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点二十分时,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

姜瓷双手捧着碗,被蔡姨的鸡汤投喂得饱饱的,一旁,两个行李箱都搁在了原地,傅时礼还没下班回来,她也不知道住在哪间房,总不能主动往男人的房间放。

许是傅时礼怕她这样搬来尴尬,也事先跟蔡姨说了领证的事。

这样一来,姜瓷住进来的身份就名正言顺多了。

蔡姨拍拍她的手,和善的笑道:“时礼妈妈还不知道你怀孕呢,不然啊,该多高兴了。”

提到这个,姜瓷还是略尴尬的。

她脸蛋微红,低头去喝了口茶,慢慢地淡去唇齿间的鸡汤味道。

等蔡姨跟她讲完傅时礼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别墅外也终于有了动静,她站起来,转头看到外形俊美,西装革履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傅时礼随手很自然将西服外套脱下,递给她,里面穿着是白衬衫黑西装裤,纽口整齐没有挽起,别着精致蓝色袖扣。

“晚饭吃饱了?”他看了眼愣愣接过西装外套的女人。

姜瓷也是下意识动作,递来了就往怀里抱,指尖摸着那昂贵的面料,点点头:“嗯,你吃了吗?”

很日常的相处对话,可能是领证的缘故,就没先前的变扭了。

傅时礼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见体温正常,他朝沙发一指:“坐这等我。”

说他气度温淡,举止间又会体现出男性特有的强势来,姜瓷抱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傅时礼去餐厅用饭。

她纤细的手臂搂紧了衣服,微微低头,嗅到了男人好闻的气息,此刻满脑子都是恍惚的,又看了看别墅里安静的四周。

姜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情忐忑起来。

说到底还是不习惯吧,她悄悄的呼出口气,去压下这种心绪。

男人吃饭的速度,远胜于女人。

傅时礼三两下解决了晚餐,便回到客厅,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搁在一旁的行李箱,伸出大手提起,这点重量没放在眼里。对她开腔道:“上楼。”

“哦。”姜瓷站起来,跟上他。

夜越深,别墅就越静了。

除了楼下还在厨房忙活的蔡姨外,楼上静得空无一人,傅时礼抬手推开主卧的门,侧身,让她进去。

姜瓷睁着漆黑的眼眸,往里看了看,又很戒备地落在了他身上。

“嗯?”男人神色如常沉静。

她抿了下有些干的唇,开口说:“当初骗我生孩子时,是谁说给我安排单独的房间,不急的?”

姜瓷在男人的视线下,指了指主卧。

这是什么意思?

傅时礼见她旧事重提,薄唇噙着低笑道:“那时你没跟我领证,我总不好把清白的姑娘就往床上带。”

姜瓷眨眨眼,现在领证了就可以往床上带了?

很显然,这个俊美的男人就是这个意思。

“姜瓷,我们已经是夫妻关系了,分房睡会很奇怪。”

“……”

主卧的灯光被打开,将每个角落都照映的十分清晰,傅时礼先将行李箱搁放在一旁,倘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大床被套是新换的,还添了女人的梳妆台与精致的全身镜。

姜瓷站在里面,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身后的门一关,她和傅时礼就在很私密的空间里独处了。

会让人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我母亲已经知道我们领证的事。”傅时礼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情绪,故意主动说话,还倒了杯水递过来:“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回趟家。”

姜瓷伸手接了过来,温热的温度贴在手心里,让她稍微安心些。

“有空。”她已经委托了律师去跟梁正那边处理那些事,剧组也用不着再去了。

傅时礼沉吟片刻,见女人这样傻愣站在,便指向卫生间说:“要不要先去洗澡?”

“哦,好吧。”姜瓷第一次面的婚后的生活,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新婚丈夫相处,男人的话,给了她很好逃离现场的借口。

去洗澡,总比站着不说话强。

她放下水杯,匆匆地往卫生间跑。

那背影,让傅时礼看了眼底溢出几分笑意,就好似他会做出什么坏事一样。

他突然有了抽烟的冲动,不过考虑到今晚要和孕妇一起睡觉,还是克制了下来,修长的身形走到窗户前去,打开扇窗,让微寒的新鲜空气将他胸腔内的情绪压下。

过了半个小时,卫生间突然传来姜瓷的声音。

“傅时礼,你还在吗?”

男人微眯眼,抬手将窗户关上,转身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姜瓷躲在了卫生间里面出不来,她洗澡了,把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冲洗的很干净,等要穿衣服的时候,迷迷糊糊脑袋终于记起没拿睡衣进来,只能用浴巾贴着胸口,对门外的男人说:“能帮我拿一套睡衣进来吗,银色行李箱里。”

傅时礼迈步朝她行李箱走去,打开一看,并没有。

“银色?”他问。

姜瓷收拾了几套换洗的睡衣过来的,不会记错:“你翻翻。”

女人的衣物都很整齐叠好,傅时礼大手翻到了底部,意外的拿出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衣,蕾丝款式,布料光滑的跟女人肌肤有的媲美。

他深沉的眼底瞬间就浮现出炽热,低笑了一声。

姜瓷也不知道外面他在笑什么,很有礼貌的说:“我没衣服穿,帮我拿一下,谢谢。”

傅时礼扫了扫这个行李箱没有别的睡衣了,大致是懂了女人委婉的暗示,将这块柔软的布料捏在掌心里,起身,迈步朝卫生间走去。

他敲门,嗓音还算沉静:“你开门。”

姜瓷不疑有他,真的傻乎乎把门打开了。

在门缝间,伸出那露着雪白肌肤的胳臂,还没接到她的睡衣呢,就被男人先一步攥住了手腕。

男人手指的温度,会烫人似的,清晰地穿透进了肌肤。

姜瓷不由地呼吸紧张,愣着小脸看门外,红唇微张:“你干嘛。”

“你把门打开,我进来。”傅时礼有力的手指压在她手腕上,开腔说话的同时也盯着女人漆黑黑的双眼。

让他进来?

姜瓷一时想到的是:“你也要洗澡吗?”

然后又问:“能不能等个两分钟,让我把衣服穿上。”

傅时礼高深的眼神暗了几度,嗓音压低去哄她:“我帮你好不好?”

姜瓷这下才反应过来,心跳猛地加速想甩开他的手,却被男人猛地一拽,整个人都朝前倾去了。

傅时礼顺势将只裹着浴巾的女人搂到怀中,男人到了此刻就完全没了绅士风度,低首,很不客气贴上她的脸颊,带着呼吸的热气。

“傅时礼,你乘人之危。”姜瓷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等自己洗完澡了,就来强势的。

一阵天昏地转地,她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抵在了墙壁之间,手指紧张的揪着胸口的浴巾,感觉快要掉下来了,已经隐隐露出了半个雪白的弧度。

这话,引得傅时礼低笑,笑她还装。

“你故意的?”

姜瓷干巴巴的解释:“我故意什么,睡衣忘拿了,我也裸着出来呀,都让你拿了,你还这样。”

说到最后,尾音上略一丝委屈。

傅时礼将手中的这套薄的半透明的睡衣给她看,眼神意味很深,已经是判定她那不老实的心思了。

“这不是你刻意为了今晚准备的?”

姜瓷看愣,被男人压在怀里本来就有些晕乎了,这会在看到他手上没几块布的睡衣,直接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傅时礼还要告诉她:“你行李箱翻到的,就这一件。”

“我……”姜瓷认出了。

这件不是当初萧画从上一任公司拎回来的战利品?

傅时礼看她哑口无言,便低头要吻下来。

“喂。”姜瓷尴尬得想躲开,小脸被他大手板了回来,在两人亲密贴近的磨蹭间,感觉裹紧身体的浴巾要掉了,急的眼角都红起来:“轻点,你轻点。”

还没吻,就开始娇气的喊他轻点了。

傅时礼今晚本来想规矩点别吓坏了这姑娘,这会完全是被女人这股诱人的劲勾了起来,修长大手不轻不重的去揉她的腰肢,孩子月份不大,还很细,几乎能一手掌控。

他的欲,来的很强烈。

那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朵上,嗓音沉着什么冲动的情绪:“把浴巾脱了,我帮你穿上。”

“我不要穿。”姜瓷看他手上的睡衣,根本没两块布遮挡。

傅时礼要吻不吻她的动作微顿,眼神带着深思:“你是跟我撒娇,还是欲擒故纵?”

都为今晚的新婚之夜准备了这一份礼物,还喊着不愿意穿,是要他亲自动手?

姜瓷看他误会太深,感觉不解释清楚,今晚是没法安全度过了。

她哭笑不得,又脸红的很:“是我室友准备的,我就想怎么出门时她一脸心虚的,原来是在这给我下套呢。”

傅时礼会意错了她想玩浪漫的意思,温淡的眉目间似溢出两分尴尬,手臂搂着她的腰肢却不曾放开。

“不是我准备的。”姜瓷强调这点。

她跟傅时礼感情还没成熟到能面不改色地穿这种东西,给他大饱眼福啊。

傅时礼沉吟片刻,说的很正经:“看来改天我要请你室友吃顿大餐,谢她好意。”

谢什么谢,姜瓷脸更红了。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块站在墙壁前,气氛似乎有点微妙。

傅时礼低首,深谙的眸光盯着她的小脸没有移开,暧昧已经被挑起了气氛,又不愿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这安静的主卧内,僵持了长达一分钟后,姜瓷听见他低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我们不好辜负你室友的好意。”

所以,这条睡衣,要给她穿上?

姜瓷吓的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抱起。

傅时礼几个大步走到大床前,将女人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诱人的身段包裹着白色的浴巾,肌肤被衬得娇嫩无比,无声无息地透入着小女人的气息。

“傅时礼!”

姜瓷心里还没准备好。

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在灯光下,格外温柔,俯身先只是亲吻着她的脸颊,唇角,慢慢的磨着气息,想让她紧绷起来的身体放轻松。

“别怕。”在深夜里,他嗓音低哑好听的哄慰着女人一丝不安情绪:“我不会伤害到你。”

眼看着浴巾从雪白的身体慢慢脱离,姜瓷脸红骂他:“骗子。”

傅时礼低低的笑,不停的吻着她,态度好商好量的:“我就蹭蹭。”

姜瓷到底还不了解男人,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给烫得满脸通红,眼角处,还有一丝水光闪过,颤着声问:“什么意思?”

傅时礼用足够地耐心去哄着她,将那件松垮的浴巾脱下了。

他修长的大手掐着女人的腰肢,力道很柔,温度却滚烫异常,让姜瓷的身体忍不住颤了起来,在此同时,也低首吻住了她的唇,沙哑的嗓音散在彼此的唇齿间:“乖,我弄给你看。”

半小时后。

主卧的灯光在姜瓷的眼中,暗了又亮起,又继续暗下。

因为被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挡住了光线,她脑袋贴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小脸红得快滴血了,眼眸颤抖不已,被闷在被子里感觉很热,透不出一丝气来。

游离的意识开始放空了会,耳旁,男人内敛又压抑的低喘,似乎总是挥散不去,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又更像是很用力地扰着她的心神。

姜瓷的小脸被捧正,湿烫的吻落下,将她意识拉回来了。

吻了许久,才模糊不清说:“骗子。”

傅时礼俊美的脸庞在灯光的暗影下呈现出与白天不同的魅力,他额头还渗出了汗渍,灼热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细微反应,亲密的去贴着她的脸颊,嗓音混合着气息,都是烫人的:“你说什么?”

姜瓷的指尖揪紧了被单很用力,这张大床都在吱呀晃动,恍惚中会有种一不留神就会被晃掉下去般的神经错觉,她咬唇,这场男女间的亲密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强烈羞耻,气不过,出声控诉着他流氓的行为:“你蹭了半天了……”

她到底太单纯了,等傅时礼解开皮带来蹭的时候,才反应是什么意思。

那时哭都没用了,一切都迟了。

不管男人接下来怎么哄,姜瓷死活不愿意穿上那套睡衣。

结果傅时礼就干脆将她脱光,压在被子里用强健的身体磨着她,在男性的血液沸腾之下,说什么也不肯快点结束。

姜瓷感觉这是自己的无知被狠狠地教育了。

她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渗了出来,伸手想去推男人紧实有力的胸膛,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被子下,两条纤细的腿都不太合的拢,忍着他口中一遍又一遍的蹭蹭。

明明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却比初次做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等傅时礼掀开闷热的被子下床的时候,姜瓷一身雪白肌肤都是细汗,凌乱的乌黑头发也被染湿了,赶紧用被子重新包裹住自己,严实到不露半点肌肤。

男人朝卫生间走去,过了四五分钟后,冲了冷水澡出来的。

他幸好还知道要拿一件浴巾围着结实的臀,隐露出的胸膛和结实腹肌,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姜瓷低垂眼眸,避开了视线。

“我给你擦干净。”傅时礼来到床边,放低声对羞涩躲在被子里的女人说话。

姜瓷很不自在,又觉得这一场亲密让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抬起头,瞪了眼他,一把抢过了温热的毛巾。

“不要。”她连开口说话,都没力气似的。

也是被折磨的够呛了,毕竟没经历过几场这种事,到底是容易感到羞耻。

傅时礼让她自己来,这时不敢惹女人生气。

姜瓷将毛巾在腿上擦拭了一遍,差不多干净了,又递出去给他。

“你去看看,我行李箱还有睡衣吗?”

傅时礼心甘情愿被她驱使,去打开了另一个,见只有平时穿的衣服,转头对干巴巴揪着他看的女人说:“我去衣帽间拿一件衬衫给你?”

姜瓷没想到萧画狠心成这样,一件保守的睡衣都没留给她。

也只能这样了。

傅时礼离开时,将窗户稍微开了条缝的距离,这样主卧闷热暧昧的气息就能透出去了。

姜瓷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恍惚,闻着枕头间的男人味道,心里在想,这算是度过了她的新婚之夜吗?

前不久,傅时礼在这张床上对她做的事,现在脑海中还历历在目浮现。

他真的是蹭蹭,没有进去。

可是,动作却羞耻万分。

姜瓷将自己发烫的脸蛋埋在被子里,感觉哪儿都是他的气息,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逻辑了。

简直……是要了她小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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