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牌局其实非常健康,没有黄赌毒。

因为大家都不缺钱,所以不在不熟的地方赌钱,同理黄和毒也都只适合跟一二亲密好友在私底下做,“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是绅士淑女。

所以他们的牌局是个惩罚游戏。

“这些都老了,今天我们来玩个好玩的吧。”柳意浓在接到马文才的短消息后回到牌桌上,又玩了几把后说了这句话。

刚才那个脱光了衣服只穿内裤在屋里学青蛙跳的男人刚穿回衣服,扑地大笑说:“柳哥!你早说啊!我这刚出过丑!”

屋里哈哈乐起来。

钱丰说:“听柳少的。柳少说说,新玩法怎么玩?”

柳意浓说:“这局我要是赢了,就照我的新玩法来,你们听着就行了。”

这是柳意浓对自己的牌技的充满自信——当然也是因为不会有活腻的在此时拆他的台。

所以这一把理所当然的赢了。

柳意浓立刻笑得充满邪恶,对着输的最大的那个人说:“你,去把楼下最大的那张桌子扛上来。”

那人立刻就下去了,牌桌上有人问:“就是个体力活?”

柳意浓笑眯眯的说:“要有人比我的想像力更强才好啊,我喊得太大了你们怎么接啊?”

柳公子如此体贴,怎么能不跟进?

很快马文才回来了,这局又是柳意浓赢,却是马文才输,对着自己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柳意浓笑眯眯的指着马文才:“去把你车上的四个轮子卸下来放我车上。”

这时屋里才轰堂大笑起来!

马文才刚进来就输,却输得起,指着柳意浓说:“你等着,我非让你把你的车椅给我卸一个不可!”

他去卸车轮,屋里的人在柳意浓的带领下都跟过去看,很快吸引了草坪上和一楼的人,大家亲眼看到柳公子端着香槟杯笑看马公子卸自己的车轮,还要搬到柳公子的车上,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少顷,马文才淋了一胸口机油的爬上来,两肘两膝全是在蹭的灰。柳意浓人模狗样的站在那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轻飘飘扔到马文才身边,说:“赏你的。”

马文才抹了把脸,冷笑连连:“下一局就要你好看!”

但下面连着两局都是别人输赢,直到第四局才是马文才赢,柳意浓输。马文才高兴的快跳起来,把牌摔在桌上,“看!看!!看!!!”

柳意浓颇有大将风度,赢得起输得起,起身也脱下外套:“要我的车椅是吧?要前座后座?驾驶座?”

马文才连声说:“不不不不不!”好似觉得这样不足以报仇,在屋里连转几圈,一双眼睛上下左右乱瞟,然后盯上钱丰,过去跟他说了句悄悄话,钱丰一下子笑了,两手一摊说:“行!怎么痛快怎么玩!不用跟我客气!”

马文才蹦到柳意浓跟前,指着一楼说:“你去女厕把马桶卸下来!”

钱丰的别墅在修的时候就分了男女厕。

屋里早围了一圈刚才看马文才卸轮胎的,一听到这个,纷纷狂笑起来。

柳意浓显然是愣了,暗暗有眼睛瞪马文才:说的要玩,怎么玩这么大?

马文才得意忘形的还在眨眼睛。

柳意浓这就知道他这是没安好心!

周围全是替柳公子“鼓劲”的,钱丰还笑着说:“有工具,我这里还有个干过装修的保全。”

马文才生怕别人帮柳意浓作弊,抢着说:“让他自己亲手卸!别人只能用嘴指导!”

周围又笑疯了,这群生活丰富的红男绿女个个嘻笑着,钱丰也火上浇油道:“用嘴,只让他用嘴。”

一群人转到一楼,女厕所早就被清空了,里面有鲜花,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柳意浓一个人进去,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还有那个指导的人给柳意浓说这些工具怎么用。

为了对得起观众,柳意浓干到一半就把上衣全脱了,在洗手间温暖的灯光下,肌肉鼓动的男体引起了一阵阵尖叫和掌声,最终在大家的欢呼中,柳意浓把女厕所的马桶搬到了外面。

马文才说:“装你车上!”

周围人又笑疯了。

柳意浓站在马桶前自豪的说:“我车装不下。”

钱丰很会插话:“这样吧,明天一早我给柳公子快递过去?”

马文才哈哈哈哈狂笑着点头:“对!快递到他公司去!”

有了马文才和柳意浓的以身作则,接下来大家越玩越疯,还有让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脱光了绑起来的,那个男的在大家的“帮助”下无处可逃,自己蹦到泳池里去了。

眼看大家玩得越来越疯,柳意浓和马文才又开始往里收,不再以捉弄人为主,而是提一些普通的要求,比如让人去别的别墅区里偷挖一棵树,比如把钱丰别墅里的水晶吊灯给卸下来。

钱丰亲眼看着自家别墅被挖得“千创百孔”,笑得跟看到个绝世美女似的。平时开个局算什么啊?还不是那么老一套?今天别看玩得疯,这证明大家玩得开心啊,特别是柳公子和马公子,他们能在他家开心的玩这么一次,他们的关系就近多了啊,就为这个,就算他们把他的别墅点了!他都能在一边帮着递火。

由于参加游戏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一二楼已经不够社会大众探索了,钱丰义无返顾的开放了第三层,很快就被人发现了那座佛像。

钱丰和那个女人刚打算把这佛像放在小孩子屋里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好换取一些同情和感动,“没有听过”女人的科普介绍的柳意浓柳大公子抢先开口:“这局输的人给我把这佛像背我车里去!”

钱丰瞬间闭嘴,笑着拍手:“这佛像买回来时秤过重量!480斤!”

一听这个重量,周围的人全啊了起来。

柳意浓说完就笑看马文才。

众人也跟着看,从马公子在鱼网装内略显细瘦的胳膊到两条圆规似的伶仃细腿。不由得纷纷摇头,暗叹这两人说是好哥们好兄弟,互相陷害起来一个比一个狠,贵乱。

于是这一局承载着众人的期待开局了,十分钟后就结束了。柳意浓没赢,他输了,马文才赢了。

众人一片感叹,连鼓掌都鼓得有些迟钝。

这回,马公子没有狂笑,相反,他非常绅士优雅的先叫了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塞在柳意浓的口袋里,随意的一挥:“去,把那佛像给公子我搬车上去,小心点,别碰了。”

众人这才轰笑起来。

柳意浓“无奈”起身,撸袖子要去搬佛像,又被马文才拦了一下:“等等。”

众人跟着柳公子一起停下,都看马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马公子用“你很不识相”的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柳意浓,用下巴示意钱丰:“给钱老板开个票,咱们把人家的地方搞成这样,别让人家吃亏。”

今晚确实把钱丰的别墅糟蹋得不轻。可钱丰正在高兴,怎么肯让柳意浓付钱。

但其他人在玩的时候只想让柳公子和马公子开心,一时也没有顾得上在意钱丰这别墅,现在回过神来也都怕钱丰生气——他们可不是柳意浓和马文才。

现在听到马文才让柳意浓赔钱,顿时都很高兴。这样他们就没责任了。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马公子在“陷害”柳公子掏钱。

柳意浓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郑重的交给钱丰。钱丰不想收,却不敢不收,收下来后,只好殷勤的帮柳意浓把佛像绑在背上,让他扛下楼去。

柳意浓把佛像扛到门口,可马文才的车也没办法放啊,钱丰再次贴心的要提供快递服务,不想柳意浓非要把佛像绑到马文才的车顶,马文才看他踩到他那宝车车顶时眼都直了,听柳意浓诚实的说“不是您说要送到车‘上’吗?”

跟出来的人又笑疯了。

钱丰只好负责提供了麻绳和打包服务,还有人现场指导怎么才能绑得结实。

马文才看柳意浓在他的车顶上绑佛像,原地转了十几圈,突然飞奔回别墅,不出一刻拖着那个女厕马桶出来了,要也绑到柳意浓的车顶上去!

钱丰再次提供了技术支持。

最后草坪上的人都笑疯了,别墅区的其他人也闻讯前来围观。

两辆超跑的车顶,一个绑了个三米多长的佛像,一个绑了个马桶,马桶上还有马文才特意加倍服务卸下来的女厕标志,在黑夜里闪着玉白的光。

两人下了车顶,都呼哧呼哧喘粗气。

马文才瞟了一眼两人车顶,说了句:“这能上路吗?”上路就该让交警拦了。

柳意浓摸电话,“我找人护送。”

一会儿,几辆交警的车赶到了,他们“奉命”护送这两辆奇葩的车回家。

在被警笛的夹带中,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钱丰家。柳意浓和马文才因为喝了酒,坐在另一辆车里,开车的是他们叫来的人。

升起挡板后,马文才才把秦青说的话告诉柳意浓。

柳意浓在那里喝了酒又干了不少体力活,现在酒意上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是这个佛像的事?”他问。

“应该。”马文才说。

“你想怎么样?”柳意浓问。

马文才沉吟半晌,说了句,“你有没有特别恨的人呢?”

——在他们的心中,没有无用之物,区别只在如何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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