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是九贝勒的名帖,太医院不敢耽搁分毫,立刻有人问说是什么个情况哪儿不舒服,他们想着先看看是伤寒还是痘疹,有个初步的判定也好指派最合适的人去。结果来跑腿的压根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急得很,又催说快点,几位太医默契交换一个眼神:“还是请林大人走一趟。”

被点名的才四十出头,在名医里头算年岁轻的,他最擅长什么呢……他最擅长切喜脉。

根据多年的从业经验,遇上这种来跑腿的都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出任何病症,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怀孕了。

林太医跟上就走,小药童背起箱子在后面走,一行三人进了阿哥所。

这时宁楚克已经让胤禟打发去书房写字了,喜宝跟去书房里头,胤禟那边只余下奶娘以及竹玉桂香,都是大婚时提督府陪嫁的奴才。

三人还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体状况?除了放污血那两日,平素她精神头好着,没怎么得过风寒,打小少病少痛,今儿个突然传了太医,看神情,说不上难受,更像是满心复杂……这真的很像是有了身孕。

可福晋前个月并本月都来过癸水,要是有孕,又说不通。

到底是做奴才的,主子没开口,都不敢多说什么,她们一等二等可算等来了太医,那太医隔着帕子切了半天脉,眉心拧成了个川。

哪怕正常情况下,胤禟都没多少耐心,更别说这种时候,看这个庸医半天不张嘴,他发问了:“诊出个什么你倒是说。”

林太医这才往后退了两步,拱手道:“福晋问的可是喜脉?”

“既然知道就麻溜点直接说,我这个脉象,有还是没有。”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林太医斟酌过后,应道:“脉象太浅,若有似无,保险起见,还是等半个月再切一回。”

胤禟盯着姓林的看了一会儿,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说:诊了那么长时间没放出个屁,就这点水平你也敢来当太医?太医院是该整顿整顿了。

林太医又不瞎,还能看不明白?

他心想下回打死也不来这头,真是大材小用。

本太医擅长的不是切喜脉!是摸性别!哪怕其他手艺差点,这手打娘胎里断男女的本事就让他赚饱了荷包,太医院其他人都可以取代,唯独他!他必不可少!

上至宫里的娘娘,下至达官贵人府上的妻妾,谁不想提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

要是个儿子,哪怕赔上命也要顾得周全,要是赔钱货……比起生下来,用来设局不是更美?许多妇人都是这么想的,也就造就了姓林的在太医院地位超然,都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学来的手艺,他摸得就是准,没听说有出错的时候。

胤禟听说过这人的名号,他是抱着期待的,甭管有还是没有,总得有个说法,结果姓林的叫他失望了。

哪怕嬷嬷懂事给看了赏,胤禟那个质疑的眼神差点气死跑腿过来的林太医。

林太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一走,宁楚克就窜进门来:“怎么说?有没有?有还是没有?”

看她满是期待凑过来,胤禟伸手推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而后嗤笑一声:“那就是个庸医,他搁老子手腕上摸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胤禟这嘴皮子太溜,想堵都来不及,奶娘并两个丫鬟表情裂了。

不敢相信格格在经过一系列培训之后反而成了这德行,这丝毫不婉约别致的仪态再配上粗鲁的言辞,我的天……

奶娘笑得十分勉强,冲宁楚克解释说:“爷见谅,福晋许是没睡够,情绪不佳。”

竹玉桂香跟着点头。

一不当心崩了宁楚克人设的胤禟稳啊,他瞥了三个奴才一眼,心想你们懂个蛋。

宁楚克一方面在底下奴才看不见的角度冲胤禟飞眼刀,又跟着摆摆手,温和的说:“行了,你们退下吧,爷同福晋聊聊。”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顺从的退下去了,等房里头没了闲杂人等,胤禟原本挺直的背脊软下去,他靠在圈椅上,一副“老子心里堵谁也别来惹我”的模样。

宁楚克叹一口气,跟着拖来一把圈椅,坐他旁边。

“换一次是换,换两次也是换,习惯了就好。”

胤禟瞥他一眼——

这话是想劝谁?

宁楚克复又牵起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不过老天爷既然这么安排了自然有他的用意,再怎么暴躁都无济于事不如放宽心好好过日子。我还是觉得是天意让你来怀胎生子,哪怕那庸医没诊出来,你一定有了!还是讲究一些,过几天再换个人瞧瞧!”

她才说到一半,胤禟就生无可恋的抬头去看顶上的横梁,宁楚克深情款款看着他。

“虽然咱俩换了身体,你在我心里还是一样的高大伟岸,别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左右也不是头一回交换,这次我就在边上接应你,还能比前次更难过?”

胤禟要真是个女的,指不定已经被她感动了,可他不是啊。

那种感觉该再说呢?你忒么当然想得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也不像想,他前次说怀孕好生孩子容易,不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谓风水轮流转,出来混,酸甜苦辣都是要尝的。

宁楚克有句话没说错,哪怕再怎么憋屈,事已至此总得向前看,姓林的说月份太浅不好说,这种说法有很大几率就已经怀上了,只是他拿不太准,不敢笃定。

既如此,该忌的就忌起来,该准备的也要准备上。

当天,宁楚克就交代了许多事情下去,这么大动作瞒不住人,回头宜妃就使王嬷嬷来问,问九福晋可是有了,李嬷嬷回说林太医来看过,摸着是想滑脉,也不敢笃定说,建议等半个月看看。

以九贝勒疼福晋的程度,既然可能怀上了,安排这些就说得通。王嬷嬷赶紧回了翊坤宫,将李嬷嬷那番话复述给娘娘听了,她用了很多个或许大概可能不确定,宜妃还是高兴,直说宁楚克同胤禟的确登对,他俩天上一对地上一双,这个儿媳妇没挑错。

自顾自夸了宁楚克一通,宜妃问说:“老五府上可有动静?”

王嬷嬷摇头:“尚未听说。”

本来有十分高兴,听了这话就只剩七八分,宜妃叹一口气:“胤祺比胤禟年长不少,早几年就成了亲,他们夫妻是没这么黏糊,每个月也有十来天歇在一块儿,怎么就是怀不上呢?胤禟才成亲没两个月都有动静了,他这个做兄长的至今没好消息传来,还要弟弟来做榜样……”

太医说越着急越是没有,冲着这一点,宜妃已经尽量少催了。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想甩脸色给儿媳妇看,老五府上实在气人,他塔喇氏不中用啊。假如是一刀切,说不准也有胤祺的责任,可老五府上庶子有庶女也有,只是没有嫡出的,这还能不是他福晋的问题?

各家各院都是怀得多,生得少,养活的更少。要平安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要怀上真没那么难,每月睡一起那么多天都没个动静她这当娘的咋坐得住?

宜妃性子急,她前头还劝自己忍忍,再给他塔喇氏一些时间,如今听说老九那头有消息了,又忍不住替胤祺急起来。

“都说本宫偏心老九,可你瞧瞧,老九那头哪用得着操心?倒是老五,真是急人!”

“还是宁楚克好,爽朗大气与本宫谈得来,会笼络爷们,又好生养,皇子福晋就该有这些能耐。”

“……”

宜妃愁着愁着又夸起宁楚克来,王嬷嬷垂首听着,心里觉得好笑。

前头是谁说祸头子同搅事精凑一起要翻天?又是谁说他们两口子还敢一块儿去吃喝嫖赌能耐了!

这才过去多久?

改口改得够快。

王嬷嬷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宜妃乐够了,才记起吩咐底下的别瞎传,等几天有确切说法了再去给皇上报喜。

四妃里头只她还没有嫡孙,还是胤禟两口子争气,这回可算能长脸了。

眼下吩咐说瞒着已经太晚了,请太医多大的动静?宫里多少人盯着?再加上来的又是姓林的那位,谁不知道他专切喜脉就是太医院里的“送子观音”?

九福晋疑似有孕的消息在眨眼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又因为没接到喜报,原先羡慕嫉妒的都看起笑话来。拿不准你就敢大张旗鼓让林太医来切脉,该说是太自信还是真不怕丢人?

没过两天就是四贝勒胤禛的生辰,兄弟们都说想凑个热闹,胤禛就吩咐乌喇那拉氏整治两桌,当日,宁楚克去了,她同老十一块儿去的,还没忘记带上喜宝。

人家生辰带个乌漆嘛黑的鸟登门,本来挺不讨喜,还是胤禟提醒她说惹谁都好别惹老四,老四小心眼并且很能折腾人,宁楚克虚心听取了胤禟的建议,转身就训了喜宝一通。

“到别家去不许胡说八道,嘴甜一些听到没有?”

喜宝黑豆小眼瞅过来,反问说:“你还不相信鸟?”

“我提醒你一声,要是你一高兴忘了呢?”

喜宝扇了扇翅膀,跟着就是一串满含讥讽的笑声:“见着一群二傻子有啥可高兴的?”

宁楚克面无表情看过去:“我刚才说什么?让你别讲这种大实话,忠言逆耳实话伤人。”

喜宝由着她说,等她说完就摆出慈爱的宠溺的模样,嘴里说:“由你,都由你,鸟听你的。”

……

胤禟在旁边听了个全程,他感觉有点犯恶心,想吐。

他想对喜宝说一句:你个扁毛畜生想干啥?放开我婆娘!

一主一宠并没有接收到来自于他的信号,宁楚克出门之前倒是没关怀一番:“心肝你怎么舒服怎么待着,我把钱方留给你使唤,有什么事就同这狗奴才说,拿不准就使人给我递个话。”

前头在提督府的时候,人人都管他叫心肝,那时候胤禟没多大感觉,这会儿让宁楚克喊着心里头就砰砰跳。

那滋味怪怪的,和崇礼他们喊着大不一样。

宁楚克都走远了,胤禟还在愣神,看他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奶娘问说:“福晋今日想做什么?听说书还是听戏?不然做做女红?太医也说可能怀上了,您闲来无事可以亲手替小阿哥做双鞋袜打发时间。”

说到女红奶娘就想叹气,哪怕各家都有针线嬷嬷,上至福晋下至妾室总会想亲手替爷做点什么。

大件的有常服,小件的有荷包。

只福晋稳得住,大婚这么久没见她动过针线。

本来,劝的要是宁楚克本人也就罢了,偏偏听她讲的是胤禟。同福晋交换已经憋得慌,前一次被迫学了那么多规矩,这次很有可能还要替福晋怀孕安胎……他够遭罪了,凭啥还要动针线来惩罚自己?

胤禟朝奶娘瞥去一眼,奶娘赶紧闭上嘴,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胸口,福晋方才怪吓人的。

这头胤禟虚度了一日光阴,那头宁楚克神清气爽,她在四贝勒府好酒好菜吃着,遇上想不开要挑事的就往旁边瞅一眼,喜宝张嘴就来。

问说:“九弟不是请了林太医诊脉,你福晋怀了?是男是女?”

喜宝:“你呢?你福晋怀了?是男是女?”

又问说:“听说前次你还带上九弟妹去吃酒赌钱?”

喜宝:“谁说的?报上名来。造谣一时爽,坟坑里头排排躺。”

众阿哥噎得不轻,胤禛不由得怀疑这鸟真是乍一登门就扑腾着对他说长命百岁大吉大利那只?这变化真大,这画风真妖娆啊。

“九弟你这鸟不错,能说会道的。”

喜宝头一扬,自豪地表示:“鸟最会忽悠傻子,谁让鸟是八哥!”

这话……听着咋的不对?真没人教它说?

桌上的齐刷刷瞄向胤禩,喜宝也跟着瞄了一眼,瞧着不认识,就冲宁楚克扮乖讨巧去了。胤禩是咋想的没人清楚,只知道他挺稳得住,听了这话也没变脸没动怒。

十四忍不住说了一句:“八哥涵养就是好。”

胤禩笑得如沐春风,他正要接茬,喜宝张嘴就来:“那是,鸟还用得着你夸?”

众阿哥黑脸的黑脸,憋笑的憋笑。

十四恨不得拿这扁毛畜生来煲汤,又在心里嘀咕说,主人讨厌,宠物也是一个德行。

忍了个全程险些忍成龟孙子的八阿哥胤禩终于开口了,他笑着对宁楚克说:“大冬天的还是别带它出门,仔细冻着。”

喜宝瞅他一眼:“这天寒地冻的你咋不在府上憋着呢?”

喜宝这眼神可比谁都利索,他一看对面那个笑眯眯的就难受,总觉得自己是桌上的一盘菜,是锅里的一道汤。

老八和老十四气得不轻,其他兄弟多少还顾忌到两人的心情,哪怕憋不住笑至少也是含蓄的笑,他笑到肚子疼笑岔了气老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缓过来赶紧给喜宝夹了个大鸡腿儿:“说这么多话累不累?宝啊,你多吃点。”

谁家八哥那么能耐还能啃鸡腿儿?

索性喜宝也没糟蹋东西,它废好大劲将装着鸡腿的碗挤到宁楚克面前,用宛若狗腿子的口吻说:“来,美人儿,你多吃点。”

……

这一幕幕的虽然荒唐,不过就连胤禛眼里都浮出笑意来。

没见过如此通人性的鸟,也没见过如此精彩的兄弟小聚。

今儿个开眼了。

所幸他还记得这是在自个儿府上,兄弟们是来吃他的酒,哪怕不擅长,他还是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让九弟管管。

宁楚克瞅了那活宝一眼:“别闹了,听到没有。”

喜宝含情脉脉的回看过来:“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鸟听你的,向美/色低头!”

老十才缓过劲,边上又一个把汤喷了。

就这一顿饭,吃完回去兄弟几个乐了好多天,就有人打听那鸟是从哪儿寻来的?真机灵,真会说。又一次被拘在后院的胤禟还不知道他婆娘带着喜宝出去搞了多大个事,她俩再一次得罪了老八、老十四,就这个程度,目测很难调和。

胤禟还在为第二次的交换深感绝望,不过日子嘛总得过下去,绝望着绝望着也就习惯了。

又等了半个月,京城里头大雪纷飞的时候,宁楚克再一次请了太医,来的不是那姓林的,这回脉象很明显了,是喜脉不假,时候尚短。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胤禟就像是挨了雷劈,他早先也很大程度认可了宁楚克的猜测,不过终究抱着幻想,现在希望破灭。

所以说,的确是老天爷看他胡说八道才铁了心让他来体验一番?

既然是这样,那十月怀胎并一朝临盆得有多惨烈?

胤禟差点流下悲伤的泪水,他还想反手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嘴欠。

祖宗!祖宗们!孙子是觉悟不够,是说错话了,是小看了女人的辛苦,别这么整我!给我个改正的机会!!!

很显然,祖宗们并没有听到来自子孙后代的呐喊,哪怕胤禟幡然悔悟,也没送他回去。

太医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反应,他纳闷呢,宁楚克将胤禟往自个儿怀里一揽:“你接着说,要注意些啥?哪些不能入口?哪些不能碰?”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怕有遗漏,容下官回去写个册子送来。”

宁楚克颔首,允他退下,等太医退出去了,她先在胤禟后背上拍拍:“我知道你高兴,可你怀着双身子,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心肝你可得替爷保重自己,将咱们第一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胤禟生无可恋呢,宁楚克说完回头交代钱方:“使个人去翊坤宫报喜,就说福晋怀上了。”

宜妃也琢磨着就这两日能有确切说法,听说阿哥所那头来人她就精神,接完喜报她乐得没边了:“好,真好,这是大喜事,嬷嬷看赏。”发完赏赐她又上下整理了一番,带着人亲自去给康熙报喜。

康熙是挺高兴的,高兴之余同宜妃商量说:“既然老九福晋有了,你再给老九添个人,堂堂皇子哪能没人伺候?”

宜妃倒是没争辩什么,痛快应下,回头就让底下奴才跑一趟,请胤禟过来。

过来的自然是宁楚克,乍一见面,宜妃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先夸老九能耐,又说这是头一胎,两口子都没经验,待会儿带个嬷嬷回去,嬷嬷经验丰富,有她盯着才能放心。

宁楚克没有异议。

宜妃问她可有好好做事为皇上分忧?

宁楚克点头。

“这就好,你再有八个月就要做阿玛,总得给儿子做个表率。”

“您就知道头胎一定是儿子?我就不想要儿子,您见天说生儿子是来讨债的,闺女多好,闺女就是阿玛额娘的小棉袄,大冬天的就得有件棉袄穿着,讨债鬼往后再生!”

宜妃:……

宜妃叫她炸懵了,宁楚克还嫌不够,又道:“咋了?额娘您咋是这个反应?您不喜欢孙女?”

说到这儿,宁楚克一脸悲愤,宜妃倒是缓过劲来了,刚缓过来就觉得脑仁疼,问他闹啥,宁楚克说:“有个词叫爱屋及乌,我闺女怎么说都比老鸦强多了,您这么疼儿子咋能不疼她呢?您不疼我闺女,那一定是疼我的程度不够!亏我还觉得上天下地也找不出比额娘更心疼我的人……结果是自作多情,我错了!!”

宜妃恨不得一脚踹他上天去,这混蛋!

早该想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是信了你的邪?听你鬼扯!

心里在琢磨她是怎么养出老九这么个混世魔王来的,嘴上还是要安抚,宜妃就道:“不管生男生女额娘都疼,左右也不是一胎就完事,哪怕头胎没生出顶门户的嫡子往后还能继续努力……但是,你这个情况,顶好是一胎得男,不然霸宠要遭人诟病的。”

说着她缓口气,又补充道:“额娘就是女人,能瞧不上女娃?祈求一胎得男还不是为了你?这是为你打算!”

有嫡子身板都挺得直些,对儿媳妇来说也是好事。

眼瞧着将他安抚下来了,宜妃才说道塞人的事:“一般来说,福晋怀孕了,后院里头总得进人,爷们要人伺候。额娘知你不行,人你领回去,碰不碰随你,就当是走个过场,也给我省点事。”

试想,伊尔根觉罗氏怀孕,惠妃赏了人去伺候胤褆;董鄂氏怀孕,荣妃赏过人去伺候胤祉;乌喇那拉氏怀孕,德妃前后给胤禛送了两个小妾……四妃之中,只她没干过,宜妃并不想在这方面搞特殊。

今儿个要是胤禟可能还要纠结,宁楚克稳得很,她高高兴兴把人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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