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issac没想到eden eliot会找他。那个冷峻的青年依旧礼貌而冷淡，仿佛家里的一系列变故对他毫无影响。

“我可以叫你issac吗？”

“请随意，mr.eliot。”issac无所谓，他对eden的感觉有些复杂，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态。

“叫我eden就好。”eden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是……ricardo怎么样？”

issac惊讶的看着eden，一个连自己母亲和弟弟出事都没有动容的人，怎么会关心一个二十多年没见过的人？

也许是issac的表情太明显，eden顿了顿，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很想念他。”

那并不是一段让人愉快的记忆。eden在蒙大拿出生，三岁的时候被再次私奔的rose带走。谁也说不好当时的eden是爱情的结晶还是加重rose地位的筹码，只是在当时风气还未开放的年代，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嫁入一个规矩森严的大家族，会受到怎样的侧目不言而喻。那时候的eden在蒙大拿过得无忧无虑，ricardo把他宠上了天。当他被带到eliot家之后，之前所受的宠爱消失不见，鲜明的对比让他想念ricardo。

ricardo当然不在。

如果eden接下来的生活平静无忧也就算了，关于ricardo的记忆迟早会因为时间的流逝的消磨干净。可事情的发展却不以人的一直为转移。一个花花公子就算收敛了几年也不会改变本性，更别提他本来就对孩子没什么兴趣；而本该爱护他的母亲却沉迷于玩乐享受，后来更是因为怀孕而担心丈夫出轨而各种防备，早就把他忘到了脑后。至于照顾他的佣人也因为他的沉默寡言不被父母重视而有所怠慢，等他他的祖父发现有些不对的时候，他的性格已经养成了。

“每次我感到伤心失落委屈的时候都会想到ricardo。”eden的声音很沉稳，“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不知道他的住址，我甚至早就记不清他的样子。我只记得，有一个男人，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他的声音总是让人安心……他爱我，胜过所有人。”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你长期美化过后的形象。”issac低头玩着手指。

“我不知道。其实，有一段时间内，我以为ricardo这个人是我臆想出来的。”eden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我问过身边的每个人，包括母亲，无论是谁都ricardo是不存在的。母亲甚至给我请了心理医生，因为她怀疑我有妄想症。”

issac无言以对。他对rose的作为已经无力发表任何看法，如果把他和eden的位置对换，他也许会做的比eden还绝。

“这就是ricardo。”issac调出手机相册，里面有他和ricardo的合影。

eden拿着issac的手机，久久不语。直到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着man来电。

案子马上要移交给检察官，他们该准备回匡提科了。

issac想了想，叫来waiter要了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下ricardo的电话和地址，“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否合适，因为eliot夫人如果再次出现在ricardo面前那一定会再伤一次他的心。可是，ricardo喝醉的时候曾经喊过你的名字……”

“无论你想做什么，别让他伤心了。”issac警告，“否则，也许我无法把你怎么样，但制造一些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eden无视了issac的威胁，只是面无表情的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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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bau到底没走成。

ivan eliot利用了照顾他的护士放松了警惕，然后用手生生挖出了她的眼睛。

ivan被打了镇定剂，用束缚带紧紧的绑在床上。他面色苍白，安静的沉睡着，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一个小时前曾经干出如何血腥残忍的事。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可怜的护士失去了眼睛却保住了性命。

“这可不是frank的模式。”rossi沉声说。

“他看起来就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正在研究监控录像的reid开口，“他之前一直很安静，但却在一瞬间暴起伤人。这其中连一个转换期都没有。”

issac在发生事故的那个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拨通了garcia的电话，“甜心，查一下这个病房曾经发生过什么？和挖去双眼有关。”

“嘿小帅哥你的声音怎么这么低落？这很容易让我燃油不足导致马力不够！”garcia随口抱怨着，“哦！哦！哦！天啊，这可是个不详之屋！五年前，一个精神病患者在这里挖掉一个护士的双眼……等等，让我查查，这个精神病现在被关在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

“谢了，美女。”issac挂断了电话，“hotch，我建议把ivan送到一个没被凶杀案污染的地方……最好连一点犯罪行为都没有的地方。”

“为什么？”

“……”issac闭了闭眼，“我怀疑他失控了。”

“什么意思？”emily恰巧听到这一句。

“他的防火墙塌了，大脑中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那些凶杀案现场遗留的生物电波就像病毒一样侵蚀着他的大脑，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被控制。”issac很严肃，这是他能想到的最靠谱的理由，也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reid担忧的握住了issac的手。

“我很好。”issac眨了眨眼。

这个忽如其来的变故让bau不得不多滞留一天。hotch看上去比以前更加严肃了，man更是频频的看向issac，reid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emily和rossi也不是笨蛋，有些事即使不可思议，但有前例在先，只需要推测一下就会得到真相。真正对组里奇怪气氛感到疑惑的，只有jordan了。

gideon还没有离开，作为把issac带进bau的人，他对自己培养的侧写员总是多一分关切。

issac被gideon带到一间小型放映厅里，陪gideon看了半夜的默片。卓别林是一个搞笑天才，不过他的时代对于issac来讲太早了，这让他始终无法领略其中的精髓。

“如果是在匡提科的话，我可以用投影仪来放映。我有不少卓别林的电影，是上世纪二十年的留下的。”看完电影，两人边走边聊。“我喜欢这些老电影。”

“用来转移工作压力吗？”issac轻声问。

“是啊，数一数，我干这行也有三十多年了。”gideon的声音很平静，“因为这份工作，我曾感到兴奋喜悦，也有沮丧恐惧。可我知道，我爱这份工作。我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如果哪天我不再感受到那些案子带来的情绪变化，当案件发生时手掌不会变的冰凉，那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issac抬头，洛杉矶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可人间灯火的点缀让这里并不寂寞。

“老实说，ivan eliot发生的事有点吓到我了。”半晌，issac开口，“我不会一直呆在bau，可现在不是离开的时机，那也不会是我离开的理由。”

“我是issac costa，不是ivan eliot。”issac语气笃定，在最容易被影响的儿童时期都安然度过了，没理由会在这时候摔跟头。在bau呆了这么久，他心理调节的手段远不是ivan那个毫无防备还沾沾自喜的家伙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