有些羡慕的看着hotch和rossi，前者一直冷着脸保持严肃很少有人能在他的面无表情之下坚持一分钟，后者年老色衰（？）乏人问津。man终于觉得issac去弄一个一次性手机是个明智的举动，那些问他要号码明明知道动机不纯却又偏偏害怕错过什么线索不得不给的感觉憋屈极了。

如果不是怕某个小子事后报复，他真想把reid的手机号码留下来。

问询工作暂时告一段落，man走到吧台和调酒师聊了起来。

“我上午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你。”man看着那位调酒师耍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活，迎来一片喝彩之后开口。

“我是兼职，每星期只工作三晚。”那位调酒师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感觉矛盾的气质，明明给人非常内敛的感觉，可他带着的面具却很妖异，让人很想上前一探究竟，“我需要赚够环游世界的钱。”

“不错的梦想。”

“不是梦想，是计划。”调酒师露出一个微笑，“梦想对我来说太遥远了，而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额，你对这三个人有印象吗？”man拿出之前让人辨认的照片递给调酒师。

“似乎见过，不过……很久没来了。”调酒师很干脆的给出答案。

这个答案和之前得到了并没有区别，在这间酒吧带面具只是为了一点神秘感，和摘下面具后的惊喜一刻。事实上，等到深夜玩high了的时候，没几个人会依旧老老实实的这么做。

在man和调酒师继续打听的时候，hotch带着reid来到了issac那群人所在的地方。issac那时候正和另一个自称rick的人相谈甚欢，两个人正从威士忌聊到赛马，现在正在畅谈电子科技。

“额，先生们，打扰一下。”也许是因为issac就在其中，hotch把reid推了出去，“我们是fbi，能请你们看一下这张照片吗？”

issac皱了皱眉，之前没注意，但没有一丝掩饰的reid忽然出现在一群面具人之中，就像误入狼群的白兔，总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吞没的感觉。

rick接过照片，很快的摇了摇头，“抱歉，这张照片有些模糊，而且，上面的人带着面具。”

照片被传了一圈，看到的人都在摇头，“这个人不是第一次来就是刚来的新雇工，他带的面具都是酒吧给那些第一次来不懂规矩的人提供的免费面具。”

issac也装模作样的看着照片，不同于刚才rossi拿的那三张受害者照片，这是扶着philips离开的那个人的。当然，这是他独身走入酒吧时候的样子。

不过，这反而证明了嫌犯对这里很熟悉。

“你见过他吗？”reid的声音响起。

issac弹了弹照片，漫不经心的说，“没有。”

reid一僵，有些无措的看着hotch。hotch不动声色的掏出名片，“如果你们见到这个人，哪怕只是体型类似，请联系我们。”

几个人都可有可无的点头答应了，hotch和reid离开了。

“嘿，伙计，那个fbi对你一见钟情了喂！”rick趴在issac的肩膀上，微热的气息在耳边挥之不去。

issac没怎么客气的把他挥到一边，“这里经常出现fbi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rick无辜的摊手。

“那我还真是运气，一晚上就遇到两伙。”issac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满，“今晚看起来不是个好日子。”

“对我，今晚可是绝对的幸运之夜。”rick又凑了过来。

“我不这么认为。”issac起身打算离开，“fbi出没的地方，安全保障让人担忧。”

“他们只是喜欢做无用功，事实上，这里风平浪静。”rick笑着说，“之前那个老头拿过来的照片上的人大家都熟，他们自杀真的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这个世界上还有连环自杀案？”issac用眼神赤裸裸的表现出了怀疑。

“那是个巧合。”rick正在尽全力打消issac想要离开的念头，“说真的，conan，我无意讽刺什么，可他们的心思……耶稣啊，就算女人也没几个被甩就来酒吧夜夜买醉拉着人哭诉难过的想死这样的话，那种敏感脆弱的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活到今天的。”

issac对自己的临时化名适应良好，“你在开玩笑？我也看了照片，其他两个还好，你要我相信一个体重一看就超过一百八十磅的壮汉有颗少女心？”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rick花了不少时间来讲述那三个人曾经在这里发生的糗事，“……虽然大家都带着面具，可混久了之后谁不知道谁呢？三个人自杀的确有点蹊跷，可他们又不是一起自杀的。真不明白那些拿着纳税人钱的家伙为什么喜欢把精力花费在这些看起来一目了然的事上面。”

issac似乎找到了之前所找不到的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不是外貌，不是工作地位，也不是同样紊乱的生活习惯，而是他们对待感情的方式和态度。

而关于philips的遇害，似乎已经被认定是绑匪不守信用的撕票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issac适时的表现出一丝疑惑，而实际上他也的确有些疑惑。

“我和philips家有些交情。”rick故作矜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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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气氛即将进入最高点，issac和rick互换了电话号码后友好的分开。issac去吧台找了一个可以观察到场内大部分人的位置，rick带着一个黑发青年滑入了舞场。

“想来点什么？”调酒师一边擦着酒杯，一边搭话。

“有什么推荐吗？”issac趴在吧台上，笑眯眯的问。他现在心情的确不糟，摆脱了rick，虽然互换了号码，可大家都带着面具，走出这里之后根本认不出对方。issac在心里决定，这个案子一结束，他就可以把那个手机扔了。

“第一次来？”调酒师说着，手却不停，很快，一杯蓝色渐变色的鸡尾酒就调好了。

“哇哦，精彩！”issac竖起大拇指，“看来我今晚不虚此行。”

还有，hotch到底什么时候把reid带走？一会儿可就要开始表演脱衣舞了，这可是少儿不宜？！

issac慢慢的喝着酒，他这时候放松多了，“为什么说我第一次来？你能记住这里的每个客人？”

“像你这样的人哪怕只来过一次，我绝对会有印象的。”调酒师不动声色的恭维了一句，带着些暗示对issac说，“今晚就这样回去吗？”

“谁知道呢？”issac轻晃着杯中的酒液，“这酒可真烈。”

“这是我自己独创的，只要三杯，哪怕是藏在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会被挖出。我叫它吐真剂，你要试试吗？”没有得到正面回应，调酒师也不失望，只是略带挑衅的看着issac。

issac忽然想起了三碗不过岗的故事，“有点意思。”

issac本来以为这是个小花招，等他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了。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调酒师的话放在心里，真的吐真剂他都因为好奇而试过，这里所谓的吐真剂很可能就是烈酒。把人灌醉了之后，自制力下降，遇到特别有倾诉欲望的人，可能真的会什么都说出来。

但这种事不该发生在他的身上，不光是对自己酒量的自信，更是因为他在调酒师问他来费城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居然想把真话说出口。

我是fbi，来这里调查一件被伪装成自杀的连环杀人案，以及刚刚发生的谋杀案。

“我是来旅游的。”半晌，issac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现在可不是旅游的好季节。”调酒师应和一句，然后指着场内的一个人，“你认识她吗？”

那是emily，同样戴着面具的bau同事。

“那是谁？”issac兴致缺缺的瞄了一眼，然后又趴在吧台上。

“她也是第一次来的，我以为你会对这个类型的女人感兴趣。”调酒师说。

“我以为这是gay吧？”

“但你不是gay。”

issac闭了闭眼，语气中嘲讽更盛，“现在连这个也需要有资格认证了？”

“……”

“就算以前喜欢女人也成了罪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

“no，你们都是一个意思。”issac像是喝醉了一样看着调酒师，眼睛茫然无神。“这不是理由，不是我需要忍受的理由！你知道凌晨刚刚睡着的时候被扔下一个人的感觉吗？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意义重大的节日和纪念日，只要一个电话，他就飞走了……”

“那也许是因为工作。”调酒师有些困惑的看着明显中招的年轻人，他以为他会听到一大通炫耀自己雄性荷尔蒙旺盛的话，可为什么事实截然相反？

“我又不是养不起他！”

“爱情需要平等，失衡的爱情最终会走向灭亡。”调酒师低喃，“有时候，真的只是工作，你们需要沟通。”

“沟通带来争吵，我总是说不过他。”issac捂住了眼睛，他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开始朝着奇怪的地方去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继续的必要。”

“你并不想失去他。”调酒师的声音温柔很多，“否则你不会像现在这样挣扎痛苦。”

“我看不到前进的路，我对他的承诺已经被丢弃，而他许诺给我的证明还不见踪影。”issac特别文艺的说了一句。

已经先一步离开的reid忽然摘下监听耳机，他知道这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可是，想想已经被丢弃的上百张设计图纸，天才博士难得的有些挫败，为什么设计出一款符合心意的戒指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