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身后还有个干爹】所以亲事还是早些准备为妙

虽说没什么武功底子,不过由于赵越教得很耐心,再加上温柳年悟性当真不低,所以一个多时辰下来,倒也能有模有样反击劫匪。

赵越道,“练得不错。”

温柳年揉揉手腕,“因为有诀窍。”

“嗯?”赵越意外,“什么诀窍?”

温柳年道,“不能慌张,下盘要稳,找准机会便猛踹对方命根子!”

赵越:……

倒是总结的挺快。

温柳年满意道,“这一招很好用。”

赵越摇头,“只是怕将来会有万一,不过最好还是莫要深夜一个人出去,知不知道?”

温柳年点头,“知道。”

难得见他这么乖,赵越心里好笑,眼见时间已经过的差不多,于是便叫人送了热水到房中,“应该也累了,早些休息。”

“嗯。”温柳年脱衣服。

赵越:……

他才刚想要回避一下。

温柳年将外袍脱掉,又解开里衣的带子。

赵越有些不知道该看哪里。

虽说先前在受伤的时候,自己已经帮忙擦过许多次澡,但此番却还是有些……紧张。

温柳年将里衣脱掉,随手搭在一边的架子上,还未等赵越将眼神从那白皙的背上移开,便又弯腰脱了裤子,只穿着短裤头小心翼翼跨进浴桶。

赵越有些小腹发紧。

“呼……”温柳年满足叹气,先前练武出了一身汗,能泡个热水澡真是再舒坦不过。

见他一脸单纯无邪,赵越暗骂自己龌蹉,为何总是在想那档子事?

温柳年在水下脱掉裤头,湿漉漉搭在了桶边上。

赵越顿时一股血冲到了脑门。

温柳年疑惑,“大当家不洗澡吗?为何一直站在那里。”

赵越顿时表情一僵,莫非是要一起……洗?

温柳年继续道,“可以差人再送一桶水过来。”

赵大当家绝对不会承认,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竟然堪堪闪过一丝失落。

原来是两个桶。

另一桶水很快也送来,赵越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温柳年趴在桶沿兴致勃勃看。

赵越穿着白色里裤跨进水里。

温大人认真道,“不难受么?洗澡自然要脱光。”

赵越:……

两个浴桶距离很近,温柳年伸手,又摸了摸赵越胸前的伤疤。

赵越全身都紧绷起来,如同有火在烧,不过幸而是在水下,看不出也不尴尬。

温柳年胳膊很白,也很细,须臾之后,赵越眉头跳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为何要一直往下摸?!

温大人表情不解,“怎么了?”

赵越心力交瘁,“没什么。”

温柳年道,“我帮你擦背。”

赵越道,“不必。”

温柳年又道,“那你帮我擦背。”

赵越还未说话,他便已经转了过去,将脊背整个露出来。

十分自觉。

赵大当家只好拿起一边的帕子,在他背上擦了两下,眼神却有些不受控制往下扫,桶里的水很清,在明亮烛火之下,只能看清一个隐约轮廓,白皙柔软又美好。

鼻血汹涌而出,赵越几乎是撞鬼一般冲出了浴桶。

“怎么了怎么了?”温柳年被吓了一跳,赶忙回头。

“无妨。”赵越捂着鼻子道,“练功不得当,有些气血逆行。”

“这么多血啊!”温柳年倒吸一口冷气,背对他站起来就去拿布巾,黑发胡乱贴在后背,腰很细又软,再往下看……赵大当家头晕目眩,几乎全身的血都要从鼻子里喷出来!

温柳年匆匆穿好里衣,抱了一堆先前剩下的绷带过来,帮他擦掉受伤的血迹,“快仰着头。”

赵越很想找条冰河跳进去。

温柳年拉他坐在椅子上,拿着凉一些的药瓶帮他冰敷。

赵越索性闭上眼睛,将他想象成苍茫山中的赤脚万大夫,也好让自己冷静一些。

换了七八个药瓶之后,鼻血总算被止住,温柳年松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会气血逆行?”

赵越道,“习武之人经常会如此。”

“还会这样啊?”温柳年吃惊。

赵越冷静道,“是。”

“那以后可得好好补一补。”温柳年用湿掉的帕子帮他将血渍擦干净,“否则老这么流血还了得。”

赵越心里很是憋屈,太阳穴胀亦是痛到快要爆炸,于是伸手揉了揉,余光却不经意扫到自己……方才由于出来的着急,所以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里裤,被水打湿之后,几乎等于什么都没穿。

温柳年眼睛往下瞄瞄。

赵越大窘。

温柳年倒是很淡定,表情无比纯洁,两下对比,倒显得赵大当家想得有些多。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也是在没有什么了不得。

于是赵越便只好继续坐着不动,直到温柳年将视线移开,方才站起来。

温大人道,“要歇息吗?还是喝些红枣汤补一补。”

赵越道,“不必了。”这当口哪里还敢再补,怕是需要凉水泻火才是。

温柳年道,“哦。”

赵越看着他钻进被窝,自己也靠在旁边。

温柳年往过蹭了蹭。

赵越:……

温柳年道,“冷。”

赵越帮他压好被角,“睡吧。”

温柳年乖乖闭上眼睛,从上往下看,睫毛很长,

赵越挥手扫灭灯火。

否则再看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君子多久。

黑暗之中,温柳年的呼吸很快便绵长起来,赵越却丝毫睡意也无,不仅不想睡,甚至还有越来越清醒的趋势。

屋外响起一声闷雷,温柳年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蹭进他怀中,乖巧到像是一只软乎乎的猫。

赵越犹豫抱住他,大手轻轻穿过那墨黑头发。

温柳年睡得愈发香甜。

怀里的人美好到如同梦境,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赵越微微低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浅吻。

第二天一大早,等到温柳年醒来之时,赵越已经去了隔壁同陆追议事,推门就见花棠与赵五也已经过来,正在喂红甲狼吃肉末。

赵越顿时有些表情僵硬。

因为他昨晚将红甲狼给……忘了。

先前明明就说好,是因为红甲狼要留在书呆子房中,所以自己才要一起留下,免得他害怕,但在下午的时候自己将它交给花棠熏香,然后就……忘带回来了!

红甲狼倒是全然不觉自己被遗弃,见到赵越之后便欢欢喜喜摇晃触须打招呼,来了啊!

赵越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它。

“大当家。”花棠将红甲狼放到桌上,“大人呢?”

赵越道,“还在睡。”

花棠试探,“可要炖一些汤?”也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到现在还没起。

赵越摇头,“不必了。”

怎么能不必了呢!暗卫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他,还能不能再薄情寡义一点,连汤都不给炖!

赵越完全不想知道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单刀直入道,“今晚何时出发?”

陆追赶紧道,“这个怕是要问过大人之后才能决定。”我是做不了主的,想必你也做不了主。

赵大当家觉得很是头疼。

幸好左护法及时将话题拉了回来,“小五会一直暗中盯着穆家庄的动静。”

赵越道,“一直跟着?”

花棠点头。

赵越微微皱眉。

赵五道,“此举也不全是为了大当家,穆万雷为人阴险狡诈,多留一把后手,也免得百姓遭殃,不过大当家尽可放心,追影宫绝不会插手私人恩怨。”

赵越点头,“多谢。”

“还有这些。”花棠递过来一个小药包,“都是常用药,有备无患,红甲狼可要一起带着?”

赵越道,“不必,留在府衙吧。”

陆追插嘴道,“大人会帮忙照顾。”

“当真?”这次轮到花棠与赵五吃惊,见到一个飞蛾都能躲到被子里不出来,居然还能照顾红甲狼?

虽然不咬人,但也是剧毒啊……

“是。”赵越道,“不必担心,这只红甲狼不会咬人。”

花棠道,“这我倒是相信,但大人怎么突然就能接受了?”完全不合理啊……

暗卫则是纷纷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他,果然还是要大当家出手,这就治好了多年的疑难杂症,很值得绣一面锦旗。

晚些时候,赵越果然便与陆追一道折返苍茫山。府衙里头,温柳年坐在桌边,正在看着桌上的红花镂空小木盒。

红甲狼努力从缝隙里伸出触须——想出来玩!

温柳年:……

红甲狼不断用脑袋蹭。

温柳年环顾四周,找了根小木棍将锁扣挑开。

红甲狼立刻兴高采烈冒头。

温柳年条件反射,立刻将它压了下去。

红甲狼:……

又戳头!

看着它蔫兮兮趴着不动,温柳年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友好,于是将小木棍丢在一边,在心里默念这是一只螃蟹,这是一只螃蟹,这是一只螃蟹!

须臾之后,红甲狼又小心翼翼蹭出来。

温柳年努力没让自己跑出去。

不戳头了呐……红甲狼奋力一翻,从红木盒里掉了出来,在桌上晃晃触须,开始围着圆桌跑圈圈。

有一点好玩。

温柳年盯着它看,觉得……似乎这只虫子的确不怎么吓人。

红彤彤的,又圆,看上去还有些憨。

跑了几圈之后,红甲狼有些累,于是趴在温柳年面前,小触须竖得笔直笔直。

想起先前花棠说过的话,温柳年从一边的瓶子里倒出一些干肉末,红甲狼果然便埋头狂吃起来,吃饱就自己爬回红木盒,打算睡觉。

温柳年松了口气,幸好不乱跑。

一人一虫相处勉强和谐,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半时分,赵越与陆追也顺利回到朝暮崖,虽然先前已经将所有弟子都撤到了腾云堡,不过由于四周机关遍布,所以倒也没有外人闯入过的痕迹。

陆追点燃烛火,“只怕此番会是一场恶战。”

赵越道,“这是我与穆家庄的私人恩怨,你其实不必插手。”

“外人是不该插手,不过你我情同手足,又何必见外。”陆追笑笑,“况且多年未曾好好打过架,正好松松筋骨。”

“多谢。”赵越拍拍他的肩膀。

“若真想谢,他日大当家与大人成亲之时,封个大红包给我讨喜气便可。”陆追道。

“咳咳!”赵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为何已经想到了如此长远?

陆追继续道,“此番下山,也差不多该准备聘礼了,据说温大人家里是大户,规矩也多,这种事还是马虎不得。”就算会被温家人揍,也只好认了。

赵越瞪大眼睛,“聘礼。”

“是啊,聘礼。”陆追比他更吃惊,这难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提亲应该带聘礼,总不能是……嫁妆吧?

陆二当家被自己雷了一下,这种可能性,还是不要发生为妙。

赵越道,“此事以后再说。”

“为何还要以后再说?”陆追有些纳闷,“自然是越早准备越好,追影宫据说连贺礼都已经送过来了。”

赵越:……

什么?!

陆追继续道,“至于喜帖——”

够了!”赵越心力交瘁。

陆追:……

我还没说完。

赵越道,“此事我自己会做决定,现在先商议要如何对付穆家庄!”

陆追道,“还有最后一句。”

“什么?”赵越问。

“大当家可听过孔雀门周顶天周老前辈?”陆追道。

赵越点头,“自然。”

陆追道,“他是温大人的义父。”

“什么?!”赵越震惊无比。

“听左护法说的,应当不会有错。”陆追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我说,还是要早做准备为妙,这里头□□。”

千里外的江南,一处豪华阔气的宅子里头,两个中年男子正在相对饮酒,一个斯文儒雅,正是温府当家温如墨,也是温柳年的老爹,另一人则是威猛高大,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便是孔雀门的掌门人,周顶天。

“此番又要烦劳周兄了。”温如墨替他斟酒,“养这么一个儿子,也着实是令人头疼。”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周顶天不满道,“我那干儿子怎么了,十六岁便考中探花,还嫌坟头青烟不够多?”

“考中探花自然是好事,但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偏偏要跑去做地方官。”温如墨道,“做地方官也就算了,还不愿意回江南,净想着望远跑。”

“往远跑就对了。”周顶天道,“回来莫说是你,就弟妹那种念叨法,换我也受不了!”

温如墨继续头疼,“先前待的云岚城还要好些,虽说远吧,至少民风淳朴生活富裕,谁知道偏偏又跑去苍茫城,还不告诉家里,此番若非小六子跟着商队路过云岚城,我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竟然去了那种土匪横行的地界。”连只虫子都怕,可怎么能让家里人安心。

“你先别着急,也劝弟妹不要一天到晚哭天抹地。”周顶天道,“我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那地界当真如此破烂,我将小崽子带回来便是!”

“真是有劳大哥了。”温如墨感激涕零,连连作揖,再不将人带回来,只怕自己迟早会被夫人念叨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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