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肉,闽省名菜。

正宗的荔枝肉里面其实是没有荔枝的,它只是把猪肉切成十字花刀,再团成球来炸。炸过后的猪肉丸子捞起来后再把它和马蹄一起用调好的酱汁来翻炒,得到红亮的『色』泽,形似还未剥壳的荔枝——因此而得名。

这道菜讲究的是刀工和调酱汁的功力。

叶夭炸出来的荔枝肉,还特意在盘子两边配了两片枝叶,乍一端上来,仲青真的以为是还没剥壳的荔枝。

他尝了一个,炸过的猪肉,高温封锁住了它丰沛的汁水,又脆又嫩,而且有一股酥香感。

因为已经有了一个甜品,叶夭并没有把酱汁调成甜口,反倒更偏向于红糟酱香,拌一拌米饭,感觉不吃菜就可以吃下大半碗。

“姨妈妈,我还要吃一块。”叶蕴和乖乖的看着叶夭。

叶夭给她又夹了一块。

叶蕴和眼睛转啊转,又提出要求:“那我还要再吃一个桂花荔枝扣。”

甜甜的,好好吃。

这次被叶夭果断拒绝了:“不行,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会长蛀牙。”

叶蕴和失望的捧着自己的小碗。

杜望在一旁同情的看着她,小孩子真可怜呀,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

仲青趁着叶夭去厨房拿东西,他夹了一个桂花荔枝扣偷偷的放在叶蕴和碗里,朝她眨眨眼做了一个口型:“快吃!”

叶蕴和迅速的塞进自己的嘴里:“谢谢元叔叔。”

仲青还想再夹一个给她,被唐祁风制止了:“别给小朋友吃太多甜的。”,他温声看着叶蕴和:“小蕴听话,一个就够了,不能太贪心哦。”

叶蕴和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朝他比了一个ok的小手势。

唐祁风『揉』了『揉』她的头,招来小朋友抗议:“唐叔叔,你不要『揉』我头了,小幽哥哥好不容易给我编好的辫子。”

唐祁风失笑道:“好的,对不起。”

“没关系,”叶蕴和一本正经:“姨妈妈说了,不知者无罪。”

几人在家吃饭其乐融融,虽然仲青在一开始非常有胆量的怀疑了一下叶夭的厨艺,但很快就发出了真香的感叹。

酒足饭饱后,叶颂和和小幽在群里说马上就要回来了,叶蕴和开开心心的跑到宅院外的花园里边玩边等哥哥们回家。大人们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后,杜望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杜望接起来:“王阿婆?”

那边传来王阿婆惊慌的声音:“小望,不好了,你们在家吗?待会儿要是有人来敲门,你们千万不要开!可能有人会过去找你们麻烦,他还带了刀!”

杜望:???

有人带刀过来找他们麻烦?

谁那么有胆量?

“王阿婆,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杜望安抚她。

“我没时间说了!我现在就过来!小望,你和老板千万要注意,他已经疯了。尤其是看好小颂和小蕴。”王阿婆说完后,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应该是正往这边赶。

叶夭和仲青是什么听力,自然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唐祁风看到杜望的神『色』也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

刚想要开口,就听到外面叶蕴和的尖叫声。

“小蕴!”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叶夭中午宴客,提前就和王阿婆说了早上不用过去。王阿婆起床后就在家清扫了一下屋子,拾掇了一下那些花花草草们。有几盆还是她从老宅子里搬过来的,是老聂当时很喜欢的,每天都要洒水、搬来搬去的给它们晒太阳,现在虽然老聂不在了,但自己也不能亏待他的这些心肝宝贝们。

收拾完这一切,吃完了午饭,她准备出门。

不出意外的,门口又站着聂成文。

这几天以来,早上和中午他都会准时的来,不过王阿婆依然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毕竟,有的事情,痛彻心扉,不是那么好忘却的。

聂成文见王阿婆还是不理她,赶紧叫住:“妈,我想去给爸爸上柱香。”

王阿婆倏地转过身,眼神淬毒:“你还敢提你爸?”

聂成文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妈,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是真的悔过了,求求您,就告诉我爸爸葬在哪儿?我有好多话,想要说给爸爸听。我要告诉他,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绝对不会让他再失望了。让他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好好的安息。”

王阿婆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

她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聂成文。

自己是恨毒了他,但老聂呢?老聂待他如亲子,一心想要引他回到正途,即使是最后躺在病床上都没有因此而怪他。

如果他真的有悔过之心。。。。。。

王阿婆打开门,冷冷道:“进来拜完就滚。”

老聂的骨灰盒她从殡仪馆领了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身边,此刻就摆在客厅角落小桌子的遗像前,她每日都会把它仔细的擦洗一遍,再供上香烛。

聂成文低头跟在她后面,掩盖住自己的眼神。

他之前设想了几种可能。最完美的,就是他妈很快就接受他的说辞,让他住回来,然后他再花点心思哄住他妈,让她主动说出夜宵摊小龙虾的配方;再不济就是他先哄住她,再骗出秘方,或者是借口自己已经悔过想找份事情做让她介绍自己也去夜宵摊上班,虽然这样时间久了点儿,但总归也能完成任务。反正,那人也没说要多长时间。

但聂成文没想到,他妈对他的怨恨居然如此之深。他有点忿忿不平,是,他之前是做错了事情,但这家里的东西本来就会变成他的,他提前用一点怎么了?老头子的死只是个意外,他也不想的呀!

说到底,还是这俩人,其实还是没把自己当成是亲儿子,心里在提防着他!

聂成文的眼中闪过怨恨和不耐烦。这样下去,自己到底多久才能拿到那笔钱!这几天他买这又买那,已经把身上的钱都花得七七八八了,再没有点进项的话,买冰都买不起了。

嘶~~一想到这个,他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窜过一阵麻意,舒爽之极。

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开始恍惚起来。

王阿婆将他领到老聂的遗像前:“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就走。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你的,至于老聂原不原谅,我管不着,但想来也不重要了。”

聂成文跪在老聂的骨灰盒和遗像前,感觉自己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他摇摇头,试图把它甩掉但却不起效果,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

糟了。

“怎么?说不出来了?”王阿婆冷笑道:“看到你爸的遗像,害怕了吗?你真的有过一丝的后悔吗?他倒在楼梯间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在医院的时候,你来看过一次吗?他死的时候,你甚至都还在和人赌钱!我们把你从孤儿院里领出来,养你养到那么大,还不如养一条狗!”

就连楼下的大黄,看到老聂倒在楼梯间,都知道大声的犬吠,引来了别人的注意,这才拨打120把老聂送去了医院。不然当场就得过世。

聂成文的手和腿不自觉的颤抖了,来了,这种感觉。一股深深的倦意从自己的『毛』孔里开始弥散出来,皮肤上和脑子里就像是有小小的蚂蚁不停的爬过,痒得要命。

“你闭嘴!”他忽然大吼了一声。

王阿婆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等看到聂成文抬起头来后,她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他的模样,眼圈发青,眼泪和鼻涕似乎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就颓靡了。

“你。。。。。。”她惊疑不定,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聂成文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脚尖,每一个细胞都在痛,全身好像有虫子在跑,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在身上挠。这个时候,如果能让他立刻获得平静,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可惜,并没有。而且,还有一个人不停的在他耳边叨叨叨叨。他忍不住就吼了一声。

看到王阿婆惊疑的神『色』,聂成文忽然大笑起来。既然都已经瞒不住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毒瘾的发作让他的脑子变得不太清醒:

“对!这个死老头,就是被我气死的!我还告诉你,我其实看到了他倒在了楼梯间,但是我根本就不想去扶他!谁让他老是在我耳边叨叨,管那么严,这个不让做那个不让做。还断掉了我的零花钱!不就是花了点钱吗?那么小气!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只是你们领养的,不是你们的亲儿子!”

王阿婆捂着心脏,手撑住后面的沙发靠背,才让自己不滑倒在地。

“你这个畜生!你当着老聂的面,居然也敢这么说。你,你是不是吸毒了?”

“老子就是吸毒了,你能怎样?”聂成文使劲的在胳膊和背上挠,试图把那股小虫在爬的麻痒感赶走,但却反倒越来越严重,这让他的情绪更加的癫狂:“老子吸毒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把我从家里赶出来,我至于去和那群人一起混?”

“从小到大,任何事情,你永远都是把责任归到别人的身上!”王阿婆流下泪来,她不想让老聂听到这些事情,挥挥手:“你走,不要再过来了。我就当是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聂成文一僵,那怎么行?

他需要钱,需要钱去买冰。

他一把扑过去,抱住王阿婆的腿:“妈,我知道错了,刚才我是『乱』说的。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我不是自己想吸的,只是被人骗了。我也想戒掉,你给我钱,我吸完这一次,然后就开始戒,一定可以戒得掉的!”

王阿婆使劲想要把自己的腿给抽出来,双手在他头上一阵『乱』打:“你放手!你这个畜生,我不可能会给你钱的,也没钱!”

聂成文脸上涕泪横流,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无比的可怜:“不,不用你的钱。妈,”,他想起那人的话,脑子已经开始『迷』糊到不行,语无伦次:“只要你给我方子就行,有了方子就有了钱。妈,真的,吸完这次我就戒。帮帮我呀,妈!”

王阿婆正用力的往外扯,闻言忽然警觉的停了下来:

“方子?什么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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