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资深者们第二次看见贾文豪,就是在新闻上了。(m..)

他们在家里看到了电视台播放的某某著名作家侮辱英烈,触犯英烈法从而入狱的新闻。

电视上的贾文豪锒铛入狱。穿着一身狱服,完全丧失了以往那种以富贵支撑起的清俊风度,显得十分猥琐。

主持人淡定地念着新闻稿:“该作家笔名贾文豪,真实姓名:甄大稻,原籍江苏省京州市。代表作有《青春》、《岛国》等......”

贾文豪一贯卖弄,以相对精致的语言包装逆民族主义,以虚无历史为己任,与一干恨不得跪舔洋人,砸烂泥腿子新中国,让中国再被洋人殖民一百年,好享受文人特权的当代作家称兄道弟。

他本人出生文艺世家,往昔是电视宠儿,文艺老王子。电影电视竞相买他的作品,不少导演、演员与其关系良好。他作为一个娶了美国特工的美国人,居然能够堂而皇之地在中国的相关文艺部门里占据一席话语权。

他的《青春》更是前段时间狠狠刷了一段存在感的电影,原著对烈士含沙射影,阴阳怪气,却能够安然播出。

但随着这次文本世界的详情上报,有人雷霆震怒,终于下定决心对一贯养脏攒臭,却有香火情分的文艺界部分势力下狠手整治。

贾文豪锒铛入狱这则新闻一出现,整个文艺界都嗅到了某种大转向的风声。

一时之间,昔日的老王子贾文豪,及其弟兄们的作品,门可罗雀。

不少曾明确表示要参演他下一部作品的演员立刻在微博上义正词严地与他撇清关系。个别与其关系良好的导演则干脆闭口不语,佯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已经购买了他作品版权的资方不甚甘心,还想炒作一番,结果没多久就看到,连曾经为贾文豪出版过《青春》,罔顾其侮辱烈士事实的出版社都被依法追究了责任。而跳得最高的那家影视公司在接到最上级部门的停止营业一周的通知后,整个行业都安静得像鹌鹑一样。

张玉坐在沙发上正看新闻,家里来了客人——郝主任登门来了。

他和王勇、褚星奇在客厅里交谈,谈到了一些事情。

郝主任道:“美国人前段时间倒确实跳脚了一阵子,说什么我们无权关押美国公民,但是随后?呵呵,他们美国境内发现了蔓延过去的《青春》污染的痕迹,一下子就改口了。还‘贴心’地把贾文豪所有美国的资料都拱手送给了我们。否则,这位‘洋人的女婿’能这么安静地蹲大牢?”

郝主任又谈到了一些潭州市的后续处理,说这一次上面用非常心。

有利于社会主义方向的好的转变,比如《九州星夜》等进步的文艺工作被维持了下来。而像有利有弊,如冒进的自动化进程,而导致的工人失业潮,则进行了官方引导,安排潭州班子去京州学习先进经验——比如开放职业学校,进行统一职业指导,引导失业工人再就业。

而贪图利润,非法购买“粉色神药”操纵员工日夜加班,导致大规模员工猝死的民营企业家,则对其本人、公司管理人员、股东依法从严追究责任,并勒令其公司即刻停止营业。

包括购买“神药”,污染妻子,导致其自尽,以及利用“神药”污染无辜女性,胁迫其卖.春,害死其家人的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都一网打尽。

“这一次的指示是严判。”郝主任道:“对于这种情况,能够判无期的,要判死刑。能判二十年的,不判十年。”

王勇道:“贾文豪?”

“他倒是麻烦,英烈法量刑对他来说还是太轻。现在关他是审查他与美国的关系,是否曾从事间谍工作。”

郝主任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他有贼心没贼胆,估计关不了多久会放出了。但是处理他,是一个态度,一个明确信号。以后他们那群人是很难再混上文艺方面的稍大排面了。”

把情况讲了讲,聊了一阵子后,郝主任又对王勇道:“小陈快要从英国回来了,你到时候去接她一下。”

“是。”

等送走郝主任,王勇转回室内,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妹妹。

她知道陈薇要回来,应该会很高兴。

一走进房间,他看见张玉正坐在那看视频,看得聚精会神。

褚星奇给她买了一个平板电脑,还教会张玉刷视频,看app。

王勇走过去,听见平板里正在播放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是一场舞剧,舞剧中里一群中小学生在演绎雷锋的故事。

看分类,是潭州本地生活的分类。

小孩子们演得很认真,演主角的那个孩子也就十岁出头,仅仅比雷锋解放时大一两岁,估计是六年级。

舞剧里,那孩子稚嫩的小脸板着,红红的眼圈,肃然地在唱,那么长的台词,似乎那台词不是背下来的,而是在模仿自己亲眼看过的人物:

“我无父,领袖就是我的父。

我无母,共/产党就是我的母。

我无兄弟与姊妹,四海同志皆手足。

我无遮风避雨家,新中国就是我的家。

若是没有共/产党,我做乞儿风吹雨打度残年。

若是没有新中国,后山之上坟五座!”

他扶着扮演老人的男孩,扶着他,冒着风雪送偶遇的摔倒的老人去医院看病。

雪深路滑,老人摇摇欲坠,个子才一米五多的雷锋,却咬牙背起老人。

老人忙说舍不得,雷锋却只是笑着说没关系。

他为独身在火车上的老妇帮忙,一路在火车上,像照顾亲妈妈一样照顾她。

小男孩唱着雷锋的内心独白戏:

“沈叔叔,你为我苦伢子,舍家别业忘死生;

林阿姨,你为我苦伢子,抛家弃子骨肉离。

从今后呀、从今后呀,你们就是我的亲。

沈叔叔呀,你年老体衰莫忧愁!苦伢子背你度风雪!

林阿姨呀,你无儿无女莫悲伤!雷锋就是你的儿!”

演着演着,弹幕里一片呜呜呜的抹眼泪声。

【这孩子演得太好了吧】

【这孩子以后可以去出道了......比那些小鲜肉演得好!】

【我是潭州本地人......我想说,不是那孩子演得好,是孩子的模仿力真强......额,算了,我不说了。我不想炸号。】

【楼上,我也是潭州本地人。加个好友,我们聊吧呜呜呜】

张玉有的没看明白,问道:“哥哥,可是,沈叔叔、林阿姨,早就已经牺牲了。”

王勇沉默了片刻,慢慢说:

“是。所以,雷锋心里,新中国,就有无数个‘林阿姨’、‘沈叔叔’了。”

“他不是没有亲人,只是他把所有同胞,都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话到这里,兄妹俩都忽然想起了他们离开潭州前,听到路边有个孩子,拉着他妈妈的衣服问:

“妈妈,梦里那个大哥哥是谁呀?他还从火车里把我喊醒了。”

他妈妈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出生在潭州,却从不关心雷锋的普通妇女,抱起孩子,沉思半晌,答道:

“是一个你的哥哥。”

“那我们去看他啊。”

他们离开潭州的时候,听说,头一次,雷锋的纪念碑前,摆了这么多,这么多的鲜花。来了这么多纪念的人。

群鲜花上的条幅都写着“赠亲人”。

笔迹,有的稚嫩,有的老道。

都送给了纪念碑上永远定格在青春年华的年轻人。

窗外,天光浑浊。

视频里,稚童肃颜,心地清澈。

这是头一次,王勇想:国家判贾文豪的,还是太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可能要请假三天,我要整理一下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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