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有人要买秘方】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大人先不要着急。”沈千凌安慰,“那么小一只虫子也跑不了多快,应当就在附近。”

“啾!”小凤凰蹲在墙头,黑豆眼茫然四处看,简直难过。

“儿子找不到?”秦少宇问。

“红甲狼再亮闪闪也不是宝石。”沈千凌叫过暗卫,“方才打架的时候都去过哪里?”

暗卫哭丧着脸:“从这里一直打到了河边。”

温柳年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河在哪里?”沈千凌又问。

暗卫道:“三里地外。”

沈千凌:“……”

“这可是红甲狼?”慕寒夜兴冲冲折返,手心掌着一只虫。

院内一片沉默。

秦少宇赞赏:“这个季节能找到如此肥的一条菜青虫,慕兄也很能干。”

其余人也几乎要膜拜他,就算先前没见过,但是听“红甲狼”三个字,也不至于会弄一条绿色的菜虫回来吧?

慕寒夜低声抱怨:“阿黄也不提醒我。”

黄远很想装作不认识此人。

温柳年也顾不上许多,拿着小棍子就在院内拨弄找。

暗卫加上七绝国影卫,一道去方才路过的所有地方时搜寻,小凤凰也一扭一扭四处跑,沿途不停啾啾叫。

沈千凌比划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圈:“这么大,红色的很亮,肚皮泛白。”

慕寒夜恍然:“怪不得叫红甲狼。”

黄远:“……”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慕兄去那头,我与凌儿到那头。”秦少宇道,“务必要找到。”

“自然,秦兄放心。”慕寒夜拉起黄大仙,纵身几步跃上树梢,温柳年只觉得脑袋上一阵风声,抬头再看已不见踪迹——功夫当真高深莫测。

“先不要着急。”赵越道,“红甲狼虽然不比凤凰是灵兽,却也挺聪明,三五里地应当还是能回来的。”

“嗯。”温柳年将手里小棍子丢下,“这里没有,出去找吧。”

赵越与他一道出了门,沿着小路往前走,仔细留心着沿途小小的红色亮点。

一个时辰之后,温柳年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眼眶略红。

真的丢掉了。

“乖,我一定找到它。”赵越抱着他拍了拍,“先别着急。”

“红甲狼跑起来飞快。”温柳年嗓子有些哑,“不远处又是官道,要是被踩死怎么办。”

“自然不会。”赵越抱着他站起来,“你先回房休息一阵,我继续去找,保证带回来。”

“大人。”几个暗卫跑回来。

“找到了?”温柳年眼前一亮。

“没有。”暗卫摇头。

温柳年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暗卫道:“但是河边似乎有些不对劲。”

温柳年:“……”

不对劲?

赵越带着他走过去。

“大人。”秦少宇与沈千凌也在河边。

“出了什么事?”温柳年问。

沈千凌指了指一处杂乱的草丛——就见上头有不少深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液,旁边的水草也有被踩过的痕迹。

“在附近找找看,说不定会有其他线索。”温柳年蹲下看了看,微微皱眉道,“似乎的确是血迹。”

片刻之后,暗卫又从不远处找到了一把匕首,以及一具被捆住手脚,已然面目全非的女尸。

地方县令名叫潘泰,闻讯之后立刻带着衙役匆匆赶来,心里几乎要叫苦不迭——潘家镇算是天子脚下,向来便是民风淳朴,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为过,自己已经当了五六年的太平官,谁曾想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王城即将举办大典之时出了命案,还被七绝王与温大人撞到!若是处理不妥当,只怕自己将来也只有摘乌纱的命了。

赵越继续带着人找红甲狼,温柳年问潘泰:“大人可能辨认出这具女尸是何人?”

“下官先看一看。”潘泰诚惶诚恐,上前小心翼翼掀开白布一角,然后便脸色煞白,蹲在外头干呕了许久。

温柳年心里摇头。

“温大人恕罪,下官最近……脾胃不太好。”潘泰定了定心神。

“无妨。”温柳年道,“最近这潘家镇内可有离奇失踪的女子?”

“有有有。”潘泰连连点头,“就在前一天,城内槐花饽饽店杨大富的媳妇与人私奔了,本官也是刚收到消息。”

“私奔?”温柳年若有所思,“那他可有报官?”

“尚且没有。”潘泰摇头。

“该妇人姓甚名谁,出身如何,有无子嗣,性格是泼辣还是温婉,平日与杨大富关系如何?”温柳年问。

潘泰额头有些冒汗:“杨大富的媳妇名叫潘珍,祖祖辈辈都在潘家镇卖饽饽,家中有个哥哥早夭,潘家爹娘也在三年前双双离世,因此便由远方表舅做主招了杨大富入赘。夫妇两人都是老实人,成亲一年尚无子女,平日里算是恩爱。”幸好潘家镇里百姓不算多,尚且能记清楚。

“潘大人打算如何处理此案?”温柳年问。

潘泰道:“先找杨大富前来认尸,确认身份后再说。”

温柳年点点头:“本官随潘大人一道前往。”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沈千凌派两名暗卫保护温柳年前去衙门,其余人则是继续在河边搜寻红甲狼。

七绝国影卫也颇为内疚,因此找得很是卖力,只是就算将方圆数里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红甲狼的踪迹。

“啾啾啾。”小凤凰蹲在树枝上,小黑豆眼略伤心。

沈千凌在树下伸手。

小凤凰闭着眼睛,以一颗球的姿态栽了下来。

秦少宇:“……”

你还记得自己会飞这件事吗。

“快些去继续找。”沈千凌凶道,“找不到不许睡!”

秦少宇敲敲他的脑袋:“急也急不来。”

“啾。”小凤凰用非常虚弱的眼神看它爹——快去找。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秦少宇道,“然后再出来继续找。”

“一定要找到。”沈千凌叮嘱,“易地而处,若是你丢了……不对,若是儿子丢了,我也会急疯。”

“要是我丢了呢?”秦少宇警觉。

沈千凌想都不想:“那我一定不会找。”丢就丢吧。

秦少宇:“……”

“嘘。”另一头,慕寒夜冲黄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要做什么?”黄远皱眉,“不许胡闹。”

“谁说我要胡闹了。”慕寒夜伸手弹弹他的鼻子,然后便借着月光,从树下捡起半只硕大无比的树蛛,从伤口流出的体|液还在泛着荧荧绿光。

黄远不解:“做什么?”

“被啃过。”慕寒夜道,“这叫绿狼蛛,有剧毒的。”

“那你还动。”黄远道,“快些丢掉!”

“阿黄果真关心本王。”慕寒夜颇为感动。

黄远:“……”

到底要演戏到几时才会腻?

“大的动物不会吃,小的虫豸不敢吃。”慕寒夜将那半只绿狼蛛丢掉,“只有红甲狼与蛊王会啃。”

“你不是不熟吗?”黄远微微皱眉,怎么现在听起来反而头头是道。

慕寒夜立刻一脸情圣道:“因为阿黄喜欢看我演。”

黄远心情复杂,天可怜见,他并没有奇异的爱好。

“走吧。”慕寒夜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去告诉其余人,按照红甲狼的体型,吃这么大一只绿狼蛛应当会撑,说不定正趴在哪里睡觉。”

既然有了大致范围,大家便也缩小了搜寻范围。月色之下,赵越走每一步路都极为小心,生怕会不小心踩到红甲狼。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只胖头虫跑了过去,而后便有一小团亮闪闪的红光,嗖嗖嗖爬了出来。

赵越:“……”

红甲狼趴在原地,高兴晃晃触须——找到了呐!

赵越如释重负,蹲下轻轻伸手过去。

红甲狼却没有同往常一样爬过来,而是转身爬回了草丛。

赵越微微皱眉,刚打算去抓,就见红甲狼又掉头折返,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只……红甲狼。体型要小一圈,不过却一样亮闪闪,爬起来也憨呆呆。

赵越笑出声。

红甲狼欢欢喜喜,带着小伙伴一起爬到了赵越手上。

暗卫闻讯赶来,几乎要喜极而泣——可算是找到了啊。

沈千凌道:“下回若是再弄丢——”

“那我们就自裁谢罪。”暗卫很是识趣。

“麻烦诸位了。”赵越道,“既然找到了,那便早些休息吧,我去县衙看看。”

“嗯。”沈千凌点头,“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大当家尽管开口便是,我们就先回去了。”虽说出了命案,但有温柳年与地方官员在,追影宫也不便插手——至于七绝国,就更加管不着了。

潘家镇内,杨大富正在院中同尚云泽说话,突然便有一伙衙役上了门。

“各位官爷,有什么事吗?”杨大富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大人有命,派我们带你回去认尸。”衙役道。

杨大富闻言脸色一白:“认,认尸?”

“是啊,河边找到一具女尸。”衙役道,“快些,到了县衙,自然会有人向你解释。”

杨大富膝盖发软,喃喃自语摇头:“那不是我媳妇,我媳妇一定不会死。”

“磨叽什么!”衙役道,“是不是,去看过才会知道,潘老爷还在等。”

“不会的,不会的。”杨大富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出声。

几个衙役上来刚想拉人,木青山却已经将他扶了起来:“也未必就真的是,杨老板还是先去看一看吧。”

“不是我媳妇,我媳妇怎么会死呢。”杨大富情绪有些失控,反手抓住木青山的胳膊:“你们也说了,那伙人不会杀我媳妇,不会的啊!”

尚云泽微微皱眉,将木青山拉到自己身边。

那伙人?衙役听出端倪:“哪伙人,将事情说清楚些!”

杨大富蹲在地上,捂着脑袋闷声哭。

“你们究竟是谁?”衙役警惕盯着尚云泽与木青山。

“路过之人。”尚云泽道。

“都跟我们回府衙!”意识到这两人大概与案情有关联,又见尚云泽腰间挂着佩剑,衙役也哗啦拔出刀。

“好。”尚云泽点头:“我们跟你回去。”根据先前杨大富所言来看,这件事似乎当真不简单。

杨家饽饽店离衙门不算远,拐过两个街角就是。虽说已经天黑,但街上还有不少百姓,见着杨大富被带进了府衙,看上去似乎都颇为意外。

“大人,人带到了。”衙役道,“还有两个形迹可疑的外乡人,也一道带了过来。”

“带进来!”潘泰威严道,温柳年坐在他身边听审,却没料到抬头竟然看到了尚云泽与木青山。

“大人。”木青山道。

“师爷与尚堡主如何会在此处?”温柳年吃惊,“又怎么会被带来府衙?”

木青山道:“我们原本是想给大人买几个饽饽就回去,没想到刚好遇到这位杨掌柜家中出事。”

潘泰也有些糊涂:“几位……认识?”

杨大富只掀开看了一眼白布,便趴着呜呜大哭起来,木青山蹲在他身边小心道:“当真是令夫人?”

杨大富已然哭到哽咽。

尚云泽向温柳年微微使了个颜色。

“潘大人。”温柳年转身,“你先留在此处安抚这位杨掌柜,待到本官回来之后再行审案。”

“下官遵命。”潘泰连连点头,吩咐下人去倒了热茶给杨大富。

温柳年与尚云泽一道出门,去了隔壁空房间中。

“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尚云泽道。

“尚堡主发现了什么?”温柳年问。

“在官道拓宽之前,潘家镇原本是王城南下行军的必经之地。”尚云泽道,“再加上四周有不少田地,因此百余年前,这镇子里的百姓便研发了一套做行军粮的古老方法,槐花饽饽便是由行军粮演变而来。据说只要保存得当,就算放上几个月也不会坏。”

“所以呢?”温柳年坐在桌边。

“后来这附近的新的官道被修通,再加上水路运河挖凿,潘家镇的军事地位便被逐渐弱化。再后来楚国版图越来越大,军队也没有了必须带大量口粮上路的必要。”尚云泽道,“行军粮虽说方便果腹,却着实不算好吃,因此这门手艺也就逐渐失传,到如今这潘家镇里,只有一名唤潘珍的妇人尚且知道该如何制作,便是杨家槐花饽饽店的老板娘。”

温柳年若有所思。

“先前我们也打听了,杨大富夫妇二人都是时代居于此处,为人又老实,不会结下什么仇怨。”木青山道,“前几天杨大富出远门不在家,有一名男子上门找潘珍,要买行军粮的制作之法,开的价钱极高。”

“这笔买卖做成了吗?”温柳年问。

“嗯。”木青山点头,“潘珍将秘方悉数告知,对方留下银子之后,又叮嘱务必要保密,就算是老杨也不能说。不过潘珍向来便什么事都听男人的,夫妇两人关系极好,因此待到杨大富回来,便将此事偷偷告诉了他。”

“要做行军粮,十有八|九是要备战。”温柳年道,“青虬的人?”

尚云泽点头:“八成不会错。”否则如今清平盛世,谁会花这么一大笔银两,去买一个完全不好吃的点心秘方?

“还真是阴魂不散。”温柳年摇头,“若我们的推测没错,那大概是先买回去秘方,确定当真能做出来之后,便折返绑架杀害了潘珍,好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

“槐花饽饽店的隔壁是个寿衣铺子。”木青山道,“里头的老板娘也曾见过陌生男子出入饽饽店,正好是老杨不在的那段时间,应该就是要买秘方之人。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在潘珍失踪之后,城内才会出现说她与人私奔的传言。”

温柳年点点头。

“大人又如何会来此处,赵大当家呢?”尚云泽问。

提及此事,温柳年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我们原本是来找七绝王的,但是不小心将红甲狼弄丢了。”

“啊?”木青山吃惊。

丢了?

温柳年晃晃脑袋站起来:“罢了,已经有不少人在找,着急也没用,我再去看看杨大富那头。”

赵越推门进来。

“找到了?”温柳年赶忙问。

赵越笑笑,在他面前伸手。

一团亮闪闪的小东西正在发红光。

温柳年心里先是一喜,看清后却又疑惑:“是这一只吗?”为何看上去……小了一圈,形状也不大一样。

赵越道:“是另一只。”

“另一只?”温柳年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袖子里头窸窸窣窣,而后便探出一双小触角。

红甲狼欢欢喜喜爬出来,速度简直快!

温柳年满脸惊喜。

红甲狼嗖嗖爬到他手上,拼命摇晃触须!

回来了呐!

温柳年用手指蹭蹭他的背甲,几乎要哭出来——还当会永远都找不到。

“好了好了,这回找到了,下回不会再弄丢。”赵越给他看另一只红甲狼,“还捎带了一个利钱。”

后头那只红甲狼明显要呆上许多,此时已经呼呼睡着。

“不是说只有云南才有吗?”温柳年将两只红甲狼放在一起。

“谁知道,大概是谁从云南带来的。”赵越拿出小木盒,将两只小东西都装了进去,“你这头呢,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复杂。”温柳年与木青山对视一眼,将方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给他。

“又和青虬有关?”赵越听完之后果真皱眉。

“只是猜测,不过这当口要做行军粮,除了他也没别人。”温柳年道,“陆上作战还好,若是换成海战,如何做出能长久保存的粮食至关重要。”

“青虬要与皇上打海战?”赵越道。

“不仅是皇上,或许还有大明王。”温柳年道,“不过对方警惕性太高,不管是王城还是这潘家镇,只怕都不会轻易被我们找到。”

“大人要留在此处审案吗?”木青山问。

“若能留下最好,但王城内即将要有庆典,我怕是不能缺席。”温柳年道,“师爷可否帮我一个忙?”

“自然。”木青山点头,“大人是想让我们留在这里?”

“嗯。”温柳年道,“一来保护杨大富,二来也看看会不会有其余线索。待到王城内大典结束,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好。”木青山道,“大人尽管去便是,我们会一直留在这镇子里。”

府衙大堂,杨大富由于过分伤心,已经哭得晕厥过去,潘泰命人暂时将他带下去休息,又替温柳年收拾了一间客房,尚云泽则是与木青山暂时住在了府衙对面的客栈。

“又有这么多事情。”木青山叹气。

“要留在这里?”尚云泽帮他倒了杯茶,“先前还心心念念,要去王城看热闹。”

“都出命案了,自然是这里比较重要。”木青山道,“况且还与大明王有关,更加马虎不得。”

“没关系。”尚云泽将他抱到怀中,“将来有的是机会。”

“嗯。”木青山趴在他肩头,觉得挺安心。

小二很快就送来了热水,浴桶不算大,只能装一个人。

尚云泽抱着他放进去。

“烫!”木青山全身都泛红。

“烫一点才好。”尚云泽用帕子帮他擦身子,“手脚都冷冰冰的,半夜还踢我。”

木青山嘻嘻笑。

尚云泽道:“先前睡觉分明就挺老实。”怎么一成亲就开始滚来滚去。

“不知道。”木青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先前若是乱滚,会掉下床。”现在身边有了人,自然不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歪理。”尚云泽将他裹出来擦干,“好了,去睡吧。”

木青山抱着被子看他。

“又要干坏事啊?”尚云泽凑近。

“才不要。”木青山歪过头,脸一红。

“当真不要?”尚云泽坐在床边,“再想一想呢,我也不贵,一次就一文大钱。”

木青山笑出声:“一文大钱也没有。”

“这样啊。”尚云泽低头亲一亲,“先欠着也无妨。”

当真是……非常好说话。

而在府衙之中,温柳年正躺在被窝中,看手背上的小虫子。

两只小虫子。

都被洗了澡熏了香,干净的不得了。

“该睡觉了。”赵越道,“明日再玩。”

温柳年将红甲狼装到红木匣中,然后端端正正摆在枕头上,又用手捂住,方才安心闭上眼睛。

赵越一僵:“那我要睡在哪里?”

温柳年道:“地板。”

赵越:“……”

红甲狼趴在红木匣中,和新的小伙伴一道欢欢喜喜蹭触须。

高兴呐!

第二天一早,温柳年便与赵越一道回了王城,留下尚云泽与木青山继续守着杨大富。

楚渊已经回宫,正在御书房翻阅奏折,突然便听到说温柳年求见。

四喜总管道:“温大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应当是急事。”

“宣。”楚渊放下手里的折子。

“皇上。”温柳年推门进来,“臣回来了。”

“是为了去潘家镇通传七绝王?”楚渊道,“四喜已将此事告知过朕,辛苦爱卿了。”

“七绝王那头倒是没什么问题。”温柳年道,“但潘家镇却有事。”

“哦?”楚渊道,“何事?”

温柳年将杨大富夫妇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简直丧心病狂。”楚渊果然怒极。

“明日七绝王会率部下进王城,大典首日,亦是当初许给那伙杂耍艺人的最后期限。”温柳年道,“不管大小,他们应当都有行动,而且看潘家镇的架势,此番只怕对方来者不在少数,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朕何惧他们会行动。”楚渊冷笑,“就怕他们会一直如此缩头缩尾,连面都不敢露。”

温柳年点头:“向统领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对方有意思风吹草动,就必然能一网打尽。”

从皇宫里头出来,回家就闻到一股香气,温夫人正在厨房忙活,温如墨则是坐在小院中,问赵越潘家镇的一些事。

“尸体?”温如墨手一抖。

“是啊。”赵越叹气,“在河边发现的,好好一个妇人面目全非,歹人当真是丧尽天良。”

温如墨冷静放下杯子:“的确是。”

“爹爹!”温柳年猛然扑在他背上。

“啊!”温如墨被吓了一跳。

“啊唷。”温夫人在厨房也被吓得不轻,赶忙丢了勺子出来看究竟。

“爹,你没事吧?”温柳年在他面前晃晃手。

赵越也颇为担心。

“老爷?”温夫人晃晃他。

“没没没事。”温如墨脸色略白。

“做什么了,把你爹吓成这样。”温夫人一边帮自家老爷顺气,一边不满埋怨儿子。

“我什么都没干啊。”温柳年很是茫然,先前经常这样出其不意,爹爹分明就就很乐呵,小时候还会举高高。

“无妨无妨。”温如墨连连摆手。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温柳年问。

温如墨还未来得及制止,赵越便已经道:“潘家镇的,命案。”

温如墨:“……”

“怪不得。”温柳年道,“爹爹最怕这些,你以后莫要再说。”

“咳!”温如墨使劲咳嗽。

“伯父恕罪。”赵越识趣递台阶,“是我说的太过恐怖,惊到伯父了。”

“真是,下回留意着些。”温夫人也跟着数落了两人几句,便扶着自家老爷回房歇着。温柳年小声问赵越:“真说得很恐怖啊?”

“也不是。”赵越道,“就说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你便跑进来了。”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温柳年扯住他的耳朵。

“是伯父自己要问。”赵越道,“不能说?”

“也不是,但爹爹最怕就是听到人命案子。”温柳年道,“他胆子小,小时候爷爷又总拿鬼吓他。”

赵越:“……”

“总之下回别说了。”温柳年叮咛,“知不知道?”

赵越立刻点头。

一个怕虫一个怕命案,还当真是亲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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