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细腰
辛葵刻意将「泡澡澡」三个字用顿顿的语气强调。说完这句话后, 她复又等了会儿。
听筒那端的贺云沂一直没吭声。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错而来。
若不是有这,辛葵还以为他直接掉线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贺云沂应了声“好”后, 径自挂断了电话。
“............”
什么呀,这是什么反应?
辛葵本来还想逗他玩儿,结果这人压根不接招?
这完全不是贺臭流氓以往的作风啊。
小姑娘撅了下嘴, 到底也没往心里去。贺云沂上次突然过来是什么时候来着.........辛葵掰了下手指, 好像是跨年夜那天的后半夜。
贺云沂那时候刚忙完舞台,就跑过来守株待葵,完全没和她提前报备。
逮住她人以后,两人复又像之前那般探索造作了会儿,她被他弄得有些困极, 很快便沉沉睡去。
认真说来,贺云沂将她的房牌号记得熟稔, 房卡也从她这儿顺走了一张。
简直是来去自如。
直至后来有一次, 她大早上听见房门那儿传来的刷卡声, 都没太往心里去了。
不是贺云沂才奇了怪了。
辛葵思绪绕回来, 将自己落在剧组片场里的东西收拾了番, 刚要抬腿迈开, 一旁有场记跟过来,抬手阻拦住她。
“妹妹!”
“嗯?”辛葵应声望过去。
“你是不是不在这边待?”
“对我回酒店。”
“那正好,给你拿了两例打包好的汤圆,你拿回酒店吃吧。”
辛葵接过来,暗自想着刚好给贺云沂一份。
她应着接过来,“也行, 那谢谢啦,我拿走了。”
场记特别喜欢她, 摸了摸她的发尾,“去吧。”
辛葵回酒店是想拿些必备的日用品,贺云沂那儿她的东西并不多。
反观他自己,倒是在她这边,放了不少的东西。
大致收拾了一番后,辛葵给龙淼发了消息。
辛辛向葵:「姐姐,我临时有事,今晚不找你睡啦!」
辛辛向葵:「希望你元宵节过得快乐~」
三水:「嗯,知道了,收到祝福,你也是。」
想到贺云沂之前说的话,辛葵脑海里转了转。
而后大概是良心作祟,她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辛辛向葵:「你今晚有安排不?」
三水:「酒店里补觉,顺便喝点红酒。/红唇.jpg/」
辛辛向葵:「这样啊,那也行~」
聊完以后的辛葵想想,这哪儿是有人陪啊。
这明明是和红酒作伴。
出了酒店,辛葵拎着大包小包,直奔地下车库。
自从过年期间顾迎蔓来剧组探班过,她就正大光明地开起了自己的小甲壳虫。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拍戏,李严和小助理跟班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了。
眼下因着元宵节,剧组放假,他们俩也不见踪影。
计算着时间,辛葵想着也不怎么赶,干脆用车载音响开了迪斯科舞曲,边听边在主城区里,缓缓驶往江边。
贺云沂这儿她来过,这里除了人工机械开门,还有系统识别的面容验证。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录了入,辛葵这次进出,堪称是畅通无阻。
直到电梯入户到了他门前,辛葵才想起还要输密码。
以往跟着贺云沂,都是他手动。
她依稀回忆了下何阮阳之前告诉她的那几个数字,小手放置在指控板上方的数码键盘上,直接摁下。
随着「哔哔――」的两声,开门显示失败。
“............”
辛葵愣了愣,将手里的袋子都放在地上,照着原有的数字,继而又输入了一遍。
熟悉的“哔哔”声再次传来。
小姑娘傻眼了。
就在她第三次还想尝试的时候,门缓缓地打开了。
贺云沂出现在玄关处,他的面容背着光,让人看不太清。
“你傻么?进不来和我说一声。”
“.........可我想着我是有密码的嘛。”辛葵也不知道今天这密码怎么回事,挠挠头,“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上次来过之后就换了。”贺云沂说着,颀长的身姿稍稍迈出来,弯腰将她落在地上的袋子全部拎起来。
“换?”辛葵被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给揽了进去,她顺势去换上绵软的拖鞋,“好啊你,你现在都防我了!”
贺云沂凑近,像是之前那般,在她鼻尖咬了口,“要是防你,能让你过来?”
话落,他拎着袋子去了客厅。
辛葵转过身来,站在玄关口,望着前方紧闭着的房门。
倏然,福至心灵,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所以你换成什么了?”
贺云沂转身而立,视线撂过来的同时,下颌稍抬,“你去试试看。”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但辛葵冥冥之中,好似有了那么点头绪。
房门进出都可以刷密码,辛葵也就没出门,半伏着身子去试密码。
果不其然,这次不再是“哔哔”声,而是“滴”的一下。
和之前贺云沂手机锁屏一样,他用了两人在一起那天的日期。
预想中的答案归档,辛葵直起身来,拍拍自己的手,语气很是骄傲,“好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绝世了不得的达芬奇密码呢。”
贺云沂望了她一眼,“那刚才没进来的又是谁?”
“我又不知道你换密码了。”辛葵停顿在原地,终将是将目光抛向他,“你应该夸我厉害!”
听着她臭屁的语气,年轻的男人嘴角勾了勾,继而长臂伸展,朝着她招了招手。
“干嘛,你招小狗呢。”说是这样说,辛葵还是屁颠屁颠地蹦过去。
大概是冲劲儿过大了,贺云沂伸手抱她的时候,整个人被撞得往后怼了怼,后背靠在客厅旁的长桌上。
辛葵的额头在不经意间,恰恰好对着他的锁骨那儿,凿了两凿。
贺云沂蹙眉,当即闷哼一声。
这样的动静引得小姑娘在他的怀中抬眸,语气略有心虚,“你没事儿吧.........”
“你说呢。”贺云沂敛眸。
辛葵敷衍地应了两下,摸摸自己,“那就好那就好,我的额头倒是有点疼――”
说到这儿,她眨眨眼睫,“你要不给我呼呼?”
贺云沂几乎被她气笑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低头咬住她的腮帮子,稍稍用了点劲儿,好半晌都没松开。小姑娘挣扎间,细腰反倒是被箍得更紧了。
无声之中,两人不知道闹了多久,等到她再次被放开的时候,贺云沂像个没事人一样,圈着她不松手,在她耳边吹气,明晰指尖点了点客厅的桌面,“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这么多。”
“就一些日用品啊。”辛葵说到这儿,才猛地一拍额头,“哎呀,我才想起来――我还特地给你带了汤圆,今天元宵节嘛,剧组里的场记姐姐给了我两份!”
贺云沂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见辛葵要去翻袋子,这才稍稍松了手。
小姑娘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打包盒,放置在桌面上,还没打开,先用手背碰了碰。
触手温热不在。
辛葵哈哈笑,“凉凉了,彻底的。”
等到她再打开的时候,笑意敛去,倒是怎么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转眼看向贺云沂,欲哭无泪,“怎么办......这都成糊状的坨坨了.........”
贺云沂顺着辛葵方才指的那个方向去看。
果真是如此。
原本圆滚滚的白胖汤圆,经过水的泡发,一个捱着一个,拥挤着悬浮起来,半点缝隙未见。
贺云沂看了会儿,“你特地拿来给我吃的?”
“对啊。”辛葵点点头。
贺云沂没再吭声,拿起附赠的餐具套装,缓缓地撕开。
他作势要去捞,被眼疾手快的辛葵拦下。
“哎呀呀,这都凉了――”
“只是凉了。”
“可还坨了啊,这样肯定不好吃,不行,你别吃。”小姑娘反手挡住他面前,“要不你热热,我和你一起吃。”
“行。”贺云沂放下勺子,顺带转过身来,将辛葵抵在桌面,他缓缓靠近,双手撑在她腰边两侧,略微弯腰,“汤圆是不热了,我的热你怎么解?”
辛葵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话里的虎狼之词。
她假装没听懂。
因着贺云沂凑近,这个角度,她刚好能望入他燃着暗火的双眸。
她被抵着,上身略微后仰,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度,“.........你怎么这样啊?”
“你说说,我怎么样了?”
话落,贺云沂偏头,在她的颈侧吮了口,眉眼染笑,继而又道,“难道是这样?”
小姑娘耳垂染上绯然血红,一动不动,生怕惹得他哪儿又不对劲。
辛葵退无可退,灵机一动,“说好了要泡澡的,你给我准备热水了没?”
贺云沂没再逗她,略略起身,“早就放好了,你收拾一下去洗。”
小姑娘听了,拿起自己的衣物,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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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开了暖气片。
浴缸里的水恒温而流,汩汩声渐渐放大。贺云沂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浴球,已然花开了,层层波澜泛着透明的水晶粉,辛葵好奇之余,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她月牙眼儿弯弯,笑起来。
这竟然,还是奶油草莓味的。
放松之余,辛葵安心地泡了会儿。
待到身体都散发出舒适的信号,她在蒸腾着的朦胧里,倏然觉得今晚格外美好。
元宵节,古时上元节延伸而来的彩灯会,讲究的就是阖家团圆。
在这样的日子里,两人还能够有时间,相聚在一起。
贺云沂照例没有来催,辛葵泡到最后,觉得脑袋发晕,这才起身去冲了澡。
她在这儿放的本来就有睡衣,她换了另外一款向日葵花样的睡裙,这才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整个房子都没开灯。
大平层开阔而眺,江畔的灯塔将光反射进落地窗,投下半昏的影圈。
也不算是看不清。
这个时间点,只开放式的厨房那儿,晕着小小的,昏黄的光圈。
贺云沂站在料理台旁,垂着眸,手里搅动着汤圆。
辛葵隔着台子,杵在他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撑住脸看他。
细碎的黑发下,他长睫鸦黑。
察觉到她的打量,贺云沂直接看过来。
“洗好了?”
“嗯,你要不要去洗?”
“我之前洗过了。”
辛葵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深灰睡衣。
“离远点。”贺云沂在水汽沸腾而起的氤氲间,缓缓地开了口,“这边雾气大。”
辛葵不听他的,愣是赖在这边。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沂才关了火。
“汤圆好了,你要吃多少?”
辛葵笑眯眯地应下,“你给我盛多少,我就吃多少。”
“今晚有烟火,应该等会儿就开始了。”贺云沂说着,眼神撂向远处的落地窗,“要看么?”
“我们边吃汤圆边看?”见他还没应,辛葵采取了连发式的攻略,“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她还特地绕过料理台,去扒拉贺云沂的手臂。
他也是拿她的赖皮没办法,鉴于她这般的强烈要求,贺云沂终究是妥协,“可以,我挪个小茶几,你先过去坐着。”
辛葵得了应允,欢天喜地朝着落地窗那边奔过去了。
元宵本就是特殊的节庆日,江畔一侧的灯塔都染上了中国红。
星光粲然中,江面被轮船缓缓地划开。深沉的夜浓墨得晕染不开,映衬着整座城市的辉景,远处天际接连了一片灯光橘彩。
小姑娘贴在窗面上,默默地看着这般的江景。
她的心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宁静些。
“过来坐。”贺云沂将茶几汤碗都放好了,喊她过来。
辛葵在他身侧盘腿而坐,两人落座于绵软的地毯之上。
一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一边吃着汤圆。
“重新煮过的,感觉和刚出炉的一样好吃。”辛葵砸吧砸吧了几下,抬眼望向身侧的贺云沂。
“你觉得好吃就行。”他吃了几个就没再碰了,顺带又抬手抹掉她不小心沾染到嘴角的黑芝麻馅儿。
空气之中,好像瞬时沾染了点芝麻味的甜。
还是黑芝麻。
小姑娘本就白净,泡完澡后,像是水灵灵的嫩藕,该有的地方都有,鼓囊囊地撑起。她纤细的小腿露出睡裙,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媚而不自知。
贺云沂喉结微动,抬手去抚她。
辛葵和他亲近惯了,丝毫没觉得不适,反倒是任由他去了。
等待了一会儿,小姑娘辗转又望了望四周。
整个房子仍然是没开灯的状态,除却附近靠窗的地方泛着亮,其余的都隐匿在浑然的黑暗之中。
辛葵猛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拍开贺云沂的手,用自己的肩膀横过去,碰了碰他的,“你刚刚就都没开灯,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带我去看烟火了!”
贺云沂之前还特意询问了番。
眼下看来.........应该是早就盘算好了。
贺云沂这次没否认,“今天反应倒是快。”
这话说的.........
“我一直反应都很快啊。”
小姑娘哼了下,嘴角荡漾着小小的弧度,继而转身看向天空,“可是你说很快就有烟火了,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呢。”
“在不经意间看到才最好,不是么。”
像是认证他这番话是对的那般,贺云沂话落,整个天空绚烂而起,仿若泛了白光。
室内被照耀得亮堂,贺云沂的侧脸映出近乎i丽的轮廓,优越眉骨轻抬,整个人好看得不像话。
几秒而过,他半边脸复又隐入半明半昧之间。
贺云沂的嗓音也随之低低而来,“你看,现在不就来了么?”
在这般的情形下,他半撑着身子探过来,用手扦住她的下巴,滚然而灼的吻烙下来。
辛葵半仰着承受,继而彻底地软瘫在柔棉的地毯之上。
她的视野里,除却上方的他,还有忽明忽灭的绚烂烟火,以及无尽无垠的夜空。
烟火会持续了很久,两人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的热烈来回应。
太久没见依旧会钟情的攒动;每每相处依旧觉得不够的消磨时光;以及时至今日,依然觉得热忱的那颗初心。
从血液里,汩汩静流,纷纷而来。
亲到后来,贺云沂有些忍不了了。
其实之前几次在酒店里,他这样后,都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放开她,跑去浴室冲冷水澡,那般冷的天,他都硬生生地捱下来了。
这一次,收放大抵是不能自如。
在一轮捱过一轮的清醒沉沦间反反复复,辛葵的手探入他的发间。
“要不就.........”说到这儿,她明明可以发声,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出任何声响了。
嗓子像是自动上了枷锁,无论如何也重启不了。
贺云沂凝视着她,眸中沉色而起,几欲能够滴下水那般。
他低头,在她额前郑重地印下一吻,“放心,我会轻。”
贺云沂没再多作停留,只是打横抱起小姑娘,在最后那抹烟火绽放之际,将人带入卧室,顺带关上了房门。
被抛向床褥的时候,辛葵捂着眼儿不敢看他,但是随即很快,又被他不断地啜亲扰乱了思绪。
因为是她,哪怕心尖儿紧一阵松一阵地收缩,好像都没有大碍了。
缓缓地剥开葵花籽后,贺云沂闭眼静了瞬。
再抵下来的时候,他眸中透着点儿燃烧着的疯狂。
耐心地用手指帮着润着,待到她准备好了,他嗓音淳淳,“行不行?”
“.........你可不可以不问?”辛葵的蚊子声再现江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人。
随着床头柜被翻开,继而是一阵O@的声响。
贺云沂掰着分开她,声音再落下的时候,轻轻道,“交给我,别怕。”
陷入到最原始的那刻,两人都愣了瞬。
辛葵是略有紧绷,秀眉皱起;贺云沂则是.........
小姑娘脑子里几欲是浆糊,但迷迷蒙蒙间也感应到了什么。
贺云沂好像是、好像是一开始就结束了。
一片诧然间,她想去睁眼,发现有一双手覆盖在她的眼睫之上。
这是不让她看的意思?
贺云沂的动作里暗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纳闷,有不甘,甚至于是――不可置信?
辛葵象征性地拍拍他,“啊这个......我没关系的.........”
小姑娘说的也是实话,她有些不适,又有些――但大抵还是舒适占了上风。
所以她没觉得什么大不了。
可辛葵不知道的是,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打开了某些濒临着的开关。
贺云沂沉寂了一会儿,很快就卷土重来了。
这一回他又去床头柜上摸索,但带下来的是一整盒东西,直接放在枕侧。
辛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无数呼声被卷进。
这一回她尝着点味儿了,床杆连带着晃着,一直摇进了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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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元宵节,凌晨的时候,新一轮的烟火盛放。
Z市大抵还有谁在这天表白,空中留有几秒爱心的告白字样。即便是高层而住的江景房,离街道很远,但那般的欢呼,仿佛都随着烟火,炸在了眼前。
这会儿还有轰鸣的礼炮,将房内还在继续的声音掩盖住。
辛葵被抱起来的时候,浑身涔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不洗的话,贺云沂怕她这样睡了会着凉,只套了睡裤,强硬地带着打着瞌睡的小鹌鹑去了浴室。
小姑娘又开始不睁眼了,狐假虎威地赶贺云沂走,然而对方耐心而蹲,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你走开.........”
“不走。”贺云沂闹得久,这会儿居然还神采奕奕,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一直定定地盯着面前娇艳如花的女孩儿。
“那你能别看我吗?”辛葵偷偷睁开眼缝,瞄了眼他后,很快又闭上双眼。
贺云沂应得很快,“不能。”
这样以后,他居然还有心思,锲而不舍地追问,“还要不要浴球?”
“.........不!要!”
看她昏昏欲睡柔软无骨的小模样,贺云沂倏然开口,“是你自己之前说的,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辛葵不明所以,她怪他什么了?
她疑惑不已,只觉得这人脸皮贼厚,“我说什么啦?”
“你说泡澡澡。”贺云沂带着她回忆。
继而,他语气懒洋洋的,定定补充,“一个人是泡澡;两个人一起,是泡澡澡。”
“............”
小姑娘沉默了。
她竟然觉得贺云沂说的,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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