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嬴鱼的住宿问题,苏誉就回到北极宫开始准备晚膳。午间皇上吃了许多炸跳跳鱼,苏誉决定晚上做些柔软易消化的,便杀了条江团炖汤。

鱼汤讲究小火慢熬,左右时间还早,苏誉把食材准备好,上锅开始炖,交代帮厨看着点火候,他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起锅。

自打被苏誉识破了真身,皇帝陛下在北极宫就自由得多,就比如现在,当苏誉推门进了北极宫寝殿,就看到金色的小猫懒洋洋地趴在软垫上,一边拿爪子翻看奏折,一边悠闲地晃着尾巴。

一只毛茸茸的,一丝不苟地看奏折的,猫!

苏誉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一个箭步冲上去,扑到软垫上,把脸埋进金色的毛毛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皇帝陛下被压地摊开了四爪,不满地回头,给了苏誉一巴掌。

苏誉不为所动,继续在毛毛间乱蹭。

白光闪过,柔软的小猫瞬间变成了身形修长的男人,苏誉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正抱着皇上的腰身,并且脸还贴在人家的脊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撑起身子,忽而发现,那件柔软的白色长袍,今日竟带了点点金黄,想必是天气转凉的缘故。

柔软的,毛毛变的,衣服!

苏誉忍不住再次贴了上去,在那黄色的斑点上蹭了蹭,但凡有黄色的地方,就会格外温暖,散发着阳光的气息,让人迷恋不已。

安弘澈看着继续乱蹭的苏誉,微微眯起眼,果然,蠢奴是想要了吧?大白天就这般勾引朕,真是不知羞耻。不过,既然蠢奴这么想要,朕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他吧。

皇帝陛下勾了勾唇,作为一个宽容的主人,就是这么无奈。翻身,一把将苏誉抱起来,大步朝龙床走去。

“嗯?”正蹭得起劲的苏誉愣愣地抬头,发现自己被皇上打横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到了床上,紧接着,修长的身体一跃而上,直接把他压在了身下。

苏誉双手抵住那手感极佳的胸膛,磕磕巴巴道:“皇,皇上,你,你做什么?”

“吃鱼!”皇帝理直气壮道。

看着那带着黄色斑点的长袍消于无形,苏誉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愣愣地说道:“鱼还没炖好……”

安弘澈不理他,径自从床头摸出一个青玉小盒。

苏誉看到那透明的膏状物,顿时红了脸,虽然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很紧张。偷偷看了一眼皇上那冷冽的俊颜,这次这么胸有成竹,想必是偷偷做了功课,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般想着,苏誉便放松了身体,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挖出一大块晶莹剔透的脂膏,像刷烧烤酱一样往他身上涂抹……

“噗——”苏誉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脂膏不是这么用的吧?

皇帝陛下蹙眉,这蠢奴竟然在这种时候笑!不满地俯身,吻住那胆敢乱笑的嘴巴。

正在心中嘲笑皇帝陛下功课没做好的苏誉,一不小心在脑海中想起了正确的使用方法,被皇帝陛下看了个正着。

原来如此……皇帝陛下撑起身子,沾着脂膏的手指准确找到了正确的地方,苏誉顿时笑不出来了。

小火慢炖,可以得到鲜美的鱼汤;大火爆炒,可以尝到酥脆的鱼肉。

第一次尝试小鲜鱼,不宜过火,鱼汤为最佳。苏誉觉得自己跟厨房的江团一样,疼痛过后便是越来越严重的灼热,直把他周身的骨头都炖化了。

是夜,西宫中传出了奇异的声响。

“嘎嘎嘎……”阴森的叫声在静谧的皇宫中回荡,惊起飞鸟无数。

“什么声音?”德妃从睡梦中惊醒,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娘娘!”守夜的宫女立时点着了宫灯,显然早被吓醒了。

德妃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前,示意宫人们噤声,过了许久,没有再听到响动,缓缓松了口气,想必是什么飞鸟路过。刚转身准备回去,“嘎嘎!”清晰的叫声再次响起,吓得她整个脊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鬼东西!”淑妃没有德妃那么胆大,围着被子不敢下地,这声音像是鸟叫,却又不像,因为那沙哑声音中还夹杂着呼啸。

“娘娘,声音好像是从夜霄宫传过来的。”出去探消息的小太监回来禀报。

这一晚,西宫的妃嫔都没有睡好,除了苏誉。

皇帝陛下醒过来的时候,一向勤劳早起的苏誉还在呼呼大睡,温润的眼角带着还未消褪的红痕。

安弘澈歪着脑袋看了看,慢慢凑过去,在那微微发红的地方轻轻舔了舔,而后把脸埋在那白皙的脖颈间,来回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地上朝去了。

相比于北极宫中的宁静,后宫已经炸开了锅。

夜霄宫中夜半传出骇人的叫声,许多妃嫔都彻夜难眠,顶着乌黑的眼眶,早早地聚集在了玉鸾宫。

“本宫已经不是贵妃,且还在禁足,你们来这里作甚?”路妃扫了一圈,众人脸上显出几分不耐。

路家出事,皇上下手果决,毫不留情,太后又劝她莫管娘家的事。路妃气不过,便使人诱着苏誉的堂兄犯错,那苏名倒也争气,一下子就闹出了人命。这下可好,她倒是要看看,皇上专宠的贤妃,会不会帮着娘家。

结果让路妃大失所望,昨日传来消息,苏誉出宫把嫡母、庶妹都接出了苏家,一副跟大伯一家划清界限的做派,并且传消息给京都府尹,要他秉公办事。

原想着今日去给太后请安,顺道说说苏家的丑事,谁料想这苏誉竟个狠角色,连堂兄的死活都可以不顾。她这周密的计划,顿时变成了笑话,气得她早饭都没吃下,那里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德妃连忙赔笑道:“我等一向唯娘娘的马首是瞻,况且,此事对娘娘来说,也是个好机会。”

“哦?”路妃抬眼,看向信誓旦旦的德妃。

淑妃连忙帮腔道:“那怪声是从夜霄宫传出来的,贤妃指不定在夜霄宫里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说,那鬼夜哭是夜霄宫传出来的?”路妃喝茶的手一顿,立时来了兴致。

德妃与淑妃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芙蓉帐暖日高起,等苏誉睁开眼的时候,明黄色的帐幔已经遮挡不住明媚的阳光,直直的透射进来。

“鱼汤!”苏誉倏然想起被遗忘在厨房的江团,猛地坐起身来,酸软的腰肢顿时嘎吱作响,再次无力地倒回床上。

愣愣地盯着床顶片刻,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左右看了看,皇帝陛下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外的宫人也丝毫没有进来叫醒他的打算。苏誉缓缓拉起明黄色的锦被,把脸埋了进去……

身体的疲惫,导致鸵鸟苏誉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越发不灵光的脑子,依稀记得今天好像还有件什么事要做,但是什么事呢?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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