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发完消息后紧张兮兮的等他那边会说什么,结果很久都没有回消息过来他就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再想撤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和陆衔洲之间有着八个小时的时差,他这里的中午十二点半在他那边应该是晚上八点半,在忙吗?

虽然陆衔洲很少跟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但他那种早出晚归还有亲自出差的样子还是让乔烬觉得心疼。

“李阿姨我上楼了,午饭不用叫我了,晚饭……再说吧。”

“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吃了两口就说不饿,还不吃饭啊。”

他说完便跑上了楼,趴在房间的床上看手机,雕刻也没心情,不停的想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

上次陆衔洲好像不是很喜欢他叫叔叔的。

开个玩笑应该没事吧。

乔烬趴在床上想,还是给他道了歉,“对不起,我不叫你叔叔了。”发完又继续趴在床上等消息,没一会就犯困了。

陆衔洲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刚回到酒店房间便迫不及待的找出手机给乔烬打电话。

昨天晚上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心口那股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边拽领带边拿着手机解锁,结果一打开一眼便看见那句——陆叔叔,你家小朋友想你啦!

陆叔叔?

你家小朋友?

陆默又去缠他了?

陆衔洲“嘶”了口气,给他拨电话过去,等了好一会他才接起来,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时眼睛忽然一亮,“师兄!”

“嗯。”陆衔洲应了声,问他:“陆默那个小混蛋来家里了?”

乔烬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啊,他说要来的吗?”

陆衔洲也被他弄懵了,既然陆默没过去,那这句陆叔叔和他家的小朋友是叫谁呢?难不成是!!

“乔乔,你下午叫我什么?”

乔烬见他眼睛一弯,一下子想起自己叫他的那句叔叔,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说:“师兄……”

“嗯?”

乔烬被他威胁的语气吓的一哆嗦,抬眸看了他一眼乖乖说:“陆叔叔。”

软糯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鼻音听起来软的让人想欺负,陆衔洲远在千里之外动不了手简直要疯了,想尽了办法折腾他。

“今天还冷吗?”

乔烬忙不迭摇头:“不冷!!我可热了!”

陆衔洲“噗嗤”低笑,“多热?我看看,热红了还是出汗了?这么热还穿的这么严实,闷出痱子了。”

“才春天哪有痱子!”

“我不信,让我看看。”陆衔洲一步步给他下套儿,引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坑里,等他换上了自己尺寸颇大的衬衫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压着低哑的嗓音说:“乔乔,下午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乔烬抿着嘴唇不肯叫,他那是被傅教授蛊惑了才冲动叫的,现在反应过来了再加上这种时候叫出来也太羞耻了。

“就一声,好不好?”

“我叫不出来。”

“可是我想听,乔乔试一试,我闭着眼睛不看你,或者你闭上眼睛不看我。”陆衔洲给他建议,过了会又“退让”道:“或者我把声音关掉,你自己试着叫一声,如果真的叫不出来就算了。”

乔烬不疑有他的点了下头,看见陆衔洲伸手点了点屏幕,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柔软的嗓音喊了声带着颤抖的“叔叔”。

陆衔洲整个人一抖,强自压着表情和反应,装作自己根本听不见的样子,其实底下早就已经快要爆炸。

乔烬见他脸色没变便相信他真的听不见,于是大着胆子练习,一声声不大自然但充满了哭腔的“叔叔”让陆衔洲再也忍不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登上了巅峰。

“师兄,我好想你……”乔烬以为他听不见,索性一股脑就全说了,含着哭腔委屈的说:“你什么时候回家,三天好长啊。”

陆衔洲心尖刺痛,忍不住开了口:“乔乔。”

乔烬伸手摸了一把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别过头深吸了口气,此地无银三百两道:“眼睛里进东西了,我没哭。”

陆衔洲伸手假装点了点手机,也没揭穿他是否再哭,只道:“小朋友,你去打开靠窗那边的柜子,第二格。”

乔烬停下抹眼泪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爬起来去打开格子,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是!!!

手机放在床上,陆衔洲的声音稍远,但依旧清晰,“喜欢吗?”

乔烬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在那张素白撒银箔的纸张上面砸的粉碎,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

“宝贝别哭,不许哭,听话。”

乔烬胡乱的抹着眼泪点头,哽咽着说:“我不哭,不哭!”其实哭的更严重了。

陆衔洲叹了口气道,“我只好早点忙完,回去哄你了。我的小朋友。”

“宁蓝姐等一下。”

宁蓝刚到公司就被前台的小姑娘叫住。

“怎么啦?”

“这儿有一份给您的东西,早上一个先生送过来的。”前台小姑娘摸出一个文件袋给她,笑眯眯的说:“宁蓝姐我今天能请一会假吗?我男朋友从国外回来,我想去接他。”

宁蓝拆文件的手一顿,上下扫了她一眼,“哟,怪不得打扮这么漂亮。”

小姑娘摸摸脸,“真的漂亮吗?”

“那可不,去了你就是机场最漂亮的花儿,待会我上去安排人顶你的班,再有请假的事儿早点说,下不为例啊。”

小姑娘连连点头:“嗯嗯嗯!”

宁蓝捏着文件袋进了电梯,被前台小姑娘影响的心情不错,打算给韩医生打个早安电话。

“韩医生早啊。”

对面男人刚下夜班,声音沙哑极了,有些疲惫的“嗯”了一声。

宁蓝眯眼笑,“小哥哥你怎么这么难追啊,铁杵都能磨成针了,你怎么也不让磨。”

韩医生眉头直抽,“你到底是不是个omega。”

“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如假包换哟。”宁蓝眯眼笑着随手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一抽出来就被里头的文件惊呆了。

股权让渡书!

“握草挂了,等会给你打啊心肝儿,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韩医生看着来去匆匆的电话,捏了捏听筒,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算了。

宁蓝深吸了口气,再三确认了几遍发现上面的字没变,摸起电话就给前台打了过去,“谁送来的文件?”

“不认识啊,不过长得很好看,我让他登记的时候,他扭头就走了说自己也是受人之托。”

“……好我知道了。”

宁蓝觉得奇怪,这里的股权并不多,5%但也足够撼动陆平言的地位了。

宁蓝直接翻到后面,一看签字,牧霜岚?!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对陆衔洲来说无疑是一个裱了花的馅饼。

陆衔洲的计划是这个?宁蓝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不是这样的人。

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份文件,宁蓝给陆衔洲那边拨了个电话,一接通还没等说话就听见了一声尖叫,然后便是恐慌的骚乱和哭泣声。

“丘斐?!”

宁蓝冷汗都吓出来了,对着听筒疯狂喊:“丘斐!老板!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宁、宁蓝姐,出事!出事了!”丘斐的声音都的像是筛糠,细细碎碎的在巨大的尖叫和爆炸声里显得轻不可闻。

这边。

丘斐和陆衔洲乘坐的车路过新利大桥,有一辆车迎面横冲直撞而来,司机生怕造成事故连忙鸣笛警示,然而对方却什么也听不见一般直直地冲过来。

丘斐嘟囔了声:“作死啊大半夜这么开车。”

司机附和笑了下:“估计是哪个嗑药的又或者是喝多了的吧,小孩儿就是这样的,有辆车就当坦克当飞船开,殊不知这是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方向盘上,啧。”

“避!”陆衔洲总觉得对面的车不太对劲,微微蹙眉说,“靠边让他走。”

司机听见声音下意识打了下方向盘,结果脚一抖把车弄熄了嘎吱一声停在了桥边缘,他随即想跟陆衔洲之前,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见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那辆逆行的车车前盖被撞变形凹陷随即报废。

两车相撞横亘在新利大桥正中央,连带着后面的车因为天晚又因为毫无征兆,刹车不及造成了个连环车祸。

他们的车靠在桥边还算安全,只不过也没法前行了。

“这下……人都成泥了吧,还有后面那些,叠罗汉呢这堆了多少车了。”丘斐感叹的看着那辆车滚滚冒烟的样子,“啧”了声,“就这样的,有驾照吗?”

陆衔洲略一蹙眉:“这种事也指手画脚。”

丘斐只是感慨,这才想起来陆衔洲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嚼舌根,忙把手指搁在嘴边补救:“对不起陆总,我胡乱说的,保证下次不犯了。”

“嗯。”陆衔洲侧头看了眼车后,一道强光照射过来,丘斐正好也转头余光瞥见他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砰!”

巨大的撞击狠狠砸在车尾带来巨大的声音,丘斐耳朵都要废了,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一阵干呕瞬间升腾,头疼欲裂。

“陆先生!!!!”司机惊叫。

丘斐一下子反应过来过来,捂着头去看陆衔洲,他的手背上落了不少车后座的碎玻璃渣,有几片割伤了手背,更严重的其实是他额头上红了一大块。

“陆总!”

“没事。”陆衔洲揉了下额角,依然冷静但语速有些慢的故作轻松说:“小姑娘,这要是落在你脸上岂不毁容了,扶我起来。”

丘斐已经急的一头汗了,抹着眼泪说:“你救我干嘛啊,我这脸哪有你重要,都是员工救老板,哪有老板救员工的。”

陆衔洲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车身颤了下,但后面没有车辆来,刚才撞了他们的那辆也没有动过。

这个震动是……

“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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