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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气得直抖,“你……你好的很!你莫非还想弑君篡位?你做梦!”

“呵,”苏雪云轻笑一声,不疾不徐的道,“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当初福临抢走博果尔心爱的女人时,可想过博果尔有多痛苦?大玉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福临他优柔寡断、无情无义,配当个皇上吗?”

“福临本来就是天子!”孝庄又坐直了些,“当初你是哀家的手下败将,如今你也同样是异想天开,你的野心终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雪云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玉儿,输就是输,你承不承认也改变不了结局。你忘了当初是谁扶你上位的了?是多尔衮……那个对你掏心掏肺的人现在尸骨无存,鞭尸啊,你儿子连见点血都要吓晕,没想到对多尔衮居然这么狠。哼,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亲母子,除了自己以外还在意谁啊!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姐姐宸妃母子是怎么死的……”

“娜木钟!你放肆!咳咳咳……”孝庄猛拍两下床沿打断了苏雪云的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苏麻急得连声喊太医。

苏雪云站了起来,紧紧身上的披风,转身离去。边走边淡淡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若不是你非要杀害博果尔去保全福临的名声,本宫也从未想过要再回这无趣的皇宫。要怪就怪你心太狠,亏欠了博果尔竟还将脏水都泼到他头上,大玉儿……你和福临会有今天,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说完最后一个字,苏雪云已经踏出了慈宁宫,没人敢阻拦她,这个时候如果苏雪云再出什么差错,恐怕皇亲宗室都不会容忍。若太后、皇上可以随意陷害谋杀宗室,那他们将来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博果尔那可是顺治亲弟弟呢!这件事的真假必须仔细调查,孝庄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女人肆意残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几位亲王当晚就命心腹出京前去打探,而郑亲王已从儿子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想到济度一直同博果尔在一起,若被孝庄的死士得手,只怕济度也要就此殒命,这种事决不能姑息!郑亲王虽已病入膏肓,但势力不减,老人家一发话,众人纷纷开始讨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孝庄表面慈和,下手却狠,还牢牢抓着皇权不放,不停的往宫中塞娘家同族的姑娘,这是想把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变成博尔济吉特家的啊!宗室心寒之余恨不得将孝庄从玉牒上除名!

没几天各方打探消息的心腹都回来了,得到精确消息之后,博果尔和顺治的名声瞬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顺治就不用说了,连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是无耻的昏君。博果尔却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保卫了国家回来的,不止用兵如神,还单枪匹马潜入敌方军营取了敌方头领的首级,毫无悬念的成为此战第一功臣,是个彻彻底底的大英雄!

而且博果尔在危急时救了济度一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济度已经完全被博果尔收服,若说顺治再想要欺压博果尔,那济度所代表的郑亲王一系绝对第一个不同意!

造势造的差不多了,博果尔终于带着济度等人抵达京城,顺治从不承认博果尔有真本事,坚决不肯亲自迎接,让他在宗室和众臣心里的形象再次下跌。苏雪云早早就带人包了一间茶楼二楼的包厢,刚好能看到进京的队伍。当看到一身铠甲骑马走在最前头的博果尔时,她忍不住露出个舒心的笑容,虽然她没有真正生过孩子,但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也从未把这些人当做游戏,她始终坚信一点,想要别人真心对你好,你就必须真心对待别人,不能有丝毫虚假!看到自己培养的儿子有此成就,她真的很欣慰。

博果尔似乎有所感,猛地抬头向包厢看去,待看到是苏雪云站在那里时,坚毅冷漠的眼神蓦然变暖,嘴角几不可见的提起了一个弧度,轻轻点了下头。四周看到这一幕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由得有点脸红,从前怎么没发现襄亲王这样英俊勇武呢?

苏雪云笑着挥挥手,示意他先去皇宫。看着博果尔的背影慢慢消失,她笑着对身边的乌兰感叹道:“黑了,瘦了,不过看着就比从前有精神头,博果尔真的长大了。”

“是啊,王爷和从前不同了,想必日后再无人可欺到王爷头上了!”乌兰扶苏雪云坐下,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之前她虽然跟着苏雪云做了不少事,但按照博果尔从前那性情手段还真的做不了皇帝,如今虽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但乌兰觉得她在博果尔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皇太极和多尔衮身上那种气势,那种舍我其谁的天子之势,她想她不用怕主子的一片心思白费了。

博果尔进宫拜见顺治,顺治自然是半点好脸色也没给他,甚至还当着众大臣的面斥责博果尔私自回京。从前顺治的“后勤”全是孝庄打理妥当的,他自己从不会派人四处去打探消息,所以到现在顺治还没察觉宗室和众臣已经对他不满到了极点。他只知道他必须用皇上的威势压住博果尔,想凭借一点军功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做梦!

不管其他人如何在心里替博果尔不值,博果尔却已经和离京前判若两人,从那个受了情商颓然酗酒的少年长成了沉稳坚毅的巴图鲁,面对顺治的怒气,博果尔面不改色陈恳的认错,谁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对他重视起来,上位者要的就是这份喜怒不形于色,像顺治那样动不动跳脚的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博果尔的沉稳让顺治仿佛一圈打在了棉花上!而博果尔立了这么大的功,本身又是亲王,此次必然要手握实权,不然众臣众将军都会不服。顺治刁难了半天根本就是耍嘴皮子功夫,该给的还得给,气闷的心口直发疼。待众臣散去,他阴沉着脸就往后宫而去,再次见到博果尔,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乌云珠。如果被乌云珠看到现在如此意气风发的博果尔,会不会后悔当初进宫的决定?

顺治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他们三人之间的事,结果刚走到小花园就碰到了乌云珠,看着乌云珠刁难静妃的表情,他恍惚间发现他已经有些不认识这样的乌云珠了,这真的是那个温柔可人的乌云珠吗?

乌云珠背对着顺治,冲静妃冷笑一声,摸摸自己塞了软枕的假肚子,趾高气扬的说道:“静妃,你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若是冲撞了我腹中的皇儿,你担待不起。”

静妃只是轻蔑的瞥她一眼,微抬下巴高傲的嗤笑道:“身份?本宫可是坐着凤撵从乾清宫光明正大的进宫封后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想在本宫面前逞威风,先拿到凤印再说吧!”

“你!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去?坐凤撵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废了?本宫如今是皇贵妃,你竟敢对本宫不敬?”乌云珠气急,静妃一个不得宠爱的女人凭什么被废了还那么骄傲?她指着静妃喝道,“你就给本宫跪在这里,没有本宫吩咐不得起来。静妃,你要知道你的靠山已经倒了,太后可不会再为你出头,今日你若不跪,本宫定让你好看!”

静妃眼神一凝,她乃科尔沁草原的明珠,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啪——啪——”两声,静妃狠狠的甩了乌云珠两巴掌,尾指的指套甚至在乌云珠脸上划出两道血丝!

乌云珠顿时尖叫起来,双手捂着脸怒道:“以下犯上!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静妃嗤笑一声,眼神略过她瞥向不远处的顺治,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本宫连福临都打过,你算个什么?!”

众太医到达贝勒府时,就看见博果尔满脸胡茬,穿着褶皱的衣服担心忧郁的站在门外。苏雪云冲博果尔使了个眼色,博果尔立马焦急的对屋内劝道:“乌云珠,让我进去看看你吧,你病了我也不好受啊,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何苦折磨自己?”

“你滚!不用你假好心!福临一定会来接我的!”屋内传出乌云珠虚弱却更显尖锐的声音,太医们立时垂下头,暗道晦气,竟听了这么句话。

苏雪云沉下脸像是要发怒,转头看到太医才强忍着怒气冷哼一声,“劳烦诸位太医了,下人不懂事,遇到些许小事就慌慌张张的,竟把诸位都给请来了。”

院判嘴里发苦,不敢说是顺治让他们来的,连道不敢当,眼神瞥向时常来贝勒府请脉的徐太医。徐太医无奈上前一步,躬身请示道:“贵太妃娘娘,不知福晋是否方便,我等可能为福晋请脉?”

苏雪云轻点了下头,脸色很难看。也是,谁家儿媳妇公然出墙能得个好脸子的?按贵太妃的脾气,恐怕早上鞭子抽了,看来这位福晋果然是病重要不好了。众太医走进门,下人们早已遮好了帘子等他们诊脉,乌云珠看到有这么多太医,立时猜到是顺治让他们来的,不然凭博果尔一个小小的贝勒哪有这份面子?当即沉默下来也不闹腾了,毕竟她对自己这几天的状况还是很忧心的,生怕是得了什么重病,她可还等着进宫为妃呢。

徐太医在院判的示意下最先请脉,感觉到指下的脉象滑如走珠,徐太医心里一惊,垂下眼敛去神色细细把脉。乌云珠见他久不言语,有些急了,“太医,可是本福晋有什么不妥?”

苏雪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淡淡的开口,“徐太医,董鄂氏可还有救?但说无妨。”

她这话不好听,但所有人都理解,要是他们家娶了董鄂氏这种人肯定也恨不得早死早了。徐太医抬头正对上苏雪云的视线,清淡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警告和威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徐太医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他起身对苏雪云行了个礼,躬身道:“禀贵太妃娘娘,福晋乃是喜脉,已有孕两月有余,症状实属寻常,只需多加调养即可。”

“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苏雪云、博果尔和乌云珠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当然苏雪云是装的,下一瞬她就双手合十面露喜色,“真是菩萨保佑,我总算能抱上孙子了!”

“额娘——”博果尔背对着众人,不解的看着苏雪云,张口就要解释,苏雪云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得极其喜悦,“博果尔,你就要当爹了,以后有了孩子可不能再任性。”

博果尔虽不知额娘是什么意思,但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聪明的闭上了嘴,没表示喜悦但也没露出不满,让太医们无从猜测孩子是谁的,若是贝勒爷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激动?可若不是贝勒爷的孩子,贵太妃怎么会那么高兴?

这时乌云珠反应过来,猛地掀开床帐,对着徐太医喊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喜脉?你一定是诊错了!”

苏雪云上前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这是高兴的傻了?徐太医医术高超怎么可能会诊错?如今你为博果尔开枝散叶,过去的事本宫便既往不咎,定待你如亲女。你可是担心身子?既然众位太医都在,不如请他们都给你请个脉,你也好安心养胎,这可是本宫第一个孙子呢。”

乌云珠气愤的甩开她,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心只盯着太医们伸手叫他们把脉。太医们早在乌云珠掀开床帐的时候就死死垂下头,此时见了乌云珠对贵太妃的态度,都在心里认定了乌云珠是个不懂规矩的,连带的对董鄂家的印象都差了起来。

若是平时,乌云珠自然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保持着善良美好的才女名声。可她被苏雪云鞭打一顿又一直禁足联系不上顺治,心里越来越怕,现在莫名其妙有了身孕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也顾不上了。

贵太妃的话太医们不敢不从,挨个给乌云珠把了脉,然后恭恭敬敬的回禀和徐太医一模一样。乌云珠惊愕的看着他们,看到满脸笑意的苏雪云时顿时崩溃的爆发了,“是你!一定是你!你诬陷我,我怎么可能怀孕?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苏雪云把一个为孙子包容儿媳妇的婆婆演得入木三分,完全不理会乌云珠的无礼,吩咐下人小心伺候着,就开始赏赐太医、赏赐下人,还命人去城里派米,让老百姓都体会到她的喜悦。太医们回宫的时候是满心的疑惑,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贝勒爷的呢?

贝勒府依然铁桶一般,没了外人,乌云珠也没人搭理了,照样是禁足在屋内不许踏出半步。博果尔换了衣裳急忙跑到苏雪云那里,表明孩子绝不是他的,乌兰想到主子前些日子命她给乌云珠饭食里下的药,倒是隐约有些明白了,但她不懂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宣扬出去,日后没有孩子贝勒府不是更丢脸?

苏雪云笑得云淡风轻,“确实没有孩子,但这个秘密天底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全太医院的太医都说她有孕,她没有也得有。至于外人的议论,”她顿了顿,看向博果尔,“皇上是不会放弃董鄂氏的,即使他对董鄂氏没那么在乎,有了太后反对,他也一定会把董鄂氏弄进宫,自他亲政后可是越来越爱同太后做对了。而众臣百姓知道的越多、议论的越多,太后就越不敢动我们,她想要名声想要块遮羞布,就不能在明面上对我们怎么样,甚至还要做出一副皇家兄弟情深的假象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就因为是假孕,所以常来贝勒府请脉的徐太医才会迟疑,因为之前请脉的时候董鄂氏从来都没有过喜脉。

博果尔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但还有些不甘心,“那就这么成全那对奸夫淫|妇?”

“自然不是,”苏雪云笑得神秘,“你没见方才董鄂氏的反应吗?她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自己怀了皇上的孩子,她只说不可能,那便是两个月前她和皇上并没有什么。博果尔,你记得再见到皇上时要透露出你早已不进董鄂氏的房了。”

博果尔眼睛一亮,“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皇上的,那就是说董鄂氏水性杨花还有别的男人了?皇上那么自大骄傲,勾搭董鄂氏还视我为眼中钉,这下以为董鄂氏有别人,真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了!”

“这只是其一,挑拨他们的一点小手段而已,虽然我更喜欢草原,但中原确实有不少道道,连假孕的药也能弄出来。博果尔,你记住,女人的手段有千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后宅女人的话,你要看她实际做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苏雪云意味深长的说道,借机教育博果尔。若是篡了位,后宫争斗只会比现在更激烈,像博果尔这样容易被女人哄骗可不行。

博果尔想到自己求娶乌云珠那时的样子,脸色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道:“额娘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轻信女人了。”

“你呀也用不着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这里头的东西多着呢,等我慢慢教你,你总会分辨出谁是对你好的。好了,今日耽搁了许久,快去和师父们练习吧。”

博果尔顿时苦了脸,趴在桌上哀嚎一声,“额娘,说的让我练骑射,怎么还得读书呢?你明知道我最烦那些个之乎者也了。”

苏雪云好笑的拍了他一下,“去!我什么时候让你读之乎者也了?好好跟着师父读书,你当上战场会点拳脚就行了?排兵布阵都是学问,不读书怎么能看得懂兵书?想要当巴图鲁就给我好好学。”

苏雪云秘密请来的两位师父一文一武,已经开始教习博果尔了,每天占用博果尔大部分时间让他想起乌云珠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今日见面做戏也没半点情绪波动,算是彻底放下了这份感情,反而对苏雪云的一项项安排起了好奇心,期盼着往后的发展。

“放肆!”剧烈的疼痛让她来不及多想,皱眉低斥了一声。短短两个字却透出一股威严,房内瞬间静默下来。苏雪云刚松开眉头,下一刻,又被个少年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额娘!额娘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少年大步走到床边紧张的询问。

而原本趴在床边抽泣的女子则再次抽泣起来,“额娘,都是我的错,是乌云珠不好,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做过啊,额娘您千万不能有事,如果您出事,那我,我……”

苏雪云听到陌生的声音叫她额娘,立即察觉出不对,想必是又换了个地方。她强忍着头痛缓缓睁开眼,先看到了眼生的古代奢华床帐,又看到一个梳着清朝发型的少年,紧抿着唇没再开口,皱眉闭上眼从记忆里搜寻自己的身份。

少年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急道:“额娘?您怎么样?来人,快去叫太医,一群没眼色的东西,耽搁了额娘的病情,我唯你们是问!”

苏雪云身上非常难受,只想立即打发了他们,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没查看记忆就睁开了眼,因为这身份不用原主记忆她都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满脸怒色的少年,她紧皱着眉沉声斥道:“博果尔,你们夫妻在我房间里吵吵闹闹是想直接气死我吗?”

少年错愕的看着她,“额……额娘,我没有……”

“没有?”苏雪云眼神锐利的扫过他,看向床边的乌云珠,“我还没死呢,你给谁哭丧!滚出去!”

乌云珠被她看的瑟缩了一下,眼泪却流个不停,跪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额娘……”

苏雪云见少年还要开口,冷冷的看着他,“太医没说过我需要静养吗?我就是被你的好福晋吵得无法休息,你现在还要让她继续在这里哭丧?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子,还不出去?!”

博果尔从来没被额娘这般骂过,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乌云珠还在哭哭啼啼而苏雪云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来不及跟苏雪云请罪,拽起乌云珠就快步向外走去,“额娘息怒,儿子晚点再来看您。”

“博果尔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乌云珠蹙眉拉扯着博果尔,对他的粗鲁很是厌恶。

博果尔出了房门一把甩开她,眼中直冒火,“疼?你有我额娘疼吗?整天就知道哭,你——我就不该让你来见额娘,什么请罪?请罪没请到,反倒把额娘气着了!我看你还是回你院子里好生待着,你也别想着出去,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等额娘好了我们再算算清楚!”

“你!你要囚禁我?你凭什么?”乌云珠又惊又气,不可置信的瞪着博果尔。

博果尔盯着她,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的怒道:“囚禁?这叫囚禁?哈,谁家儿媳妇气病了婆婆不受罚的,我只让你回房又没罚你跪佛堂你委屈什么?你不就是想往外跑吗?你想去见谁?哼,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福晋,今后你谁也别想见!把她带下去!”

乌云珠被他狠戾的样子吓住了,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直接被两个壮实的嬷嬷架住带走。博果尔仰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怒火,双手在背后攥得死紧,即使指尖划破掌心也没放松半分。妻子和兄长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这口气他如何也咽不下去!

院子里奴才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房间里更是彻底安静了。苏雪云挥挥手命所有人退下,躺在床上仔细查看原主的记忆。她已经穿越过几次了,每次到新的世界都会头痛欲裂的接收记忆,据说穿越满十次这种负面状态会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一次次下来确实没最开始那么痛了,她只能尽力每一世活久一点,别让这种头痛太频繁,不然她怕自己忍受不了,那真是要裂开似的痛苦。

苏雪云闭眼皱眉,额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在枕头上,她双手抓紧了被子硬熬了小半个时辰,头痛终于慢慢减轻,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同时她也清楚了这个世界炮灰的怨恨——炮灰博尔济吉特·娜木钟,儿媳乌云珠与顺治勾搭成奸,顺治强抢弟媳侮辱博果尔,而孝庄更狠,直接弄死博果尔说他办事不利畏罪自杀,又趁娜木钟丧子病倒之时瓦解娜木钟的势力,将她囚禁了十几年直到死去。

娜木钟心里的怨恨一年又一年的增加,死后怨气缠身无法投胎,苏雪云的任务就是化解娜木钟的怨气,助她重入轮回,所以,才会在悲剧尚未发生之时取代娜木钟的身份来完成她的执念。而娜木钟的执念便是保儿子平安喜乐,让孝庄、顺治、乌云珠不得好死!

苏雪云曾经问过让她穿越的神仙,为什么不让原主重生呢?自己报仇不是更痛快?当时那位鹤发童颜的神仙意味深长的捋着胡子,只说管她一个人比管无数人方便,且万一原主重生仍旧没能报仇岂不是要再次重生?那要出多少意外?而她是个福泽深厚有大气运之人,所以值得信任,绝不会失手的。神仙没有说更多,苏雪云也不打算去探究神仙眼中的深意,她死了是事实,能以这种方式活着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做为一个孤儿,沉浮娱乐圈十几年就成为国际影后,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够认清现实,所以她没任何异议的接受了那位老神仙的安排,用心化解一个个炮灰的怨气。在她看来,扮演别人是最简单的工作,更是她热爱的工作,所以穿越第一个世界她就能适应良好,而到了现在,有了几世的阅历做基础,她已经将演戏和自身性格融为一体,无论替代什么身份也不会失去自我。若有朝一日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她想,全世界娱乐圈再无人能与她比肩。

一次次穿越的生活,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感觉轻松自在,如鱼得水,比她原本的生活精彩无数倍。

苏雪云缓缓吐出一口气,头痛消失了,她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至于身上的不适只是小毛病,喝点药就能好,不需要担心。不过现在长发和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很不舒服,她想了想,扬声叫人备热水沐浴。几个侍女安静又快速的准备好热水,这时娜木钟的贴身侍女乌兰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苏雪云轻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乌兰忙递上一小碟梅子。苏雪云含了一个,口中苦涩的味道渐渐褪去,她将手搭在乌兰腕上慢慢向耳房走去,随口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乌兰低下头迟疑了下,轻声说道:“主子,贝勒爷一直站在外面,您看……”

苏雪云冷下脸,“让他站!越活越回去了,把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当成宝一样,还让她跑到我这来闹,简直荒唐!”

乌兰劝道:“兴许是哪个嘴碎的乱传的,贝勒爷也是怕冤枉了福晋,方才奴才回来时听说贝勒爷已经将福晋禁足,可见是怕惹您生气呢,主子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哼,乱传?入宫的福晋那么多,怎么就没扯上别人?你看看她那风一吹就倒的德性,我一开口她先哭起来了,在博果尔心里我这额娘怕是已经成了恶婆婆了。”苏雪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想入宫,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命直上云霄。”

乌兰听出主子已有主意,便没再劝什么,扶她进浴桶轻手轻脚的服侍她沐浴。苏雪云上一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服侍,表情都没变一下。她泡在热水里仔细回想了一遍从醒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确定自己没一丝一毫纰漏才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再次警告自己要时刻谨慎。上一世她穿越的身份是快被废掉的皇后,离开前已经当上了太后,所以被人扰了休息才会动怒,幸好这一世身份没差太多,她在这府里仍是地位最高的,不然今天在她开口那一刻就露馅了。看来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看清周围环境再开口才稳妥。

想到目前的情况,苏雪云唇角微微勾起,上一世是她第一次接触后宫,难免吃了许多亏,说是步步惊心也不为过,但有了同儿子一起夺嫡的经验,这一世的任务就显得简单多了。顺治那个暴躁易怒还擅长作死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她只要对付了孝庄,娜木钟就能顺利去投胎了。也许,将孝庄和顺治从紫禁城赶出来会更有意思?

“乌兰,刚刚我恍惚听见博果尔请太医了?”不管做什么,身子要先养好,苏雪云沐浴后穿上舒适柔软的寝衣,重新躺回床上,软枕被褥都已换过,十分清爽。

“太医已经到了,正在偏厅饮茶。”乌兰应了一声,又笑着说:“贝勒爷可紧张您呢,生怕您身子不舒坦,一直等在外头,奴才劝他去偏厅歇歇都不去,孝顺着呢。”

苏雪云还是表情淡淡的,却没了先前的冷意,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叫他回去歇着吧,今儿个也晚了,我看过太医便要休息,明日再同他说话。你去将太医叫进来。”

“是,主子。”乌兰见苏雪云不再生博果尔的气,心中一喜,忙快步退出去安博果尔的心。

博果尔今年十五岁,虽然是被娜木钟溺爱着长大,但对娜木钟这个额娘也是真心孝顺的,只是要保住他的命必须先把他掰正,不然早晚还要毁在乌云珠身上,她也该从慈母变成一位严母了。太医很快进门,隔着床帐细心为苏雪云把脉,片刻后舒展了眉头,躬身抱拳十分恭敬的禀道:“启禀贵太妃娘娘,娘娘之前气急攻心、郁结难消才会昏迷不醒,如今郁气已散,只需服用两日养身的药便可痊愈。”

“嗯,辛苦徐太医了。不过,本宫觉着身子不爽利,怕是要多养些时日。”

床帐里传出冷淡的声音,徐太医久在深宫,瞬间领会其意。他垂下头极其自然的接道:“娘娘说的是,如今已入了冬,身子要仔细养着才不会留下病根儿,微臣这便开一服温补的药,补气益血,连服七日至十日均可。”

“嗯。”苏雪云淡淡的应了一声,徐太医便躬身退出房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养病期从两日变成了十日,这几天她可以好好习惯目前的身份了。

至于董鄂氏乌云珠,哼,虽然外面只是传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但苏雪云知晓后续发展,此时顺治正吵着要将董鄂氏接进宫,若不是有孝庄压着,早就叫天下人看笑话了!可孝庄对顺治从来就狠不下心,不出一个月便会着手算计博果尔。苏雪云闭上眼,唇边勾起了细微的弧度,在孝庄出手之前,她可要送他们一份大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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