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去能源的机器人反应过来后迅速启动了备用电源,黑暗的塔中传来星星点点的电子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流淌。

“当他们告诉我必须同你的识海连接才可能逆转局面时,我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去做这种事,现在来看,并不仅是逆转局面,我通过你的眼睛看见了文明、走到了当初从没想过的距离,你唤醒了我的思维。”

机器们凭借热感应向异能者遇近,广播里凯撒下达命令的嗓音平澜无波,言灵令它们全部停留在了原地。瞬间操纵塔里所有的机械耗去的精神力不必言明,那个人的语调却显出游刃有余的轻松。

“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他像是有些通疑:“我找上你的时候,因为莉莉丝的预言,我知道你那天会死,抱歉,但若不是这个契机,可能我们很难有现在这样的交集,毕竟你防备心挺重的。作为补偿, 赢了我们去滚床单,输了就殉情,是不是很良漫? ”

“全世界都听见了,”红发大美女风情万种地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耳发,奧里奧拉的视线点过神色复杂的朝灯,感慨道:“真是没脸没皮的小伙子啊……”

广播里的声音顿了顿,凯撒的轻笑清晰无比落入其中,那是个短促又沙哑的音节。

“人生有那么多种可能性,无论重来多少次,永远选择你。”

滋滋电流使人声变得模糊,先前被控制的机器人在他话音落下不久接二连三恢复了行动能力,奧里奧拉看了看不远处的电子时钟:“刚好三分钟。”

朝灯侧过头:“我想往上走。”

“当然当然, ”她笑這:“我们都该去见他。”

越来越多的异能者抵达了母塔,失去总能源令机器人的行动愈发疯狂,在上楼过程中,奧里奧拉的意曽打开了每一层的大仓门,即使大仓里的的确确关押着劣迹斑斑的杀人魔,放出这些人也能为他们拖延时间, 只要然过二十个个小时, 机械铸就的铜墙铁壁将自发崩溃, 他们需要战斗力。

有奧里奧拉在,事情变得容易了午多,红发大美女熟练地运用意识告将触手可及的任意金属组装为还击利器,白动运作的枪支炮弹使机械人难以向他们靠近,也因她身上携带的定位仪,只要相互认识的异能者便会从附近赶过来,在他和奥利奥拉经过拐角时,金属发色的女孩冲出来抱住了朝灯的腰。

“莉莉丝。”

朝灯低头看着她。

她受了伤,小腿还嵌着一只合金弹,女孩却习以为常的在朝灯身上拱来拱去,朝灯喊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凯撒在哪儿吗?”

“……”

女孩抬头看了看他们,那只奇异的重瞳并不像往常一样旋转,奥利奥拉见此一声嗤笑:“吓傻了吗?小莉莉。”

“你觉得凯撒会在哪儿?”

听见两人莉莉丝忽然的反问,朝灯愣了愣。

“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他在哪里。”她的重瞳旋转了起来,朝灯在这时拍了拍女孩的头:“他在顶楼吗?”

卫悄的碎片再见他时带他去了顶楼,回顾过去所有的记忆,那人对顶楼似乎有莫名的偏好,若没记错,整座塔楼里只有1号才能居住在顶楼,也只有1号的房间才有自由出入塔的通道。

见莉莉丝点头,朝灯收回手从楼梯往上跑,他都没有想到高度未来化的塔里还有楼梯,奥利奥拉耸了耸肩加快了步伐,她对呆呆站在原地的女孩子道:“受伤了就走慢一点,我得确保他能和凯撒见面。”

围堵的机器人无孔不入,琳琅在短暂休息后恢复了力量,黑长发的意识兽紧紧跟在朝灯身侧,白骨织就的身躯替他拦下了无数次袭击,他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时间渐渐变得没有意义,奥利奥拉在快到达顶楼是为替他拦机器人留在了那片混乱李,琳琅身上刚生长出的血肉高强度的战斗下又一次褪灭,终于的,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朝灯在走廊尽头看见了大批大批被破坏的五星机械。

有谁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

“你怎么到这来了?”

朝灯眨了眨眼。那个人身上带着不算很重的血腥气、烟草燃尽后淡淡的甘味,凯撒看了看追捕朝灯上来的机器人,双唇启合间,爆裂火光在他们脚下燃烧,朝灯眼角微弯:“滚床单。”

对方失笑:“还有三个小时才结束。”

外边天光已然大亮,漫长黑夜在朝阳升起后离开了战火纷纷的巨塔,凯瑟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要不要去最上面看看?”

“不是还有三个小时?”

“没关系,”狼眸的男人摇了摇头:“基本成定居了。”

他们从99层上升到了100,在100层唯一一个房间里,凯瑟轻车熟路找到了通往塔顶的小道,他用异能破开了那条已经封死的道路,自己翻上去后,示意超低能再跟上去。

与想象中不同,塔的顶层是一片不算宽阔的平面,四周空空荡荡没有围栏,光滑的金属在脚下延展,稍不注意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当年你很倒霉的穿进母塔,遇见了我,成为这座塔的一号那天,我刚好十七岁,”凯撒给他比了一个注意安全的手势:“明明应该很开心的日子,我却觉得非常失落,现在想起来大概算迟来的青春期?”

“你也会有青春期啊,”朝灯忍不住笑笑:“从小就那么老成,更年期吧。”

塔里混乱的爆破声不断持续,同为异能者,他们都能感受到塔中震荡的识海,显然其他人依然深陷恶斗,朝灯侧过头:“他们还在打,你不去帮忙吗?”

“我指挥他们干活就够了,”凯瑟非常不要脸:“总是让老大冲锋陷阵怎么行。”

“你之前广播里说的话……”朝灯顿了顿:“认真的?”

他们脚下的金属面骤然震动,从塔中冲出的第一个异能者从高处看就像个模糊的小点,朝灯眯了眯眼,勉强能看清对方异常兴奋地向他们招手,并且很傻地比了个v字手势。

胜利的手势。

越来越多的异能者打破了金属壁冲了出来,红发美女拉住了想要往上跳跃的青年,映像中那人在狩猎战中总和凯撒在一起,喜欢喊他九九,青年脸上站着血迹,他右脸上的皮肤被撕掉了一大块,笑容却灿烂无比。

“赢了,”男人从后环住他的肩膀,凯撒比他高一个头,偏偏这类表示亲昵的动作做起来从善如流:“我一直很认真。”

朝灯沉默片刻,忽然侧过头,他学着凯撒不久前对他做过那样飞快亲了亲对方的唇,在后者略略睁大那双剔透的灰蓝色眼眸时,朝灯笑起来。

“你在广播里说的话,再加一句话就超浪漫了。”

“?”

“无论再怎么肮脏的未来,我都喜欢你。”

他话语说出口,那人的手掌贴近了他的后脑,对方的舌头有些粗鲁地舔舐圆润唇珠,未能闭稳的唇边流出银色醴泉,快要趋近正午的日光宛若盛大福音,无比快感于脑海驰骋,见朝灯呼吸困难,男人勉强放开他的气息甜美的唇舌。

“记得第二个世界里我带你看过的落日吗?”

他用的是我。

“记得,”朝灯应了声,视线点过远方天穹里那颗永远绚烂的灼热恒星:“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看这个,才特别喜欢落日?”

“那时候没什么事干,除了打架就是听洗脑新闻,不然也写不出《失落日》。”

“靠,”朝灯愣了愣,“我一直好奇是哪个人才写的……你写的?这么有文化?”

“是我,”凯撒摸了摸下巴,“我们两个的识海,不是你当然只有我,最喜欢啊哪句?”

朝灯动了动唇,小声凑近了对方的耳朵,听清楚他在说说嘛,凯撒揉了揉他额头。

“我也是。”

老宅里的飞倦白雪从时间海洋尽头涌来,馥郁橙花迁徙入星辰深处的翡冷翠,那些虚构想象和真实交错在一起,共同编制进远在他方的西西里,掺杂后悔与愤怒的鲜血凝成枪中子弹,白云的影子飘过教廷之上紫罗兰的天穹,烂漫的皎月,华贵的皇宫、欢呼歌唱的人群落入淡红眼瞳。末日夜晚死在十字路口的英雄随处可见,流水边映出一树桃花的倒影。

从初遇到现在,他和凯撒都行到了从未想像过的距离,他曾步入破晓又囿于黑暗,无论琳琅于他,还是塔中遥不可及的落日于年少时的凯撒,一切都像妙不可言的灿烂幻梦。

灰蓝眼眸的男人低头吻了吻他的耳朵,言灵师蛊惑人心的声线性感得一塌糊涂。

“‘在那条通往你的道路上,我跌跌撞撞、策马扬鞭。卑微而行。’”

沉湎于爱色,苦惑于自我,名扬四海或委散尘埃,皆为伟大人生的光耀之歌。

你生来,即为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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