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还没开始,天还未大亮,安顺就被完颜不破急急遣出宫去接欧阳慧茹。

到了丞相府,安顺足等了两刻钟才等到欧阳慧茹姗姗起床,迟迟而来。他连忙上前,说明来意。

“你回去告诉皇上,五日后我再进宫去给他和太后请安。”欧阳慧茹想起已被剪裁好,只等缝制的那张鹿皮,开口推拒。她要进宫,也不能空手去。

“这……”安顺迟疑,“皇上可见天的念着您呢,您若不随奴才回去,奴才没法交差呀!”

想起皇上自皇后娘娘出宫后一日比一日更显暴躁的脾气,他缩了缩肩膀。这都半个月了,皇上都快成黑面煞神了,他们日子难过啊!

“你回去告诉皇上,我这儿正给他准备礼物呢,让他等我五天。”欧阳慧茹大喇喇的开口,语气极为随意。

这种随意的语气足以显示出皇后娘娘平日与皇上多么的亲昵,说是相濡以沫也不为过。安顺想着既然是皇后娘娘的要求,皇上必然没话可说,他也好交差了,于是只得悻悻告辞,回宫复命。

安顺回宫,正巧赶上下朝,见皇上兴匆匆的踏入寝殿,一双鹰目四处搜寻欧阳慧茹的身影,他内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禀报,“回皇上,皇后娘娘今儿没来。”

完颜不破脸上的兴奋和期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语气阴郁的开口,“为什么没来?生病了?”话落,他心脏揪紧,脸上露出浓重的忧色。

“回皇上,皇后娘娘身体很好。”见皇上脸色稍霁,安顺继续接口,“皇后娘娘说在给您准备礼物,五日内备好,必然进宫见您。”

“礼物?鬼丫头就是事多!人来了就好,何需礼物?”完颜不破呢喃,言辞间透出埋怨,可眼中暗藏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安顺见三两句话,皇上又高兴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遇上皇后娘娘,皇上的脾气真是好了太多,若是往日,有人敢这样逆他的意,他还不得勃然大怒?

完颜不破正思忖着丫头这样神神秘秘,会给他送什么礼物,外间传来‘太子求见’的通传声。

“哼,又是来请旨出宫的。整日不思为自己解困,尽想着去私会那个刘文清,太子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完颜不破冷笑,语带浓烈的讥嘲,抬眼朝安顺看去,“你去回了他,朕不想见他。”

安顺领命,连忙出去打发了太子,进殿后就见完颜不破神色莫测的把玩着手里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安顺,等会儿你去毓庆宫传旨,就说朕允太子五日后召见他的亲随。传完旨,你再派个人,设法把这瓶红丸送到太子手上。”完颜不破将小瓷瓶递给安顺,漆黑的眼瞳里快速滑过一抹冷光。

听闻这瓶子里竟然装的是秘药红丸,安顺心中一凛,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心中猜度着皇上此番举动的用意。

但是不用安顺猜度,完颜不破低低一笑,面容冷肃的开口,“五日后,待丫头进宫,朕也给她备一份大礼。江映月不是想伤朕最心爱的人吗?朕目前还杀她不得,便也动动她最在乎的人。”

帝王的语气冰冷刺骨,话中的恶意昭然若揭,安顺暗自为五日后受召进宫的人默哀。不用问这红丸会用在谁的身上,自然是太子心心念念的刘文清了。

五天时间眨眼就过,欧阳慧茹带着终于完工,做的像模像样的鹿皮背心兴匆匆的进了宫,刚一入殿,手里的锦盒还来不及放下,就被完颜不破狠狠拽进怀里,噙住她的小嘴好一阵啃噬。

“鬼丫头!走了这么多天才回来!你就不想朕吗?”放开怀里气喘吁吁的人,完颜不破哑声问道。

“想!想死了!”欧阳慧茹搂住他的脖颈,边喃喃低语着,边主动凑上樱唇,妩媚的笑容勾魂摄魄。

一个火辣辣的法式湿?吻,把本欲兴师问罪的完颜不破挑?逗的晕头转向,立刻忘了初衷,沉浸入丫头无与伦比的热情当中。

一吻结束,他用薄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丫头的唇畔,低声感叹:“恩,临空送吻虽然新奇,让朕很是感动了一阵,但是,滋味到底不如实实在在的吻上你的唇!”

话落,他埋头啃咬丫头的脖颈,炙热的鼻息和粗硬的胡渣子刺得欧阳慧茹娇笑连连,几欲喘不过气来。

寝殿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令守在外间的宫人们俱都柔和了冷肃的面容,心中暗暗忖道:皇后娘娘若是能早日进宫就好了,乾清殿里日日都能这样和乐融融的让人心暖。

两人抱着好一阵耳鬓厮磨,待到完颜不破把欧阳慧茹压倒在龙床上,迫不及待的去解她衣襟,欧阳慧茹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连忙拽住他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嗔怪道:“停一下,先试试我给你带的礼物再说。”

“先办了正事要紧。”完颜不破嗓音沙哑,大掌滑进丫头的衣襟,轻轻揉捏她胸前的浑圆。

“啊!急色鬼!”被他揉捏的身子酥麻,心中也升起了渴望,欧阳慧茹娇嗔,立时便放开手脚,积极配合起来。小别胜新婚,两人衣服还来不及脱光,只撩开衣摆,脱下亏话:若一个男人在结束欢?爱后依然愿意认真倾听你的话语,那他便是真的爱你。

完颜不破爱她,这一点毋庸置疑!欧阳慧茹这样想着,被她刻意压制的,对两人共同生活的想往又不知不觉冒出头来。

皱眉,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正在超脱现实,她翻身坐起,拿过带来的锦盒递给完颜不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便是给朕的礼物?”完颜不破也坐直身体,边打开锦盒,边满怀期待的问。

“嗯。你试试看。”欧阳慧茹待他取出背心,立刻拉他起床,催促道。

“呵,朕还以为你忘了。”完颜不破翻看着手里的鹿皮背心,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语气中满带浓浓的怀念之情。

话落,他立刻套上背心,这里拉拉,那里扯扯,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很合身,欧阳慧茹绕着他转了两圈,下颚高高扬起,眼里满是自得。见她骄傲的小模样,完颜不破失笑,伸手去轻捏她鼻头,不想,手刚刚举起,背心‘撕拉’一声,腋下裂了个大口子。

欧阳慧茹石化了,盯着那道口子,脸上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完颜不破垂头检视裂缝,忽而仰头朗笑,边笑边把上一秒还得意洋洋,下一秒就伤心欲绝的丫头揽进怀里,温言软语的安抚:“好了,别伤心,丫头这是第一次动针线吧?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别说它只是裂了道口子,哪怕裂成碎片,朕也喜欢的紧,绝不会嫌弃!”

欧阳慧茹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恶狠狠的抗议,“它哪里会裂成碎片?你胡说!脱下来,我把这道口子缝上。”

见丫头真的生气了,完颜不破敛容肃穆,可眼中的笑意却更加浓烈,急忙脱下背心,欲递还给气急败坏的丫头。不想,脱衣的动作太大,又是几声‘撕拉’声响起,背心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片刻间分崩离析,裂成了未缝纫前的原状。

盯着掉落在地上的几块鹿皮,欧阳慧茹膛目结舌,有如被五雷轰顶,随即抬手,掩住她瞪的溜圆的眼睛,不忍再看。

完颜不破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边笑边把呆傻的丫头搂进怀里,拍抚她的脊背安慰,又握着她伤痕累累的手指,放至唇边细细密密的亲吻。和丫头在一起,他总能从些许小事里感受到巨大的幸福和快乐。

欧阳慧茹从打击中回神,立刻把自己嵌入完颜不破的胸膛,脸颊埋进他颈窝,死活不肯抬头,心里哀嚎:太丢人了!

她可爱的举动又引得帝王一阵朗笑,直笑到前仰后合。

听见殿中的欢笑声,安顺在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硬着头皮高声叫道,“启禀皇上,毓庆宫里好戏开演了。”

“哦?”完颜不破止笑,垂头在欧阳慧茹通红的耳边柔声低语,“丫头,收拾一下,朕带你去毓庆宫看戏。”

完颜不破的语气里带着七分冷冽三分兴味,立刻勾起了欧阳慧茹的好奇心。她涨红着脸,退出完颜不破的怀抱,快速穿上衣服。

着装完毕,跟随完颜不破离开寝殿前,她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鹿皮,犹豫了几秒,还是飞快的把它们捡起来,重新装进锦盒里。

只是没有缝牢靠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带回去,我密密实实的再给它缝回原样,这依然是一件完美的背心!她自欺欺人的暗忖。

将丫头的小动作和愤愤的表情看在眼里,完颜不破快走两步,垂头掩饰略微扭曲的面容。没办法,谁叫丫头那么可爱呢,他忍笑忍得实在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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