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伤口吹了一下。

伤口正在愈合,本来就又痒又疼,这轻飘飘的一口气不但没有缓解疼痛,反而让单鸣更加不自在,他不耐道:“赶紧换药,吹什么吹,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说完之后他反应过来这确实是个小孩儿,不过也懒得改了。

沈长泽打开医疗箱,取出药粉,开始逐一给单鸣的伤口仔仔细细地换药,包扎,最后把他的大腿和腰缠的跟木乃伊一样。

换完之后,单鸣似乎松了口气,空调有点儿冷,他动了动脚趾头,说,“盖被。”

说了一声结果孩子没反应,单鸣扭头一看,孩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单小弟,眼里有几分好奇,几分期待,一下一下地眨巴着眼睛。

单鸣皱了皱眉头,算了一下这小孩儿有十岁,该发育了,如果是普通的男孩儿,应该也差不多是从这个年纪开始,和同龄朋友一起了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惜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同龄的朋友,估计很多事还什么都不懂。

单鸣实在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当爹的,该怎么对儿子的性启蒙做正确的指导,他只能拍了下孩子的脑袋,“看什么呢你。”

沈长泽脸刷的一下红了,抬头看着他,眼里有几分慌乱。他感到有些羞耻,虽然他可能还解释不清为什么羞耻。

单鸣挑挑眉,“你发育了没有?”

“啊?”

“应该发育了吧?”单鸣说完就要去拽他裤子。

孩子赶紧跳开了,无措地看着他。

“躲什么呀,让我看看,你要是开始发育了,我让佩尔给你上上生理课。”

孩子摇摇头,脸更红了。

“别矫情,你以为佩尔想看你那小萝卜啊,你到了年纪就该接受相关的知识,免得以后见着母的就想扑上去,很容易误事的。”

沈长泽对他说的话一知半解,但是潜意识就是不想让单鸣脱他裤子。

单鸣没想到小男孩儿这么麻烦,他刚开始发育的时候,艾尔那个混蛋天天拿自己的欧美大鸟刺激他,还总和他比谁撒尿撒得远,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啊。

他又招呼了两次,孩子就是往后缩,不过来,最后单鸣火了,“过来!”

沈长泽从心里怕他,对他的服从已经是习惯了,于是只好颤颤巍巍地过来了。

单鸣把他裤子扯了下来,看着他光溜溜软趴趴地下身,忍不住笑了一下。

孩子有些羞恼,就要穿裤子。

“哎,别动。”单鸣仔细看了看,“不错,形状挺好的。让佩尔给你说一些食物,平时多吃点儿,长大了以后用起来爽。”

沈长泽指了指单鸣的,“会长那么大吗?”

单鸣看了眼自己的,脸上有几分骄傲,“那可难说。”

孩子愣愣地看着单鸣大腿内侧白嫩的皮肉,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烧起来了。

单鸣休养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能下地。

又过了几天,任务顺利结束了。保护奥赖斯签约那天受伤较重的单鸣和黑白机没去,但整个过程很顺利,军火也成功地出海了。

公司很干脆地转了余款。

艾尔把款打到每个团员的瑞士银行账户上,他还特意给孩子开了一个户头,孩子看着自己账户上的一百万美金,心里止不住地雀跃。

单鸣休养了半个多月,伤基本都好了,又开始活蹦乱跳,他掂了掂手里的卡,拍着沈长泽的脑袋说,“这些钱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花了,走,带你去玩玩儿。”

孩子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我刚从网上订了一把改装的M14。”

“急什么你,任务结束了是放松和享乐的时间。”单鸣和其他人都露出了默契地笑容。

公司为了感谢他们,特意用直升机把想去“玩儿”的人送到了维加斯。

到了地方之后,大家爱好不同,就都分头行动了。

艾尔一头扎进了赌场,乔伯直奔红灯区,单鸣则是觉得看啥都新鲜的小孩儿很好玩儿,他也不赶时间,夜还长得很,他就带着孩子乱逛。

沈长泽从小就很少出家门,在遇到单鸣以前,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就是那个建在山里的别墅,以及偶尔来看他的父母,被单鸣收养之后,更是常年与武器为伍,从来没有接触过基地以外的世界,纽约的繁华和维加斯的奢靡,都让他新鲜不已。

“爸爸爸爸,你看这个,你看这个,好像云彩挂在房顶。”

“爸爸,这个这个,他们在表演什么。”

“爸爸,那个人让我们过去,他为什么拿着勺子,哎呀勺子弯了。”

沈长泽兴奋地拽着单鸣的手,一路走一路说,完全没了这段时间小大人的模样,不自觉地表露出属于孩子的天真和好奇。

孩子喝完一桶比他脸还长的大可乐之后,整个人更加精力充沛,还想继续瞎逛。

单鸣却是看着那一座座赌场,心痒难耐,他不想逛了,“改天再逛吧,我带你去赌场玩儿。”

他带着孩子走近一家赌场,门口的保安以为他是不熟悉规矩的游客,客气地跟他说,“先生,小孩子是不能进去的。”

单鸣把手里的口袋拿到眼前,在他面前拉开。

那保安瞄了眼里面满满一袋子钱,对他说,“先生,请跟我去贵宾室。”

单鸣领着孩子大摇大摆地跟着他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哟。。。

第三十五章

沈长泽坐在单鸣身边,一个接一个地吃着冰激淋,眼睁睁地看着单鸣两个小时内把一百万美金变成了七百万,然后又用不到一个小时输光。

孩子到最后眼睛都看直了,巧克力球融化掉到了地上都浑然不觉。

输光了之后单鸣看上去一副过瘾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他,“走吧。”

孩子拽着他,“爸爸,你的钱都没了。”

单鸣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是啊,今天手气不好。”

“那你这一趟不是白干活了,白受伤了。”

“钱赚了就是要花的,不花留着干什么,下崽儿啊。再说,我了无牵挂的,钱留着给谁?说不定一会儿天上掉陨石,就把我砸死了呢。”

了无牵挂?孩子被那句了无牵挂狠狠刺了一下,什么叫了无牵挂,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对这个世间有任何留恋,因为他谁都不在乎。

那自己算什么?

孩子压下自己心头的怨愤,“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你为什么要当雇佣兵,不是为了赚钱吗?”

单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霓虹灯,“不是,我当雇佣兵是因为捡到我的那个人是雇佣兵,再说这么刺激又过瘾的日子上哪儿找去。”

孩子抿着嘴,“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真想干一辈子。”

“我没想干一辈子,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哪天死在敌人手里。”单鸣说得非常轻松,好像谈论的是别人的人生。

孩子叫道:“你不能死!”

单鸣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以为想不死就能不死吗,还是抓紧把今天活痛快吧,走,带你提前享受一下男人是怎么快活的。”

“你还要去哪里?你都没钱了。”

单鸣咧嘴一笑,“你不是带着卡了吗。”

孩子捂紧了口袋,戒备地看着他。

沈长泽单纯的认为单鸣是想拿他的钱继续赌,但没想到情况比他想的还糟糕,单鸣是要拿他的钱去嫖妓……

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来嫖妓,就连身经百战的美国辣妞们都看不下去了,看着孩子不知所措的表情充满了同情。

单鸣开了两瓶酒,坐在沙发的一角和坐在他身上拿大胸脯蹭他下巴的美人儿调情,孩子则缩在另一个角落,看着单鸣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他不明白这些女人有什么好,加起来都比不上佩尔漂亮,尽管他对于性还很懵懂,但是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他就觉得恶心,他很想把那个女的从他爸爸身上踹下去!

有个年纪疑点的女人觉得沈长泽长得太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他,就拿可乐给他喝。

沈长泽扭过头,狠狠地登了他一眼,那眼神又凶狠又凌厉,吓得那女人手一抖,可乐差点儿掉在地上,她真是没法想象一个小孩子会有这样的眼神。

单鸣正在兴头上,哪有空看孩子幽怨的笑脸,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生活。

沈长泽看着单鸣拿搂他睡觉的手去搂一个陌生女人,甚至比对他还要亲昵温柔,他内心的愤怒就好像水库截流一般,迅速地张高、再涨高。

他觉得单鸣太过分了,拿着他的钱来嫖妓,还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亲密,却当着自己的面说他了无牵挂。

即使不是亲生的,自己也管单鸣叫了这么多年的“爸爸”,为什么他能说自己了无牵挂,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他养大的一条狗吗,了无牵挂!

孩子越想心里越难受,他简直有些怨恨单鸣了。

白叫了这么多年“爸爸”,他哪里像个爸爸?爸爸不会把他不当人的训练,不会不给他一点温情,也不会带他来嫖妓!

孩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窜上去就一把把单鸣身上的女人推倒在地。

单鸣皱了皱眉,喝多了酒下手有些没轻重,甩手就给扫了他兴的沈长泽一个耳光,“干什么你,疯了啊。”

沈长泽摸着脸蛋,红着眼圈儿喊道:“你去死吧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向我求饶!”说完狠狠踢了一脚单鸣的小腿,扭头冲了出去。

跑出来之后,他在灯红酒绿的拉斯维加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能去哪里,身上也没钱,而且还一肚子气。

现在只能这么呆到明天,明天直升机会在制定的地点接他们回纽约,再从纽约返回哥伦比亚。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去了,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单鸣,他就觉得心烦。

单鸣根本不是他的爸爸,他应该认清楚这一点,可他老是忘记。

真正的爸爸在哪里呢?孩子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身材高大、不苟言笑、但是每次都给他带好多玩具和好吃的的真正的爸爸,究竟在哪里,他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

对于“爸爸”这两个字的概念,他下意识只能想起单鸣。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爸爸,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儿子吧,对一个陌生的女人都能和颜悦色,却能狠下心让他吃蚯蚓喝泥汤,即使自己没做错什么,即使自己总努力让他满意,他也从没夸奖过自己。

这算什么爸爸。

可是……他也会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啊。

孩子吸了吸鼻子,心里又委屈,又矛盾,为什么爸爸不能对他好一点,哪怕温柔地抱他一下。

孩子就这么漫步目的地在街道上穿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渐渐地,他有了被人窥视和跟踪的感觉。他一下子警觉起来,凭直觉他知道跟踪他的绝对不是自己人,而是敌人。

他今天出门只带了一把枪,7发子弹,不知道是什么人跟踪他,对方有多少人,最好还是尽快甩掉的好。

他拐进了一家商场,十二点多了依然有不少人在购物,他身材小,走得快,几下就淹没在成排的货架中间。

他在商场里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再感受到被人跟踪,然后当他走出商场,想回接头地点的时候,没走多远,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看来这个人盯上他了。

孩子咬了咬牙,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这样的挑战,他现在正是一腔怨气找不到地儿发泄,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期待。

为了甩开身后的人,孩子在几条街道之间来回穿梭,到最后把自己也绕晕了,抬头一看,竟又回到了红灯区附近。

这里的巷子深且复杂,孩子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转过拐角他就开始撒腿狂奔,后面的人也跟着追了上来。

沈长泽跑过一个拐角就停了下来,靠着墙壁站着,悄悄探出头,对方也警惕地用垃圾桶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沈长泽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周围到处是暧昧的音乐和灯光,偶尔还能听到呻吟声,孩子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的思维绕过这些杂音,专注地听着拐角那头的动静。

那个人也许是怕跟丢了,隐蔽了一会儿,又探出了身子,紧紧贴着墙根前进。

孩子睁开眼睛,身子猛地闪出拐角,以最快的速度定位那个人,超他的方向开了两枪。

那人猫腰扑倒在地,几个翻身又滚到了墙边堆放的物品后面。

枪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是维加斯这样的地方,拿锹在沙漠里挖个坑都可能埋着死人,他们对这些活动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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