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只掉了一串泪珠,主要还是因为疼的,但她不能说实话啊,低头亲了不愿让姐姐受一点委屈的男娃一口,“李嬷嬷没欺负姐姐,姐姐哭是因为舍不得阿洵了。”

阿洵声音瞬间就软了下去,咧嘴朝姐姐笑,“大哥说了,他带我一起将姐姐送到表哥家里,然后他自己回来,我跟姐姐表哥一起住。”

含珠忍着心酸点点头,没有告诉弟弟实话,等他睡着了,肯定又会被楚渊抱回侯府的。

姐弟俩亲昵了会儿,全福人开始催了,方氏便把阿洵牵走,一起看含珠上妆。

“楚姑娘真美,瞧瞧这脸,细嫩嫩的,都不用再涂脂粉了,新姑爷真是有福气。”

“是啊是啊,要不怀璧怎么早早就惦记上了,还一直瞒着我,害我白操了那么多心。”

含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着亲人们的夸赞与打趣,想象程钰看到她的情形,俏脸越来越红。

心里紧张,时间仿佛一下子就快了,这边含珠刚收拾好,外面就传来了喜庆的锣鼓敲打声。

新郎来迎亲了。

“快把凤冠戴上,盖头呢,都赶紧拿过来!”全福人扬声张罗,很快一顶盖头就遮住了含珠的视线。

但新郎想接走新娘可没那么容易,听说前面很热闹,凝珠兴奋地拉着阿洵过去看。

确实很热闹,侯府正门,楚倾让人在门梁上挂了一对儿鸳鸯玉佩,前后隔了一掌的距离,从正面看简直就像是只挂了一个,再命程钰站在一丈之外拉弓,一箭双雕射落两枚玉佩,还得在玉佩落地前接住,否则就不许他进门。

“楚将军这也太刁难人了吧?”陪程钰来迎亲的定王大声抱不平,“怀璧箭术绝对没问题,可门口才多高,怀璧就是再多长两条腿也赶不上啊。”

他身后的神弩卫的侍卫们跟着起哄。

侯府正门前,楚渊领着楚淮楚泓拦着,神情冷淡,“二叔并非不讲理之人,他自己做到的,才摆出来考验女婿。程大人若是觉得自己做不到,那就请回吧,我们楚家不要无能的女婿。”

话音一落,楚家众人哄堂大笑,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定王一脸为难地拍拍程钰肩膀,故意劝道:“怀璧行不行?要不咱们走了,这明摆着欺负人呢,你一表人才,错过这家,还怕娶不到别的?”

大喜的日子,程钰都不屑于瞪他,直接朝楚家拿箭的侍卫伸手,那侍卫不缓不急地走上前,将手中弓箭递给他。程钰接过来,身后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定王等人识趣地让开地方给他施展,楚渊看他一眼,也领着人散开了,将整个门口都留给他。

程钰试了试手里的长弓,再看看门梁上悬挂的玉佩,笑了笑,做了一个让众人都吸气的动作。他非但没有尽量靠前,反而朝侯府对面走了过去,一直到前面府邸的门前,才停了下来。

看着对面一身大红喜袍的男人,楚渊微微眯了眯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程钰,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手段,竟敢如此狂妄。

程钰心无旁骛,拉弓引箭,清冷脸庞平静从容,弓满箭稳,铮的一声利箭脱弦,转眼就飞了出去。众人齐齐转过脖子,却见那两枚玉佩还好好的挂在门梁上,只在轻轻地晃,想来是被利箭带起的风势吹动的。

定王等人面面相觑,个个鸦雀无声。这,这好像有点丢人啊……

楚家那边前来拦亲的人群里却爆出哈哈大笑,只有楚渊,抬头看那系着玉佩的红绳,目光一紧。

在众人或惋惜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中,程钰从容不迫地走到侯府门前,站定后,仰头看一双玉佩,某一时刻,他伸出手,于是众人就见两枚鸳鸯玉佩忽的落了下来,被那只白皙的手轻而易举接住。

“啊,我知道了!”一片吸气声里,楚淮突然大声叫了出来,指着头顶残留的红绳道:“程大人故意让箭擦着红绳而过,只要掌握好分寸,藕断丝连的红绳便坚持不了多久,肯定会被玉佩拉断的!”

众人再看那剩下的一截绳头,断得参差不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也太考究眼力了,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一箭射中两根绳子已属不易,还要故意射偏留下那么几根藕断丝连的线头,同时确保玉佩的重量能将其拉断,这,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想明白了程钰这一箭露出来的神技,无论是新郎这边的,还是新娘那边的陪客,都大声喝彩起来。楚倾是武将,他底下的人也是铁骨铮铮的将士居多,最敬重的就是强者,至少在这些人看来,就凭这一手好箭法,程钰是完全配得起楚家女婿这个名头的。

程钰此时才露出个淡淡的笑,收好玉佩,朝楚渊拱了拱手,“那我这就进去了?”

男人神采飞扬,自信张狂,楚渊却无话可说,平静地让开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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