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囫囵假寐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早上九点钟我必须赶到专科学校去授课,最近查勤越发严格,迟到一律扣发奖金。

维序者这份强制性工作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经济收入,为了攒钱给家里添一个洗衣机,我必须忍耐那帮在课堂上睡觉打牌、在教室后排接吻甚至xxoo的人类小孩……因为我实在没法忍受自己动手洗衣服了。想想看,在人类科技如此昌明强盛的今天,还有一个可怜的维序者要用搓衣板和双手来自己洗内裤!

“老师,我们能不能在期末考试开卷?隔壁班都无人监考了,他们班老大考试那天要出去陪他马子。”刚上课时一个前排黄发小男生举手问。

他染那头耀眼的黄发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因为每次看到他我都联想起金发水母男。很多次我拼命克制自己,才能忍住不在课堂上爆小宇宙。

“不可以。”我冷冰冰的说。

“我日哦,老师,我们是专科不是博士哎,考前不漏题不划重点就算了,连开卷都不行?”

“不行。”

坐在他边上的似乎是他小女朋友:“老师,卡着学生不让过学校就会给你多奖金哦?老娘上学钱也是家里给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从我们身上揩油,你丧德啊你。”

“是啊是啊,万一不过怎么办?”

“不过能走后门吗?我什么都没看!”

“我也是,这年头谁还学习啊……”就是的嘛!”……

我刷刷的在黑板上写笔记,说:“会让你们过的。”

这话神奇的让全班迅速安静下来,黄头发小男生还非常拽的多了句嘴:“多少钱能过?”

我回头瞥他一眼,缓缓裂开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哐当一声巨响,小男生四仰八叉摔倒在地,连带着倒了好几张桌椅,半天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师!人吓人吓死人的ok!”

“……”我迅速面无表情,默默的转回头去写笔记。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呢。身为一个合格又慈爱的老师,我怎么会让这帮(狗娘养的)小孩们考试挂科呢?

如果考试结果太差,我就开时间门让他们退回到考试前,重考,再改成绩,出来还差,就再次时间门,退回考试前,过程重复,直到他们全过为止。

过程重复个十次八次,傻逼都能过了,何况这帮(狗娘养的)小屁孩。

下课之后我回到办公室,刚打开门,就只见一只黑色巨型水母漂浮在半空中。

我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从桌上抽出两份任务报告书递给他。

“专注上课的样子非常性感嘛,尊敬的老师大人。你选择这个职业真的是对的。”亚当·克雷懒洋洋的浏览着报告书,“我想起以前在维序者部队接受培训的时候,组长在前台上课,边上布满了灰色的死魂灵,谁要是敢走神开小差,直接扔你进寒冰水牢去关个十天八天的……”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充满怀念。

亚当的目光顿了顿,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刻意篡改报告内容是很严重的罪行啊,易风。”

我眼不眨心不跳的看着他展开的那一页,有关于近身击杀人类扎姆的经过报告。在报告中我是破窗跳进包厢的,一指头刺进扎姆的太阳穴,刺杀完成,开空间门走人。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的细节,就算汇报到上边去,我相信那帮人也更注重扎姆已经死亡的结果,而不是我怎么被调戏了的过程。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比较好。在你进入维序者部队的第一天,应该就有人教过你,任何细节都有可能会改变历史,所以为了保证历史往正确的方向进展,你必须做到每一个细节的绝对还原。”亚当就像个缓缓降落的水母一样漂到地面上,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无与伦比(且极度犯贱)的笑容,“——比方说昨晚……女人的气味怎么样?嗯?”

“……一般。”

“男人的呢?”

“没兴趣。”

“那个人类长的怎么样?我是说那男的,符合你的口味吗?”

我看着水母男,对这样充满暗示的对话感到极度不耐烦。据说人界的维序者部队被分为两个半球区,亚当·克雷是北半球最强维序者,虽然他的个性让我十分憎恶,但是他的实力和领导力都经过了几百年漫长时间的证明。按理说这样一个可以名垂史册的牛逼人物不应该如此变态、扭曲、犯贱和惹人厌烦才对。

“为什么你非要强迫自己抑制**呢,你明明有一颗人类的心。”亚当·克雷把掌心贴到我脖颈上,同时缓慢的往我脸上移动,“你这样压抑自己,什么感受都不愿意说出来,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摄像镜头一样冷冷的观察着我们……你这样让我一直非常不安。好像你一直在盘算什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退去半步,却触到了身后无形的屏障。

亚当慢慢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这道屏障之上,非常近距离的直视着我的眼睛。

“亚当大人,”我说,“不要这样看我。”

亚当·克雷似乎刹那间被激发了无穷的兴趣:“我的天神啊,易风,我第一次听你这么清晰的表达一个意思。不过这是为什么呢,我的注视让你觉得紧张活着害羞吗?”

他更加近的贴近我的脸颊,金色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样,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珠。

像亚当·克雷这样活了几百年的维序者,凡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法术他大多都有涉猎,魅幻、迷惑、色|诱等法术当然也不在话下。当他靠近过来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闻到了他身上刻意的诱惑气息。他的声音低哑而富有质感,就像秋天果园里清醇的苹果香一样,让人觉得醉醺醺的。

这味道相当讨人喜欢。对于芬芳的气味,我从来都是不排斥的。

亚当·克雷显出一丝魅力十足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喜欢的。”

他微微张开唇,俯下头,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是要吻下来一样。

然后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眼珠猛地定住了,整个人身形不受控制的一晃,紧接着踉踉跄跄的按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我一把扶住他,抓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持续不断的看着我的眼珠。我能看见他淡金色的瞳孔,然后透过眼窝看得更深,更深,……一直看到他的眼珠背面去,看透他的脑组织,一直到他的大脑深处。

亚当嘴巴张了张,“摄……摄魂术……”

“我告诉过你不要这样看我了。”

亚当徒劳的挣扎了一下,但是他的四肢使不上一点力气。如果我松开手他就会滑落到地面上。

“易,易风,”亚当喘息着,“放,放开我。”

我把他扛到办公室的角落,往地上一扔。

轰的一声闷响,亚当仰面朝天躺倒在地,我从空气中抽住一块锋利的冰片,拍了拍他的脸:“放松点。”

亚当脸刷的一声白了:“易风,你,你冷静一下!”

“我没有不冷静。”

“你你你不要冲动!我是你上上上上司!你不想再受罚对吧?”

我用冰片割开亚当的黑色长袍,这个水母男里边裹了一身中世纪风格的黑色……裹尸布?我仔细的把那层纺织品割开,露出水母男精壮强悍、但是肤色偏灰的胸膛。

“好……好吧,我投降了,我认了。”亚当颤抖道,“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温柔一点?在下边的话,我,我还是第一次。”

我把他翻过身去:“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亚当“嗷”的咆哮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摄魂术的话,听起来应该会比较有气势。

但是就算他现在满状态暴起攻击,老子也不会停下来的。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亚当·克雷自己傻乎乎的自投罗网,老子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我把他的黑袍和裹尸布(?)扯下来,露出他的整片背部。冰片锋利得就像刀子一样,我在他一边肩胛上试了试,然后一刀刺进皮肤,用力的割下去。

灰白色的血液立刻涌现出来。

真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这只活了几百年的僵尸早就没什么水分了,没想到他还有血液。

“我日!”亚当克雷蓦然爆发出痛苦的怒吼:“易风!我错看你了!”

“……?”

“你给我等着!”亚当拼命挣扎:“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冰片顺着肌肉的纹理破开皮肤,横向贯穿两边肩胛,纵向从颈椎开始,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最后到达后腰。我拔出冰片,满意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最后用冰片在十字架边上刺进去又□。灰白色的鲜血流了满地,就像没有凝固的水泥一样。

亚当泪流满面:“……我可没有在十字架边上再刺一点。”

“但是我有写完字后打个点的习惯。”

“……”亚当说:“你等着易风,你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哟,嘶嘶嘶嘶……”

“你不是投降认命了吗?”这只僵尸刚才被我翻过身去的时候,可是很配合的呀。

“我投降的不是指这件事!”亚当羞愤难当的咆哮道。

我默默的收起冰片,站起身来,打算开个空间门把亚当·克雷送进去,不管送到宇宙的哪个角落,总之在未来十年内最好他都别找到我。不过就在我开空间门的时候,突然办公室里刷的白光一闪,一只巨大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

“——嗷!”这只乌鸦惊恐万状的尖叫起来:“亚当大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亚当怒道:“废话,你觉得还有谁?!”

我瞬间抓住那只乌鸦的翅膀,冰刀紧紧贴着它那细细的鸟脖子,反射出极具威胁的光。

亚当:“……”

乌鸦:“……”

乌鸦拼命扑腾:“易易易易易风大人——!好好好好好巧哈哈哈哈哈哈——!”

我缓缓松开手,乌鸦立刻挣扎着飞到天花板上去。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亚当·克雷艰难的爬起来,把他那黑色的裹尸布(?)紧紧裹在身上。老实说他对那块布的执着真让我感到诧异,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整锅红烧魔界毛毛虫泼在了他头上,都没能让他把这块布脱下来。

乌鸦一边扑腾一边掉毛,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说:“总部急信,一级战备情报!北半球大地震,一群地底魔物被震出了地表,现在正由一头史前毒龙带领着捅我们维序者部队总部的小菊花!”

我:“……”

亚当:“…………”

乌鸦大哭:“基地撑不住了,请求亚当大人立刻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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