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百声哥哥”

九九从月子中心出来的时候, 身材已经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

那时候是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

家里改装了母婴室,请了专门的月嫂和保姆。九九不用担心什么, 下午带着宝宝睡了一会,晚上洗过澡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陆闲庭回公司处理一点事情,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九九的电影正到精彩处,压根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陆闲庭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旁, 坐到沙发上把九九连人带毯子抱到了怀里。

九九吓一跳,抬手推他。

陆闲庭任由她怎么挣扎, 整个人还是纹丝不动,末了揽住她月要,好整以暇道:“还想把我往哪推。”

九九晃了晃小腿,索性环住陆闲庭脖子, 凑近闻了闻, 睁眼说瞎话:“有味道。”

“什么味道?”

“反正有。”

陆闲庭笑了一下, 手上一个巧劲把九九放到沙发上,自己压上去。

九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被他堵住了唇,只能含糊道:“有人看。”

陆闲庭撑着手, 微微拉开些距离, “哪有人。”他把毯子往下拉了拉, 手覆上去, “看到又怎样。”

九九:“……”

他的吻疾风骤雨一般落下来,九九放弃了抵抗,只道:“那你去洗澡。”

陆闲庭没跟听见似的,上下亲够了才滑到九九耳边, “还记不记得那一百声哥哥。”说完从九九身上下来,转身往浴室走。

九九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钻进毯子里。完了完了,这人怎么还记得。

她躺着愣了会神,要不……去孩子那躲躲?他总不能当着孩子和保姆的面胡来吧。

说干就干,九九掀开毯子正想起身,忽然身体一轻,已经被人拦腰抱起。

“你怎么这么快?”九九惊讶。

陆闲庭垂眸看她一眼,“快吗?”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快不快你等会就知道了。”

“你……”九九一阵无言,她指了指楼上,转移话题道:“你不去看看宝宝吗?”

陆闲庭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卧室,干脆道:“不看。”说着脚步却顿住。

因为某人抓住了门框。

九九讨饶道:“我错了。”

这话从自家老婆嘴里说出来还是第一次,陆闲庭点了点头,逗她道:“那你再说两句好听的。”

骗人!明显的骗人!九九侧过头,还是嗲着声音喊了一声:“老公。”

陆闲庭“嗯”了一声,把九九放下来,整个人贴过去,“还有呢?老公怎么样?”

“就很……”九九艰难道:“棒。”

“是吗?”陆闲庭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把九九抵在门框上,凑近了道:“那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九九有很久没有领教这样的无耻,有点招架不来。

“不是会叫哥哥?”陆闲庭咬了咬她耳垂,“再叫一声。”

“不叫。”

“真不叫?”

“……不。”

陆闲庭已经解了九九睡袍外面的结,手探进去,“要不就在这里。”

“不行。”

“我看行。”

九九投降了,手环上他脖子,头埋进他月匈口,“你快关门。”

陆闲庭笑了一下,揽着九九往里转了一圈,抬脚踢上门,“别急,离天亮还早。”

什么话!谁急了!流氓无耻!心里这么想,九九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陆闲庭甚至没有开灯,月色透过落地窗隐隐约约照进来,水波掩映在纱幔一般的窗帘上,他压抑了太久,想怜惜已经力不从心。

卧室里旖旎的味道散了又来……

2.“纳纳”

纳纳是一只英短。怀瑾和握瑜半岁大的时候有个朋友家里生了一窝小猫,问九九要不要抱一只回去。

自从九九之前养的阿拉斯加几年前因为生病去世后,家里就再没有过宠物。

九九犹豫了一下,抱着握瑜给她看照片,小丫头听不太懂,但两眼放光的小模样显然是喜欢极了。

纳纳是一只金渐层,来的时候已经两个多月,但一点都没认生,跟所有人都“喵喵”叫了两声后,自己找了茶几旁边暖和的地方躺下。

它不太粘人,但脾气很好,抱他倒是也不会拒绝,说起来整个家里就爱跟着握瑜跑。 

那时候九九已经回学校上课,监控里经常能看到纳纳和握瑜一起窝在沙发上,握瑜断断续续说点什么,纳纳也会跟着回应两声。

九九后来一直相信,岁月的尽头,温柔且美好。

3.

陆怀瑾从小就理解力惊人,说话比同龄人早很多,很小的时候就能模仿大人的语调,发音还特别准。

他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五个月都不到,九九当时在旁边看文献,吓了好大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头见陆怀瑾正趴在床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顺不顺盯着你。九九忙扔了电脑,抱起来哄道:“小黎刚才说的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陆怀瑾同学看了她一眼,吐字特别清晰的:“不叫。”

九九那一刻就深深觉得,他一定随了陆闲庭,长大是个让人头疼的主。但其他人不这样认为,任谁看了都觉得这孩子天赋异禀。 

说起来很多年后,京城里确实无人不知陆家陆怀瑾的大名,什么都玩的开,也没什么怕的,唯一的软肋就是他那么千娇万宠的妹妹。

但陆家兄妹的童年……其实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温馨和谐。

4.

握瑜从小就是又乖又粘人,很讨人喜欢。但是和哥哥的“天才”相比,就显得有点木木的。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

陆怀瑾和陆握瑜小朋友的小名是九九怀孕时候随口取的,一个叫小黎,一个叫桃桃。

一开始没什么问题,叫着也顺口,直到陆怀瑾同学渐渐开始说话。

某日,沐暖邮了一箱水蜜桃过来,说是浙江那边的特产,很甜。

陆闲庭看了之后抱着女儿随口道:“这是水蜜桃,和我们桃桃一样。”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但陆怀瑾记住了。之后每次吃桃子,都专门晃到妹妹面前,很欠揍的说:“桃桃看,哥哥要开始吃桃子了哦。”

或者:“桃桃看好,哥哥要喝水蜜桃汁了哦。”

握瑜那会说话没这么利索,只能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哥……哥哥……不能……吃桃桃。”

通常陆怀瑾会耐心的听完这段话,中间还会安慰妹妹不要着急,然后再慢条斯理的:“哥哥可以吃。”

等九九她们听到动静赶过去,只能看到哇哇大哭的握瑜,和旁边一脸无辜的陆怀瑾。

而且怎么说呢,屡教不改。

为此,家里平时都改叫女儿阿瑜。九九心里幻想的兄妹相处的场景也被陆怀瑾同学无情的打破了。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九九欣慰的发现,陆怀瑾这个哥哥虽然有时候做的不太到位,但是出门之后特别护短。他欺负妹妹可以,别人不行。

5.一个橘子引发的“大案”

某日,九九出门上课,陆闲庭那段时间不忙,正好在家带着两个小家伙。

于是陆宅客厅里,一大两小三个人,盘着腿排排坐在地毯上,前方的巨幕电视里正放着大片——《猫和老鼠》。

陆握瑜小朋友坐在中间,左边是陆闲庭,右边是陆怀瑾同学,后面沙发上还蹲着打瞌睡的纳纳。

陆闲庭当然对动画片没什么兴趣,拿了一个橘子放到女儿手里,给九九发消息:几点忙完。

那头回语音过来:在路上,还十几分钟到家。

陆闲庭点点头收起手机,侧头看女儿已经自己剥完了橘子,小手里捏着一片,大概是电视看的太入神,慢动作回放一样往嘴里塞。

陆闲庭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忍不住逗她道:“阿瑜,给爸爸一片好不好?”

握瑜眼睛还黏在电视屏幕上,过了两秒才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陆闲庭手伸过去,又问:“爸爸真的拿了?”

握瑜没反应。

这样乖也不知道随了谁。陆闲庭欣慰的笑笑,撕下一片放嘴里。

旁边怀瑾百无聊赖的靠着沙发,见状也顺手拿了一片。陆闲庭大概也是无聊,跟着又拿了一片……

就这样,父子俩一左一右,很快瓜分完了整只橘子。等握瑜看完一集动画,想起来再低头看的时候……手里只剩下一块橘子皮了。

握瑜眨着大眼睛愣了一下,先是看了眼左边的爸爸,又看了眼右边的哥哥,目光落回到手里光秃秃的橘子皮上……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父子俩同时一愣,连沙发上打盹的纳纳都被惊醒了。

九九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一进门就听到女儿“惊天动地”的哭声,而罪魁祸首……明显就是旁边面面相觑的父子俩。

“你们干什么了?”九九的眼神雷达一样在父子俩身上扫过,兴师问罪道。

陆闲庭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摸了摸鼻子,斟酌道:“我们……”

“吃了个橘子。”陆怀瑾同学很平静的补充。

“喵呜。”纳纳像是附和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埋头继续睡。

只是吃了个橘子?九九狐疑,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擦了擦眼泪,“阿瑜乖,告诉妈妈,是不是爸爸和哥哥欺负你。”

握瑜抽噎了着,断断续续告状道:“爸爸……哥……哥哥吃……吃我橘子。”说着把手里捏着的橘子皮给九九看。

还真是因为橘子,但是……九九看了看茶几上满满一篮的橘子香蕉蓝莓,以及父子俩明显还有点心虚的表情……

最后还是打开手机看监控。

“你们……”九九越看脸越黑,抬头客厅里哪还有父子俩的影子。

只有纳纳“喵”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抖了抖,踩着高贵的步伐慢悠悠往窗边走,几个纵身跳到了最高的那层猫爬架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九九:“……”

“妈妈。”握瑜委屈极了,小脑袋埋进九九的颈窝里。

九九心都化了,轻拍女儿背,“不哭,我们去找爸爸和哥哥算账。”

父子俩这会在餐厅面对面坐着,九九走过去瞪了陆闲庭一眼,把女儿塞到他怀里,小声警告:“给我哄好。”

哄老婆陆闲庭在行,哄女儿……他想了想,低头道:“爸爸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看狮子还有大老虎?”

握瑜呆了呆,大概是在想狮子老虎是什么,然后拼命摇头,挣扎起来。

“好好好,不去不去。”陆闲庭忙安抚,“去坐滑滑梯?那洋娃娃要不要?”

握瑜没反应。

陆闲庭有点头疼,余光瞥到对面歪在椅子上的陆怀瑾,“那我们去打哥哥好不好?”

陆怀瑾:“?”

握瑜的睫毛颤了一下,陆闲庭再接再厉,“他刚刚抢我们阿瑜的橘子,该打对不对?”

握瑜点了点头。

陆怀瑾刚想说话,陆闲庭扔了个眼神过去,随口道:“我看商场新出了几个赛车模型。”

陆怀瑾:“……”

陆闲庭笑了笑,把握瑜放到桌子上,指了指对面,“去吧,哥哥不敢还手。”

九九&怀瑾:“……”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怀瑾: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闲庭:闭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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