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志气, 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 超生准备去见李兰香, 几个哥哥都在, 就连她爸都回来了,肯定得有个人陪着超生一起去嘛。

毕竟对方也没给陈月牙夫妻打电话, 只给超生打了个电话, 说是要给遗产,但是,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见证怎么行?

“你们几兄弟一起去,会不会吓着人家, 跟那要去抢钱似的?去一个人就行了,我看就让老八去吧, 老八看起来最老实, 不会让人家觉得反感。”邓翠莲最上心这事儿, 大清早就在老二家里里外外的张罗, 给试新衣服。

当然,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

苏爱华也过来凑热闹, 但是,并不赞同邓翠莲的意见, 反而说:“真要给遗产, 这种事情就该有好几个人一起见证才行,你们甭看李兰香说自己无儿无女,但是, 她就没有一个直系亲属吗,万一等她死了,跳出一堆私生子啦,侄子啦,外甥啦的,来跟贺笙笙争财产呢,那时候,咱们算怎么回事儿?”

当然,她们俩再吵也没用。

毕竟贺译民,在这大主意,还得贺译民来拿。

贺译民昨天晚上开会到半夜,今天难得睡了个懒觉,给陈月牙摇醒来,才听说了这事儿。

在任何情况下,没人会不乐于接受白得的财产,更何况还是遗产,而且,对方跟他闺女相交颇笃。

但是,贺译民怎么想,也觉得这笔钱不能要。

“马上就要召开经合组织会议,咱们超生于会,还是代表中方的发言人,这种身份,外媒特别喜欢挖他们身上的黑料,超生清清白白,没什么黑料可挖的,但是,李兰香这笔遗产,万一超生接受了,要真的再来个李兰香的侄子,或者外甥什么的,超生搞不好,会被对方说成是,蓄意骗去一个富翁的财产,这不行,我跟超生一起去吧。”贺译民于是说。

就算要拒绝,肯定也得家长跟着一起去。

陈月牙说:“让小帅他们也跟着你吧,既然咱们不肯要人家的钱,就让几个小伙子也一起去,跟人家道个谢。”

“让海峰也跟着,她是超生的对象呢。”苏爱华连忙说。

说起对象这事儿,帅斌炮几个简直了,原来只拿他们几个当宝贝的妹妹,现在把盛海峰当个大宝贝一样,就问,他盛海峰配吗?

但是,为了不让超生不开心,偏偏他们心里有气还说不出来,你就说,这气不气人?

得呐,陈月牙的大切诺基,小帅开着,贺译民坐在副驾坐上,超生就坐在后排,她拍了拍坐椅,示意盛海峰坐上来,但是,二斌多快的速度,抢个先,坐他妹旁边了。

三炮也不甘示弱呢,一个抢步,坐他妹另一边了。

于是,超生的男朋友孤零零的,就给这家人扔到最后一排了。

不过,正在他们兄弟得意的时候,超生突然伸出手,从座位的空隙里塞了过去,拉了拉盛海峰的手。

这下,二斌和三炮更生气了。

出了胡同,这一家子几父子聊的天南海北,贺译民得跟小帅聊一聊他们航天五所的情况,还得问问明年就退役的二斌准备退役后干嘛,还得问问三炮,他们的工作累不累。

这几兄弟也不知道是为了排斥盛海峰,还是平常跟他爸就这么热络,总之,几父子聊的哈哈大笑的。

车走在路上,盛海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

这人从小到大,记忆力都特别好。而在路上呢,没事儿干,他会连车牌号都记一记。

记车牌号这事儿,平常也没什么用处,只是一种惯性使然。

但是今天,他分有看到前面有一辆普桑的车牌号是25817,怎么过了一会儿,又来一辆捷达,车牌也是25817。

这证明,两辆车是套牌。

套牌可是非法行为,而且,两俩□□跑一块儿,这事儿怎么都显得很不对劲啊。

当然,这并不算太大的事情,但是,就在一个红灯路口,那辆捷达在小帅的前面,本来这个红灯小帅是能过的,但是它一直故意开的很慢,在红绿灯闪黄的情况下,它才开了过去,这要一般人,肯定下意识的,就抢着黄灯过去了。

但是,小帅跟他爸聊的正开心,还希望路能长点儿呢,顺势就刹住车了。

而隔壁车道上,有一辆车抢了黄灯过去,没想到对面来了一辆渣土车,直冲而来,在碰到那辆车时,一个疾打方向,擦着那辆车的屁股过去了。

“好险,差点就得出个事故。”小帅拍了一下喇叭说。

大渣土车抢红灯,还差点撞坏一辆小车,后面一大堆的车全在打喇叭,骂那个渣土车司机。

盛海峰看了一下渣土车的车牌,25813,这车牌怎么会这么相近,批发的?

而且,盛海峰记得,25开头的车牌,不应该有渣土车,在车管所,大卡车有它们有专用的车牌号。

这时候,盛海峰其实已经起怀疑心了,一路一直盯着前面的车,不过这一回,一路顺顺利利,刚才那辆普桑和那辆捷达都不见了。

但是,就在盛海峰觉得这是一起偶然事故的时候,到了医院的楼下,他赫赫然的看见,刚才别过小帅的那辆捷达,进了医院,朝着后面开去了。

这一群老大不小的孩子了,人□□故完全不懂,来医院看望病人,居然连个果篮都没提,贺译民也是要下车了,才发现没带礼品。

不过就在这时,盛海峰连忙说:“我去买点东西,咱们再一起上楼。”

超生立刻说:“我也去。”

本能就是跟着小盛哥哥在一起,她才觉得开心,这没什么呀。

但是,小帅拽她的衣领,三炮拽她的袖子,贺译民直接拽上了闺女的辫子,给拎回来了:“就买个东西而已,外头就是商店,你跑什么?”

谈个恋爱可真不容易啊,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她半年没休过假了吗?

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另一个巧合发生了,套牌捷达的那辆普桑,就停在医院外面,当然,因为这两辆的出现,盛海峰可以说,几乎可以确定,今天有人在闹鬼,而且这个鬼,还就是冲着超生来的。

买了一个果篮,又买了大箱的鸡蛋,上医院看病人,这就是最常备的礼品了嘛。

转身进了医院,帅斌炮几个聊着天儿,看盛海峰进来了,就准备上楼。

贺译民却一直站着,不肯上楼。

“贺叔,怎么不上楼呢您?”盛海峰于是问。

贺译民仰头看着医院楼顶上硕大的解放军第四医院几个字说:“我总觉得李兰香有点不对劲儿,她要放弃治疗,又为什么要住院,要说住院吧,按理来说在美国才有更先进的西医,回了咱们中国,势必是想用中医的保守疗法,但是,她怎么会来一家西医的医院住院?”

是,这也是盛海峰疑惑的地方,不过,大家都不知道李兰香的病情具体怎么样,只能先上楼再看。

不过上楼之后,贺译民先在外头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进门。

李兰香那么有钱,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跟着她的人就有好几个,显然,这些人都在等超生的到来。

不过,李兰香身为癌症病人,脸上还有些隐隐的红斑,据说是因为做B超的时候B超涂层过敏,而生的荨麻疹。

总之,她没有超生想象中那么的虚弱,看起来神色如常,唯独荨麻疹有点严重,也没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一个律师模样的外国人聊着天。

看到超生进来,她顿时就笑了:“笙笙,快过来,这一别有半年了吧,干妈好想你啊。”

超生吧,对于任何人,都是天生的亲善。

但是,干妈这个身份是李兰香强加给她的,在她这儿,只有陈月牙一个妈妈,贺译民一个爸爸,不管干的湿的,别的都不行。

当然,就算李兰香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她也不行,更何况,她还没准备要呢。

“李阿姨,我可不是您的干女儿哦,我的心里只有陈月牙一个妈妈,别人都不行的。”即使妈妈不在,主权也要随时宣誓,超生只属于陈月牙哦。

李兰香看起来有点惊讶:“笙笙,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你,就这,你也也不能喊我一声妈妈?贺译民先生,您觉得呢,就为了中美友好,难道你就不能让你闺女喊我一声妈妈?”

在她想来,这声妈妈应该很容易啊,但超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喊呢?

既然说不动超生,李兰香抬头,去看贺译民了。

虽然说贺译民家本身有钱,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多,更何况就一声干妈,让超生叫这么一声,有那么难吗?

李兰香觉得,贺译民作为中国式的家长,一定会劝闺女叫一声的。

结果没想到,贺译民居然说:“别为难孩子了,李女士,你目前病情怎么样呢,主治医生是谁,我去跟医生谈谈吧?”

“病历都在这儿,要不,你先看看?”李兰香笑着说:“在美国,从加尼福尼亚到纽约,所有最好的私人医生我都看过了,在国内也辗转了好几家医院,昨天,纽约的判断书来了,恶性,而且还是晚期。”

英文的化验结果贺译民看不懂,但是,超生应该能看得懂。

所以,贺译民把英文的检查单都递给了超生,自己则拿起了这个医院的化验单。

病人到每个医院,不论你自己说是什么病,它肯定还要给你开单子做检查。

而这个医院的检查单上写着:胰腺肿瘤,等级未明,待进一步诊断。

癌症这东西,在将来都是无治之症,更何况现在?

贺译民也挺同情李兰香的,她父亲死在美国,而她叔叔呢,则死在劳改农场,她父亲留下来的书,可以说对于小盛和小帅的研发工作帮助良多。

当然,这时候也只能是深表同情。

不过,比起贺译民来,李兰香看起来反而要豁达得多。

“这样吧,让贺笙笙来听一听我的遗嘱吧,贺译民先生,你也别觉得难过,也千万别劝我什么,在我人生最后的这段日子,我打算过的安静,并且从容,必须开开心心,好吗?”李兰香拍了拍手说。

她的律师,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了笑,伸着手,示意超生听他讲。

超生和贺译民对视了一眼,本来吧,超生是想让爸爸跟李兰香说的。

但是,贺译民还是用目光鼓励闺女来说她的想法。

“李阿姨,我呢,本身其实也是很有钱的哦,在北京,我的月薪算是比较高的那种,而且,我妈妈每个月,都会按时存一笔钱给我,而且我们家自己有房子,不需要买房子,如果想旅游,我自己也可以攒钱,我并不缺钱。”超生于是笑着说。

李兰香勾了勾唇:“你妈妈的商场里,一只名牌包就要几万块,甚至十几万块,笙笙,你确定当你看着那些包时,看看自己兜里每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会觉得自己有钱?”

“奢侈品,就是因为它奢侈,才能让你觉得开心啊,要是它像白菜一样,随手就能拿到,哪种快乐也会变成白菜的,至少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富有,因为我的工资比这个国家90%的人都高呢。”超生说。

李兰香已经快五十岁了,走过的路,比超生打过的毛线球还多,经过的事情,比超生吃过的盐巴还要多。

于此,她笃定的说:“那是因为你的欲望之门还未被打开,你还没有真正感受到钱能带给你的乐趣,所以才会这么说,当你享受过花钱的乐趣,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好吧,那就不说了。您想把遗产留给我,但是呢,我有更好的想法哦,我先给您看几张照片吧!”超生说着,翻开了包,把自己昨天准备的,关于宁夏那边的资料给拿了出来。

……

小盛,帅斌炮几个刚才跟李兰香打了招呼,就从屋子里出来了,这会儿一起,都在外头站着呢。

小帅还好吧,毕竟在单位欺负小盛就够多的,也知道,甭看小盛表面上风轻云淡任他闹,但那心里记着一个小账本本,关键时刻,就得来掐他一下。

而斌和炮呢,不知道这个,因为超生对盛海峰太好了,一直耿耿于怀呢。

当然,不敢欺负人家,但是,盯总能盯一盯,看总能看一看吧。

尤其兄弟几个在一起,斌和炮经常会瞬间降智,俩人就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一个劲儿的,盯着盛海峰看呢。

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仿佛在说:真是奇了怪了,就不知道咱们超生看上他啥了。

盛海峰跟这几个因为妹妹恋爱而瞬间降智的家伙没得谈,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一扭身,走了。

小帅还在病房门口,但斌和炮俩,今天怎么看盛海峰都觉得新鲜,也溜达溜达的跟着他,以为他想去厕所,因为成了妹妹的男朋友,多新鲜啊,人家上厕所,他俩也想围观一下。

“护士同志我好,我是李兰香的家属,请问,她的CT和B超单,这儿有存档吗?”盛海峰找到护士站,在屋门口问。

本来吧,护士站这地儿,一般是不让人进的,而且护士大都忙,肯定会说,问医生要什么的。

但因为盛海峰长的帅气,而且,还是外籍人士家的家属,护士们挺热情的:“B超和CT都在病人那儿,不过,刚出来的加强CT正好在这儿,我给您找啊。”

胰腺,普通的B超和CT是照不明确的,所以必须做上腹部的加强CT来确定肿瘤的位置和形态大小。

这不,护士把加强CT,就给盛海峰了。

盛海峰虽然不是医学专业,但是,他们这种工作,因为经常接触放射性元素,体检的密度比较高,而且呢,在肿瘤方面,他也懂得比一般人多一点。

拿到加强CT后,自己粗略的看了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肿瘤包膜光滑,边界形状清析,大小有2CMX4CM。

这么大,包膜光滑,边界形状清晰,这怎么看着也是个良性肿瘤啊。

而就在这时,病房里,李兰香并没有答应超生,把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部捐给山区,反而笑着说:“这样吧笙笙,我把财产呢,全部过户到你名下,然后,就由你,把它交给山区的孩子们吧,既然你喜欢的话。现在,你得跟着律师一起去趟公证处啦,因为遗书必须有公证处的章子,才能证实它有效,行吗?”

不过,虽然对方如此热络,但是,超生始终不愿意签那个字。

做为一颗山羊见了她就得自杀,买本旧书都能搞到糖票和肉票的小人参,超生可从没缺过钱,好吗?

她还是执著的,在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真诚,劝李兰香自己出名,把自己的财产捐到山区去。

盛海峰手里捧着那张加强CT,把头伸到窗外看了看,这应该算北京比较高的楼了,他们在7楼,往下看,他能看到那辆捷达停在院子里,普桑停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

而那辆尾号只差了几位数的渣土车,缓缓开了过来,则停到了普桑的后面。

还用说嘛,李兰香的胰腺上确实有肿瘤,但至少从盛海峰这么多年的经验,表面上看,它是良性的,而医院之所以不敢判断是良性或者是恶性,是因为肿瘤这东西,只要不切出来做活检,谁都不敢肉眼判定它是良性或者恶性。

什么狗屁的给遗产,李兰香这是做了个局,要用一笔巨额的‘遗产’,来制造一场渣土车引发的交通事故。

而这场交通事故,针对的,就是超生。

李兰香本身就是资本的一员,而超生呢,马上要去经合组织大会,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盛海峰首先就不可能去出席了。而他不出席,整个会议上,当别的国家提出问题的时候,我们国家又该如何应对?

这不正是西方资本家们想要的?

毕竟仗才刚刚开始打,其后的两三年内,国际形势都会特别严竣,尤其是咱们国家。

敌人如此处心积率,而且行为如此恶劣,小盛就必须得让这帮噬血又噬财的敌人,好好长个见识。

这不,回头,他拿着CT单子,就跟二斌和三炮讲起了自己发现的,所有事情。

这俩小舅子,不是一直不认可他吗?

盛海峰觉得,自己也该在这帮大舅哥面前,竖立一点妹夫的威严啦!

他掏出手机,找出宣传部董部长的电话,一个电话就拨过去了:“喂,您好,董部长吗,我这儿有一件特大新闻需要报道一下,您能叫到多少媒体呢?”

“盛海峰吗,什么大新闻,真要是大新闻,我亲自到场!”董部长爽快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PPS:灌我营养液啊大家,5瓶以上就有红包,50瓶以上100币哦,要是上章作者没发,千万记得本章留言哇!

赫连菲菲《偏宠无度》

文案

瑗宛自幼就和表哥弼时定亲,家中出了变故后,就被舅舅接去锦城抚养。外祖母疼爱,舅父舅母呵宠,又有玉树临风的表哥护着,原以为她的生活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转眼她到了适婚之龄,舅母却渐渐流露出嫌弃之意,更莫名其妙的被人推下假山险些毁容丧命,瑗宛这才发现,原来她的日子从来不是风平浪静。

恰逢某公奉命送嫁路过锦城,瑗宛被舅母设计送入那太监房中。

一夜过后,舅母等人等待着瑗宛被太监收用的“好消息”,熟料大门推开,却见一身材高大威压迫人脸上写着“不好惹”三字的男子携瑗宛走出来。

瑗宛撑着酸疼的腰,含羞介绍:“这位是当今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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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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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决定亲自“监视”她,瑗宛简直喘不过气来,摄政王在外像个威风八面的狮子,怎么背着人,就吃不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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