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你现在是不是知道我有多好了?”

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见缝插针。

江汐被他逗笑,说他:“人女朋友听见了要不高兴了啊。”

陆南渡:“没事,听不见。”

许是因为今晚心情很放松,江汐说:“你怎么这么无赖。”

陆南渡也知道江汐今晚心情好,得寸进尺:“不无赖还怎么追你?”

江汐看着天花板,手机身发烫。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问了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陆南渡说:“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理由。”

年纪小的男生表达爱意直来直往,甚至没有耐心暧昧,从以前到现在陆南渡一直都是这样,说喜欢从来不会含糊,直接又炽热。

江汐安静。

过了会儿才开口,却已经换了个话题:“以后少看那些负面.新闻。”

陆南渡知道她说的那些诋毁她的消息。

他说:“那不行,我得看是哪些人骂你。”

江汐敏感嗅到什么:“你要做什么?”

陆南渡听到她话里一丝紧张,笑:“放心,我不会惹麻烦,记个仇还不行了?”

江汐没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聊了有段时间了。

她手机重新贴回耳边:“还不睡?”

陆南渡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早着呢,还有个会议。”

江汐说:“你忙吧,我去睡了。”

陆南渡:“我现在还有空,你别急着挂电话。”

江汐隐约感觉到陆南渡越来越像以前。

她说:“我困了。”

陆南渡让她别睡的话憋在了喉咙里。

几秒后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行。”

下一刻却又恢复往常:“那晚安了。”

江汐嗯了声,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声:“你也早点睡。”

陆南渡显然没想到她后面还会加一句,一愣。

像拿了糖的孩子,他很快笑了下:“好,你也是,明天要早起。”

陆南渡估计以为她是明天早上赴约。

江汐也没过多解释:“嗯,挂了。”

等到隔天早上七点多被陆南渡电话叫醒的时候她才知道昨晚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但当时被叫醒她只觉得陆南渡为什么这么黏人。

最近变本加厉,黏人黏得紧。

她捞过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带着刚醒过来的迷糊:“怎么了?”

气息微弱,带着不清醒,声音比平时柔软。

陆南渡那边静了一瞬。

江汐没听见他声音,喂了声。

那边传来风声,但很快又听不见,陆南渡似乎升了车窗。

几秒后他才说:“给你带了肠粉,昨天你没吃。”

江汐身子侧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已经稍稍清醒。

她下意识瞄向窗外,视线被紧拉的窗帘挡住。

陆南渡在那边问她:“起不来?”

江汐翻了个身:“有点。”

天寒地冻的,不是很想挪窝。

但又确实有点嘴馋,已经很久没吃过。

“下来吗?”陆南渡问。

嘴里询问,明显就是想让她下去。

江汐没说话。

陆南渡又开始耍无赖:“都几天没见了?”

“你下来,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

江汐难得应了一句:“那你还想做什么?”

陆南渡开始转移重点,没一句正经话:“想你下来啊。”

江汐睡眠已经足够充足,没什么困意了。

见她又不说话,陆南渡说:“我大老远买来的肠粉,你好歹下来吃一口。”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一句果然露出马脚,他笑着说:“就算不吃,也告诉我你住几楼,站窗边让我看几眼。”

江汐说:“陆南渡,你无不无聊?”

“很无聊,”陆南渡说,“你让我看一眼我就不无聊了。”

江汐完全拿他没办法。

陆南渡又催她:“肠粉快冷了。”

江汐终于掀了被子:“楼下等着。”

她洗漱后套了件外套出门,陆南渡车一直停在楼下。

出小区门的时候江汐才意识到昨晚挂电话后到现在不超过八个小时,可陆南渡完全不觉腻歪。

见她过来,陆南渡推车门下车。

江汐羽绒服兜帽戴在头上,帽边一圈细绒毛,巴掌脸小小一张。

她停至陆南渡面前,看他手上压根没拎肠粉:“不是说给我带了肠粉?”

陆南渡微低颈看她:“车里呢。”

外面有点冷,江汐眼睫被风吹得轻颤了下:“我拿上楼。”

陆南渡说:“车里暖和,进车里吃吧。”

我还没看够你。

“再说天气这么冷,你拿上去都该冷了。”

江汐看着他,注意到他眼下不太明显的青灰。

陆南渡视线滑过她眉眼嘴鼻,最后落在她被冻得稍微失了血色的薄唇。

他视线在上面多停留了一秒,但怕被江汐发现很快移开。

江汐没发现,天气实在是冷,她答应:“上车吧。”

她往陆南渡的车走去,觉得坐副驾待会儿吃东西可能不方便,拉开后坐车门坐进车里。

陆南渡见她坐到后面,也拉开后座车门。

江汐靠在后座里,瞥了他一眼:“你不嫌挤?”

陆南渡坐了进来,开始胡谄:“这天多冷,挤挤多暖和。”

他递了一盒肠粉给她,外壁还泛着暖。

她接过陆南渡递过来的筷子,肠粉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里面特意加了两个蛋,陆南渡一直记得她习惯。

江汐慢悠悠吃着。

吃到一半,她问陆南渡:“昨晚没睡?”

陆南渡睁眼说瞎话:“睡了。”

江汐瞥他:“看看你自己黑眼圈。”

陆南渡知道瞒不过她了,笑了下调侃:“八个小时是睡,一个小时也是睡,没什么区别。”

她大概能知道陆南渡昨晚开会开到很晚。

这个在她面前幼稚又嘴贫的人,实际上做事比谁都卖力。

还一大早爬起来跑大老远买肠粉。

江汐后面没再说话,陆南渡吃完的时候她还剩大半。

“你慢慢吃,我没什么事。”说完就那样靠在座椅里看她。

江汐没看他,开口:“你别看我。”

陆南渡:“那怎么行?”

江汐身边论耍流氓的人没人胜过他,他说:“我让你下来不就为了看你,不看亏了。”

江汐没忍住翻了他个白眼。

这样的氛围却让陆南渡情绪出其的好,虽然现在的江汐跟以前相比对他还不算特别热络。

但现在已经是重逢以来江汐对他态度最好的时候了。

要是换几个月前他这么说,江汐早跟他翻脸了。

后来江汐吃完陆南渡倒是没再留她。

下车的时候他说:“下午一切顺利。”

江汐正推车门,闻言回头看他一眼:“谢了。”

陆南渡:“不用谢,要欠人情的。”

江汐唇微勾了下,这样的确让自己少了些负担:“走了。”

“嗯。”

下午江汐提前去了咖啡厅。

工作日的商场人不是很多。

咖啡厅在一楼,江汐坐在落地窗边,窗外马路车水马龙。

服务生过来,她先给自己要了杯咖啡。

意外的是她刚坐下没多久,咖啡厅大门便出现一个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长风衣,肤色很白,五官清秀好看,深邃瞳眸清冷无波。

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苏岸刚进门便看到江汐。

江汐朝他点头致意,苏岸也只淡淡回点了下头,而后走至桌边在对面坐下。

江汐帮他要了杯咖啡。

两人该说的话差不多都在昨天电话里说完了。

又言简意赅交谈几句后,苏岸给她回应,他说了见面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嗯,我不好出面帮你澄清,会尽量说服我母亲。”

苏岸当年对外是缉毒殉职,江汐也清楚他身份敏感。

她能理解,也格外感激:“谢谢。”

面前男人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两人前后谈话不超过五分钟。

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窗外忽然有人靠近。

江汐侧头看了过去。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站在窗外。

女人长得很好看,五官明艳,美得格外张扬。

她怀里抱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细皮嫩肉的,长得很漂亮。

江汐觉得小男孩有些眼熟。

直到小男孩两只软嫩嫩的小手掌轻拍了拍玻璃,牙牙学语朝里面的人叫了几句爸爸。

江汐才猛然意识过来这孩子长得很像苏岸,同样漂亮的长相,只不过小孩子气质没父亲冷。

窗外的女人笑靥如花,准备抱孩子进来。

江汐看向对面的苏岸,问:“您女朋友?”

“嗯,”苏岸目光从外面母子两人身上收回,“妻子。”

江汐有一丝讶异,面前这个情感过于淡漠的人竟然也会有柔软一面。

女人很快抱着孩子进来,性格和苏岸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很好相处。

“谈完了?”她在苏岸旁边坐下,问。

苏岸嗯了声。

刚坐下小男孩便往苏岸身上爬。

女人看向对面的江汐:“不好意思啊,我家这位不太会说话。”

苏岸淡淡瞥了她一眼。

江汐笑了下:“不会。”

女人朝她伸手:“易胭。”

江汐伸手回握:“江汐。”

两人松手后,易胭说:“电视上见过你,很漂亮。”

又说:“画也挺不错的。”

已经很少有人夸她画画了,江汐一愣,她知道易胭在夸奖她,笑了下:“谢谢。”

易胭勾下唇:“客气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聊了几句江汐才知道苏岸夫妇似乎今天还要带孩子去玩。

她便不再待着,跟他们道别。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听见易胭问小男孩:“怎么今天不缠着妈妈要抱抱了?”

小男孩奶声奶气说:“爸爸说,我们男孩子要一起疼妈妈,不然妈妈会累的。”

……

江汐笑了笑,出门的时候正好接到陆南渡电话。

“谈完了?”

“嗯。”

“这么快?”陆南渡说,“我让苏岸那臭小子跟你多说几句话,他是不是没有?”

江汐笑:“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谁跟你一样话多,从昨晚到现在三个电话了。”

陆南渡也笑:“现在嫌我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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