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该庆幸此时温季瓷的声音不重,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不至于传到餐桌那边。

只是一眼,桑酒就看清了她此刻的处境。桑酒连后退的空间都没有, 温季瓷把她的退路挡了个彻底,即便她想离开, 也得温季瓷主动让出条道来。

“还不快点让开。”

由于怕被发现,桑酒差不多是用气音说的,语调紧张地上扬, 余光一直瞥着温季瓷的动作, 谨防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话音刚落, 温季瓷突然又越过了身子, 他的肩膀和桑酒的后背相触,似乎根本没把桑酒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初春变得渐薄的衣衫让温季瓷身上的温度, 轻而易举地传了过来。

桑酒一紧张, 整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步, 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温季瓷又想干什么!

这次, 桑酒没料准,温季瓷还不准备让桑酒惊慌失措这么久, 在他探身过来的时候,同时伸出手来。

手指在桑酒要拿的汽水上一勾,瞬间到了他的手里。

汽水的罐身上仍旧带着冷气,一不会上面就覆上了薄薄的雾气, 温季瓷拿过汽水没急着离开。

而是将其在桑酒滚烫的侧脸上轻轻一贴, 她下意识打了个颤。

冰火两重天,双倍煎熬。

温季瓷手上拿着汽水, 话却是对着桑酒说的,丝丝缕缕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缠绵勾人。

“饮料不是在这吗, 怎么找这么久都找不到?”

温季瓷将声音提高了些,恰巧能让温行知和桑玫听见,又不让他们起疑。可落进桑酒的耳中,怎么都是满满的欲盖弥彰。

温季瓷凭借他的每个举动,让桑酒的一颗心上升到半空,又立即降了下来,

桑酒觉得这样的情况再来几次,她可能要减寿好几年。

幸好温季瓷拿了汽水后,就立即抽身离开,没有多做停留,不然按照桑酒和他的段数,桑酒完全拿温季瓷没辙。

温季瓷只是腾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桑酒的脑袋。

“快过来吃饭,菜要冷了。”

桑酒慢悠悠地关上了冰箱门,跟在温季瓷的身后回到了餐桌边上,埋头开始吃起饭。

而一旁的温季瓷极为“贴心”地帮桑酒拉开了汽水的拉环,放在桑酒面前。

“不是你刚才说要喝的吗,怎么现在就忘了?”

桑玫的目光落向这边,桑酒有苦难言,低头拿起汽水抿了一口,违心地说出一句话来。

“谢谢哥哥。”

温行知和桑玫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只以为他俩兄妹感情好。

晚餐后,桑酒被桑玫叫了出来,说是和她说几句话。

温行知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桑酒拉着桑玫的手缓缓地往外面走去。

夜色影影绰绰,桑酒跟在桑玫身边,走到了院子里,桑酒不由得有些紧张,以为桑玫发现了什么。

“妈,你要和说什么?”

“我想让你好好照顾哥哥,哥哥刚做完手术,记得盯着他早点休息别太劳累了。”

在桑玫眼中,桑酒还是个孩子,不懂照顾人,她忍不住在私底下提点桑酒几句。

一听到是这个原因,桑酒立即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变深了。

“当然,我会监督哥哥。”

桑玫看着桑酒明显放松下来的模样,疑惑地开口:“那你以为我准备和你说什么?这么紧张?”

桑酒怎么可能说实话,只是绕开了话题。

温行知的车子已经开了出来,桑酒坐在门口和他们挥手告别,等车子驶远了,她才转身走回了琴水湾。

温季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也没料想到他的房间里会多出一个人,桑酒坐在桌前,无聊地晃着椅子下的滚轮,左右摇着。

当桑酒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去看时,眼神也僵住了。

刚洗完澡,温季瓷只穿了一件浴袍,头发还带着水汽,不规律地往下滴着水,眉梢更是染上了雾气。

眼前的场景和梦境中的片段重合。

在去飞往苍市找温季瓷的飞机上,桑酒做的那个梦中,温季瓷在大雨中找了她很久。

当温季瓷站在她面前时,全身湿透,眉间落着水,偏执占有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梦中,他不管不顾地倾过身,蒙上她的眼,气息靠近。

桑酒一想到这个梦,立即别开了眼,她提醒自己那时的温季瓷又不会从梦中走出来,她没什么好怕的。

“我来找你商量些事。”

迟疑了几秒,温季瓷朝桑酒走了过来,余光中桑酒瞥见温季瓷的浴袍,随着走路的动作,不安分的浴袍强势地进入她的眼睛。

原本桑酒想开口让温季瓷把衣服换上,可又怕自己小题大做,反正她说完话就走了。

温季瓷看着出现在他房间的不速之客,桃花眼扬了扬,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带上了几分哑。

“这么晚找哥哥有什么事?”

“我要跟你约法三章,制定一下规矩。”

桑酒前面的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条。她把纸往温季瓷的方向一推。

温季瓷只是快速扫了一眼,就大致知道了桑酒今晚找他的原因。

桑酒把她列好的遵守事项递给温季瓷,手举在半空举了一会,温季瓷也没伸手接,反倒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

懒洋洋的模样,每一处都透着漫不经心。

“那麻烦桑酒帮哥哥念一下。”

桑酒果断地拒绝了温季瓷的无理要求,晃了几下手上的纸。

“你自己不会看吗?”

温季瓷仍旧没接,懒懒地勾了勾唇,理所当然的态度。

“哥哥手会累。”

就这么薄的一张纸能累到人,反正桑酒是不相信的,不过她想起先前温季瓷出车祸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

温季瓷察觉出了桑酒的心理,他眉梢一挑,斜靠在椅背上,浴袍半敞着,笑着看着桑酒。

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你念吧,哥哥听着呢。”

桑酒没法狠心拒绝,只好照做,她开始念起第一条来,轻柔的嗓音落进暖色调的灯光中,肌肤白皙像是半透明的琉璃。

温季瓷敛了笑,专注认真地盯着她看。

“第一,不准再出现今晚类似的行为,不准在爸妈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今晚温季瓷的突发举动,让桑酒饱受惊吓,不光这一次,鉴于温季瓷前科累累,桑酒决定好好约束一下他。

温季瓷看上去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仍旧带着暗自勾人的笑,不正经地偏着头,仿佛是在实实在在地发问。

“那不在爸妈面前就可以动手动脚了?”

不愧是温季瓷,连写下这条规章的桑酒都没能想到还有这种理解方式。

阅读理解会不会做,她写这句话的初衷是这个意思吗?

“你别强词夺理,听下一个。”

桑酒勉强将话题重新步入正轨,不然她要是跟着温季瓷的思路走,她就别想把这几条规定念完了。

“第二,不准在爸妈面前透露,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慢慢来。”

这次,温季瓷倒是没和桑酒对着干,过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记得告诉哥哥一声。”

桑酒没理温季瓷随意发散的思路,紧接着又念出了下一条。

“第三,近期不准告诉朋友我们的关系,在外面要注意收敛点。”

听到这话,温季瓷面上是无波无澜,黑漆漆的瞳仁闪了闪,不见底色,一眨不眨地看着桑酒。

过分专注的眼神让桑酒忍不住头皮发麻。

下一秒,温季瓷咬了咬后槽牙,盯着桑酒半眯着眼,桑酒顿觉有些不对,刚想起身,温季瓷的脚往桑酒底下的椅子一勾。轻而易举地,桑酒被温季瓷的力道带到了他的面前。

距离倏地缩短,温季瓷和桑酒面对面坐着,温季瓷还是居高临下的模样,身量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首先在气势上,桑酒就输了。

“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就这么丢人,嗯?”温季瓷不怒反笑,但就是这副模样才更让人心底发慌。

“这个不准,那个不准。”

为了防止怒火烧得更盛,桑酒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完全不准备开口的样子,温季瓷被气笑了,直白地盯着她。

“刚才说这么多的规章制度,不是挺能耐的吗?”

桑酒突然发现,今晚的谈判中,她没得到任何好处。温季瓷好像都顺着她的话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答应下来。

桑酒抿了抿唇,深知以退为进的用法:“那今晚的约定先不作数。”

听着桑酒委委屈屈,勉勉强强的语气,温季瓷总不能把人逼急了,他看着桑酒白净的耳朵片刻,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桑酒脚往地上一蹬,凳子朝后面滑了回去,退回了原位。

桑酒刚想起身,温季瓷突然站起身子,几步就上了前。

下一秒,温季瓷从背后环着桑酒,一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沿上,近乎严丝合缝地将桑酒圈在怀里。

此时,温季瓷穿着浴袍,由于弯下身的动作,领口处歪斜了一些,桑酒甚至感觉到温季瓷靠近他的皮肤仍带着薄薄的水汽。

被温季瓷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在桑酒的耳膜中回响。

“半夜三更来哥哥房间,还想轻易就走?”

桑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季瓷又落下一句话来,被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吓唬桑酒足够了。

“刚好哥哥已经洗好澡了,步骤也少了一个。”

桑酒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温季瓷刚做完手术,能做剧烈运动吗?

她马上回过神,她简直是被温季瓷带歪了,有什么事情就往那方面想。

连温季瓷也没清楚桑酒上一秒的心理活动,温季瓷看着桑酒发红的耳廓,没准备拽着她不走。

一个轻细的吻落在在桑酒的发间,丝毫没有多余的欲望。

身子后撤,极具威慑力的气势移开,温季瓷往后退了几步,和桑酒隔出一段距离来,放桑酒离开。

桑酒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你的约法三章落在这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含着笑意。

桑酒刚跑到门口,又立即跑了回来,把桌上的纸一拿到手,又继续往自己房间跑过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桑酒不知道第二天就有人来撬她墙角了。

古莎特地空出了时间,让经纪人裴姐送她到了温氏集团的附近。

耀眼的阳光落在大楼的玻璃上,光影掠过,大楼巍然耸立着,像是建筑的主人那样,遥不可及。

古莎没坐自己的保姆车过来,而是选了一辆不起眼的车子,怕被狗仔发现她的行踪。

她可没邱冉这么傻,故意找来狗仔,拍下自己和温季瓷的照片,想要借机碰瓷。

谁都知道温太子不好惹,触怒他的可能性可比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可能性大多了。

而且古莎要的只是温季瓷这个人,而不是去在乎那一点的得失。

“这样可行吗?”

裴姐知道内情,所以亲自送古莎过来,她多少听过温季瓷的脾气,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吗?

“没关系,我知道要怎么见到他。”古莎似乎胜券在握,她带上了墨镜和帽子,让别人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份。

裴姐看古莎这么自信,笑着开口。

“那我提前祝贺你,没准待会温总会送你回家。”

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角落里,古莎一个人下了车,走进了温氏集团。

古莎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认识桑酒,为了要给桑酒某样东西才过来。

温季瓷和桑酒的关系好,如果她不是说自己的来意和桑酒有关,古莎都不确定温季瓷会不会让她上去。

果不其然,前台收到了秘书室的回话,她领着古莎上了楼。

古莎走进电梯,她看着层数不断上升,好像她想要的人也触手可及。

古莎敲响了温季瓷办公室的门。

令人着迷的低沉声音从门内传出,落进古莎的耳中。

“进来。”

古莎推门而入,温季瓷正低头翻阅着文件,手上动作没停。

线条分明的冷冽轮廓,出众的气质,耀眼的日光着了色,连身后明艳夺目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古莎的心脏重重一跳,她再一次意识到,征服一个这样的男人比任何事情都有成就感。

谁说温季瓷冷情冷心了,就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为谁动了情,才会真正地去纵容宠溺一个人。

在温季瓷抬眼看过来的那一刻,古莎缓缓地拿下了墨镜,做出先前精心安排好的动作,露出妆容精致的一张脸。

声音掐得温柔,唇角弯起弧度。

“温总。”

温季瓷无动于衷地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古莎,视线落在她身上,也只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你找桑酒什么事?”

古莎稳了稳心神:“昨天我的团队冒犯了桑酒,虽然我发现后立即制止了,但还是给桑酒带来了困扰,所以想亲自赔罪。”

古莎上前一步,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温季瓷办公桌的边上。

“这是给桑酒的礼物。”

说完后,她又退回原来的位置。进退有礼,好像根本没有旁的心思。

温季瓷无声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浑身的气场却让人不敢多靠近一寸。

昨天这件事他当然了解,他问过桑酒,桑酒没让他出手。

温季瓷看向古莎,淡淡地开口。

“给桑酒的东西你送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古莎笑了笑。

“原本我是想直接给桑酒的,因为之前偶然得知你是桑酒的哥哥,所以今天路过附近索性把礼物交给你。”

“虽然我和桑酒之前有些小摩擦,可是现在我们关系变好了很多,桑酒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古莎认为温季瓷肯定知道自己在片场上捉弄桑酒的事,才会给她加了落水的戏警告她。

她必须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才能消除温季瓷心里的隔阂。

温季瓷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古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话,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我怎么从没听桑酒提起过你这个朋友?”

古莎脸上的笑都僵了,她没想到温季瓷简直软硬不吃,美人计没奏效,拿桑酒套近乎的计划也不顺利。

“可能是桑酒太忙,没来得及和你说。”

温季瓷觉得好笑,他的耐心已经耗尽,要不是因为桑酒的原因,他根本不会让古莎有见到他的机会。

温季瓷刚想下逐客令,手机突然传来了振动。

原本偏冷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时候,明显柔和了不少,温季瓷甚至唇角勾起,展露了他平日里不常有的情绪。

温季瓷拿起手机,面色温柔地回了信息。

古莎难掩震惊之色,不管她刚才态度放得多软,温季瓷还是没有对她放下一丝的骄傲。

而发来信息的那个人不在眼前,却能轻易地让温季瓷破例。

古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她做了这么多努力,难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徒劳无功?

温季瓷有恋人了?

放下手机后,温季瓷抬起眼,方才的柔和神色敛下,仿佛刚才的刹那温柔只是古莎的错觉。

“赔罪的礼物和话我会带给桑酒。”

古莎欲言又止,想找个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温季瓷逐客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事?”

温季瓷的声线中已然带上了不耐烦。

古莎不甘心地说道:“温总,那我先走了。”

温季瓷按下桌上的按钮,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高秘书,送客。”

裴姐在外面等了一会,发现古莎从温氏大楼走了出来,径直往车子走了过来,走近时,裴姐才发现古莎面色不虞。

坐上车后,古莎墨镜也没摘,只是偏头靠在一边,明显不想说话。

裴姐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定不如古莎预测的顺利,她向来很会看眼色,自然不会多问,立即启动车子离开。

温季瓷一直忙到了晚上,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才注意到了桌边古莎的礼物,他先是迟疑了几秒,然后随手拿着离开了房间。

温季瓷回到家,就把盒子放到桑酒面前。

桑酒怔了几秒,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项链,价值不菲。

很快,温季瓷开了口。

“古莎给你赔罪礼物,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扔了。”

古莎送出这份价值贵重的礼物对温季瓷来说,只是一件是否能够取悦桑酒的工具。

可这份礼物让桑酒不开心了。

现在桑酒算是彻底明白了,古莎突然对她好,是因为古莎知道了她是温季瓷的妹妹,是个能时刻接触温季瓷帮人说好话的中介人。

哪有比温季瓷的妹妹更好的工具呢?

桑酒无名火忽的起了,占有欲也达到了顶峰,以前她会对这种事生气,现在她更生气。

既然温季瓷和她互通了心意,那么桑酒就认定了,温季瓷是她的人了,牢牢地钉上了自己的标签。

“她为什么绕过我把东西给你?”

温季瓷察觉到桑酒的情绪,敛下嘴角的笑意:“她说顺路,让我直接转交给你。”

“她说她说,她说什么你都要相信了。”

桑酒像是炸了毛,漂亮的眼睛眯着,每句话都不饶人。

温季瓷难得见到桑酒这副模样,他还是没忍住翘起了唇边,落在桑酒的眼里,这算是犯了死罪。

桑酒准备好好对温季瓷教育一番,她把礼物往旁边一推,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而是快步走到了温季瓷的面前。

距离靠得很近,几乎离温季瓷只有半寸的位置,桑酒却毫无察觉。

“不准你看她。”

“不准你和她说话。”

“不准……”

“反正什么都不准!”

温季瓷一句话都来不及回答,就被桑酒一连串的问题给打断了,接下来更是桑酒的质问时间。

“你就会招蜂引蝶,白长着这么一张脸了。”

桑酒在气头上,连温季瓷的长相都怪上了,反正现在千错万错都是温季瓷的错。

“错了没?”

桑酒像是个呲着牙的小野兽,甚至自不量力地踮起脚,抓着温季瓷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拽。

被桑酒略带急切地对待,温季瓷也半点没生气,乖乖地弯下身,配合桑酒的身高,任凭她拽住自己的领带。

温季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桑酒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两人的鼻尖差点抵在了一块。

“我错了。”

温季瓷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温柔,百般的迁就,他黑漆漆的桃花眼只倒映着桑酒一个的声音,迫使桑酒也跟着跌进他眼中的世界。

桑酒向来容易会被温季瓷的温柔迷惑。

被温季瓷这么一打断,桑酒刚才质问的话问不出来了,只听见温季瓷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哥哥以后只招桑酒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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