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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有气发不出,甚至有些后悔将苏雪云叫进宫了,摆摆手说道:“既如此,哀家也不留你了,你好生准备着去还愿吧。”

苏雪云把他们母子气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会多留,简单行了个礼就满脸笑意的走了。剩下孝庄和顺治沉默对坐,让孝庄越发恼火。

“你是皇帝,该知道什么是你不能碰的!如今董鄂氏有孕,他们才是一家人,想必已经前嫌尽释,你没见贵太妃有多欢喜吗?以后你不要再见董鄂氏,也不要再想今日这般莽撞,叫人拿了把柄传的满城风雨,有空闲还是多处理政事才是正理……”孝庄压着怒气想要教导儿子,顺治却突然爆发了。

“政事?朕处理什么政事?不是有你吗?呵,说什么让朕亲政,权利还不是握在你手里?你当朕不知道那些个大臣背地里都向你请示?”顺治打翻茶杯怒瞪着孝庄,“你明知朕心悦乌云珠,还说出这种话,你当真是朕的额娘吗?你赐乌云珠送子观音,阻拦朕去见她,是在生生剜朕的心!哼,朕才是皇帝,不是你手中的傀儡!”

“你!你——”孝庄一手按住心口,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是没忍住摔了杯子,“放肆!”

顺治见她这样却是没半点担心,只讽刺的冷笑,“皇额娘身子可真是弱不禁风,动不动就病倒,若皇额娘能少操心朝政之事,说不定早就福寿安康了。”

顺治说完便拂袖而去,越是被阻拦的爱情越显得珍贵,顺治此时已经在狂躁的边缘,只觉孝庄、贵太妃、博果尔甚至乌云珠肚子里那个孩子都是拦在前面的绊脚石!

苏雪云想也知道宫里那两母子必定大吵一架,她挑拨完了也不好奇后续,回府就真的着手准备去庙里还愿的事。她都能想到外界的流言会怎么传,贵太妃宽容大度、博果尔痴心一片、董鄂氏不懂规矩、顺治帝立身不正……现在她和博果尔已经站在道德制高点了,人们总是会同情善良的受害者。

这次见了孝庄和顺治让她摸清了对手的深浅,虽说有些难度,但比起前世已经容易太多了,她一点都没有紧迫感,反而饶有兴趣的充当了猎人的身份,一步步看着几个猎物慢慢踩中她的陷阱。

交待好博果尔要用心读书,又吩咐了看管董鄂氏的人放松一点,苏雪云就悠闲悠哉的带着一票心腹去庙里小住还愿了。她见过神仙,也见过那些怨气缠身无法投胎的炮灰,当然相信这世间有鬼神。虽然只是一个小计划,她还是虔诚的跪拜神佛,静心完成了三日的祈福还愿。

“神佛在上,信女苏雪云诸多安排只为助人转世,借用神佛名号实在情非得已,还望神佛谅解。”苏雪云跪在蒲团上端正的叩了个头,起身看看庄严的佛像,转身回了客房,没有丝毫流连。她信有佛,但她同样知道在这世上只能靠自己,她永远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夜里苏雪云等外间的乌兰睡熟,轻手轻脚的把偷藏带来的十本书放到桌上,然后回被子里做出突然惊醒的样子“啊”了一声。

乌兰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边给她顺气边焦急的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魇着了?”

苏雪云愣愣的摇了下头,随即惊喜的瞪大眼,用力抓住乌兰的手喜道:“乌兰,我梦到佛祖了!怪不得那么多人进香拜佛,果然有用,佛祖见我心诚说会赏赐于我让我心愿达成呢,你说这是不是大福气?”

乌兰顿时站直了,双手合十不停的拜谢佛祖,笑说:“主子自然是有大福气的,不知主子许了什么心愿。”

苏雪云也笑着起身,“当然是保佑博果尔凯旋归来、平安喜乐,有了佛祖的赐福我总算放心了,不然啊我还真舍不得让博果尔离开我跟前。不过,佛祖说的赏赐是什么?”

“主子您慢慢想,兴许佛祖在梦里说过,您一高兴给忘了呢。奴才给您倒水润润喉。”乌兰给苏雪云披了件衣裳,走到桌边打算倒水,忽然看见桌上有一摞书,疑惑道,“怪了,这是哪来的书?”

乌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不起眼的封面看着就像是谁随手丢弃的一般,但一翻开却看到第一页中间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兵法!

苏雪云看到乌兰震惊又敬畏的表情,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乌兰惊喜的把一摞书都搬了过来给苏雪云看,激动的像年轻了好几岁,还不忘压低声音,“主子大喜!这定是佛祖所说的赏赐,正合贝勒爷喜好呢!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贝勒爷此次定能凯旋归来!”

苏雪云快速将所有书翻开,笑得惊喜又傲然,“连佛祖都偏向我儿,我还怕什么,大玉儿和福临再怎么折腾,没有佛祖庇佑也成不了气候。”

“主子?!”乌兰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苏雪云将手中的书转过去给乌兰看,纤长的食指点着上面的字,“看这是什么?为君之道!”她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不是我有福气得佛祖赏赐,而是佛祖借我的手在提携我儿呢,只有真龙天子才会如此得天独厚!长生天也会保佑我们的!”

乌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半晌才平复自己的心跳,看到苏雪云神采飞扬的笑容,她神色也坚定起来,不管主子要做什么,她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乌兰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回外间睡觉了,苏雪云躺到床上却是毫无睡意,对着一摞仙家孤本郁闷不已。那种感觉就好像辛辛苦苦打倒了boss,爆出顶级装备自己却不能用一样,上辈子她可是实打实的九死一生啊,虐身虐心的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好几次才掌握宫斗技能,结果老头子居然这么唬弄她,奖励她个好男人也行啊,她还没真正结过婚呢,单身几辈子简直不能忍!

苏雪云前世今生在人前都是女神级的,但其实私下里很喜欢自己一个吐槽,毕竟小时候是个孤儿,长大了又要在娱乐圈打拼,没个排解压力的小爱好估计早就得抑郁症了。她翻身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嘀嘀咕咕了许久,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得了“佛祖”这么大好处,自然要再次还个愿。之后她又斋戒三日,抄了一本经书供奉,待府里盯着乌云珠的一个小丫鬟送来几张字条才启程回府。

孝庄想让乌云珠和博果尔绑在一块儿“夫妻情深”,彻底撇清顺治,苏雪云才不会让她如愿,事情是越乱越容易浑水摸鱼,想轻松点夺过皇位,说不定乌云珠还是主力呢。

之前她隔绝乌云珠和顺治的接触,且做出极爱孙儿的假象,早就把那两人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了。趁这次外出,她及时命人放松了对乌云珠的看管,果然那两人立刻就搭上了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传起字条。殊不知下人们时刻盯着乌云珠,那些字条在传递过程中已经被抄录过送到苏雪云手里了。

先是顺治哀戚绝望的质问乌云珠为什么要给别人生孩子,接着就是乌云珠无限委屈的咬定自己没怀孕,肯定是博果尔陷害她想离间他们的感情。乌云珠还夸大的诉说了自己在贝勒府的悲惨日子,顺治立刻招架不住,气愤的表示会尽快救出乌云珠,给她世间最尊贵的荣华。

于是苏雪云再提起乌云珠时就笑得相当开心,“既然她那么想和福临谱出绝世恋曲,就让她当一回祸国妖妃又如何?希望到时福临还能一直坚守他们的真情。”

苏雪云听到陌生的声音叫她额娘,立即察觉出不对,想必是又换了个地方。她强忍着头痛缓缓睁开眼,先看到了眼生的古代奢华床帐,又看到一个梳着清朝发型的少年,紧抿着唇没再开口,皱眉闭上眼从记忆里搜寻自己的身份。

少年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急道:“额娘?您怎么样?来人,快去叫太医,一群没眼色的东西,耽搁了额娘的病情,我唯你们是问!”

苏雪云身上非常难受,只想立即打发了他们,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没查看记忆就睁开了眼,因为这身份不用原主记忆她都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满脸怒色的少年,她紧皱着眉沉声斥道:“博果尔,你们夫妻在我房间里吵吵闹闹是想直接气死我吗?”

少年错愕的看着她,“额……额娘,我没有……”

“没有?”苏雪云眼神锐利的扫过他,看向床边的乌云珠,“我还没死呢,你给谁哭丧!滚出去!”

乌云珠被她看的瑟缩了一下,眼泪却流个不停,跪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额娘……”

苏雪云见少年还要开口,冷冷的看着他,“太医没说过我需要静养吗?我就是被你的好福晋吵得无法休息,你现在还要让她继续在这里哭丧?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子,还不出去?!”

博果尔从来没被额娘这般骂过,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乌云珠还在哭哭啼啼而苏雪云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来不及跟苏雪云请罪,拽起乌云珠就快步向外走去,“额娘息怒,儿子晚点再来看您。”

“博果尔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乌云珠蹙眉拉扯着博果尔,对他的粗鲁很是厌恶。

博果尔出了房门一把甩开她,眼中直冒火,“疼?你有我额娘疼吗?整天就知道哭,你——我就不该让你来见额娘,什么请罪?请罪没请到,反倒把额娘气着了!我看你还是回你院子里好生待着,你也别想着出去,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等额娘好了我们再算算清楚!”

“你!你要囚禁我?你凭什么?”乌云珠又惊又气,不可置信的瞪着博果尔。

博果尔盯着她,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的怒道:“囚禁?这叫囚禁?哈,谁家儿媳妇气病了婆婆不受罚的,我只让你回房又没罚你跪佛堂你委屈什么?你不就是想往外跑吗?你想去见谁?哼,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福晋,今后你谁也别想见!把她带下去!”

乌云珠被他狠戾的样子吓住了,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直接被两个壮实的嬷嬷架住带走。博果尔仰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怒火,双手在背后攥得死紧,即使指尖划破掌心也没放松半分。妻子和兄长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这口气他如何也咽不下去!

院子里奴才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房间里更是彻底安静了。苏雪云挥挥手命所有人退下,躺在床上仔细查看原主的记忆。她已经穿越过几次了,每次到新的世界都会头痛欲裂的接收记忆,据说穿越满十次这种负面状态会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一次次下来确实没最开始那么痛了,她只能尽力每一世活久一点,别让这种头痛太频繁,不然她怕自己忍受不了,那真是要裂开似的痛苦。

苏雪云闭眼皱眉,额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在枕头上,她双手抓紧了被子硬熬了小半个时辰,头痛终于慢慢减轻,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同时她也清楚了这个世界炮灰的怨恨——炮灰博尔济吉特·娜木钟,儿媳乌云珠与顺治勾搭成奸,顺治强抢弟媳侮辱博果尔,而孝庄更狠,直接弄死博果尔说他办事不利畏罪自杀,又趁娜木钟丧子病倒之时瓦解娜木钟的势力,将她囚禁了十几年直到死去。

娜木钟心里的怨恨一年又一年的增加,死后怨气缠身无法投胎,苏雪云的任务就是化解娜木钟的怨气,助她重入轮回,所以,才会在悲剧尚未发生之时取代娜木钟的身份来完成她的执念。而娜木钟的执念便是保儿子平安喜乐,让孝庄、顺治、乌云珠不得好死!

苏雪云曾经问过让她穿越的神仙,为什么不让原主重生呢?自己报仇不是更痛快?当时那位鹤发童颜的神仙意味深长的捋着胡子,只说管她一个人比管无数人方便,且万一原主重生仍旧没能报仇岂不是要再次重生?那要出多少意外?而她是个福泽深厚有大气运之人,所以值得信任,绝不会失手的。神仙没有说更多,苏雪云也不打算去探究神仙眼中的深意,她死了是事实,能以这种方式活着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做为一个孤儿,沉浮娱乐圈十几年就成为国际影后,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够认清现实,所以她没任何异议的接受了那位老神仙的安排,用心化解一个个炮灰的怨气。在她看来,扮演别人是最简单的工作,更是她热爱的工作,所以穿越第一个世界她就能适应良好,而到了现在,有了几世的阅历做基础,她已经将演戏和自身性格融为一体,无论替代什么身份也不会失去自我。若有朝一日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她想,全世界娱乐圈再无人能与她比肩。

一次次穿越的生活,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感觉轻松自在,如鱼得水,比她原本的生活精彩无数倍。

苏雪云缓缓吐出一口气,头痛消失了,她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至于身上的不适只是小毛病,喝点药就能好,不需要担心。不过现在长发和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很不舒服,她想了想,扬声叫人备热水沐浴。几个侍女安静又快速的准备好热水,这时娜木钟的贴身侍女乌兰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苏雪云轻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乌兰忙递上一小碟梅子。苏雪云含了一个,口中苦涩的味道渐渐褪去,她将手搭在乌兰腕上慢慢向耳房走去,随口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乌兰低下头迟疑了下,轻声说道:“主子,贝勒爷一直站在外面,您看……”

苏雪云冷下脸,“让他站!越活越回去了,把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当成宝一样,还让她跑到我这来闹,简直荒唐!”

乌兰劝道:“兴许是哪个嘴碎的乱传的,贝勒爷也是怕冤枉了福晋,方才奴才回来时听说贝勒爷已经将福晋禁足,可见是怕惹您生气呢,主子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哼,乱传?入宫的福晋那么多,怎么就没扯上别人?你看看她那风一吹就倒的德性,我一开口她先哭起来了,在博果尔心里我这额娘怕是已经成了恶婆婆了。”苏雪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想入宫,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命直上云霄。”

乌兰听出主子已有主意,便没再劝什么,扶她进浴桶轻手轻脚的服侍她沐浴。苏雪云上一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服侍,表情都没变一下。她泡在热水里仔细回想了一遍从醒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确定自己没一丝一毫纰漏才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再次警告自己要时刻谨慎。上一世她穿越的身份是快被废掉的皇后,离开前已经当上了太后,所以被人扰了休息才会动怒,幸好这一世身份没差太多,她在这府里仍是地位最高的,不然今天在她开口那一刻就露馅了。看来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看清周围环境再开口才稳妥。

想到目前的情况,苏雪云唇角微微勾起,上一世是她第一次接触后宫,难免吃了许多亏,说是步步惊心也不为过,但有了同儿子一起夺嫡的经验,这一世的任务就显得简单多了。顺治那个暴躁易怒还擅长作死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她只要对付了孝庄,娜木钟就能顺利去投胎了。也许,将孝庄和顺治从紫禁城赶出来会更有意思?

“乌兰,刚刚我恍惚听见博果尔请太医了?”不管做什么,身子要先养好,苏雪云沐浴后穿上舒适柔软的寝衣,重新躺回床上,软枕被褥都已换过,十分清爽。

“太医已经到了,正在偏厅饮茶。”乌兰应了一声,又笑着说:“贝勒爷可紧张您呢,生怕您身子不舒坦,一直等在外头,奴才劝他去偏厅歇歇都不去,孝顺着呢。”

苏雪云还是表情淡淡的,却没了先前的冷意,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叫他回去歇着吧,今儿个也晚了,我看过太医便要休息,明日再同他说话。你去将太医叫进来。”

“是,主子。”乌兰见苏雪云不再生博果尔的气,心中一喜,忙快步退出去安博果尔的心。

博果尔今年十五岁,虽然是被娜木钟溺爱着长大,但对娜木钟这个额娘也是真心孝顺的,只是要保住他的命必须先把他掰正,不然早晚还要毁在乌云珠身上,她也该从慈母变成一位严母了。太医很快进门,隔着床帐细心为苏雪云把脉,片刻后舒展了眉头,躬身抱拳十分恭敬的禀道:“启禀贵太妃娘娘,娘娘之前气急攻心、郁结难消才会昏迷不醒,如今郁气已散,只需服用两日养身的药便可痊愈。”

“嗯,辛苦徐太医了。不过,本宫觉着身子不爽利,怕是要多养些时日。”

床帐里传出冷淡的声音,徐太医久在深宫,瞬间领会其意。他垂下头极其自然的接道:“娘娘说的是,如今已入了冬,身子要仔细养着才不会留下病根儿,微臣这便开一服温补的药,补气益血,连服七日至十日均可。”

“嗯。”苏雪云淡淡的应了一声,徐太医便躬身退出房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养病期从两日变成了十日,这几天她可以好好习惯目前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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