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正在认真思考江戈这句话的真假性, 房间门传来滴地一声,许挺吃完晚饭回来了。

江戈看到了镜头里面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眸色微微一沉, 说:“你跟谁住一间?”

谢星阑回头看了眼:“别的班的。”

许挺下意识地往谢星阑那边看了眼,隔得有点远,他也看不清手机屏幕里的人是谁。不过这一眼他就注意到谢星阑撩起的衣角。谢星阑刚在跟江戈炫耀自己肚子上好不容易练出了点隐约轮廓的腹肌。

他是晒不黑的体质,夏天过了养一养就白回来了,露在空气里的那截腰挺细,却不瘦弱,纤薄的肌理组织覆盖在骨肉上, 形成某种极具诱惑力的起伏弧度。

许挺下意识地别开眼, 又鬼使神差般瞥了几下。

谢星阑把许挺当空气,没注意到, 但江戈却没有放过许挺这个微妙的神情, 他脸色不变,眼睛里的光却阴沉下来。

他认识许挺, 之前谢星阑跟许挺起过矛盾,还打过架, 他没忘记。

江戈:“衣服穿好。”

谢星阑哦了一声, 拉好衣服又趴回床上。

这之后他们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是不是谢星阑的错觉,他余光总瞥到许挺在看他这边。

谢星阑不适起来,跟江戈没聊几句就匆匆挂断了,抓起睡衣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 谢星阑躺到床上看手机,过了一会儿,许挺突兀地没话找话:“谢星阑。”

谢星阑:“干嘛?”

许挺沉默一下,有点干巴巴地说:“之前的事对不住啊,其实也就是屁大点事,是我脾气太急了,不怨你。”

谢星阑这才抬眼看他,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

许挺大概也觉得自己这前后态度变得有点生硬,咳嗽了一下:“反正,你别往心里去啊。”

谢星阑心想这个逼又要作什么妖了,没搭理他。

许挺脸皮也够厚,见谢星阑没表现出什么强烈的恶感,就自顾自地开始跟他搭话:“刚跟你视频的谁啊?”

谢星阑:“关你屁事。”

许挺说:“我就问问。”

谢星阑:“问都别问。”

许挺:“……”

其实他听到了声音,明显是男生的,就是没看到脸。不过两个男的大晚上视频,还撩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许挺之前是个直男,只喜欢女的,因为家境不错,皮相也还过得去,倒追他的人不少。也因此玩得比较开,没什么顾忌。前不久被谢星阑撞见的那个男生其实也频频对他示过好感了,许挺一开始嫌恶心,后来那男生对他百依百顺,什么过分要求都忍得下去,许挺就起了意,忍着膈应和那个男生处了几天。

意外发现跟男的滋味也不错。

悖逆的、禁忌的感觉会令人上瘾,许挺虽然害怕谢星阑会把他跟男的搞到一起的事情说出去,但也没有因此停止跟那男生来往。

不过……许挺眼睛盯着谢星阑背对着他的后脑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刚刚偷窥见的画面。

脑袋里思绪纷杂无章,不一会,他呼吸都稍稍有些乱起来。

无论是腰,还是脸,谢星阑显然都是无可挑剔的……

要不要试探一下,谢星阑大晚上的还跟男的视频,说不定也是?

可谢星阑毕竟不是可以随便揉捏的角色,惹到他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许挺纠结犹豫地连手机都没兴趣看了。

一直到谢星阑睡着了,室内一片昏暗,许挺实在挨不过心里的躁动,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谢星阑床边。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被子隆起个包。

许挺有些紧张,但某种抑制不住的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

听说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挺浪的。谢星阑跟他之前打过架,这次分到一个房间,也没提出要换房间,说不定就是给他的暗示……

这么想着,许挺顿时壮起了胆子。

谢星阑还没睡熟,再加上腰是他全身上下感觉最敏锐的地方,陌生人一碰他立刻就醒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谢星阑整个人都快炸了,跳起来一脚踹到许挺身上。

“你他妈有病啊?发骚发到你爷爷头上,活腻了你?”谢星阑开了灯,虽然他从不乏人追,但遇到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简直都快气笑了。

许挺被他踹到地上,脑袋在地毯上磕了一下,原本升腾起的怒意在触及谢星阑的脸后莫名其妙又消散了。

谢星阑五官长得太漂亮,即使满是怒火也好看地令人心惊。

许挺直直地看着,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贪婪和痴迷。过后他说:“有什么关系,出了这个房间谁都不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谢星阑简直要翻白眼了:“毛都没长齐吧你,臭小屁孩,赶紧滚,我脾气没那么好。”

许挺不甘地瞪着眼,从地上爬起来,还想说什么时,谢星阑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谢星阑懒得给许挺眼神,见他不打算走,干脆就抓起扔在床尾的裤子,准备自己开个房间了。这时看到来电显示是江戈,他顺手接起电话:“喂?”

对面的声音清冷低沉,但此刻对于被许挺恶心地想吐的谢星阑来说,简直无异于天外之音。

“你在几号房间?”

谢星阑下意识回:“1809……”

他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对面似乎笑了一下:“来找你。”

谢星阑:“……”

你还真的来啊!!

等等……谢星阑看向许挺,后者只穿着条裤衩,不知道满脑子什么污秽的思想,某个部位很明显的异样。

这个场景简直……谢星阑头都要炸了,连忙说:“你等等,等等,我出来接你。”

“你开门就行。”江戈说:“我在门口。”

谢星阑:“……”

江戈这人,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性格那么安静沉默,谢星阑也是跟他交往了之后才知道他占有欲强到可怕。谢星阑跟别人聊会天,他都能不动声色地看过来好几眼,眼神虽然清冷没什么情绪,但总像带着刺和某种寒意,仿佛别人在觊觎他的所有物一般。

而且吃醋了也不会跟谢星阑吵架或者摆冷脸,就是闷声不吭地用行动在他身上讨回来。

谢星阑实在是怕了江戈这一亲热起来就跟魔怔一样的性子,一想到这副场景被江戈看到的后果,他头都大了。

平时跟人说几句话江戈都要吃醋发闷火,要是被他知道了刚刚的事,估计真能把许挺往死里打。

谢星阑虽然恶心许挺,但毕竟这事闹大不好看,教训两下让许挺以后躲着他走就算了,真弄得人尽皆知了对谁都不好。

急中生智,谢星阑先去开了门,然后小跑回来跟许挺拳打脚踢起来:“还敢不敢动你爹的东西了!?”

许挺莫名其妙挨了两脚:“……”

江戈推门进来后就看到了房间里杂乱的样子,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随后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完全置之事外地看谢星阑揍了许挺一顿。

许挺估计看到有人来了,也虚了,不声不响也不反抗地让谢星阑出了顿气。

后来看谢星阑打得都喘气了,江戈就一手捞过谢星阑的腰从后把人抱进怀里,摸了一下谢星阑头发和脸,轻声说:“别气了,累不累?”

谢星阑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张大眼睛努力真诚地跟江戈对视:“这个逼趁我睡觉往我奶茶里吐口水,被我发现了。你说他是不是欠打?”

江戈嗯了一声,低头看谢星阑的手,关节处都有点泛红了。

谢星阑看他低垂着眼帮他揉手,表情不咸不淡,心里有点没底,也不知道江戈信没信。

这人情绪不外露,有时候要不是他亲地发狠,谢星阑都还不知道他吃醋了。

“我再去开个房间吧,”谢星阑有点生硬地岔开话题:“你晚饭吃没吃,要不我们先去外面吃点夜宵?”

江戈说:“依你。”

谢星阑看他表情平静,暗暗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和包一拎,扭头就走,看也不看许挺一眼。

揍一顿之后他心里爽快多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许挺坐在地上,抹了把脸,刚被谢星阑打了两拳,也不知道淤青了没,他龇着牙,听到两人离开的动静,下意识地抬眼一看。

正巧对上了江戈的眼神。

隐藏在阴暗中,仿若轻飘飘投来的一眼,却势如千钧,狭裹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和深沉的戾气,直达战栗的灵魂深处。而这时候,他的嘴角还微挑着在问谢星阑冷不冷,温柔又耐心。

许挺霎时浑身僵硬,直到关门声响起,他还窒息一样傻了好几秒。

再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出了层冷汗。

江戈为什么这样看他……太可怕了。许挺模模糊糊地想着,难道是光影的错觉?简直……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

好像他触碰了什么禁忌一般。

谢星阑去楼下重新开了个房间,进屋一关上门两人就抱到一块去了,江戈虽然瘦,但挺有料,个子比他稍高些,抱着简直不要太舒服。尤其是他身上还有谢星阑熟悉的气息,谢星阑很快就把刚刚那令人生理性不适的事儿抛到脑后了,眯着眼挺高兴地在男朋友身上蹭啊蹭。

江戈搂着人,呼吸略微粗重,像久居沙漠的旅人遇见绿洲一般,迫切而痴迷地亲吻着谢星阑的肩膀脖颈,最后摁住他的脑袋吻上脸。

谢星阑趁着空含糊问:“你怎么找来的,搞突然袭击?”

“在楼下遇到隔壁班的人,问来的。”

他声音沙哑低沉,还挺性感的,听得谢星阑耳缘有点发热发痒。

“大半夜了……”谢星阑断断续续地笑说:“还大老远跑过来,我后天不就回去了嘛……还怪粘人的。”

江戈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谋取福利,最后谢星阑也没心思说闲话了。

隔着手机他还能放飞自我肆意撩拨江戈,但本尊在这儿,他就怂了。

明天还得跑一千米呢。

谢星阑感受着江戈身上的热度,还有他一激动起来就收不住的手劲,真心实意地觉得今晚实在不适合干些啥事。

不然他明天肯定得半废。

其实昨天他们还坐一块呢,才分开一天,又不是多久,怎么好像还挺想的?谢星阑心里好笑,嘴里也哼唧出几声笑音,江戈呼吸有点急促,离开了一点,眼睛盯着谢星阑那殷红地触目惊心的嘴唇,眸色暗沉地像黑潭,不由自主地抬手抹了抹他的嘴唇:“笑什么?”

“嘶……轻点,又肿了。”谢星阑咬了下他手指头,不满地说:“你肯定有狂犬病。”

江戈抵着他额头,几不可见地笑了下:“那也只咬你。”

谢星阑笑:“你还挺得意的是不是?”

两人又到床上不知疲倦地亲了会儿,最后谢星阑还是先讨饶了,江戈压着他轻柔地吻了几下脸才放过他。

闹了一场,谢星阑有点冒汗,两人身体靠的近,彼此一点微妙的状态改变都心知肚明。

他轻轻踢了江戈的腿一下,说:“你先去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

“那你倒是起来啊,你压着我怎么洗?”谢星阑不满说:“之前刚洗过澡躺下的,都怨你。”

江戈半点脾气都没有,低头不知餍足地又吻了下谢星阑的眼角:“怨我。”

随后他目光下垂,说:“我帮你?”

谢星阑犹豫了一下,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带歪小孩。

江戈见他已经动摇了,唇角微微一勾。

他两手撑着床面半压在谢星阑身上,微微俯下去,凑到谢星阑耳边,轻声说:“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夹杂着一丝讨好和哀求,就像是小孩在小心翼翼地讨要糖果一般。谢星阑已经许久没听到江戈这么说话了,一时有点晃神。

虽然他知道这人多半是掐着他软肋故意装的,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他在心里嘀咕着,这也不算是教坏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诈尸

辣鸡作者躺在这里任虐

尽量早日完结,不拖着大家伙的了

实在是对不起啊T。T

下篇文一定存稿一半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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