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无所谓失去。可问题在于，明明一切幸福安好，却在一瞬之间化为乌有。stewart夫妇是在一次车祸中丧生，gary原本已经接受了这个意外。他忍着悲痛料理后事，却无意间发现这一切明明不应该发生。

stewart夫妇和另一个人合作研发了一项新技术，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他们的合伙人将核心技术资料卖给另一个公司。得知此事的stewart夫妇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连夜开车，却和一辆逆行的卡车相撞。gary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他选择了报仇。

“有些人总是想拿到那些不属于他们的财富。”gary说，“我把他们扔到山上去了，不过估计你们是找不到了。”

“是失踪的那两个人？”issac轻声说。

“嗯。”gary闷声说，“没什么难的，我一直擅长这种体力活，你知道的。”

“没人怀疑你。”issac说的很肯定。

“我……一直很宅，就算一个月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感到惊讶。”gary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事实，也是其他人对我的惯性认识。在他们看来，我因为父母的事情悲伤的足不出户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那么，其他人呢？”stewart夫妇的去世也许是一个刺激源，但他相信gary不是那种需要在杀戮中寻求快感的人。

gary忽然笑了，“ike，我就知道……”

“什么？”

“你不是真心想当fbi的，你不是那样刻板不知变通，嗯，正义至上的人。”gary说。

“哦，你一句话就把我将近一年的努力给抹消了。”issac有些惊奇的看着gary，“你现在的表达能力倒是不错。”

“那些家伙，他们才不在乎我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只要知道我做了就可以了。”gary说，“你不一样，你觉得我没做错。”

“我不想评价这个。说说其他人。”

gary的语气变得轻松一点，他一点都不想被ike谴责，“那件事结束后，我就离开了。我开始火车旅行，思考接下来的路。爸爸妈妈一直希望我能像大多数人一样，读书，工作，找一个可爱的女孩，有一个或者更多的孩子。可是我那时候沮丧极了，就算我杀了他们，爸爸妈妈也不会回来了。”

“你又遇到了什么？”

“我看见了当初伤害你的那个人，真不敢相信过了那么多年我还记得他的样子。我跟上了他，最后却发现和他碰头的人是那个女人。”gary低下了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伤害……”

“freeman夫人？”issac很平静。

gary点头，“我抓住了那个男人，从他嘴里知道了当年的事。那个女人找他，让他把你扔得远一点……但是，他和他的同伙中途改了主意，他们想管你家里要赎金。不过他们找到的藏身地点里有好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他们吓跑了。不过没过几年，他的生活窘迫不堪，他开始用这个把柄勒索那个女人……”

“我说，你就从来没有查看过一点关于这方面的新闻吗？”

“我不能！只要没有看到书面的文字，我就可以以为你还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活着……我不敢……”gary闭上了眼睛，“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话之后，我查了相关的新闻。artist的残忍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只有一个成年人活下来了，所有报道里都没有你的名字，我不敢相信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你杀了他？”

“还有他的同伙，抓到一个，再找到另一个并不难。”gary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我替你报仇了！”

issac无言以对。他该说什么？很抱歉，我还活着？

“ike，你不用感到愧疚。”

“你又知道了？”

“狱中生活很无聊的，我读了很多书，各个方面的。这让我好歹懂得了什么是察言观色。”gary揉了揉头发，露出一个憨笑，就像他曾经跟在issac身后偶尔因为一句夸奖而感到高兴和不好意思一样。“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为导致的后果伤害到了你。”

“哈？”issac不得不为gary的敏锐而感到心惊。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论坛，我觉得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gary说，“我选中的人渣都是绑架犯，他们不仅逃脱了警方的视线，还在拿到了赎金之后撕票，最后得意洋洋的在论坛里炫耀……他们不会在意有多少家庭被他们毁了，只顾着拿着不属于他们的钱风流快活。这种行为必须被制止。”

“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论坛的？”

“完全的巧合，我是在抓肉鸡的时候不小心摸进去的。”gary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颤抖。

issac这才发现不对劲，gary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你怎么了？我去找医生！”

“没事！”gary拉住了issac，“只是有些疼而已，打一剂吗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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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当做了义务警员。”reid的声音有些尖锐。

“有些糟糕，我忽然一点都不同情受害者了。”emily一脸受不了的说，“如果是我，我绝对会采取百倍千倍的方法报复回去。”

hotch默不作声，看着issac从医生手里接过针管，在gary的手臂上注射。

在gary又一次陷入睡眠的时候，issac终于离开了那个房间。然后，毫不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的同事。

“gary把证据放在了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你们谁去拿？”issac的状态不算好，身体已经疲倦了，可精神还在亢奋中。

“什么证据？”man问。房间里的监控只能看到图像，声音是听不到的。

“那些绑匪的认罪书，还是视频什么的。”issac拿出电话，自顾自的开始联系医院。他不想gary最后的日子是在监狱里度过，至于gary想不想？issac知道自己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答应。

“嘿，issac，假释这件事的手续就交给我好了，你现在看起来糟糕透了，你需要休息。”jj一脸担忧的看着issac。

“谢谢你，jj。不过，我不想……”

“可是你需要！”reid忽然插口，“issac，你没感觉到吗？你现在思维迟钝，思考能力下降，甚至还有些精神恍惚。你需要充足的睡眠。硬撑没有好处。”

issac看着reid，最终妥协。

“对了issac，如果说，嗯，gary不想离开这里……”jj急忙补充，“因为之前也有人建议他去医院不过他都拒绝了，我是说，你有没有办法……”

issac眨了眨眼，“那就告诉他，我不想见他一次不仅要预约还有时间限制。”

“就这样？”

“让他知道这是我的主意就行了。”

man从保险柜里取出的东西让许多事都明朗起来，garcia把里面的硬盘拿去分析，当里面的资料逐渐被解锁以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omg！居然是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garcia看着那个专属于某个曾经和她交锋过的专属标签，这个总是给别人带来震撼的女孩终于被震了一次。

“什么他？他是谁？”man不解。

“mgs！我不想和你说他有多厉害因为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是，omg！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同行里居然也出了这么一个暴走花豹！这可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他被那群该死的fbi抓去坐牢了呢！”garcia十指飞动，“还好这是几年前的手段，不然我真没有把握会花多少时间才能搞定。”

“他的确被fbi抓紧大牢了……嘿，我们就是fbi！”man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他还是个黑客？”

“当然，食物链顶端的那群，虽然和我相比还差了点。”garcia非常自信，“我可是一直与时俱进的。”

被解锁的资料详细极了，这对bau来说简直一目了然。

“我不确定，但是，gary最终自首，是因为他在失控的时候杀了另一个无辜者？”emily揉了揉眼睛，“如果是真的，他可真是我见过的最特立独行的一个连环杀手。”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有自制力，有底线的人。”rossi作了解答，“他把自己当做义务警员来完成他所定义的使命，对于这一点的追求超过了其他。因为他所憎恶的，就是对无辜者的伤害。”

“矛盾体。”hotch说，“这个到此为止。garcia，我需要你查出那个论坛的所有个人信息，把所有疑似曾经有过绑架行为的嫌疑人标记出来，我去申请联合行动。”

“遵命，长官。”garcia说，“我有点感激mgs了，他可是在里面留了不少暗门，我只需要偷偷的溜进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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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的病情恶化的非常快，在hotch带着bau主导了一系列的抓捕行动后，issac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

gary躺在床上，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issac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头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

issac抬起头。

“ike。”gary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他脸上却带着快乐的笑容，“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issac心里一阵难过，gary的精神比之前要好，可谁都知道那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我梦到我们小时候，大家一起游戏，你册封我为骑士。”gary说，“你耀眼的不可思议……”

“善待弱者，不畏强暴，忠诚果敢，不畏牺牲，悲悯世人，友爱手足，不背叛，不胁迫，以正义之剑斩除世间不平，以谦卑之心……”issac轻轻的重复着当时的宣词，“汝拥有一切美好的美德，册封汝为骑士，永远跟随吾之左右。”

gary的眼睛变得湿润，“my pleasure，my pri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