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安觅看着女人明明妩媚风情,偏要做清纯打扮,她微微挑眉,“你姓什么?万?顾?贺?还是宋?”

安觅每说出一个姓,女人的呼吸就紧上一分。这都是豪门圈里的姓!

她以为这女孩和她一样,是别人带来的女伴,没人带着玩才独自坐在角落,她想借女孩引起别人的注意,结果,等到女孩抬头,她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才知道自己好像找错踏脚石了。

“这谁带来的妞?居然敢去惹矿主,谁给她的勇气?”

“哈~是凌风那小子给的勇气,昨天刚在群里领了矿主的红包,今天他女人就拆台来了。”

“凌风眼光越来越差了。”

凌风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了趟洗手间,他女伴就惹事了,惹的还是他们圈子里的小祖宗,他赶紧上前道歉拉走女人。

“你带来的?”安觅问。

“这次是我眼光不好,等我回来自罚十杯。”凌风哈哈赔笑。

安觅可是他们圈子里的吉祥物,别看人是个小姑娘,可人会玩,会做人,讲义气,大家都有几分敬着的。

“你眼光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就想问问她多大了。”安觅转着手里的手机。

“25?26?肯定比你大,怎么了?”他记得安觅才23。

安觅轻笑,“就是很久没人喊我姐姐了,突然觉得挺悦耳的。”

“噗!”大家都笑了。

凌风看看安觅那张洋娃娃般的小脸,再看看身边妆模作样的女人,她是怎么喊得出口的?

“哈哈,可能她瞎了,当然,我也瞎。我这就带她走。”凌风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挑了个脑子进水的来当女伴。

女人也看出来安觅身份不一般了,她还是气不过,声音有点委屈,“我不过是劝这位小姐和大家一起玩,不要玩手机,这哪里有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没有和你一样,是别人带来的女伴,也没成为你引人注目的踏脚石。”安觅看惯了各种场面,她那点小心思还真不难猜。

大家噗嗤而笑,安家矿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什么莲眼莲语、茶言茶语在她面前都不好使。

宋澜走到女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位姐姐,矿主是大伙求她来的,她也说了过来可以,不玩,也勿扰。但那又怎样,矿主光坐这里就足以镇场了。”

大家一致点头,聚会人齐了才叫聚嘛,玩不玩是其次。

“啊,我不知道这位小姐这么有身份,不知道她不能被打扰,是我冒犯了,对不起。”

什么叫这么有身份,这是在隐喻别人跪舔她吗?

安觅点点头,“是被冒犯了,不接受。”

大家又是一阵乐,看向凌风的眼神更戏谑了,这怕是特地给他们带来的乐子吧?

安家矿主之所以是安家矿主,不仅仅是因为安家有矿,更重要的是矿主本身就是座金矿。

她从小就知道拿自己的压岁钱投资,还一投一个准,得到的钱又随便投。就这样玩票似的投,不知不觉,所获得的钱就滚成一座金山了,如今兴趣来了还会偶尔投个项目玩玩,他们这帮人里就有不少产业是她投资的。

但凡她投的就没有不赚的,这就是个财神小祖宗,别说跪舔,让他们供着都行。

女人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你瞧不起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会投胎的。”

安觅挑眉,“你有什么值得被瞧起的?我会投胎就是本事!不服?重新投胎去!”

啪啪啪~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宋澜更是疯狂打call,太飒了!

女人被骂得泫然欲泣,看向凌风,盼他怜香惜玉帮她说话。

凌风捂脸,本着是自个带她来的责任,不耐地拽她走。

然后,安觅无奈地接受着大家热情的夸赞,不得不先歇了继续玩游戏的心,和大家玩在一块。

……

魏老太拿没人见过的作物上门自然要被追问,魏老太就说是她家老二亲自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若能吃还好,那玩意长得快,她不怕人跟她抢,若不能吃也好让人避开。

于是等魏老太离开村长家,村里就传开了县令又发现一种能吃的菜的消息。

听说这菜在干旱年间能活,村里妇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在魏老太身后往魏家跑,要红树苗。

到了魏家,一进门就看到魏景和蹲在菜地里,用剪刀小心地剪下藤枝,平安小小的人儿接过去帮忙整齐摆放在一起,可忙了,小脸白白的,比起村里的娃儿都叫人稀罕。

魏老太看了差点忘记这儿子已经是县令,打不得,她想冲上去抽一顿,没得这样糟蹋菜的。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魏老太虎着脸上前,看被剪下的藤枝,心痛得不行。

“奶。”平安扑到魏老太跟前,抱腿,昂头求夸赞。

魏老太再疼孙子也不能违心夸做得好啊,只能摸摸他的头。

“魏老……大人,你娘已经证明这叫红树菜的能吃,不用剪掉。”

“是啊是啊,可以吃的,不会白种。”

村妇们看那些被剪下的绿根,也是跟剜了心肝似的。这可是灾年里还能长的菜,县令他娘说就是费点水,活了就成,不需要怎么照顾就爬得满地都是了。

谁家还没有洗把脸洗把手的废水,再不济还有尿呢,虽然喝水少,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娘别急,这些剪下来的是做苗用的。”魏景和将剪下来的苗收拢在一块,站起来道,“我想着这天也不知何时能下雨,既然这红薯能活,不如就多种些。”

既然那位姑娘说多种,虽不知有何作用,那便种吧,他也想知道为何种了就能给平安换得更多的水。

平安也板着小脸很认真地点头,“仙……要多多种。”

他差点又说出仙女姐姐了,还好他还记得爹爹说的,不能说,不然仙女姐姐会被抢走。

“这剪下来的红树还能当苗种活?”魏老太虽然在老家不怎么下地干活,可也没见过没根的作物能活。

“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就这没根没须也能活?”村妇们也忍不住问。

都是种一辈子田地的人了,她们听着怎么觉得县令大人在做梦呢。

魏景和温和地笑笑,“能活,当初就是这般种下的。这个叫红薯,我也尚不知它的作用,不过能吃是肯定的。大家可以一人取两根回去种,一根也可以剪成两根,斜插进土里后保证有两个芽眼露在外头就行,等长成这样差不多了就可再剪下来当苗继续种。”

这是魏景和根据自己当初种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记得当时拿到手,叶子都薅得光秃秃的,也是没根,他就想到要多种就分枝来做苗。

家里是没法种那么多,那就分散出去,若像他家这样每家种上一两棵,等消息传开,就会有人朝先种的人要苗,如此扩散开来,到时种的也不少了,就是不知能否种活,毕竟别村也没有口渗水的井。但这是他仅能想到的目前能多种的法子。

村妇们听到能一人拿到两根苗,还可以剪成四根,种好后又可以剪下来再当苗种,一棵变两棵,两棵变四棵,到时候岂不是想种多少有多少?

光想想都好激动,村妇们一个个盯着肉似的盯着地上那一把苗。

魏景和把袍角放下,顺手拂了拂,“娘,您把苗给婶子们分下去,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就失陪了。”

“行行,你快去,你就该等娘回来让娘来做。”魏老太急忙赶人。

等魏景和一走,村妇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开了。

“有个出自农家的父母官就是好,瞧把种菜说得头头是道的。”

“而且还没有那什么,官威,说话可温和。”

“还与我们百姓吃一样的,瞧县令家每日吃的也没好到哪去呢,比那些只顾自己的官好太多了。以前那个县令就没管咱们死活。”

魏老太听了脸上有光,给苗也给得更爽快了,反正这玩意再长长还可以继续剪来扦插,要多少有多少。

晚上,平安就吃上红薯叶了。

把叶子切碎了放进粥里一起煮,翠绿香滑。梗单独摘出来切成段和几片风干的肉炒了一小盘,又是一道菜,吃起来清脆爽口。

连魏老头都赞这菜种得好,若非没水,还可以种更多。

魏老太也觉得这叫红薯的菜真值得,好养不说,长得还快,分藤又多,再往下摘都摘不完,她越发认定平安有大福气了。

吃完饭,趁所有人都在,魏景和决定要和家人统一口径。

他不知道这红薯是否只是菜,又会有什么用,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叫人知道是平安发现的。

上次没发现平安身上的异常,山药说出去了无妨,之后的不能再让人知道是他发现的了,哪怕没有这所谓的仙女姐姐,发现新农作物这种有功之事,也不是一个四岁小儿能承受得起的。

“不说,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尤其是大丫和二丫你们两个,家里的事都不许往外说,知道了没!”魏老太才认定平安是小福星,才不会往外说,让人分了他的福。

大丫和二丫用力点头,“知道了奶。”

魏老太满意了,看向魏老大,她现在无比庆幸把那李氏休了,不然有得头疼。

魏老大被他娘那嫌弃的眼神看得皮一紧,“娘,您还不知道我,我不爱和人闲谈。”

“这不是怕你有脑子发热的时候?当年娶李氏的时候还不是脑子跟被屎糊了似的。”魏老太冷哼。

“娘,您给我留点面子,两丫头还在呢。”魏老大急道。

魏老太对上两丫头懵懂无知的小眼神,也知道自己一时说多了,转而看向魏老头。

魏老头笑呵呵,“咱家的事,我除了同你说说,还能同谁说。”

魏景和两兄弟:……爹娘的感情真好。

魏老太怪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板起脸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无论是谁问起,都说这红薯菜是老二在逃难路上意外得来的,不知怎么长出芽了,也不知是什么作物,见它在干旱时期还能活就种下。”

这也是魏景和仔细思量过的,若说是在山上,万一有人到山上寻不到呢,还不如说是在逃难路上得来的,那时逃难的人那么多,想再找源头也无从找起。

这事说完,魏老太让魏老大带孩子们都出去,她才问魏景和,“老二,你说,是不是因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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