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妤早就猜到傅灼的动机不良,但她还天真的想着他是真的要去火车站赶动车。毕竟他家在南州市,坐动车回去无论如何比开车或者坐班车都要方便更加省时省力。

然而,看到他递过来的这张动车票沈书妤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人就是故意的。

动车站候车大厅人来人往,或许是因为明天就是节日,所以人。流量较往常来说多出了不少。

“你去这个地方干什么?”沈书妤气呼呼地问。她说着作势要抢他手上的动车票,但傅灼岂能如了她的意。

沈书妤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的家在南州市,可不是她的家乡安虹县。而他居然能知道她坐的班次和位置,并且买来她身边的那个位置,他是怎么办到的?

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自己的**受到了严重的侵犯。

傅灼却一脸得意地拿着那张动车票,说:“世界之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现在他就想去她的家乡看看,并且迫不及待。

沈书妤简直觉得傅灼是个神经病,她一把从他手里夺走了自己的行李,理也不理他就自顾自坐在候车位置上。

早前还对他有所改观,现在感觉一朝回到解.放前。因为这个人无赖的本质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个侵犯人**的偷窥狂。

距离检票还有大半个小时。

沈书妤出门的时候一向是喜欢预留一些时间的,但今天少了等公交和坐公交的时间,所以也算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臭不要脸的傅灼自然是要臭不要脸的继续凑到沈书妤身边。

她身边还有位置,于是他大咧咧地坐下,问:“生气了?”

沈书妤才懒得理他。

傅灼又说:“你看,又不讲道理了。”

沈书妤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转过来反驳道:“谁不讲道理了啊?明明就是你!”

傅灼立马举双手投降,“是我是我,都是我。好了,不生气好不好?”

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书妤这人也是一向吃软不吃硬,见傅灼这态度不错,气就少了三分。可还有七分生气。

她一生气就不喜欢理人。

从小到大,因为成长的环境,沈书妤习惯性把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即便是天塌下来的事情她都会放在心里,更何况自己和傅灼之间也算不上是多亲密的关系。

可沈书妤不知道的是,随着这些时间的接触,傅灼渐渐地了解到了沈书妤这个人。他的确是动用了一些关系调查她的背景,从她在什么地方出生,在什么地方长大,后来又在什么地方读书。凡是资料上可以呈现的,傅灼都知道。

如今,傅灼也慢慢地能够了解一些沈书妤的性子,便轻声细语地问:“气什么呢?还是觉得很讨厌我?”

他说话时带着几分装的委屈。

也是有几分真的委屈,毕竟取经的路都没有那么漫长。

沈书妤不理傅灼,就把身子转向另外一边看着检票口上方的时间。

傅灼转个屁股就坐到了沈书妤的另外一侧,她是想不看到他都难。

沈书妤瞪了他一眼,又转个身子侧对他。

傅灼笑嘻嘻的,像只哈士奇似的:“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想着几天见不到你心里就发慌呢么。”

沈书妤才不信他的鬼话连篇。

继续不搭理。

她现在就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赶紧的验票进站远离他。可沈书妤后知后觉的,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他的动车位置就在自己的旁边,心里就冷了一大截。

傅灼接着说:“现在过年过节的,乱糟糟的,万一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了我可怎么办?”

沈书妤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被骂的傅灼简直真的跟神经病似的,非但是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很高兴,他继续说:“我就送你到家,到了之后保证不会骚扰你。”

听到骚扰两个字沈书妤算是找到了共鸣,她又气呼呼地转过头看着傅灼,说:“你也知道自己是在骚扰别人吗?”

“什么骚扰,你在说什么?”这人又开始耍无赖。

沈书妤这次干脆也不再反反复复地转身了,就静静坐着不动,依旧不看傅灼。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没多久便通知去检票。

沈书妤正准备拿自己的行李,不想傅灼却一把抢了过去。

他仗着自己高大,将行李举起来,任沈书妤怎么够都够不到。

最后沈书妤妥协,气鼓鼓地说:“重死你算了。”

傅灼乐呵呵的,“是啊,重死我算了。”

沈书妤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先去验票。傅灼则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高出她一大截,来往的候车厅里傅灼也算是引人瞩目。再一看傅灼面前的那个女孩子,更是美得像是一个天仙。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真是毫无违和感,不仅不违和,还是一副养眼的美好画面。

傅灼站在沈书妤的身后替她挡去了拥挤的人潮,她轻松检票入场,他随即跟上。

后来上车亦是,高大的傅灼直接替沈书妤挡了前赴后继的人,也让她在进入车厢是时候畅通无阻。

沈书妤的位置在靠窗的F,傅灼则在靠走道的E.

于是等沈书妤坐到位置上后,傅灼就直接挡住了她出去的路。

这趟车程时长一共为三个小时十四分钟,沈书妤到站之后还要再转一趟公交车,预计到家的时候刚好就是饭点了。

一上车沈书妤闭上眼睛就开始准备睡觉,她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能到站,也省得一路上无聊。

可沈书妤刚闭上眼睛没有两分钟,身边的人就戳了戳她的手臂。

沈书妤睁开眼,就见眼前的傅灼朝自己扬眉,“好无聊诶,跟我聊聊天。”

“谁想跟你聊天啊。”沈书妤转而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傅灼却在旁边唠唠叨叨。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话少的人,到了沈书妤的面前却跟糟老头似的总是喋喋不休。

“你还欠我一只独舞。”傅灼突然道。

沈书妤闻言又睁开眼。

好久不提这件事情,她都以为他要忘了,还企图蒙混过关,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妄想。

时到今日,沈书妤突然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跳独舞给他看的。她脑袋里是进水了吗?

“想好跳什么了没?”傅灼问。

沈书妤看了眼傅灼,“你想看什么?”

可既然答应了,她也要履行承诺。

傅灼笑眯眯的,凑近沈书妤身边轻轻地说:“脱衣舞成么?”

沈书妤又气成了一只河豚,这下二话不说就朝傅灼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

沈书妤这巴掌还颇有力道,又响又脆的。一时间一旁的乘客都好奇地看着。

女人打男人,这在沈书妤的家里是一个禁忌。

想当初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是因为妈妈不小心扇了爸爸一巴掌,最后爸爸直接把妈妈打倒在地。

这一巴掌扇完之后,沈书妤心里也怕及了。她连忙像一只惊弓之鸟似的看着傅灼,很怕他也会朝自己拳打脚踢。

于是沈书妤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打得好!”傅灼笑嘻嘻地朝沈书妤凑过来,“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傅灼丝毫不在意别人看自己的目光,腻歪地看着沈书妤笑,“这样能消消气吗?不消气另外半张脸也让你打一巴掌。”

他说着还把脸凑到她的面前。

傅灼这番举动过后,旁边的乘客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两人是情侣。

小情侣之间打打闹闹的多正常,况且一看这男生都是疼女朋友的模样。

沈书妤推开朝自己凑过来的傅灼,她仍然是一脸的防备,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刚才她可是生生打了他一巴掌,还是打在所谓的男人脸上。

“你不生气吗?”沈书妤小心翼翼地问。

傅灼一脸吊儿郎当,“生气?生什么气?被媳妇儿打多正常啊。”

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的样子,沈书妤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去介意他说的那个词。

刚才那一瞬间沈书妤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傅灼当着满车厢人的面对自己拳打脚踢。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爸爸打妈妈的样子,妈妈满脸是血的样子。

况且,傅灼这个人本身看起来就非善类,虽然他在她面前收起来锋芒。

傅灼也看出了沈书妤脸上的害怕,他侧着身看她,说:“以为我会还手啊?”

沈书妤看了一眼他。

他脸上都还有手指印,是她留下的。

沈书妤沉默着不说话,傅灼也算明白了些许,他轻松笑着说:“你再怎么动手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男人不能打女人,男人要保护女人。”

男人不能打女人,男人要保护女人。

这句话突然触动沈书妤的内心深处。

所以就像他说的,这一路他都要护送她到家。

沈书妤心里有些明白,却不想太明白。

这些日子傅灼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是白痴,知道他对自己挺好的。但沈书妤也知道,这种好或许只是暂时的。因为男生在追求女生的时候总是能够表现出超出平常的关心的体贴,等到日子久了,各种本性就能暴露出来。

在沈书妤的第一印象里,傅灼的本性就是一个暴戾分子。

后来傅灼见沈书妤兴致缺缺的也不再打扰她,他对她说:“你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沈书妤闭上眼,脑海里是他脸上的那一抹温柔。

暴戾分子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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