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旋身一躲,让代战扑了个空。随即借着袖子的掩饰从空间中取出一柄匕首,她在代战警惕的眼神中嘲讽的笑了下,道:“来得正好,不枉我忍受了薛平贵那么久!”

代战握紧宝剑惊疑不定的看着苏雪云,只见她举起匕首在左臂上浅浅一划,刚好划出一道不深的伤口,划破的衣袖立即染上了血迹。随即苏雪云就快速冲出门去,半点对峙的意思都没有。代战不明所以,直觉这是个陷阱,却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下意识的追出去提剑刺向苏雪云。

“大胆狂徒,竟敢刺杀大唐县主,放肆!来人,拿下!”苏龙似乎只是路过,见有人追杀苏雪云连忙厉喝一声,守夜的护卫们立即拔刀围了上来。

苏雪云趁机跑到苏龙身后,面色镇定,一手捂着伤口,故意将血在衣袖上抹了一大片。苏龙见状心里一惊,急忙问:“三妹!你受伤了?”

苏雪云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没事。”然后才扬声说道,“此人乃西凉刺客,快抓住她!”

苏龙看苏雪云这样便知道她是故意受伤的,有些不赞同她的做法,心想这下回去要好生跟岳父解释了,便怒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杀来使,西凉竟几次三番的挑起事端,还派人来刺杀县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立刻启程回大唐,本大人要面见皇上禀报此事!”

“是,苏大人!”时刻准备着的使臣团大声应下,迅速整顿行装打算出发。

护卫们故意没点灯,听了苏雪云的吩咐避开刀剑,专用拳脚对付代战,一招一式都打在最痛的位置,毫不留情。待使臣团收拾完毕,他们才做做样子抓住了代战,此时代战已是伤上加伤,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灯火大亮,苏龙故意露出一副又惊又怒的神情,当着许多西凉宫人的面愤恨的指着代战道:“刺客居然是西凉公主?是不是西凉王对大唐不满?”

西凉的宫人们吓了一跳,原本还在看热闹,现下却报信的报信,维护的维护,立即与大唐的人僵持起来,要求苏龙放了他们公主。

苏龙不理会他们,大手一挥,使臣团的人全上了马车出发,代战自然被护卫捆了起来押在马车后面跟着。苏龙放了信号,车队刚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一队军中精锐前来接应,他们护在车队周围,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路上的行人见了纷纷避让,对狼狈的代战指指点点,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西凉王得到消息,只觉头痛欲裂,骑着马匆忙带人追赶上来,凌霄和丽娜也被通知着跟来了。西凉王见到狼狈至极的代战,心疼难忍,怒意勃发,拦住苏龙的马车脸色十分难看。他不能失了西凉的威风,自然只能强硬一些,先声夺人道:“苏大人这是作何?怎能如此对待我儿?”

街上的百姓们全都躲在一边围观,看着国王、公主的样子纷纷赶到震惊。苏龙冷哼一声,下了马车,待苏雪云出现后指着苏雪云衣袖上的血迹冷声道:“这话该是本大人问西凉王才是!西凉公主夜里刺杀我朝使臣,意欲何为?是不是西凉王授意的?莫非西凉王对大唐不满?”

西凉王脸色一变,看到车队周围那些之前没见过的人便觉不好,“苏大人!事情如何还未有定论,不要因小小误会而伤了和气,反倒不美。大唐使臣前来,西凉一直热情招待,偏偏因大唐使臣的到来惹出许多事来,不是西凉对大唐不满,本王看是大唐对西凉不善!”

苏龙嗤笑一声,扬声道:“西凉王好一个颠倒黑白的本事!西凉王后杀害小王子残害妃子与我等何干?西凉驸马殴打西凉公主至其落胎与我等何干?如今西凉公主深夜刺杀使臣被本大人抓住,西凉王竟还想包庇于她?!西凉分明是不将我大唐放在眼里!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大人定会上禀陛下,如何处置由陛下定夺。”

西凉王几次想打断他的话,奈何苏龙声音大又语速很快,竟被他把西凉王室的丑闻说了个一干二净,西凉王感受到周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颇有些恼羞成怒。他冷哼一声,压着怒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大人抓住我儿分明是图谋不轨!既如此,你等还是留下,带本王向大唐皇帝问个清楚再行处置。”

苏龙抬起手,精锐部队的将士们立即拔刀对准了西凉人,他沉声道:“西凉王好大的威风!我大唐愿意与西凉休战,完全是不忍生灵涂炭,没想到西凉王竟丝毫不顾两国交好之约,连使臣都要加害,看来今日我等若想要平安离开就不得不得罪了!”

西凉王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事实不容狡辩,偏偏他又不能任由大唐的人把公主抓走。这时代战大声喊道:“我没伤王宝钏,是她自己拿匕首刺伤自己嫁祸给我的!”

这话说得没一个相信的,这几日的传言满天飞,就连百姓们也知道宫中的事态发展,此时纷纷对代战产生了一丝反感。但西凉王得了她这一句话,却只能硬着头皮斥道:“尔等休想陷害我儿!来人,把他们给本王抓起来!”

双方气氛紧绷,西凉人一动便交起手来。丽娜小声说道:“王上,如此一来,大唐定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放了他们回去,只要他们将代战放回来就是了。”

西凉王没好气的道:“哪有那么容易!你没看见代战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丽娜摇头叹道:“大唐县主被代战刺伤,但代战身上却不见什么伤,想必是之前小产尚未养好身子就逞强去刺杀王宝钏了,此事若闹大了,大唐皇帝追究起来,到底是我们理亏,到时该如何收场?”

西凉王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如今骑虎难下,命令已出怎能再收回。如此一来,他看向代战的目光便少了心疼,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苏龙和苏雪云之前已经预想过这样的后果,所以才故意像边境将军求援,此时那些将士们便派上了用场,在西凉侍卫抢夺代战之时,下手毫不留情,边打边退,招招狠厉。精锐对上匆忙带出来的侍卫,孰高孰下一目了然,很快就死了一片西凉侍卫,而大唐使臣则纷纷骑马赶路,在精锐部队的护送下,很快赶到了边境。

代战在他们手中,西凉人投鼠忌器,苏龙便用代战做人质,直接踏上了大唐的土地,之后将代战丢回西凉,义正言辞的说道:“西凉王的待客之道,本大人定仔细禀报皇上,西凉王后人如此不堪,西凉危矣!我们走!”

大唐使臣团转身离去,有大唐军队虎视眈眈,西凉王再也无法做什么,愤怒积压在心里,憋屈的无处发泄。他怒瞪了代战一眼,命人将她带回去,就骑马离去,完全没了刚听到消息时的担心,取而代之的是恼恨,认定代战被王后给教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丽娜看了凌霄一眼,意味不明的问道:“代战受伤了,你不去关心她?”

凌霄怔了怔,摇头苦笑道:“丽娜,你不需要如此试探我,我对代战真的没什么了,我只当她是妹妹而已。”

丽娜勾唇一笑,淡淡的说道:“妹妹又如何?听王宝钏说,薛平贵有个青梅竹马又爱慕他的妹妹,还有个对他一片痴情的义妹。”

凌霄往代战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心里确实是没什么波动的,这才底气十足的说道:“丽娜,我答应过你会一心一意对你,绝不会食言。代战的事有她自己负责,与我无关,以后她是公主,我只是将军而已。我再不会多管闲事,插手她的生活。”

丽娜心里满意,她和苏雪云接触多了,思想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如今看凌霄完全是待选模样,若凌霄不符合她的要求,她宁愿换个夫君。反正多活了一世,自己舒坦才是真的,她绝不会憋屈度日,以她的身手,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民间做个侠女,仗剑恩仇反而更自在。

凌霄也感受到丽娜有些变了,不那么黏他,还比较在意他是不是一心一意。他想了想,觉得丽娜很可能是被薛平贵恶心到了,才怕他会像薛平贵那样三心二意,事情涉及到薛平贵,凌霄下意识就想与薛平贵对比一番,这样想来心里就全是对薛平贵的鄙视,更加坚定了一心一意的想法,决不能步上薛平贵的后尘。

代战浑浑噩噩的看到凌霄陪在丽娜身边,心中恼恨,她还记得她上一次怀孕就差点被丽娜害得落胎,若不是那次伤了身子,她怎么会多年不再有孕?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小产?如今苏雪云走了,她暂时对付不了,满腔仇恨就转移到了丽娜身上,见凌霄不像从前那样保护她,她更是对丽娜厌恶不已,只当全是丽娜把持着凌霄,让凌霄同她疏远了,等她好了,一定要让这些对不起她的人好看!

代战半路上就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她还在愤恨的想着要怎么报仇。她现在有些偏激,这几日遇到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母后被揭穿了恶行,还不知道将来会被如何处置,她同父王的关系也不如从前融洽了。她还失去了胎儿,爱人对她拳脚相向,不见半分爱意,曾守护她的青梅竹马也对她不闻不问,仿佛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如今刺杀苏雪云又害西凉颜面大失,她简直不敢想象西凉百姓会如何嘲笑她!这些事每一桩每一件对她来说都是晴天霹雳,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让她的仇人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西凉王命太医给代战检查,可代战身上本就被薛平贵打的青紫一片,此时还是青紫一片,间隔时间又短,实在分不清有没有新伤,只能肯定没有刀剑的伤口。西凉王又是一阵气怒,连这个把柄都抓不到,可见大唐人之狡猾,定是早有预谋。西凉王想到大唐那不知何时潜入的精锐部队,心中更是惊怒交加,宫中所有人都紧绷起来,生怕惹到西凉王被迁怒丢了性命。而丽娜趁机传出去许多对西凉王和代战不利的消息,西凉的乱象已现,可惜盛怒中的西凉王一点都没有发现。

苏龙也在命太医给苏雪云检查伤口,其实苏雪云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在上就已经止血了。苏雪云不在意这点小伤小痛,这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十分划算,她在太医上药包扎伤口的时候完全是面不改色,好像受伤的不是她一样。

等苏雪云包扎完出来,苏龙就气恼道:“三妹你这次也太任性了!就算想找机会和西凉闹翻也不该伤了自己啊!”

苏雪云淡淡一笑,“姐夫稍安勿躁,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和跌了一跤没什么不同,无需担忧,我有分寸的。”

苏龙无奈的道:“你真是和以前一样倔强,什么都不听人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次回去,还不知岳父、岳母要怎样担心。”

“我这不是没事吗,代战要更惨一些。”苏雪云不在意的一笑,转而说道,“此事皇上未必会高兴,他一向不喜欢战乱的,回到长安很可能要连累姐夫挨骂了。”

苏龙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是从西凉王的态度来看,西凉一直都不安分,所谓的两国和平不过是一纸空谈,西凉迟早还是要攻打大唐的。不管皇上如何想,此番西凉必定会内乱,若趁此机会真能攻下西凉,也算是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两人简单的说了说,苏龙便叮嘱苏雪云去休息,怕她才养好身体又伤到元气。至于和西凉闹翻的事,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反正他们是占理的一方,总比委曲求全丢了大唐脸面要好得多。

苏雪云一路上用自己配置的伤药,等到了长安时,伤口就已经完全恢复了,连道疤痕都没留下。所以回了相府,虽然王允和王赵氏听得后怕不已,却见苏雪云比往常还要健康,很快就放下了心。而苏龙则是将苏雪云跟老婆婆学本事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王允,令王允震惊之余心中生出一股自豪来,觉得他王允的女儿就该得天独厚,先前吃的苦定然只是对女儿的考验罢了。

相处的这段时间,苏雪云对父母很是孝顺,常常亲自下厨炖补汤给他们喝,又关心他们的身体,时常嘘寒问暖。人心都是肉长的,王允同女儿的隔阂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一种女儿终于长大懂事了的感觉。如今要论贴心,三个女儿当属苏雪云为最,连大女儿王金钏都比不上,王允自然对苏雪云疼爱有加。

这次苏雪云回来,王允立即对外表达了愤怒的情绪,扬言薛平贵这个叛国的孽障绝对配不上自家女儿,相府没有这样的女婿,日后薛平贵就是大唐的敌人,是相府的敌人!而苏雪云休夫之事也被他派人传扬为大义灭亲,男子三妻四妾之事常见,苏雪云虽为正妻,但因夫君有女人就休夫踩了夫君的尊严,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不可理喻的。但若将此事上升到国仇家恨的程度,那便是苏雪云的大义了,夫君纳妾不是不可以,可叛国去敌国当驸马绝对是不允许的,她身为相国三千金坚决不能再认此叛国之人为夫!

薛平贵如今头上的标签最明显的便是抛弃发妻和背叛国家,前者令人不齿,后者令人仇恨!薛平贵终于在大唐和西凉扬名了,而且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只不过人人都道他是畜生,每每教育子孙后代都言说不可做薛平贵那般的卑鄙小人。

苏雪云成功的毁了薛平贵的名声,他再想洗白,恐怕除了假装卧底对大唐有大贡献,就没别的办法了。但是苏雪云已经对薛平贵催眠了,他只会恨苏雪云,恨大唐,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洗白?一旦错过了最佳机会,他想洗白也洗不了了!

苏雪云听着丫鬟绘声绘色的学着百姓们对薛平贵的鄙视,满意的笑道:“从今以后,薛平贵便与我毫无瓜葛,你们也不用再费心打探什么消息了,他一个被休掉的叛徒,日后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小莲一脸唏嘘的道:“幸亏小姐坚强,当初真是没想到薛平贵会是这样的小人,小姐,你真的不伤心了吗?”

苏雪云淡淡一笑,“几年的时间,眼泪都流光了,还有什么好伤心的?是我自己看错了人,如今尝到苦果了,幸好还有挽回的机会,若因此害爹娘伤心才是我的罪过。这几年我不能在家里尽孝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能再让爹娘为我的事担心。”

王银钏阴着脸闯进来道:“你还好意思提爹娘?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让爹娘担心,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才回来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爹爹舍了老脸为你向皇上求情,让皇上封你为县主,你好大的体面啊!还让爹爹为了你接受薛平贵,满天下的找他,结果怎么样?薛平贵居然在西凉当驸马!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连一个男人都管不住,你就应该惭愧自尽,有什么脸面重回相府?”

苏雪云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照你这么说,你嫁入魏家多年未孕,是不是也该惭愧自尽?有什么脸面在此耀武扬威?”

“你!”王银钏惊怒的瞪着她,气急道,“王宝钏!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苏雪云弹了弹衣袖,不屑的道:“有何不敢?你不把我当妹妹,我也不必将你当做姐姐。这世上也没有处心积虑算计妹妹的姐姐。王银钏,你帮着你小叔子算计亲妹妹,就不会觉得愧对良心吗?你也配说自己是相府的女儿?我看你该改姓魏才是!”

“你住口!我叫你嫁入魏家是为你好,谁不知道魏豹对你一往情深?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看中薛平贵那么个人渣,让相府所有人都跟着丢人,是根本就是相府的罪人!爹娘不教训你,我教训你!”王银钏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扬手就要打人。

苏雪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痛的王银钏惨叫一声,苏雪云甩开她,冷哼一声斥道:“魏夫人,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立刻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叫人将你打出去!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魏府了,不知魏虎是会怜香惜玉还是恼羞成怒。”

王银钏捂着手腕痛出了一头冷汗,看着眼前强势的苏雪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三妹一向蠢的只会倔强清高,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不止半点便宜没讨到,反而颜面大失,而且苏雪云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再说什么也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难堪。

王银钏面子挂不住,恨声说道:“王宝钏你不用得意!我就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早晚会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放肆!相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一声威严的怒斥,王允同王赵氏一起走入房中,脸色都十分难看。

王赵氏快步走到苏雪云身旁,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吃亏才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王银钏恼怒的道:“银钏,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妹妹吃了那么多苦,你不但不安慰她反而来找她麻烦,你是怎么做姐姐的?你竟然还诅咒宝钏,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儿?我看你以后也不必回来了,我们相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王银钏脸色铁青,尖声道:“你们就只会偏心,你们知道什么?”她举起剧痛的手腕气道,“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对我的?她差点把我的手腕捏断!”

王允和王赵氏都看向她的手腕,可那手腕没半点异常,连个红痕都没有,说捏断未免太过可笑。王允当即沉下脸怒道:“你陷害你妹妹的次数还嫌不够多?若不是你联合魏豹扮黑衣人去掳你妹妹,她怎么会认识薛平贵?若不是你屡次算计,她怎么会执意嫁给薛平贵?若不是你,你妹妹怎么会受这么多苦?你如今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变本加厉的针对宝钏,简直不可理喻!你给我滚出相府,日后不许再踏入相府一步!”

“爹!”王银钏震惊的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为了王宝钏不认我这个女儿?爹,你怎么这么狠心?她让相府丢尽了脸,她根本不配做您的女儿!”

王允沉声道:“宝钏有勇有谋,聪慧坚强,若宝钏都不配做我的女儿,天下定然无人能做我的女儿!”

王银钏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吐血,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喊道:“好!好!你只宝贝她一个女儿,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害死你们!你们不认我,我也不会再认你们!我走!”

王银钏转身就跑了出去,苏雪云见王允和王赵氏还在生气,忙扶着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杯茶。她有些无奈的说道:“爹,娘,也是我忍不住气,见到她就和她吵了起来,结果弄成这样……好像从我回来就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王允摆摆手不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银钏的性子我知道,她就是嫉妒你,别理会她,她的心都长到魏家去了,还敢帮着魏家兄弟害你,我没同她断绝关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教出这样的女儿我才是面上无光!她这么偏着魏家,就让她看看没了娘家支持,那魏虎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王允以前不知道魏家兄弟算计了女儿那么多次,如今知道后每每想起都气得火冒三丈。亏他之前还想将女儿嫁给魏豹,谁知那魏豹竟差点毁去女儿的清白名声,简直混账!他如今身居高位也不需要对谁有什么忍让,一知晓此事便不再理会魏家兄弟,这也是王银钏对苏雪云这般愤恨的原因,因为苏雪云一出现,就损害了王银钏的利益。

不过王银钏嚣张跋扈惯了,整日的尖酸刻薄,根本没觉得会怎么样,来相府也敢公然教训苏雪云。只可惜她的刻薄和苏雪云的贴心一对比,哪家父母都会心疼贴心的女儿,怎么可能由着她欺负苏雪云?苏雪云记忆中原主没少受王银钏的气,如今王银钏又来找茬,苏雪云当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王银钏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她回了魏府就对着魏虎一顿哭诉,魏虎却没心思哄她,而是紧皱眉头心中不安。他能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靠的是岳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如今岳父明显不待见他,薛平贵又没死,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将来会有多少麻烦。

结果现在王银钏回了一趟相府又被扫地出门,彻底把王允得罪了,魏虎愈发的暴躁,听到王银钏哭哭啼啼的,没好气的说道:“没那个本事你就别去惹你三妹!她把岳父气得三击掌断绝关系还能再回去让岳父护着她,这就是她的本事,你学不会起码也给我安分点,这下好了,岳父不认你做女儿,你高兴了?”

王银钏扑到他身上又抓又打,“魏虎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被爹娘赶出来?你现在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魏虎一把甩开她,指着她斥道:“叫你安分点,你还敢放肆?是不是要我也把你赶出去你才高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魏虎拂袖而去,王银钏呆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突然崩溃的扑到床上大哭起来。凭什么王宝钏就是家里的宝贝?凭什么王宝钏和父亲断绝关系还能好好的回去?凭什么王宝钏还能理直气壮的当相府三千金?下嫁乞丐,不认亲父,苦守寒窑,愤而休夫,哪件事是好姑娘该做的事?王宝钏样样占全了,凭什么被封为县主被所有人同情赞赏?为了一个男人跟父亲断绝关系明明该被唾弃,凭什么休个夫就成了大义灭亲的巾帼英雄?

王银钏捂着发疼的手腕,心里恨得要命。片刻后听下人禀报说魏虎睡在书房了,登时暴怒的摔了一屋子东西。下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竟没一个上前劝解的,让王银钏心里更加气怒,把所有的恨意都迁怒到了苏雪云身上,咬牙发誓一定要让苏雪云好看。

苏雪云倒是转眼就把她丢在脑后了,这个世界挺奇葩的,所有计谋都没脑子,对手智商不在线,苏雪云自然用不着费心做什么。就像薛平贵的亲娘被一个妃子绊倒然后烧死,事后一查就查出来了,还有原丽娜下药想害代战落胎居然亲手去做,直接就被发现打死了,这种宫斗水平跟童话故事差不多。在这个世界,她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为国家平乱了吧,三十年还没把西凉拿下,也是醉了。

这个世界和历史严重不符,但算算时间是在大唐建朝的一百多年后,皇帝却已经换了七八个了,像康熙、乾隆那种一当就六十年的皇帝在这就没有。最好的时段就是武则天当政的时候,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可笑的是原剧里王允造反,竟然是薛平贵带着西凉大军来平乱的,西凉也真是牛的不行。

且薛平贵没在皇宫生活过一天,竟然就轻轻松松的被立为太子继承皇位,这个世界的皇宫真是和平啊,在曾经披荆斩棘才当上太后的苏雪云眼里,这里的皇帝连同皇子、宫妃全是战五渣,她不做点什么都觉得浑身难受,看着那些黎民百姓生活越来越差,她第一次体会到责任感爆棚是什么感觉,坚决不能让薛平贵那种人渣成为天下之主!

如今其实已经初步解决了一大半麻烦,薛平贵名声尽毁,是叛国罪,以后就算暴露他皇长子的身份,哪个大唐的子民会奉他为主?他舅舅刘义将军若坚决支持他,恐怕也会被扣个勾结外敌的帽子,不然怎么三十年还没打下西凉呢,不是说领兵很厉害的吗?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还是有一些事需要提前处理的,苏雪云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她从薛平贵身上拿到的,乃是皇帝送给刘妃又被刘妃放在薛平贵身上的信物。除了这个,还有薛平贵肩上的“温”字,都是证明薛平贵皇子身份的东西。

苏雪云给自己易了容,找到手巧的工匠,命他仿制了几十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随意丢在不同的地方,被谁捡去就无所谓了。以后刘义问及玉佩的时候,将有几十上百人能详细描述出玉佩的模样,那还算什么信物?真品被苏雪云放进空间,可没人能拿得出来。

她还特地将几块玉佩丢给几个作恶多端的人,弄晕了他们在他们肩上烫了和薛平贵一模一样的温字,之后顺手将他们丢去衙门关进大牢,如今这疑似皇长子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就算薛平贵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苏雪云做完这些之后,苏龙也跟皇帝禀报过了西凉之行说发生的事,皇帝果然对他们和西凉闹翻很是不满。之前苏雪云去西凉也是王允坚持请求的结果,皇帝本就不喜,如今闹出事来自然对王允一家多有微词。而且在皇帝眼中,男人有几个女人实属寻常,若他因此斥责薛平贵那首先要斥责他自己了,至于叛国不叛国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可没发现什么机密被传出去。

但不管皇帝怎么想,此次就是西凉不对,苏龙和苏雪云他们是在尽力维护大唐的颜面,他不但不能斥责他们,反而还要嘉奖他们,谁让他们是功臣呢?百姓们可都在看着呢!皇帝心中烦闷的随便赏了些东西,私下里对相府更加反感也更加忌惮,有一种被王允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西凉如此挑衅大唐,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讨个公道。皇帝给西凉送去国书一封,西凉王若不想开战就要考虑处置了王后和代战,或者赔偿大笔财宝以示诚意。可他刚刚提议就遭到前所未有的反对,因为之前代战曾嚷嚷西凉不怕大唐,大唐早晚是西凉的囊中之物。这话早被丽娜传到百姓耳中去了,如今百姓正是群情激奋,处于鄙视代战又不畏大唐的情绪中,此时赔偿示弱只会激起民愤。

凌霄和丽娜所代表的势力主和,曾支持代战和薛平贵的势力主战,后宫中公主和驸马闹腾,王后杀害小王子的事还没查清楚,西凉王整日的焦头烂额。代战得知后,立即找了暗中隐藏的钉子在西凉王耳边不停的诱导,终于西凉王决定不堕国家的声威,宣布开战!

苏雪云收到消息之后,站在窗边看着西凉的方向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天下一统才是正道,区区一个边陲小国而已,早该结束这持续几十年的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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